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張平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著劉興釗。


    劉興釗的穿著,不像是木幫的人,軍大衣這種東西,雖然木幫也穿得起,但在這深山老林裏,穿這東西不方便,而且這家夥胳膊上帶著紅袖箍,一看就不是林場的人。


    “他說自己是個向導。”


    劉瞎子說道。


    “什麽向導,你能不能說全?我是市裏專家的向導,專門給野豬處置小組引路的!”


    劉興釗拍了拍軍大衣,故意顯擺著胳膊上的紅袖箍,想看看張平羨慕的眼光。


    然而張平聽了卻隻是抬了抬眼皮,一句話都沒說,就往外走去。


    “臭小子,一點規矩都不懂。”


    見張平不搭理自己,劉興釗撇了撇嘴,哼了一聲,趕忙拿上火把跟上去。


    他哪裏知道,張平沒說話已經算脾氣好了,如果脾氣差,他剛剛就該把長矛戳死他。


    市裏的專家是競爭對手,還把他的木門弄爛了,又害他狂奔一整晚,這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提前派了個人占位置,這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平,你打算怎麽對付那些野豬?”


    王把頭緊緊跟在張平後麵,出門的時候,張平看到了幾個背筐,讓他們三人都背著。


    “王把頭,您就放心吧,野豬交給我來處理,你們隻要在外麵放把火守著路,別讓野豬跑出來就行。”


    張平嘿嘿一笑。


    他有大黃三兄弟,按說這野豬就算能抓,也不好抓。


    野豬的蠻力極大,一旦發起狠勁,就算有護甲在,重炮也不是野豬的對手。


    但今天就仿佛是老天爺幫忙,野豬躲在了地窨子裏,空間狹窄,不需要撩狗和快幫從旁邊騷擾,隻要放火圈出區域,逼的野豬分散開,他就可以直接圍獵野豬。


    先搞一隻野豬保底,再說其他的。


    隻要野豬的數量不是太多,用不了半天,他就能把這個地方的野豬都搞定。


    “裝神弄鬼,就憑你一個人還能抓野豬?做夢去吧!”


    劉興釗在旁邊,嘀咕了一聲。


    他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但無論是王把頭,還是張平,都聽到了。


    張平看了劉興釗一眼,沒說什麽。


    “怎麽,我說錯了嗎?”


    發現自己的話被聽見了,劉興釗也不心虛,故意晃了晃胳膊上的紅袖箍,一臉嘲諷的看著張平。


    麵對王把頭,他還得考慮考慮招不招惹得起,但麵對張平,卻沒有半點擔心。


    他可是縣裏的人,在大王莊這一畝三分地上,像張平這種沒什麽來曆的小村民,他拿捏起來根本,沒有一點壓力。


    砰!


    一隻大腳踹過來,劉興釗隻防備著張平,根本沒防備旁邊。


    這一腳踹的又急又狠,角度還刁鑽,瞬間踢到了劉興釗的腰窩上。


    劉興釗隻覺得肋骨仿佛被野豬重重撞了一下,疼的厲聲慘叫,倒在雪地裏不斷掙紮,倒吸涼氣。


    “誰打我,你們誰打的我?”


    劉興釗咆哮,扶著樹幹站起來,滿臉猙獰的望向四周。


    地上的腳印多的是,但他卻一眼就看到了劉瞎子,死死盯著對方。


    “剛剛是不是你在踢我?”


    “劉興釗,你可別冤枉人,這裏這麽多雙眼睛,誰看到是我踢的你?”


    劉瞎子嘿嘿一笑,站到了王把頭旁邊。


    “還說不是你?除了你怎麽可能有別人,剛剛就隻有你站在我這邊!王把頭,你說是不是?”


    劉興釗急忙看向王把頭,想讓他證明,然而王把頭卻隻是淡淡的看著他,點上了一個煙卷,眼睛中帶著一絲絲的陰狠,完全沒有了地窨子裏的好人模樣。


    “劉興釗,這大雪封山的林子裏麵看不清路,摔一跤沒什麽,但萬一不小心著了道,掉進陷阱裏,或者被野狼叼走……這也是備不住的事,你說對不對?”


    王把頭的聲音不大,但是落在劉興釗的耳朵裏,卻不亞於一聲驚雷。


    一股寒意爬上心頭,他的冷汗流了下來。


    “沒什麽,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沒事了。”


    劉興釗咬了咬牙,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沒種的廢物。”


    劉瞎子撇了他一眼,故意罵了一句。


    他故意挑釁,還以為劉興釗會動手,沒想到連個屁都不敢放。


    劉興釗身子一顫,依舊當做沒事人一樣,自顧自的走著。


    大本營距離此地,並不算遠。


    王把頭在前麵帶路,拐了一個坡,又艱難走了半個鍾頭左右,指著上麵的一棵紅幹大樹說道:


    “張平,過了前麵的坡子,就是地窨子,但不能再往那邊走了,這裏是風口,再往上走野豬會聞到味,一旦驚動了它們,咱們幾個恐怕都得交代在這裏!”


    說到此處,王把頭還擦了一把汗,顯然是心有餘悸。


    對於林場的地形,張平不熟悉,但是對於怎麽解決野豬,張平卻比王把頭更熟悉。


    “王把頭,你們把木頭分散開,盡量繞著這個坡擺成一圈,還有沒有木油?”


    張平看了一圈地形,眼睛忽然間亮了一下。


    林場的大本營,選擇非常講究,既要處於風口,又要處於高處,盡量方便觀察。


    風口會帶來許多味道,老練的林場把頭,能通過風帶來的味道,判斷危險狀況。


    野獸的身上味道很重,而一般越厲害的野獸,領地意識越強,他們一般會通過撒尿的方式標記領土。


    王把頭從十一歲就開始在林場裏砍木頭,張平一說,他就立刻知道了要幹什麽。


    “你想把野豬都堵在坡道上?”


    王把頭嚇了一跳,趕忙問道。


    “這地窨子裏,可不止一隻野豬,到底有幾隻,我也不知道,萬一有好幾隻你怎麽辦?”


    劉瞎子等人聞言,頓時想起了前幾天的經曆,連連點頭,眼中都帶著一絲恐懼之色。


    劉興釗雖然沒說話,卻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生活在大王莊,就算沒見過野豬,也聽過野豬傷人的事情,從小到大,被野豬傷過殺過的人可不在少數。


    “王把頭,幾隻野豬而已,沒什麽大不了,它們落在我的手裏,就等著進烤爐吧。”


    張平哈哈一笑,知道多說也是無益,直接往山上走去。


    上了山,張平立刻把大黃三兄弟放了出來。


    三大隻聞到空氣中野豬的味道,頓時觸動了血液裏的狩獵基因,圍著張平躁動不安的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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