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你們的事情?怎麽,你們沒有腦子光長了一張空皮囊不成,任由通州那些官員把你們耍得團團轉,什麽都看不出來,去通州晃了一圈就心安理得拿了功勞迴了京城?”


    怒極的周宸抓起李德祿不久前放在他桌上的茶盞扔了出去。


    “啪嗒”


    茶盞在兩人身前不遠處的地方摔裂開來,裏頭的茶葉和茶水灑了一地,沈度和韓闊兩人都被波及,身上沾了飛濺出來的茶水。


    瓷片濺起擦著韓闊的臉飛過,韓闊不敢躲避,任由那瓷片從他臉上劃過,帶來一絲皮肉表麵破開的涼意和微微的痛意。


    “皇上息怒,臣絕無此意。”


    周宸滿含壓迫的眼神掃過兩人,兩人本就彎著的腰又更加低了幾分,近乎匍匐。


    “朕自會將此事探查清楚,無論這事有誰的參與,朕都嚴懲不殆。”


    周宸也沒想著這兩人現在就能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他叫這兩人進宮來也沒想著能輕易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他為了發泄自己的滔天怒火。


    說著,周宸繼續道:“裴恆之,朕將此事交給你,朕給你撥五十侍衛,朕的佩劍也給你拿著,你盡快動身出發通州,務必將此事徹查清楚。”


    裴恆之拱手應聲,“臣遵旨,臣明早就出發,皇上放心,臣絕不辜負皇上的信任,定將此事原原本本查出來。”


    早朝上,周宸又把沈度和韓闊狠狠責罵了一頓,朝中百官這才知道貪汙賑款一事。


    責罵完兩人,周宸讓戶部重新再撥些銀子出來,給早朝過後就要出發前往通州的裴恆之一並帶走。


    一年的時間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戶部一個勁兒的往外撥銀子,好容易到年底的時候賬上還有銀子,現在還要往外拿。


    可關乎一州不少地方百姓的性命,戶部尚書隻能遵命,他暗暗瞪了沈度和韓闊一眼。


    連夜收拾好一切的裴恆之早朝過後就帶了人和賑款出發了。


    前朝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後宮眾人基本也都知道了。


    “通州的百姓真是可憐,遭了災不說,還被人私吞了賑款。”白修媛麵上帶了幾分不忍,搖頭歎道:“聽說那地兒又極為寒冷,正值寒冬,也不知道他們要如何過得下去。”


    相較於白修媛的委婉,淑妃可就直接多了,她冷哼一聲,“要我說,通州百姓之所以過得這麽困苦,和前去賑災的韓大人可脫不開關係。”


    韓才人哪兒能忍得了自己的父親被人這樣說,“淑妃,你放肆,皇上都沒說我父親有罪,你竟敢這麽說,你簡直張狂。”


    “皇上派襄國公前去賑災,可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情,要麽是襄國公受了蒙蔽,要麽襄國公和通州官員沆瀣一氣。若是前者,襄國公有辦事不利之責,要是後者,那襄國公就更是罪加一等。”


    淑妃一點都不帶怕的,她冷哼一聲,臉上閃過譏諷,道:“這話難不成我還說錯了不成,就是當著皇上的麵我也敢這麽說。”


    後宮不得幹政,這話說的是後宮女子,無論是太後,皇後還是其他妃嬪,在朝政大事上麵沒有參與和決策的權力。


    眾人在鳳儀宮說這些話,哪兒能影響得了前朝,現在這種情況可算不上後妃幹政,最多算是聊閑話,皇上自己都不會在意的。


    “淑妃敢當著朕的麵說什麽?”


    眾人順著聲音來源處望去,隻見皇上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時突然出現。


    所有人都起身行禮。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周宸抬手道:“都起來坐。”


    周宸踏上台階,在最上首的位置坐下,裴抒也扶著迎春的手走到上頭,在靠左些的椅子坐下。


    待到皇上皇後坐下之後,其他人才扶著宮女的手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皇上,淑妃如今是越發大膽了,前朝之事都敢妄議。”


    韓才人先發製人,她如實把淑妃剛剛的話複述了一次。


    告完淑妃的狀,韓才人道:“皇上,就算臣妾父親有辦事不利之罪,此事自有皇上定奪,也不該輪到淑妃在這裏大放厥詞,隨口議論。”


    周宸輕飄飄掃了淑妃一眼,“淑妃,說話注意。”


    “臣妾遵命。”


    韓才人被皇上這副明顯包庇淑妃的態度氣得夠嗆,可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不敢指責皇上。


    “皇上,求皇上明鑒,臣妾父親定是清白的,遭人蒙蔽。”


    韓才人這話說的可不對,周宸哪兒能愛聽,瞧著淑妃這模樣。裴抒心道:莫不是一道接著一道的打擊連韓才人的腦子也打擊到了,現如今說話行事是越發不聰明了。


    果然,周宸淡淡道:“韓才人用什麽保證韓闊是清白的?”


    聽了這話,韓才人一瞬間就啞了,喏喏不知該說些什麽。


    周宸擺擺手,吩咐,“行了,都迴去吧。”


    很快,眾人就起身告退。


    裴抒和周宸一起去了後殿。


    “朕讓鎮安侯去了通州。”


    “能得皇上信任,替皇上辦事,是父親之幸,隻怕父親心裏高興得很。”


    說了這麽幾句,旁的類似於表忠心的話裴抒就沒說了,多此一舉。


    裴抒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收到了這消息,她心底是為她爹開心的。


    周宸沒有因為她的原因而對她爹生出什麽防備忌憚的想法,她爹心中的抱負是能夠實現的。


    通州寒冷,裴抒唯一擔心的就是,她爹如今年紀不小,身子骨肯定不及年輕時健壯,去了那裏會不會受寒生病,走的這麽著急,帶沒帶夠保暖的衣裳。


    裴抒哪裏知道,周宸之所以讓裴恆之去通州,除了裴恆之能力出眾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周宸覺得裴恆之還年輕,身子骨能撐得住,走一趟寒冷之地沒什麽事。


    朝中不是沒有有忠心有能力又有威嚴能鎮得住場子不被通州那些老油子糊弄得住的大臣,可這樣的臣子要經過長時間的磨練才能養成,裴恆之在其中算是年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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