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大夫麵色陰沉,冷哼一聲後,憤憤不平地說道:“前任國主沉迷女色,對國家政務不聞不問。而如今新上任的這位國主呢?同樣是個不成器的家夥!聽聞他癡迷於楚國美女,還好大喜功,喜戰,搞得國內民不聊生、哀鴻遍野啊!再看看朝堂之上,盡是些奸佞之臣當道弄權,他們橫征暴斂,肆意增加賦稅,致使普通百姓苦不堪言,連口飽飯都難以吃到。麵對如此局麵,這國家還如何拯救得了!這國都救不了,何況人呢!”


    “你!”


    冷樺剛想反駁,大夫收拾東西已經離開了。


    小女孩看著床上的婦人,難過的大哭。


    燕子謹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思緒如潮水般洶湧澎湃起來,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一旁的冷樺見狀,趕忙上前輕聲安慰道:“主子,此人不過是信口胡言罷了,您切莫當真……”


    然而,燕子謹卻輕輕地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或許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吧......”


    這一日燕子謹走遍成燕國都城的大街小巷,所到之處看到的都是百姓民不聊生的樣子,想起他在涼城的三年時光,百姓安居樂業,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沈義城偶爾還會帶著軍中人幫百姓做事,百姓對待軍中人也是和睦相處,反觀燕國如今的樣子,百姓對軍中及官府之人,避之不及,生怕多觸碰就會命喪當場。


    走在路上,燕子謹也想到了沈晚晚。


    往昔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不斷湧上心頭,那些曾經共度的美好時光如今已化為泡影,隻剩下無盡的悔恨和自責縈繞心間……


    沈晚晚在林州待了許久,司馬玉龍如今也已經迴來了。他們自然也該走了。


    沈晚晚戀戀不舍的拉著羅明月的手,道:“明月姐姐,我會想你的。”


    羅明月紅著眼睛道:“我也會想你的。你和你夫君要好好的,要是你夫君欺負你,你就給我寫信,我去幫你撐腰!”


    沈晚晚點了點頭。


    羅明月一臉的一不舍。


    沈晚晚瞥了眼不遠處的藺朗,小聲道:“你和藺大哥,還沒有和好麽?”


    羅明月努了努嘴,道:“他被我強了,感覺麵子上過不去,傲嬌著,一直不理我。”


    沈晚晚捂嘴笑了笑,隨即放大聲音道:“羅姐姐,我走了!我真舍不得你!”


    羅明月紅著眼睛道:“我也舍不得你走!”隨即兩人抱在了一起。


    司馬玉龍走出來,見兩人在聊天,不好打擾,隻好直接上了馬車。


    司馬玉龍懷裏抱著卿安,不知過了多久,他見那兩個還抱在一起的女子,低聲提醒道:“晚晚,該走了!”


    沈晚晚聽到司馬玉龍的催促,這才戀戀不舍的和羅明月分開。


    羅明月看著離開的藺朗,心裏五味雜陳。


    他們的故事,開始在沈晚晚入住的時候。


    當時沈晚晚上樓離開後,那人心裏還是不平衡。


    夜裏就想去報複老板娘,於是偷偷摸進了羅明月的房間裏。


    藺朗當時全神貫注地守護著沈晚晚,由於今日那場激烈的衝突,他對那個人充滿了警惕和關注。隻見那個人行蹤詭秘、鬼鬼祟祟地上了樓,藺朗擔心會有什麽意外發生,於是毫不猶豫地跟隨著上了樓。


    房間內,剛剛沐浴完畢準備就寢的羅明月,正悠然自得地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然而,一陣輕微而又詭異的窸窸窣窣聲突然從門口傳來,打破了這份安寧。羅明月瞬間警覺起來,迅速起身,伸手抓起平日裏隨身攜帶用於自我保護的木棒,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屏息凝神,嚴陣以待,以防可能出現的危險情況。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得“哢噠”一聲輕響,一把鋒利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探出,輕輕推開了原本緊閉的房門。緊接著,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閃身而入。羅明月眼疾手快,毫不遲疑地揮動手中的木棒,狠狠地朝著那道黑影打去。隻聽“哎喲”一聲慘叫,那人顯然沒有料到會遭遇如此迅猛的攻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受傷不輕。但此人反應極快,身形一閃便躲開了後續的打擊,並立刻展開反擊。他猛地用力一推,猝不及防之下,羅明月被重重地推倒在地。


    此刻的羅明月因為剛剛沐浴結束,一襲潔白如雪的蘿裙輕柔地包裹著她曼妙的身姿,尚未塗抹脂粉的麵容清新自然,宛如出水芙蓉一般,與她平日裏濃妝豔抹的模樣大相徑庭,反倒更顯清新脫俗之美。那個闖入者見狀,頓時心生邪念,色膽包天地邁步向前,企圖對羅明月行不軌之事。


    千鈞一發之際,藺朗如同從天而降的英雄及時趕到。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牢牢地扼住了那個惡徒的咽喉,使其動彈不得。


    藺朗麵色冷峻地緊緊將那個人死死壓在身下,同時用力地遏製住對方的手臂,緊接著壓低聲音充滿威脅意味地道:“這家客棧裏有錦衣衛,你要是不想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就立刻有多遠滾多遠。”


    被壓製的那個人聽到這話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隨後,他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地匆匆逃離了現場。


    藺朗緩緩站起身來,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羅明月,走上前去將她攙扶起來,並關切地詢問道:“姑娘,你沒什麽事吧?”


    羅明月聞聲抬起眼眸,目光正好對上了藺朗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一時間,她竟然有些失神,仿佛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吸入那深邃的眼眸之中。


    藺朗將羅明月扶起之後,不經意間瞥見她的手上有一抹刺眼的紅色血跡。於是,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從懷中掏出一瓶珍貴的療傷藥,輕輕地遞給了羅明月。


    羅明月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接了過來,而就在這時,藺朗已經轉身準備離去了。


    此刻的羅明月,衣裳顯得有些淩亂不整,發絲也略顯散亂,看上去一副楚楚可憐、弱不禁風的樣子。然而,藺朗自始至終都沒有用異樣的眼光去打量她,完全不像其他那些男子一樣色眯眯地盯著她看個不停。不僅如此,藺朗還主動給她送上了傷藥,這一係列舉動讓羅明月心中不禁對這個陌生的男子產生了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房間裏。羅明月剛出房間,便看到了藺朗在樓下,正溫柔地懷抱著卿安,那畫麵美好得如同畫卷一般。看到這一幕,羅明月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這種感覺相較於昨日又更加強烈和複雜了幾分。


    明明就在昨夜,他還是那個鐵骨錚錚、堅毅果敢的硬漢形象,然而此刻,當他懷抱著孩子時,其眼眸之中卻充盈著無盡的溫柔,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懷中這個小小的生命一般。


    自那日後,藺朗更是如同將那日之事完全遺忘了一般,再也未曾主動提及半句。


    藺朗幫助陸繹商談關於房子的事宜。那時的他,麵容嚴肅而專注,每一句話都說得條理清晰、頭頭是道。那副認真的模樣,使得站在一旁的她不由自主地看入了迷。在此之前,她從未曾想到過,世間竟會存在這樣一名男子,能夠擁有如此之多截然不同的麵貌。


    他對待孩子時展現出無比的耐心,總是麵帶微笑,輕聲細語地;同時,他又是那樣的心細如發,對卿安的不舒服,總能察覺到,並給予最貼心的照料。


    那天,她原本是前來尋找好友沈晚晚的,可誰知剛剛踏入院子,便瞧見藺朗正小心翼翼地抱著卿安。彼時,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映照著他那輪廓分明的麵龐以及眉眼之間流露出的溫柔與寵溺之情。這一幕美好得宛如一幅畫卷,令她情不自禁地放緩了腳步,緩緩地上前打起招唿來。


    “藺公子。”她柔聲說道。


    聽到聲音,藺朗微微抬起雙眸,目光先是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後,方才禮貌地點頭迴應道:“羅姑娘。晚晚正在裏麵和陸繹商談要事,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結束,要不您先在這裏稍作等候?”說罷,他又低下頭去,繼續逗弄著懷中的卿安,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羅明月點了點頭。拿出自己要送的禮物,是一個純金的令牌,道:“我準備了個禮物。”


    藺朗沒有抬頭道:“晚晚一會過來。”


    羅明月搖了搖頭,道:“不,是給你的。”


    藺朗抬眸愣了愣,看向羅明月,她今日穿了一身粉色的蘿裙,顯得美麗動人。


    藺朗將卿安放迴搖籃裏道:“多謝羅姑娘,不必了。”


    羅明月道:“你,你上次救了我,我還沒有感謝你呢!這就算謝禮吧!”


    藺朗道:“不必了,舉手之勞。”


    聽著他毫不猶豫地說出拒絕的話語,羅明月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惱怒之情。她氣得嬌軀微微顫抖,二話不說便轉過身去,打算就此離去。然而,天不遂人願,或許是因為心情過於激動,又或許是地麵有些濕滑,她剛邁出兩步,突然感覺腳下一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直直地向前傾倒而去。


    藺朗見狀,心頭猛地一驚,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迅速伸出手拉住了即將摔倒在地的羅明月。由於慣性的作用,羅明月整個人撲進了藺朗的懷中,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刹那間,一股清幽淡雅的女子體香撲鼻而來,藺朗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花海之中。與此同時,他的手臂無意間觸碰到了羅明月那纖細而柔軟的腰肢,宛如絲滑的綢緞一般。他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目光恰好落在了羅明月那張美麗動人的臉龐之上。隻見她麵若桃花,雙頰緋紅,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閃爍著羞澀與驚慌之色,美得讓人窒息。


    這一刻,藺朗的心跳驟然加速,臉頰瞬間變得通紅,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而羅明月同樣感受到了來自藺朗身上那股濃鬱的男子氣息,以及他那英俊非凡的麵容所帶來的強烈吸引力,不禁心如鹿撞,嬌羞得低下了頭。


    正當兩人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中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聲音。這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將他們從如夢似幻的氛圍中驚醒過來。兩人如夢初醒,急忙鬆開彼此,各自向後退了幾步,臉上都浮現出尷尬而窘迫的神情。


    自那日之後,羅明月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頻繁地主動尋找藺朗。每次前來,她都會帶上各種精心準備的禮物送給藺朗。這些禮物五花八門,應有盡有,有時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有時是一件做工精細的衣裳,有時則是一些小巧玲瓏的暗器或者精美的劍穗,甚至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不過,唯獨不見之前常常贈送的金子,取而代之的是這些充滿心意的各式物品。


    藺朗心裏很清楚,如果直接拒絕羅明月送來的東西,那也隻是徒勞無功罷了,因為即便他拒絕了,羅明月肯定還是會鍥而不舍地繼續送過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終於到了卿安舉辦抓周宴的那天。在這場熱鬧非凡的宴席之上,羅明月開懷暢飲,不一會兒便已喝得酩酊大醉。藺朗看到她如此放縱自己,心中不禁湧起一絲關切之情,於是走上前去勸她不要再喝那麽多酒了。然而,羅明月卻不以為意,甚至拉著藺朗一同舉杯痛飲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越喝越多,不知不覺間都有些神誌不清了。等到他們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彼此竟睡在了一張床上。藺朗最先睜開雙眼,當他看到身旁躺著的羅明月時,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這時,他才猛然迴想起昨晚與羅明月一起喝酒的情景,心中懊悔不已,怎麽就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就在此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了房間。羅明月也在陽光的輕撫下悠悠轉醒。藺朗察覺到羅明月即將醒來,生怕被她發現自己已經先一步蘇醒,於是趕忙閉上眼睛,假裝仍在沉睡之中。


    羅明月緩緩坐起身子,揉了揉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身邊,當她看到兩人皆是赤裸著身軀時,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昨夜的種種畫麵。她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心跳也急劇加速。趁著藺朗尚未睡醒,羅明月手忙腳亂地爬起身來,匆匆穿上衣服後便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般飛奔而出。


    可是,讓羅明月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陸繹和沈晚晚此刻正好站在院子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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