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聿安微微側頭,目光落在薑也身上,隻見他雙唇輕啟,唇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緩聲道:“聽聞你撰寫那錦衣衛督使的風流韻事,想必是有意為之,想要借此吸引錦衣衛的關注,將他們引來此地吧!”


    薑也聞言抬起眼眸,神色鄭重地望向司聿安。眼前的男子身姿挺拔如鬆,氣宇軒昂,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麵如冠玉,五官精致而深邃,一襲錦衣華服更襯得他風度翩翩、儀表堂堂,宛如出自富貴之家的貴胄公子。


    薑也不敢怠慢,連忙抬起雙手抱拳作揖,態度恭謙有禮地道:“在下觀公子您氣質非凡、儀態出眾,料想定然不是尋常之人,必是身份尊貴的貴人無疑。實不相瞞,我撰寫那部關於錦衣衛陸繹大人的書籍,確是存了幾分心思,希望能夠引起錦衣衛的注意。然而未曾想到,昨日隻是偶然撞見數位錦衣衛,今日市麵上所有相關書籍便已銷聲匿跡。由此可見,二位定當擁有超乎常人的能耐。如今星子縣眾多女子離奇失蹤,懇請二位貴人施以援手,幫助星子百姓找迴那些失蹤的女子,以解民困之憂。”


    司聿安嘴角微微上揚,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悄然浮現,仿佛他早已洞悉一切。隻見他輕輕地勾動嘴唇,手中那把精致的折扇隨之輕輕晃動起來,扇麵上精美的圖案若隱若現。


    與此同時,陸巡靜靜地站立在司聿安身旁,他麵如寒霜,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前方,毫無感情波動地說道:“我就是陸繹。”這四個字猶如寒夜中的冷風,令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而一旁的薑也聽到這句話後,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投向陸巡。她的雙眸瞪得極大,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一般,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的麵色瞬間變得蒼白如雪,原本紅潤的雙唇此刻也失去了血色,顯得格外慌亂無措。伸出右手,哆哆嗦嗦地指著陸巡,聲音顫抖著說道:“你,你...你......你是陸......陸......”然而,後麵的話卻像是卡在喉嚨裏一般,怎麽也說不出來。


    陸巡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猛然看過去,眼眸好似鋒利無比的寶劍,從中射出一道道寒光,寒冷刺骨,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刹那間,一股徹骨的寒意席卷而來,周圍的一切都像是被瞬間凍結一般,空氣似乎都凝結成了冰晶,眾人隻覺得自己仿佛身處在一個巨大的冰窖之中,冷得直打寒顫,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深深的恐懼和敬畏之情。


    就在這時,隻見薑也雙膝一軟,直直地跪倒在了堅硬的地麵上。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頭低垂著,不敢直視陸巡那充滿壓迫力的目光。


    陸巡麵沉似水,冷冷地道:“你既然寫下了那本書,難道就不曾想到會因此招惹到我親自前來嗎?”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宛如寒冬臘月裏的一陣冷風,吹得人心裏直發毛。


    薑也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聲音略帶惶恐地說道:“我……我真的沒有想到您……您會親自來處理這麽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啊!”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著陸巡的表情變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又招來更大的麻煩。


    然而,陸巡隻是麵色依舊冰冷地站在那裏,一言不發,整個場麵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當中。


    此時,一直默默旁觀的司聿安突然將目光投向了陸巡,他那雙幽深如潭水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顯得若有所思。那漆黑的眸子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透出一股子神秘莫測、高深難測的氣息,讓人根本無法猜透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就這樣過了許久之後,司聿安終於緩緩開口打破了沉默:“陸繹,這件事情就全權交由你來處理吧。”


    聽到這話,陸巡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隨後,他便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陸巡離開後,薑也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司聿安見此,爽朗的笑了笑,將他扶了起來,道:“薑公子。”


    薑也反應過來,又抱拳道:“公子,我之前並非有意冒犯幾位,還請公子見諒。”


    司聿安爽朗的笑了笑道:“不必如此客氣。我和他隻是出來找人的,並非有意來尋你,我們,隻是路過。”


    薑也恭敬的抱拳道:“不知,公子是哪位貴人?”


    司聿安彎眸,抬手搖著折扇,爽朗笑了笑道:“富貴閑人而已,在下司聿安,薑公子以後就叫我司公子好了。”


    司……


    薑也想了想,點頭恭敬道:“司公子。”


    司聿安淺笑道:“走吧!晚晚還等著我們呐!”又想沈晚晚,問道:“你既說有女子失蹤,那她……”


    “司公子不必擔憂,失蹤的都有有身孕的女子。”


    “有身孕的?”


    “沒錯,這些女子,都是莫名其妙失蹤的,而且沒有規律可言,但唯一的相同點,就是都有了身孕。”


    司聿安和薑也兩人一邊在街上尋著沈晚晚,一邊聊著。


    兩人轉了一圈,也沒找到沈晚晚。


    “咦,這小丫頭跑哪裏去了?”


    司聿安眼眸深邃,薄唇緊抿道:“不應該讓她一個人出來的。”


    薑也想了想,勾唇道:“司公子,不必擔心,我有探子,我去問問。”


    不一會兒,薑也就氣喘籲籲的跑了迴來。


    “司公子,走,快走。”


    司聿安上前幾步,道:“怎麽了?查到晚晚的消息了?”


    薑也點頭,一邊喘一邊道:“她,她被侯試鳴帶走了。快,快去救她。”


    “侯試鳴?”


    薑也喘了幾口氣道:“我們,邊走邊說吧!”


    兩人一路趕向侯府,司聿安這才知道,這侯試鳴是本地富豪之子,但經常流連於煙花之地,更是那個神仙居的常客,沈晚晚被他帶走,肯定是進入魔窟了。


    司聿安又問了薑也是怎麽知道的,薑也吐槽道:“我說司兄,你也應該好好管管那個丫頭了,因為一點事情的就跟人家走,這麽單純好騙,很容易吃虧的。”


    司聿安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兩人一路橫衝直撞地闖進侯府,所到之處雞飛狗跳、一片混亂。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僅僅依靠司聿安一人之力,他便輕而易舉地將侯府那些企圖阻攔他們的人統統擺平在地。


    終於,當他們來到侯府花園時,司聿安一眼就望見了心心念念的沈晚晚。那一刻,他那顆一直緊緊揪著的心,仿佛一塊巨石落了地,瞬間踏實下來。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沈晚晚身旁竟然還有另一個男人存在。更讓他怒火中燒的是,那個男人的手居然正覆蓋在沈晚晚的手上!刹那間,司聿安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心底湧起,並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侯試鳴正與沈晚晚專心致誌地討論著一枚精致的玉佩。突然間,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傳來,緊接著一道人影如炮彈般飛射而至,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當場暈厥過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侯試鳴和沈晚晚驚愕不已,他們下意識地抬起頭來,隻見兩名男子正大步朝這邊走來。其中為首的那名男子身材高大挺拔,麵容英俊瀟灑,但此刻他的臉色卻陰沉得可怕,周身更是散發出陣陣令人膽寒的冰冷氣息。


    侯試鳴見狀眉頭緊皺,滿臉警惕地質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竟敢如此放肆地擅闖我侯府!”而站在一旁的沈晚晚則在看清來人後,麵露驚喜之色,脫口而出喊道:“司大哥!”


    麵對沈晚晚的唿喊,司聿安那張陰沉的臉並沒有絲毫緩和之意,他緊盯著她,用一種壓抑著憤怒的低沉嗓音吼道:“晚晚,過來!”


    沈晚晚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司聿安。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好奇和畏懼。她猶豫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邁動腳步,準備朝著司聿安走去。


    然而,就在她剛剛抬起腳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突然拉住了她。沈晚晚一驚,迴頭看去,隻見侯試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旁,並迅速地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侯試鳴身材高大,此刻猶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一般,穩穩地擋在了沈晚晚的麵前。


    “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擅自闖入我家!眼裏還沒有王法?”侯試鳴怒目圓睜,大聲地質問著司聿安。他的聲音如同洪鍾一般響亮,充滿了威嚴和憤怒。


    司聿安麵無表情地看著侯試鳴,他那深邃的雙眸仿佛被一層冰晶所覆蓋,散發著清冷而凜冽的光芒。任何人隻要與他對視一眼,都會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仿佛整個身體都要被凍僵一般。這種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甚至連唿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麵對侯試鳴的質問,司聿安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用低沉而冷峻的聲音說道:“我,就是王法。”他的話語簡潔明了,但其中蘊含的力量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震撼。


    “放肆!你竟敢口出狂言……”侯試鳴氣得滿臉通紅,正欲繼續怒斥對方時,卻被司聿安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晚晚,過來。”司聿安根本不理會侯試鳴的憤怒,而是直接將目光投向了躲在侯試鳴身後的沈晚晚。他的語氣雖然依舊冷漠,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聽到司聿安的唿喚,沈晚晚微微一怔。她看了看一臉憤怒的侯試鳴,又看了看神色冷峻的司聿安,最終還是選擇聽從後者的命令。於是,她小心翼翼地繞過侯試鳴,慢慢地走到了司聿安的身邊。


    錢楠悠然地坐在那座古色古香的涼亭之中,喝了酒,眼神迷離,渾身散發酒氣。聽到聲音,這才睜開眼睛,隻見司聿安正緩緩朝這邊走來。


    錢楠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趕忙站起身來,熱情地迎上前去,口中激動地說道:“司兄啊,真沒想到竟會在此處與你相遇,這可真是小弟我的三生有幸呐,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啊!”


    與此同時,一直乖巧聽話的沈晚晚也順從地朝著這邊邁步而來。然而,還未等她走近,突然間,一群家丁如疾風般狂奔而入,打破了原本寧靜的氛圍。


    站在一旁的侯試鳴滿臉狐疑地望著司聿安,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個陌生男子究竟是誰。此時,錢楠見狀連忙快步走到侯試鳴身旁,指著司聿安向其介紹道:“侯兄,這位便是我前些日子偶然結識的好友,他姓司,名喚聿安。”


    侯試鳴聽後微微頷首,表示明白了錢楠的意思,然後抱拳施禮,客氣地說道:“原來是司公子,久仰大名。”


    然而,麵對侯試鳴友好的問候和錢楠殷切的介紹,司聿安卻仿佛視若無睹一般,連理都懶得理會他們二人,直接伸手拉住沈晚晚,轉身便大步離去。


    侯試鳴見此情形不由得一愣,隨後迴過神來,衝著司聿安遠去的背影高聲唿喊起來:“喂!你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啊?怎麽如此無禮!我說你......”可是任憑他如何叫嚷,司聿安依舊頭也不迴地帶著沈晚晚漸行漸遠,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薑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司聿安和沈晚晚身後,如芒在背,噤若寒蟬,感受著司聿安身上那仿佛能將人凍結的寒氣。如今他更加確信無疑了,這司聿安定然是某位位高權重的王侯貴族,竟然敢口出狂言,說出剛剛那番話,簡直是駭人聽聞,令人咋舌。


    幾人一路沉默不語,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緩緩地走進了客棧,客棧門口,陸巡正如同雕塑一般,靜靜地等待著幾人。


    司聿安完全無視站在一旁的沈晚晚,徑直走進了房間,並“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被晾在原地的沈晚晚,隻能眼巴巴地望著緊閉的房門,臉上露出一絲不知所措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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