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吩咐朱櫻,“朱櫻,你去鳳儀宮稟明皇後,說在去花萼園的路上丟了東西,想求皇後能把那段時間經過那裏的宮人都集中起來,查一查有沒有人撿到昧下了。”


    “就說是大公主去年生辰時皇上送的那條鑲滿各色寶石的那條瓔珞項圈。”


    “做戲就要做的真一些,先派幾個人去路上找一找,隨後你再去鳳儀宮。”


    “是,娘娘。”


    兩人分別應下。


    幽蘭想起什麽,提醒道:“娘娘,今日楊太醫該來給您請平安脈了,娘娘您……”


    說著,幽蘭看向德妃的眼神中不免多了幾分擔憂。


    德妃點點頭,“知道了,讓人進來把屋裏的東西打掃幹淨。”


    鳳儀宮。


    聽完朱櫻壓不住著急之色的訴求。


    裴抒眉頭微蹙,淡聲道:“這樣華麗的東西哪個宮人撿到之後有膽子敢私自藏起來。”


    聽了這話,朱櫻心道:之前白貴嬪和王貴人那一出,王貴人不就想著幹脆把東西扔掉銷毀罪證。


    可這是主子之間的事情,朱櫻一個做奴婢的,自是不好攀扯主子,她正欲說些什麽。


    隻見皇後擺擺手,道:“到底是皇上送給大公主的生辰禮,仔細些總沒錯。抱夏,你帶著朱櫻去,把今早經過花萼園附近的宮人都問一問。”


    朱櫻磕頭感激道:“多謝皇後娘娘。”


    “是,娘娘。”抱夏福身應下。


    待到抱夏和朱櫻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裴抒笑著看了迎春一眼,“德妃可真是大張旗鼓。”


    迎春也笑,“德妃心思也敏銳,僅憑關係匪淺這四個字就猜測楊太醫和那玳瑁關係不一般。”


    德妃都知道了楊太醫是慈寧宮的人,還這般大張旗鼓要把那兩個宮女找出來,為的自然就是求證玳瑁和楊太醫之間為什麽能稱得上是關係匪淺。


    也就是說,德妃要的是兩人有私情的證據。


    嘖嘖,宮婢和太醫有私情,一個穢亂後宮的罪名是擺脫不了的。


    估摸著這迴太後的左膀右臂都要被德妃砍下去了。


    裴抒最開始聽到這話都狠狠吃了一驚,不愧是太後身邊的人,就是大膽。


    “我原瞧著賢妃比德妃還心思深沉些,不曾想,德妃還是德妃,賢妃倒是跌到三品昭儀去了。”


    裴抒站起身來,迎春上前扶了一把,笑道:“德妃沒有皇子,有些事情自然不著急,韓昭儀有皇子,自然早早就開始為大皇子謀劃。可到底是多做多錯,少做少錯。”


    聽了迎春這話,裴抒腳步一頓。


    迎春疑惑看著主子,“娘娘,怎麽了?”


    “你倒是點醒我了。”


    裴抒這才繼續朝著東次間書房走去,“德妃還沒皇子,她又不好生,若是她拿著此事向皇上哭訴,無論皇上是心存內疚還是想要息事寧人,郭才人或是錢貴嬪的孩子會有極大的可能給德妃撫養。”


    迎春陡然一驚,看向裴抒,“娘娘,若是如此,錢貴嬪那一胎極有可能,那您”


    娘娘雖不曾言明,可迎春猜出錢貴嬪那一胎,娘娘是想要送到孫婕妤那裏的。


    之前孫婕妤把嚼舌根的宮女提到鳳儀宮交給娘娘處置,那時候娘娘將這事說與皇上聽,說孫婕妤為人良善心思正,不會被人慫恿著做惡事。


    近幾日又和皇上提起給宮中老人晉位。


    而娘娘之所以做這些事情,全部都是為了能夠成功把錢貴嬪的孩子交給孫婕妤撫養。


    位列九嬪又心思良善,性子也不軟弱的妃嬪,自然適合撫養一個孩子。


    “我自是要先德妃一步和皇上商議此事的。”裴抒哼笑一聲,“錢貴嬪的孩子交給德妃撫養,極有可能給我自己埋下隱患。”


    錢貴嬪想要獲寵,想要往上爬,裴抒沒意見,誰都想過好日子,人之常情嘛。可要是妨礙到她自己,可能給她惹出無盡的麻煩,裴抒可就不願意了。


    倘若錢貴嬪的孩子交給德妃撫養,是個公主還好,可若是個皇子,保不齊兩個人就站到一起了。


    德妃位高心思也重,錢貴嬪這人心思也深沉,絕對的利己者,如今瞧著也是要立起來了。


    這兩個人要是湊到一起也是一樁麻煩事,不知要整出多少幺蛾子。


    後宮之中各自開花各憑本事你爭我奪挺好的,兩朵霸王花湊一起可就不是那麽好看了。


    另一邊,朱櫻也如願找到了那個聲音又尖又利的宮女,那宮女是在尚服局當差的。


    沒多久,鍾粹宮就來人了,說是那纓絡項鏈找到了。


    東西沒丟總歸是好事,裴抒輕斥了朱櫻兩句,以後謹慎做事,別像今天似的毛毛躁躁,就把人放迴去了。


    而德妃通過威逼利誘也終於從尚服局那宮女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尚服局的宮人,整日和各種針線布料,針織刺繡打交道,對於各種針法繡技可謂是火眼金睛,對各處喜歡的針法也下意識觀察著。


    楊太醫掉落的荷包不小心被那宮女撿到了,那宮女當即就覺得荷包上繡著的那棵楊樹的繡法異常熟悉,把荷包遞給折返而來的楊太醫時她掩下疑惑,隻當什麽都不知道。


    後來給慈寧宮送衣裳的時候那宮女才猛然想起,太後身邊的玳瑁嬤嬤身上佩戴的香囊荷包大都是扁平綁紮針法,和楊太醫那個荷包針法完全一致。


    而宮中喜歡扁平綁紮針法的人不多,因為這樣的針法繡出來的東西有些扁平呆滯,不靈活立體。


    越懷疑越留心,越留心證據越多,也越接近真相。


    那宮女忍不住和最好嘴巴最嚴的小姐妹分享,不曾想恰好被朱櫻給聽到了。


    “一大把年紀的人做出這樣有傷風化的事情,真真是恬不知恥。”


    德妃滿是嫌惡,“什麽為了太後願意終身不嫁,隻當她自己是個一心為主的,原來早和人暗通款曲了。這樣的醃臢事,太後這個當主子的不可能不知道。”


    一想到太後還可能靠著自己身邊伺候的老宮女操控太醫,德妃都覺得惡心,這是什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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