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種憤恨的情緒根本得不到控製。


    胡鶯鶯現在隻恨這個郎元遲是個孬種,自己救了他,他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要是有機會,她一定好好教訓他!


    郎元遲挨了那一刀,皇上派了太醫給他治傷,昏昏沉沉就想起來許多從前的事情。


    他自小就知道郎家是全天下少有的家世顯赫,因此形容瀟灑,想做什麽就沒人攔得住過。


    人人都知道他有錢,誰敢輕易忤逆?


    也就那一年賞菊大會他被一個小娘子三言兩語自如一頓,郎元遲原本想教訓她一頓,可家裏他娘的一封急信把他召迴。


    郎夫人信紫薇之術,研究了幾十年,遍尋天下能人異士,數日之前占出郎家有難。


    郎大將軍將戰死沙場,而郎家其他人也會跟著覆滅,隻剩了郎元遲一人,也會命不久矣。


    郎夫人悲痛至極,花了好些功夫才看到一絲希望。


    若是郎元遲能去沙場曆練三年,三年之後會遇生死劫,但那時若有一位女子相救,他此後便會有了轉機。


    郎夫人臨終前前叮囑:「若是你真的遇到了那女子,就是捆也要捆到咱們郎家來,郎家興衰全在你手上,兒啊!你要爭氣!」


    郎元遲睜開眼睛,腦子裏忽然清明了起來。


    三年前胡鶯鶯笑話她隻是個不學無術仗著自己爹爹功績而享樂無窮的大少爺,可現在呢?


    他也是將軍了,他比她那個相公更勝一籌。


    不過是個女人罷了,郎元遲又閉上了眼。


    這一刀的事兒郎元遲沒有計較,皇上倒是很高興。


    郎家對朝廷貢獻頗多,如今隻剩郎元遲一人,且郎元遲的確有幾分他父親的本事,皇上自然要在意的。


    說實話,若是拿郎元遲與劉二成比起來,非要舍棄一個的話,皇上估計要舍棄劉二成。


    也是因為這些,胡鶯鶯暫時也想不到如何洗脫自己被欺負了的「罪名」。


    但這對女人來說實在太嚴重了,她不得不重視。


    至於劉二成,他則是認為隻有他的位置高於郎元遲,才能更好地牽製他,因此做事更加兢兢業業,隻求政績卓越,早日成為更厲害的人。


    這一日,胡鶯鶯又做夢了,夢見劉二成與郎元遲在朝堂上爭論起來,原因是湖州那邊有一起叛亂規模不小,郎元遲認為該用武力鎮壓,劉二成卻認為該先調查好事情真相,二人爭論不休,皇上麵色都不好看了。


    夢中畫麵一轉,接著是湖州那邊的景象,原來是天災人禍聚集到了一起,湖州知府貪贓枉法,賑災銀兩被吞大半,才導致災民反叛。


    郎元遲帶兵前去,明知道湖州知府貪贓卻並不查辦,乃是因為那是他父親的舊友,甚至兩人勾結把賑災不濟推到了劉二成的頭上,惹得皇上大怒,劉二成在殿外跪了好幾個時辰。


    胡鶯鶯醒來時趕緊把夢告訴了劉二成,劉二成早已有所懷疑,如今更是知道了該如何去辦,他摟著胡鶯鶯,在她額上親了一口。


    這日早朝,郎元遲果然提及湖州叛亂一事,自請前去鎮壓,劉二成出來反駁兩人少不了對峙起來。


    隻是劉二成並未多說就打住了話題,皇上便依了郎元遲,決定派兵鎮壓。


    下了朝劉二成便迴去了,連著幾日著手調查湖州知府一事。


    這一查又要牽連數人,這些埋藏到地底下的事兒,拉出來之時均是肮髒不堪,劉二成這才發覺許多平日裏在京城道貌岸然之人實際上都在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畢竟榮華富貴,金銀珠寶,是那麽吸引人。


    他查的動作很是隱秘但還是驚動了些人,劉二成也不敢太過大動作,便寫信拜托了離湖州不遠的何柏謙做這事兒。


    他則是按兵不動先等待事情繼續發展。


    這陣子劉大成劉小成兩兄弟倆忽然寄了一封信來,信上起初問好,關心劉梅花在京城如何,接著哭訴自己在鄉下日係艱難,孩子們又喜愛讀書,日日在問怎麽才能像糕糕一樣在竟成過好日子?


    夏氏聽完信都覺得好笑:「說來說去不就是想來京城享福麽?可惜一個個的憊懶樣子,來了是什麽!」


    她是很不願意讓兩個兒子來京城的,其實劉二成給自己兩個兄弟的東西真的蠻多了,若是他們好好地過,在鄉下日子真的比大部分人都要舒坦的。


    劉德忠倒是有些不忍心:「咱們在京城日子是好,要是實在不行,把他們接來也可以,畢竟咖喱養著一群下人步入養自己的後代了。」


    夏氏趕緊說道:「養了下人,下人是要伺候你的!要他們來了他們會伺候你嗎?就你那兩個兒子的德行,不知道要給惹出來什麽禍事!」


    劉德忠沒吭聲,其實心裏也是有點舍不得另外兩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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