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一馬當先,揮著武器奔向秦炎的所在。


    “列陣!”


    高順一聲令下,陷陣營挺身而出,豎起堅盾,秦炎護在身後,手持長矛的士卒上前幾步,在盾牌相連的縫隙中伸出武器。


    其餘隊伍,也都如此,形成一道弧形的拒馬陣,直抵河岸邊。


    袁紹麾下士卒如今騎虎難下,半數士卒都已經渡河,被身後的同袍擁擠著前行。


    袁譚見到秦炎結下陣型,想要阻止大軍前進,卻已經為時未晚。


    “如今退無可退,惟有拚死向前!”


    眾將互相交流一句,眼神變得決絕,催馬向前,號令騎兵發動衝鋒。


    騎兵在前,步卒緊隨其後,嘶吼著衝向矛牆,想要靠著巨大的衝擊在秦炎陣中撕破一道缺口。


    秦炎自然不會任由袁軍如此輕鬆衝陣,弓手站在軍陣後方,不斷拋射,漫天箭矢,讓袁紹軍隊士卒紛紛舉盾抵擋,難以抬頭。


    許多無可躲避的士卒被射成刺蝟,嚎叫著倒下去。


    “命令弓弩手繼續還擊,務必將秦炎的攻擊壓製下去!”


    袁紹站在泒水的另一邊,見自家軍隊受到壓製,前進受阻,再次發號施令。


    “讓投石啟動吧。”


    見袁紹仍舊在頑強抵抗,秦炎還有後續,早就準備好的小型投石車紛紛啟動。


    近百輛投石在此刻,顯得十分壯觀,殺傷力同樣震撼。


    每一輪拋射,都會在袁紹軍隊中炸倒一片。


    看到身旁的同伴一個個倒下,士卒終於感受到死亡近在咫尺,恐懼攀上心頭,再也無法控製,轉身就要往後方退去。


    “不許後退,後退者,立斬!”


    見大軍有要潰退的趨勢,袁紹揮劍砍翻一個想要撤退的小校,命令督戰的士卒不要留情,立斬不饒,想要震懾士卒。


    戰馬嘶鳴,秦炎麾下諸位戰將此刻也各自率領一支騎兵,向陷入圍困的敵軍發起衝鋒。


    一時間,方圓十幾裏的範圍,全都陷入廝殺之中。


    鮮血染紅河水,倒在河中的屍體將河水都攔截住,形成一道水壩。


    “主公,我軍已經堅持不住了。”


    郭圖眼看大軍死傷過半,已經迴天乏術,勸說袁紹趁現在撤退,保存住剩下的兵力。


    袁紹已經逐漸失去理智,此刻仍舊不想放棄,雙眼通紅,嘶吼著讓大軍繼續渡河。


    “父親,我軍已經敗了!”


    袁尚狼狽不堪,渾身血跡,已經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終於來到袁紹身邊,在他身邊無奈的陳述著現實。


    這一句話,像是抽走了袁紹所有的精氣,讓他瞬間頹然的坐下。


    “父親,退軍吧。”


    袁譚也在此刻撤迴來,身上中了兩箭,尚在淌血,再一次勸說袁紹。


    “天不助我,非戰之罪也!”


    眼看大軍已經死傷殆盡,袁紹這才在眾將的簇擁下急速退走,追隨者隻有不足五千騎。


    行到毋極,見前方有一支軍馬,打著秦炎的旗號,為首者身著一身白袍,坐下一匹白馬。


    “那是,白馬義從!”


    眾人全都如臨大敵,見到前方那一支白馬騎兵隊伍,大驚失色。


    “主公速走!”


    潘鳳大喝一聲,拍馬上前,就要將趙雲攔截。


    “趙子龍,此前讓你占了便宜,再來與我公正一戰!”


    趙雲挺槍躍馬,迎上潘鳳,麾下白馬義避開兩人,追趕袁紹去了。


    戰不到十幾合,潘鳳又被趙雲一把擄去,再次生擒。


    “將軍放開我,末將願降!”


    白馬義從追殺了十幾裏,還是讓袁紹逃出生天,不過也射殺了兩三千殘軍。


    總算逃離追殺,袁紹迴頭,見身後隻有十幾員心腹,追隨的士卒也不過千人。


    心中悲憤,抱著三個兒子痛哭一場,不覺間又一次昏倒過去。


    眾將才將袁紹救醒,就見哨騎從鄴城的方向疾馳而來。


    “主公,許攸家人獲罪,被審配收押,許攸心中不滿,連夜投了曹操,又獻策勸說麴義反叛,如今青州已經落入曹操手中!”


    袁紹聞言,又驚又怒,再次大口吐血。


    “秦炎掠我州郡也就罷了,曹操又趁火打劫。”


    “汝等各迴州郡,堅守城池,謹防二賊繼續侵略領地。”


    而後讓袁譚帶著辛評、郭圖趕往南皮,駐守渤海郡,袁熙繼續駐守並州,各自整頓兵馬,嚴防秦炎與曹操領兵犯境。


    隻帶了袁尚返迴鄴城休養,讓他與逢紀暫時統領軍事。


    郭圖雖然不想讓袁譚就此離去,但君命難違,隻能接受。


    還未走到鄴城,袁紹就已經氣若遊絲,已然行將就木。


    “我死之後,讓袁,”


    話未說完,就痛唿一聲,就此沒了氣息。


    此時,各路諸侯,有會觀測天象者,都在仰頭觀星。


    “主公,北方將星隕落,當是袁紹身死了。”


    沮授一臉興奮的告知秦炎,袁紹一死,河北的局勢就變得更加清晰。


    “袁尚與袁譚必然因繼承權內鬥,恭喜主公河北霸業可成!”


    沮授在前,身後眾將也都齊齊向秦炎道賀,也在歎服沮授已經將河北後續都謀劃清楚。


    “軍中不可一日無主,請公子繼承主公遺誌,執掌河北基業!”


    逢紀想到袁譚尚且不知袁紹身死的消息,審配又在鄴城坐鎮,此時正是扶持袁尚上位的絕佳時機,於是不與眾人商議,擅自以袁尚為新主。


    眾將之中雖有不服之人,但此時也不能表露出來,隻好與其餘人一道,俯身稱臣。


    “我遵父親遺命,立我為主,理應團結兄長,願請天子加封兄長為車騎將軍,此番迴到鄴城,亦會向天子為諸君奏請加封。”


    安撫眾人之後,袁尚這才帶領殘軍扶著袁紹的靈柩返迴鄴城。


    此時鄴城早已接到袁紹薨逝的消息,城中一片素縞。


    審配領著城中官員出城迎接,見到逢紀,與他暗暗聯絡。


    等袁尚徹底掌權,才將袁紹的死訊公之於眾,讓人前往袁熙、袁譚處報喪。


    “袁尚捷足先登,已經大權在握,公子此時再去鄴城,若他伺機加害公子,我等麾下又該如何?”


    郭圖見袁譚想要領兵前往鄴城,恐怕他被袁尚伺機加害,極力勸阻。


    “我若不去,乃是不孝,如何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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