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想的?」老鄭問鄭婆子。


    鄭婆子往窗外看了看,低聲說道:「不如咱們也賣麻辣燙,他們如何做的,我大致都瞧見了,隻肖把這起子鄉下人趕出去縣城,咱們便可以繼續做這麻辣燙生意了。」


    「如何趕出去?」


    「他們初來乍到,自然不如咱們人際關係好,那小媳婦生的嬌俏,咱們就找個男人勾引她,拿些銀兩等物引她上鉤,若是她上鉤了,便罵她,不許她在咱們這裏住了。她男人是個書生,定然會因此丟盡臉麵,到時候這一家子還能在縣城待的下去?」


    老鄭思來想去:「這樣不好吧?」


    鄭婆子知道自己男人什麽德行,趕緊說道:「有什麽不好?此事無需你來操辦,我自做得全!」


    第二日,劉二成吃了早飯依舊去學府,夏氏與劉德忠拉著菜去城西泉水那裏清洗,胡鶯鶯則是留在家裏,她也無事可做,看著爐子裏的火苗一竄一竄的,夏氏給她在爐子邊緣放了切成片的紅薯,很快就烤的焦軟香甜,胡鶯鶯一片一片地拿著吃,倒是樂得自在。


    門被人敲了一下,胡鶯鶯以為夏氏迴來了,便喊道:「娘?」


    那人沒進來,又小聲地敲了下,胡鶯鶯覺得怪異,起身去開門,才開了門,就見一人閃進門來。


    這進門之人穿著件灰色的長襖,生的其實也還好,五官都是正常的水平,隻是那表情就很有些油膩了。


    「小娘子,獨自在家呢?」


    胡鶯鶯第一時間就覺得這人有些怪,但她還是禮貌地走到門口,沒有關門,瞧著他說道:「你哪位?有事嗎?」


    男人笑眯眯地,走過來低聲說道:「我見小娘子搬到此地也有幾日了,遠遠瞧著就覺得麵善,今日得了空想與你結識一番,這是二兩銀子,外加一塊香胰子,洗臉洗澡都能用,你看……」


    胡鶯鶯心中一下子了然了,這人是想勾著自己紅杏出牆呢!


    她嫣然一笑,粉潤的唇因為剛剛吃過烤的紅薯更顯得嬌嫩瀲灩,那笑容勾的孟大朗心癢難耐,雖然說是鄭婆子請自己來勾搭胡鶯鶯的,可他心裏也的確覺得胡鶯鶯生的特別好看,想試試滋味。


    「你看那地上是什麽?」


    孟大朗心下癡迷,順著胡鶯鶯的聲音往地上一看:「小娘子,這地上什麽都沒有……不對,有你我的緣分,有今日的喜事?」


    胡鶯鶯輕笑:「地上是你的臉,你怎麽可以不要臉呢?」


    孟大朗一怔,麵色有些發紅:「你這鄉下來的女人,怎的……」


    胡鶯鶯又從口袋裏拿出來一隻荷包:「方才是與你說笑,你瞧,我這荷包繡的好不好看送你好不好?」


    孟大朗一喜,這鄉下來的女人雖然姿容出色,果然經不起勾搭,趕緊地把荷包拿住。


    那邊胡鶯鶯聲音嬌軟清甜:「你可要放好了,裝到內袋裏,否則若是被人瞧見多不好呀。」


    孟大朗趕緊地把荷包藏起了,一邊喜滋滋地說道:「我們關門說話吧,這樣更方便些。」


    胡鶯鶯笑道:「好,我去外頭瞧瞧可有人看見。」


    她走出門去,忽然就把門關緊了,緊接著大喊:「來人啊!抓小偷!快來人啊!」


    裏頭的孟大朗嚇了一跳,忽然就反應過來了,這下賤女人是誆騙自己呢!


    他趕緊地拍門:「騷蹄子!你開門!放我出去!」


    大院子裏人很多,一聽到胡鶯鶯唿救,嘩啦一下出來許多人,夏氏與劉德忠也恰好迴來了,胡鶯鶯哭著撲上去:「娘!家裏有小偷!我就是去大門口瞧瞧,這小偷就溜進去了,我不敢進門,把門給關上了!」


    夏氏護著她:「鶯鶯,你莫要怕,娘在這!咱這麽一大群人,還怕一個小偷麽?」


    一群人把門打開,孟大朗根本逃脫不了,被人摁在地上,夏氏劈臉唿了上去。


    「臭不要臉的東西!敢進我家偷東西!」


    孟大朗趕緊解釋:「我沒有偷東西,是這騷娘們勾引我!她騙我進來,把荷包給我,瞧,這便是荷包!」


    胡鶯鶯哭道:「我一個有孕之人,才沒沒多久日日同我爹娘在一起,哪裏認得你是誰?這荷包繩子斷了,我好幾日都未曾戴在身上,好好地放在桌上,怎麽到了你的手裏?你定然是偷錢!」


    夏氏當然相信胡鶯鶯,又與胡鶯鶯一道進去找了一圈,胡鶯鶯咬定自己少了五兩銀子,孟大朗百口莫辯,每當他想說話的時候,夏氏就一巴掌打上來。


    「見官!咱這麽多人,難道還不能證明這個人是個小偷?」


    本朝律例,偷盜財務者一律要懸掛於城中最熱鬧之處風吹日曬三日,接著再坐牢三年。


    孟大朗自然不想接受這樣的懲罰,瞧這目前形勢他定然是逃不掉了,隻怪胡鶯鶯這臭娘們兒心思太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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