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鄭飛斌將短劍丟於地,淡淡的說道:“我輸了!”


    這樣的結果,不用他說,大家都看的明白。他的落敗,也徹底的證明了某個事實。


    那就是陳墨淵,將不再是人人口中的廢物,他從此刻起,就是天才,妖孽。


    這樣的結果,陳墨淵還算滿意,但也沒有表露出欣喜,聽到鄭飛斌認輸,自己迴頭看了眼他的背影,撇了撇嘴。


    對他而言,既沒有動用靈器,也沒有前次那樣動用墨淵劍的力量,搞的身負重傷。自己本身的實力,也還沒有全部動用。


    他默默的又去撿來鐵元綁好,把短劍放到了武器架上,全場幾百號人,就這麽詭異的看著他。可能很多人還沒有適應,這樣一個廢物,今天竟然有了如此恐怖的實力。


    要知道,他才18歲啊!


    五長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才緩緩放下。


    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但凡一步走錯,那就沒有第二步的機會,太讓人操心了!


    接著苦笑著搖了搖頭,埋怨的看著陳墨淵。


    他倒是心有靈犀,也迴頭看了看五長老,報了個微笑才走下台去。


    ......


    這次的劍氣測試,刷新了曆史,從來沒有一屆有這樣的精彩,並且估計將來也不會在有。


    就在陳墨淵下台後,隻有掌門訕訕的說了句:“今天就到這吧!”然後大家就這麽散了。


    剩餘還有一些人沒有測試的,全部都推遲到了次日。


    離開的時候,所有的人看向陳墨淵的眼神,都充滿了敬畏,既不敢上來套近乎,也不敢在輕視於他。


    隻有馬勁鬆撥開人群,擠到他們身邊:“可以啊,老陳,你什麽時候那麽牛啦?我怎麽不知道,看來你馬上就要追上我的進度了!”


    白雪給了他一個白眼:“老馬,沒想到你今年終於過了測試,有在這吹牛的時間,你還是趕緊迴去燒高香吧。”


    馬勁鬆一撇嘴:“這隻是開始,我是要做武神的男人。”


    三人一邊聊著一邊往外走去。


    白雪還是一如既往的挽著他:“墨淵哥哥,現在劍閣再也沒人敢輕視你了。”


    “唉,無所謂,這些弟子都隻盯著劍閣,其實,外麵的天地很大!”


    陳墨淵淡淡的說道。


    “哦?現在有格局了?”白雪俏皮的笑道。


    “他一直都有格局的,”馬勁鬆插著嘴:“比如,我剛來的時候,他一直問我,你胸口有印記是修煉了什麽秘法嗎?。。。哎呀!”


    白雪一拳打在馬勁鬆的肚子上,喃喃道:“都說了,那胎記是我小時候被他看到的。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好啦好啦!”陳墨淵用手揉了揉白雪的腦袋,親昵的說道:“人總是要長大的!”


    聞言,白雪嗔怪道:“你的意思說我沒長大嘍?就你成熟,好吧!”


    三人的親密關係,大家都看在眼裏,也見怪不怪,不過,五長老卻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值得一提的,還有那淩冷軒,他木然在出口處,神色陰晴不定。


    陳墨淵出去時,倆人互給了一個眼神。


    不過,陳墨淵的心緒卻沒有任何漣漪。


    自顧自挽著白雪就走了出去,三人和淩冷軒擦肩而過。


    白雪倒是奇怪:“你說,還有7天就大比了,淩冷軒剛才那樣子,看著狀態可不怎麽好。”


    陳墨淵沉吟了下,說道:“我今天的表現,對他而言,會有巨大的壓力。淩冷軒,他的人生道路,一直都很順暢,但是他之前有多順暢,今天他就會有多落寞,這個是必然的。或許今天也能成為他成長的契機。這一切,都取決於他自己。”


    白雪側頭看著他那說教的樣子,眼神發亮,手挽的更緊了。


    ......


    清晨,旭日初升,青林山脈林間瀑布邊。


    少年正在打坐,墨淵劍懸於一側,隻有開了靈識的靈器,才能見到這樣的修煉模式,因為靈器有了靈識便會認主,這個和普通靈器還是有巨大差異的。


    所以即便主人重傷在地,靈器甚至還能自身主動護主,與人打鬥。


    隨著氣息越來越均勻,他全身宛若停滯,仿佛已與天地相融合,已與身邊一草一木,一花一樹共唿吸,同吐納。水聲,鳥叫聲,自己的唿吸聲,好像很響,又仿佛很靜。


    就在這極致的畫麵裏,他星眸一睜,躍然而起,第一式,第二式。。。。。


    一番極致的劍招劍意,暢快淋漓的揮舞,又開啟了他修煉的一天。


    兩個時辰的練劍,非但沒有感覺到累,反而讓他有一種力量宣泄的感覺。


    陳墨淵捧起清水,洗著臉,轉身一笑:“五長老!”


    隻見五長老笑吟吟的從那林裏走了出來:“你小子,還是鬼靈的很。我那麽小心都能知道。”


    陳墨淵跑過來挽著五長老:“我們心有靈犀唄,別人就不知道了。”


    倆人走到河邊坐在青石上。


    看著這大自然的景色,一陣愜意。


    五長老一陣猶豫,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正準備開口說話。


    “五長老,有什麽盡管說吧,我從小就特別能扛事。”陳墨淵苦笑一下,這老人家從小帶自己長大,並沒有成家也沒有子嗣,那真是如同親生。


    所以他心裏有事的表情動作,自己心裏明鏡一樣。


    五長老神色複雜的看著陳墨淵,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你小子。”


    沉吟了好一會才說道:“你喜歡白雪?”


    陳墨淵臉色一變,他心裏預期了很多的事情,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說白雪的事情。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平時會親昵一點,為什麽這麽問?”


    五長老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我見你們這幾天基本都黏在一起,所以來問下。”


    陳墨淵當然能感覺到有事,所以疑惑的問道:“白雪怎麽了?”


    “白雪是漠北白族的族長之女,因為是私生女,所以放在我們這裏寄養。以後是準備和別的家族聯姻的。”五長老的話,直白又苦澀。


    感情這事,本就難斷。就怕以後他們兩個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所以該說的還是要說。


    否則,為情做出的瘋狂舉動,在這天下,屢見不鮮。


    陳墨淵一時竟愣在那裏,因為他從未考慮過這些。


    畢竟倆人,年紀也還小。


    況且,陳墨淵對感情的事情又有點木訥,究竟和白雪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情,並沒有分的很清楚。


    但這從小就培養起來做家族外交的犧牲品,看來白雪這樣的遭遇,其心酸和無奈比起自己,那是一點都不遑多讓。


    “白雪自己知道嗎?”


    “當然知道!那又能如何?”


    五長老見他一臉失落的樣子,知道白雪的事言盡於此即可。


    可接下來的,才是真正需要陳墨淵自己承擔的。


    五長老咬了咬牙,說道:“還有,就是關於你自己的。”


    “我自己?”陳墨淵猛的抬頭,心裏湧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五長老點了點頭,一臉的憂傷,畢竟,他剛成年,便要知道這樣的真相,承擔此番責任,未免太過於殘忍了。


    但,又能奈何命運如此。


    五長老眼神炯炯的看著他,說:“你已經成年了,有些事還是要和你說,你也應當知道。你從小父母雙亡,我們隻說是家裏出事,其實,是因為陳家,被人滅門了。”


    “滅,滅門?”陳墨淵一臉不置信的看著五長老,一股眩暈的感覺湧上了腦袋。


    五長老知道,即使殘酷,也隻得點了點頭。


    見五長老確認,陳墨淵的腦袋轟的一聲,感覺天旋地轉。


    他不自覺的低下頭,看著清澈的小溪,緩緩的流淌,感覺這個世界突然那麽的不真實,一股想要嘔吐的感覺充斥著胸口和喉嚨。


    不知過了多久,臉頰上怎麽有水流下,是淚?


    他掙紮著,好不容易吐出了一句話:“是誰幹的?”


    “一方大勢力,你是陳家一個老仆陳忠送來的,等你以後變強了,成熟了,我帶你去找他。我和他會把知道的真相一並告知與你。現在的你,好好修煉吧,這滿門的血海深仇,隻剩下你了。”


    倆人又沉默的坐了好一會,五長老才起身要走。他知道,這個坎,需要陳墨淵自己來邁過。


    突然,陳墨淵伸手抓住了五長老的手。


    “五長老,他們很強?”


    “我難以望其項背!”


    “哦,”陳墨淵放開了手,又盯著那流淌的小溪,沉默不語。


    五長老一臉苦澀的抬頭看了看天,嘴唇抖動了幾下,並未轉身,消失在了林中。


    隻是不知何時,陳墨淵嘴邊才喃喃道:“我會更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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