劉興釗冷了一下,有些尷尬。


    “他們不讓我上山坡,我隻知道殺了野豬,但具體有幾個,我也不清楚。”


    “連幾個野豬都不知道,你是幹什麽吃的?”


    一個專家罵道。


    劉興釗心裏惱火,卻隻能壓著脾氣解釋。


    “那些木幫的都是窮酸漢,我跟他們根本說不清。”


    “別解釋了,既然不知道數量,那就隻能靠蒙了。”


    白向奎暗罵了一聲,卻知道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咱們現在立刻去找農協會,用大喇叭廣播,一口咬死野豬就是咱們殺死的,一共殺了兩隻!”


    “張平有木幫的人做證人,咱們這麽說,木幫的人來了怎麽辦?”


    劉興釗一愣,不敢置信的問道,總覺得不太妥。


    “你怕什麽?我是市裏的專家,我的話可信度高,還是那群窮酸漢的可信度高?”


    白向奎冷冷的一笑,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意。


    要搶豬肉,還要把名分整過來。


    好處他要,榮譽他也要。


    “媽媽爸爸什麽時候迴來?”


    在醫院裏。


    妮兒抱著一根大大的紅薯,吃的滿嘴都是紅薯泥。


    “應該快了吧。”


    李秀芝輕聲說道,幫妮兒擦掉了連上的髒東西。


    明天就迴家了,她特地給妮兒洗了個澡。


    火爐房的秦大爺非常熱情,不但給她們找來了洗發水,還弄來了一根小唇膏。


    小唇膏是豬油做的,冬天天幹,嘴唇容易裂,簡直是必備品。


    李秀芝隻給妮兒擦了一點點,有點舍不得用。


    “我想爸爸了。”


    妮兒說道,有些委屈。


    雖然才剛剛感受到父愛幾天,但是小丫頭已經依賴上了這種感覺。


    李秀芝微微一怔,心情有些複雜。


    其實,她也有點想張平,隻是不好意思說。


    “秀芝姐,你聽說了嗎?”


    走進門,一臉神秘的問道。


    “陳護士,什麽事?”


    “大街上都在傳,野豬災已經解決了,據說是市裏來的專家,好像叫白向奎,文質彬彬的戴個眼鏡,據說還是個知識分子呢!”


    “真的啊?”


    李秀芝笑道,有些心不在焉。


    張平一夜未歸,她滿心滿腦子都是張平,根本不在乎什麽野豬和市裏專家。


    “咦,外麵怎麽那麽多人?”


    陳小倩還在驚歎,忽然就發現鎮醫院外麵圍滿了人,當前幾人正是她說的那個專家。


    白向奎穿著一身漂亮的白襯衫,再加上那個白眼鏡,在這個年代簡直是說不出的帥氣。


    “白專家,張平的老婆就住在這裏,千真萬確。”


    劉興釗指著鎮醫院的大門,麵帶冷笑。


    “既然如此,你們還愣著幹什麽,把她給我抓出來,讓她把張平交出來!”


    白向奎冷冷的說道。


    此言一出,剛剛就商量好的幾個人,立刻衝進了醫院。


    “鄉親們,張平搶走了野豬肉,想讓咱們挨餓,咱們答應嗎?”


    “鄉親們,野豬是白專家帶人殺的,那小子卻把野豬給搶了,但跑得了他,跑不了他媳婦!”


    幾個白向奎的手下,一邊衝擊醫院,一邊大喊。


    四周人群聞言,頓時嘩然。


    白向奎和劉興釗站在人群後麵,對望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一絲詭異。


    他們本來隻是想搶走榮譽和野豬。


    但是從煤場那邊過來的時候,卻忽然聽人說起了張平。


    張平竟然還有老婆孩子,而且就在鎮醫院?


    一瞬之間,白向奎就改變了計劃。


    控製了張平的家人,就算他迴來了,也不敢說出真相,隻能老老實實交出野豬。


    這個方法,可比用市專家的身份壓人更保險。


    病房裏,外麵衝突起來的時候,陳小倩就已然意識到不對勁。


    她剛想去關門,迎麵卻衝過來一個女人,竟然是對麵床剛生完孩子沒多久的陳大姐。


    “秀芝妹子,外麵有人要抓你,你快點走。”


    陳大姐說道,直接把李秀芝和妮兒擠下了病床。


    “陳護士,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李秀芝抱緊妮兒,渾身冰涼,六神無主。


    才過了幾天好日子,明天都說好要迴家了,咋突然就出事了?


    外麵在嚷嚷什麽,張平偷了市裏專家的野豬?


    “大妹子,不管發生了什麽,你相不相信你家男人會害你?”


    陳小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她卻相信張平不是壞人。


    而陳大姐卻更簡單,她死死盯著李秀芝。


    “相信你家男人,你就跑去找他,找到他就一切都明白了!”


    時間緊迫,陳大姐直接鑽進了李秀芝的病床。


    病床邊就是窗戶。


    李秀芝被推出窗戶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病房裏已經混亂無比。


    人們衝進病房,對著她的病床就拳打腳踢。


    陳大姐蓋著她的被子,又沒人認識她,竟然都把陳大姐當成了李秀芝!


    “張平在什麽地方,把他說出來,你就可以無罪!”


    白向奎站在病床旁,冷冷看著陳大姐。


    陳大姐輕蔑的看著白向奎,雖然被打的滿頭是血,但臉上卻帶著濃濃的不屑。


    蠢貨。


    連誰是李秀芝都不知道,還敢來威脅?


    “你還敢笑?我看你也脫不了幹係!”


    劉興釗氣得咬牙,這個女人簡直和張平一樣,都是個硬骨頭。


    而他最討厭硬骨頭!


    陳大姐又被打了兩巴掌,嘴角都被抽出了血。


    但她依舊沒說一句話。


    李秀芝給了她一頓飯,讓她活過來了。


    她這條命,就是欠人家的!


    “大妹子,你咋在這裏?”


    醫院後麵,宋老九猛地揉了揉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李秀芝。


    當聽說有人找張平麻煩時,他正在睡覺,等反應過來已經遲了,還想著怎麽救李秀芝,哪想到就在街上看到了。


    “我要找張平,帶我去找張平!”


    李秀芝臉色蒼白,死死抱著妮兒。


    妮兒所在李秀芝的懷裏,手中拿著半塊紅薯,一言不發。


    “你放心,我這就帶你們去找他!”


    說道,宋老九立刻弄來板車。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張平要殺野豬的事兒,是他親自中間聯絡的農協會!


    “大妹子,你就放心吧,張平兄弟肯定不是那種偷盜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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