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叼著香煙,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手裏把玩著手弩。


    他歎了口氣,穿越到這大秦朝已經半年了,除了剛開始的幾天新鮮勁兒,現在隻剩下一種難以言喻的無聊。


    “唉,這古代生活也太枯燥了。”沈括自言自語道:


    “連個手機都沒有,想刷個短視頻都刷不了。”


    正想著,院子裏傳來聲音。


    “沈大人,公子府來人了,說是公子請您一同出城狩獵。”


    沈括愣了一下,公子?哪個公子?


    他努力迴想了一下大秦朝的公子們,除了那個聲名狼藉的胡亥,好像也沒什麽其他有名的公子了。


    “胡亥?”沈括皺了皺眉。


    “他請我去狩獵?我和他八竿子打不著啊,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雖然心中疑惑,但沈括還是決定去看看。


    他用手指撚滅煙頭,便跟著公子府的侍衛出了城。


    一路上,沈括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以及帶路的那個侍衛。


    這侍衛看起來孔武有力,眼神卻有些閃爍,似乎藏著什麽秘密。


    “這位小哥,”沈括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公子今日怎麽突然想起請我去狩獵了?”


    侍衛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道:


    “小的…小的也不知,公子隻是吩咐小的來請大人,其他的小的也不清楚。”


    沈括笑了笑,沒再追問。


    到達城外獵場,沈括一眼就看到了胡亥。


    他今日穿著一身華麗的獵裝,身邊圍著幾個侍衛,看起來意氣風發。


    “沈大人,你來了!”胡亥遠遠地就看到了沈括,笑著迎了上來。


    “今日天氣甚好,本公子特地請你來一同狩獵,你可不要推辭啊。”


    沈括拱了拱手。


    “公子盛情,沈某豈敢推辭。”


    “哈哈哈,好!沈大人果然爽快!”


    胡亥拍了拍沈括的肩膀,顯得十分親熱。


    “走,我們一起去獵些野味迴來!”


    沈括跟著胡亥一行人進了獵場,他一邊走,一邊暗中觀察著胡亥的神色。


    “沈大人,聽說你箭術超群,今日可要好好露一手啊。”


    胡亥笑著說道。


    “公子過獎了,沈括隻是略懂皮毛而已。”


    “沈大人不必謙虛,你的箭術可是連父皇都稱讚過的。”


    胡亥將一把彎弓遞給沈括。


    “今日,本公子可是期待著沈大人的精彩表現啊。”


    括掂拉了拉弓弦,這玩意兒雖然比不上現代的複合弓,但在這個時代也算得上是好家夥了。


    胡亥也拿了一把弓,興致勃勃地對沈括說道:


    “沈大人,我們今日就比試一番,看誰獵到的野味更多,如何?”


    沈括漫不經心地應道:


    “公子請便。”


    於是,兩人在侍衛的指引下,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沈括屏住唿吸,放輕腳步,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


    很快,就在灌木叢中發現了一隻肥碩的野兔。


    他迅速搭弓上箭,瞄準,鬆弦,一箭射出,正中野兔的咽喉。


    “不錯,開門紅。”


    接下來,他又接連射中了幾隻野雞和山鹿,收獲頗豐。


    不知不覺間,沈括已經深入到了獵場的深處,獵殺的快感讓他有些忘我。


    他眯起眼睛,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突然,沈括發現不遠處樹林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動。


    他立刻搭弓上箭,屏住唿吸,將弓弦拉滿。


    “嗖”的一聲,利箭破空而出。


    緊接著,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


    沈括心中一驚,這聲音……不像是動物發出的。


    “我艸,壞了!”


    他連忙衝了過去,撥開樹叢,眼前的一幕讓他愣住了。


    箭矢射中了一個人,那人身穿粗布麻衣,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沈括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射中的竟然會是一個人。


    周圍的侍衛聽到動靜也紛紛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全都愣住了。


    胡亥也聞訊趕來,看到倒在地上的人,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怎麽迴事?這是怎麽迴事?”


    沈括深吸一口氣,立刻冷靜下來。


    “公子息怒,沈某並非有意傷人,隻是……”


    “隻是什麽?你竟然敢在本公子麵前傷人,你活膩了不成?”


    胡亥怒不可遏地打斷沈括的話。


    沈括皺了皺眉,這胡亥反應也太過激了吧?


    難道這被射中的人,還有什麽特殊身份不成?


    他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傷者的傷勢。


    箭矢射中了傷者的胸口,鮮血汩汩地流出來,看起來傷得不輕。


    “公子,此人傷勢嚴重,需盡快醫治。”


    沈括沉聲說道。


    胡亥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一個侍衛連忙上前,將傷者扶了起來。


    “先把他帶迴去再說。”


    胡亥冷冷地吩咐道。


    沈括看著被抬走的傷者,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迴到營地後,胡亥立刻召集了所有侍衛。


    嚴厲地盤問他們,是否有人私自進入獵場。


    侍衛們個個噤若寒蟬,都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胡亥臉色陰沉,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沈括身上。


    “沈大人,這件事,你怎麽解釋?”


    沈括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道:


    “公子,沈某隻是在狩獵,誰知道會射中一個人。”


    “再說,這獵場如此之大,有人誤入也並非不可能。”


    胡亥冷笑一聲。


    “誤入?沈大人,你當本公子是傻子嗎?”


    沈括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胡亥擺明了是要拿他問罪。


    與其爭辯,不如先想辦法補救。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治好傷者,或許還能挽迴一些局麵。


    營帳中氣氛壓抑,侍衛們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觸怒了胡亥。


    就在沈括沉思之時,郎中匆匆趕來。


    他跪在胡亥麵前,戰戰兢兢地稟報:


    “公子,傷者失血過多,已……已不治身亡。”


    “什麽?!”胡亥猛地站起身,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案幾。


    “死了?怎麽會死了?!”


    帳內的侍衛們嚇得渾身一顫,紛紛跪倒在地。


    沈括也微微一驚,雖然早有預感,但聽到這個消息,心中還是咯噔一下。


    這下事情可真的鬧大了。


    胡亥怒氣衝衝地走到沈括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道:


    “沈括!你還有什麽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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