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說大秦將毀於胡亥之手,可眼前的胡亥,分明是個孝順懂事的好孩子。


    難道…沈括弄錯了?


    胡亥見嬴政臉色有所緩和,便趁熱打鐵地說道:


    “父皇,兒臣聽聞沈大人近日在調查藥鋪之事。”


    “此事牽扯甚廣,還請父皇保重龍體,切莫為此煩心。”


    嬴政點了點頭。


    “好,寡人知道了。”


    嬴政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說道:“下去吧,讓寡人靜一靜。”


    胡亥恭順地行了個禮,緩緩退出了寢宮。


    ……


    趙府,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丞相李斯斜靠在軟榻上,手裏端著一杯茶,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


    “趙公公,你這手段,可真是越來越退步了啊。”


    李斯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道:


    “連刺殺這種事都搞不定,現在沒弄死沈括。”


    “反倒讓陛下對趙公公你戒心更甚,嘖嘖嘖……”


    趙高臉色鐵青,手指緊緊握著茶杯。


    “李大人說風涼話的本事,倒是越來越精進了。”


    趙高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怎麽,李大人是覺得我辦事不利,想取而代之?”


    李斯哈哈大笑,放下酒杯。


    “取而代之?趙公公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你我二人,不過是陛下的兩條狗罷了,誰又能取代誰呢?”


    趙高強忍著怒火,沒有接話。


    李斯說的沒錯,他們都是嬴政的棋子,隨時都可能被拋棄。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匆匆走了進來,在趙高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便躬身退下了。


    趙高聽完小太監的匯報,臉色微微一變。


    “李大人,今天公子胡亥去看望陛下了。”


    趙高說道。


    李斯聞言,眉頭微皺。


    “胡亥?他去做什麽?”


    趙高冷笑一聲。


    “還能做什麽?當然是去探望他那病重的父皇,順便再表表孝心。”


    李斯沉默片刻,說道:“看來,這局棋,越來越有意思了。”


    趙高輕哼一聲,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輕啜一口,任由茶香在口中彌漫。


    “李大人莫急,這盤棋才剛剛開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他放下茶杯,眼中閃過陰狠。


    “公子胡亥,野心勃勃。”


    “我們可以像個辦法,讓他成為我們的棋子。”


    李斯眼中閃過驚訝,隨即露出了然的神色。


    “趙公公的意思是…”


    趙高嘴角勾起冷笑。


    “不如待我去會會這位公子胡亥,探探他的虛實。”


    ......


    公子府的花園裏。


    胡亥正興致勃勃地逗弄著籠中的一隻畫眉,時不時發出幾聲輕笑。


    他今日心情甚好,因為父皇的頭疾似乎有所緩解。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匆匆走了進來,躬身稟報道:


    “公子,趙高趙公公求見。”


    胡亥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中閃過疑惑。


    趙高這個時候來找他做什麽?


    他與趙高並無太多交集,除了上次趙高想拉攏他,被他拒絕之外。


    “讓他進來吧。”


    胡亥不動聲色地說道,將手中的鳥籠遞給身旁的侍女。


    趙高緩步走入花園,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謙卑。


    “奴才參見公子。”


    “趙公公不必多禮。”胡亥逗著籠中的畫眉鳥,漫不經心的說道:


    “不知公公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趙高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胡亥手中的鳥籠上。


    “奴才聽說公子喜歡養鳥,特地帶來一隻珍稀的雪羽金雀,獻給公子。”


    胡亥眼中閃過訝異,這隻雪羽金雀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珍禽,趙高竟然舍得送給他?


    “公公有心了。”


    趙高見胡亥收下了禮物,心中暗喜,便開始試探胡亥的口風。


    “公子,如今陛下龍體欠安,朝中局勢動蕩,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胡亥眼中閃過精光,不動聲色地說道:


    “父皇春秋鼎盛,定能逢兇化吉,兒臣身為人子,隻盼父皇早日康複。”


    趙高嗬嗬一笑。


    “好,公子孝心可嘉。”


    “隻是…如今朝中,有人居心叵測,意圖擾亂朝綱,公子不得不防啊。”


    胡亥眉頭微皺,“公公指的是…?”


    趙高壓低聲音,說道:


    “沈括此人,恃才傲物,目無尊長,仗著陛下的寵信,在朝中肆意妄為。”


    趙高觀察著胡亥的神色,繼續說道:


    “公子,您想想,沈括如今深得陛下信任,屢次被委以重任,連李丞相都對他忌憚三分。”


    “陛下如今龍體欠安,這儲君之位……”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緊緊鎖住胡亥,觀察他臉上的表情。


    胡亥果然臉色一沉,握著鳥籠的手指骨節泛白。


    父皇對沈括的器重,他早已看在眼裏,心中也隱隱感到不安。


    如今趙高這番話,無疑是點燃了他心中潛藏的妒火和恐懼。


    趙高繼續添油加醋道:


    “想那沈括,出身寒微,卻平步青雲,如今更是權傾朝野。”


    “他若真有異心,這大秦的江山……”


    胡亥猛地將鳥籠放在石桌上,籠中的雪羽金雀受驚,撲騰著翅膀,發出尖銳的鳴叫。


    “他敢!”胡亥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


    趙高故作惶恐地低下頭:


    “奴才不敢妄議朝政,隻是為公子擔憂啊。”


    “公子宅心仁厚,寬容大度,可有些人……”


    他欲言又止,留給胡亥充分的想象空間。


    胡亥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問道:


    “依趙公公高見,該如何是好?”


    趙高見胡亥已經上鉤,心中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壓低聲音說道:


    “沈括此人,雖然得陛下寵信,卻也並非無懈可擊。”


    “他最大的弱點,便是恃才傲物,目中無人。”


    “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哦?趙公公有何妙計!”


    趙高湊近胡亥,低聲耳語了幾句。


    胡亥聽完,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才說道:


    “此計雖妙,但風險太大,若是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趙高陰惻惻地一笑。


    “富貴險中求,公子若是想成就大業,就必須果斷行事。”


    “況且,奴才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萬無一失。”


    胡亥沉默良久,最終還是被趙高說服了。


    他咬了咬牙,說道:


    “好,就依公公之計,事成之後,本公子定不會虧待公公。”


    趙高眼中閃過得意,連忙躬身說道:“奴才多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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