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


    玄印:憑什麽玄桓借錢我還債啊!


    玄印決定給玄桓一脈使點絆子。


    也不用多做什麽,把流家兄妹的事情告訴葳蕤就行了。


    甚至都不用添油加醋。


    隻要傳遞到葳蕤背後的將軍府裏,光憑三叔婆這無法無天的做派,將軍府就不會放過她,說不準要被將軍府拿來給小苗苗磨刀。


    到時候以葳蕤那暴脾氣,隻怕玄印還得攔著點兒他別直接拿刀把玄桓片了扔柳絮池喂魚。


    葳蕤:你以為我什麽髒的臭的都拿來喂魚?那魚還吃不吃了?


    玄印一點都不擔心葳蕤被排除在外。


    前幾天景炆神神秘秘地約玄印在長樂天見麵,但死活不說是去幹嘛的。


    玄印擔心景炆要坑他,又覺得說不定是要拉自己加入他們的課外行程,翻來覆去想了很多遍,最後還是悄悄赴約了。


    還按景炆的要求穿了不起眼的衣服,戴了墨鏡帽子,藏住了頗有標誌性的鴉青色長發和霧灰色眼睛。


    等玄印到了長樂天,剛踏進廣場,正想給人發消息,設備還沒掏出來,玄印就感覺衣領一緊——


    被一股巨力拖到了一邊的角落。


    玄印:??!!


    玄印小刀都滑進手裏,馬上要刺出去了。


    然後發現拖他的人貓貓祟祟趴在牆上,探出一個頭看著廣場的人群,壓根沒理會剛被拖進來的玄印。


    那人帶著帽子,還把衛衣的兜帽也戴上了,饒是如此,也沒攔住他的長發從兩重阻攔中漏出來。


    那截發尾是白的。


    景炆。


    玄印:……


    “我記得景家是正經家族,沒有什麽涉黑項目吧?”


    玄印蹲到景炆旁邊,也探頭看了看,隻看見一群人。


    玄印沒看懂,拿拆信刀柄戳了戳景炆的腰,戳到了景炆的軟肉,他下意識一彎,差點沒一肘砸到玄印腦門上。


    玄印:“……反應這麽大,你家真有涉黑項目?”


    景炆迴頭了,滿臉嫌棄:“你別誹謗我啊,我們景家根正苗紅的,從來不幹違法亂紀的事兒。”


    玄印“嘁”了一聲:“我才不信。”


    “愛信不信,”景炆斜了玄印一眼,“別你們玄家亂搞就看誰都亂搞。”


    玄印張了張口。


    景家人口簡單,景炆能理直氣壯說這話,玄印說不信,但其實是信的。


    相反玄家家大業大,人也多,玄印還真不能保證全家沒一個孬貨。


    隻能氣悶地不說話。


    兩人對視了一下,齊齊哼了一聲,扭開頭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


    兩人排排躲在角落,看著長樂天廣場的人逐漸向一個地方聚集。


    到底是一頭霧水的玄印先開口:“你喊我來,就看這些人?”


    “不是,”景炆頭也不迴,“羅浮有個偶爾搞快閃的獸裝樂隊你知道嗎?據說今天他們會來長樂天。”


    “雖然我很高興你們終於願意平時喊我出來玩了,”如果不是覺得不雅觀,玄印大概會伸手撓頭,“但你確定一上來就要給我展示你的私人愛好嗎?”


    景炆:“啊?”


    玄印:“你啊什麽?”


    玄印指指人群:“我沒有歧視獸裝愛好者的意思,但進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景炆“……”了一下。


    “我是挺喜歡毛茸茸的,”景炆死魚眼,“但我話還沒……”


    “算了,你待會兒看一眼就知道了。”


    玄印:?


    這樂隊是什麽很了不得的寰宇歌姬嗎?你確定我看一眼能知道?


    玄印不信。


    然後光速打臉。


    在玄印看見一群獸裝大漢中唯一一個沒穿獸裝的小豆丁的時候。


    玄印:“……”


    這身高非常眼熟,好像是某天天走在旁邊的同學的。


    這身形也非常眼熟,好像是某在黌學上躥下跳的雞掰貓的。


    這耳墜也非常眼熟,好像是某天天在精致的好看和潦草的好看中間左右橫跳的盟友突然戴在耳朵上的


    這玉笛也非常眼熟,好像是某被翻了個底兒掉寫成檔案送到他桌麵上的朋友吹上了新聞的。


    你說是吧,某知名不具寒星君。


    景炆看玄印便秘一樣的表情,差點沒笑破肚皮。


    玄印:“你就喊我來分享葳蕤毛茸茸的小秘密?”


    這秘密也不毛茸茸啊?


    葳蕤可是那一群人裏唯一沒穿獸裝的。


    “是小秘密,但不隻是葳蕤的。”


    景炆含笑:“你把思路打開,聯想一下。”


    玄印:“哈?”


    但玄印還是開始思考。


    景炆看玄印若有所思,表情從“?”變為“!”最後再走到“……”,就知道他想明白了。


    玄印:“是我想的那個嗎?”


    這群穿著獸裝搞樂隊的非主流,不會真的全是羅浮將軍府的高級武官吧!


    如果是的話,那羅浮的未來真是一眼看得到頭啊!


    景炆撇撇嘴:“不會吧不會吧,堂堂映月君該不會隻看得到表麵吧?”


    玄印打了個寒顫:“你別叫這個外號!”


    也不嫌肉麻。


    “外號不就是用來喊的嗎?”景炆壞笑。


    玄印惡從心頭起:“是啊,旭、陽、君!”


    他一字一頓地念出了這個和寒星映月並稱的稱唿。


    大概是玄印和景炆本就是德學的風雲人物,而京畿道黌學到底是都黌學,家世顯赫者俯拾皆是,葳蕤頗具傳奇性的身份來曆在幾個月內悄悄在黌學傳播……同時又有開學的轟動衝突和後續山長的官方認證。


    注:官方招安風紀委員的認證。


    適逢星際和平公司和羅浮合作的,以啟航時代貴胄生活寶貴史料《山野子遊》為藍本拍攝的大型曆史情感權謀劇《山野子》熱映……


    f3派黯然落敗,現在登上台前的是仙舟貴公子派!


    無論能力、外貌還是性格,都極其優越,極富個性,極具觀賞性的三位風紀委員喜提高雅中不失中二,含蓄中暗含奔放,善意中飽含肉麻的外號——


    旭日、映月與寒星。


    當事人表示敬謝不敏。


    旭日君笑眯眯表示貓貓聽不得這個。


    映月君黑著臉還以死亡眼神並掏出操行本。


    寒星君……


    寒星君直接跳窗跑了。


    當事人如此抗拒,到後來已經沒有人好意思也不敢當麵喊他們這個,隻敢暗搓搓在背後喊。


    除了他們自己。


    青少年是這樣的,為了惡心彼此,什麽話都敢往外禿嚕,哪怕每次都是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五。


    這次也是。


    因為景炆雖然也抖了一下,但顯然沒有玄印抖得厲害。反倒是玄印因為念了這個名號,惡心得不行。


    玄印悄悄幹yue了一下。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握手言和。


    主要是某人還在那邊吹笛子,沒人調停,不言和這天聊不下去了。


    “你覺得這群搞不好摻雜著個把將軍策士長的樂隊成員,是真的因為喜歡獸裝才扮成福瑞的嗎?”


    “一個人喜歡獸裝就算了,整個將軍府都喜歡?”


    景炆開口就是對玄印遲鈍的嘲笑:“難不成玄桓進不了將軍府是因為他不夠毛茸茸嗎?”


    玄印:……別罵了別罵了。


    玄印:“知道你智識了,講講唄。”


    “哎呀你真的笨,怪不得要被玄桓遛。”


    景炆沒忍住又犯了句賤,趁玄印沒來得及翻臉之前迅速接話,把玄印的火氣憋在了肚子裏,差點沒把臉憋青。


    “獸裝多能隱藏啊!頭套一戴誰也不愛——”


    景炆指指萬毛從中一點豆:“明明可以藏得很好,卻偏偏要把咱們的小星星露出來……”


    “你說是為什麽呢?”


    景炆把設備湊到玄印麵前,給他看屏幕。


    玄印定睛一看,發現是一個論壇,從展露出的文字來看,大概是什麽個人向的專題模塊。


    “我猜,沒藏那麽嚴實,是沒打算讓他一直藏。”


    “這顆星星,早晚要掛在整個羅浮的天上。”


    景炆笑得意味深長,澄金色的眼裏深深淺淺,還有些不明顯的警告。


    “不讓星星掛上去的人,那群福瑞怕是不會放過他。”


    “你說是吧?玄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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