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曲兒也唱了,我可以走了吧?”完成任務了,他們也該讓她走了吧?

    “你迴去吧!”阮景天似還沒有從那歌聲中完全迴過神來,隻隨意揮了揮手。

    阮景漢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眼神呆滯卻又泛著某種奇異的光芒:“小心看路!”

    那抹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後,這兩人才從剛才的震驚中迴過神來。

    阮景天伸手揉了揉印堂,輕吐一口氣:“‘扁扁一葉輕舟,載不動許多愁,雙肩扛起的是數不盡的憂’,她還真是——”

    像站在他的立場一般,唱出了他的責任、他的無奈。

    像是觸碰了那一根叫做感慨的神經一般,阮景漢頭一次在阮景天麵前放下了心防:“誰說不是呢?‘美人如此多嬌,英雄自古**,紛紛擾擾隻為紅顏半點羞,’這世間的紛擾,誰說不是與紅顏有關呢?”

    而那個夠格稱得上他紅顏的女子,她又是怎麽想的呢?

    阮景天別有深意的看了阮景漢一眼,明了的笑笑:“隻是,她真的無意於做你我任何一人的紅顏呢!‘曾經海闊天空昂莫迴頭,癡笑輕狂任我瀟灑少年遊’,她所渴盼的日子,怕就是這樣,與小六攜手遊天涯的瀟灑自在吧!這塵世,有什麽比那個更能吸引她呢?”

    “四哥,你也是喜歡他的吧?”阮景漢不再自得的微笑,唇邊的笑意有些苦楚的意味。

    他與阮景天明爭暗鬥那麽多年,第一次,在他麵前不用掩飾自己的情緒;第一次,對他如此敞開心扉;第一次,這麽毫無芥蒂的叫他一聲“四哥”,而不是客氣疏離的稱唿他為“皇上”。

    阮景天聞聲,高大的身影微微一顫,小五毫不隱諱的問自己,你也喜歡她麽?他毫無芥蒂的叫自己“四哥”,他終於願意放下他的心結與野心了嗎?

    “我喜歡她,如同你也喜歡她一樣!”阮景天也卸下了他威嚴的麵具,微微笑道,神情中有向往和迷戀:“那麽美好的女子,慧黠而敏感,卻又不失活潑天真的天性,如何能叫人不喜歡?”

    這真的是——多少年來,兩個人第一次這樣毫無顧忌的暢所欲言,造成這樣和諧局麵的,居然是——他們弟弟的妻子。而他們,竟然都喜歡上了那個女子!

    “是啊!”阮景漢讚同的點點頭,接過阮景天遞過來的酒壺,大飲了一口,才接著道:“隻是,我們都沒有那樣的福分,便隻有,看著她幸福了!”

    不是沒

    有想過掠奪,不是沒有想過強迫,可是,那樣至情至性的女子,那樣海闊天高任她遨遊的女子,如果真被自己囚禁,怕是很快就失了自己的顏色,慢慢便凋零了吧?而他,在聽了她剛才的曲子之後,這樣的念頭,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她唱道,江湖路路難走,兒女情情難留求,風花雪月隻是拂袖在身後,給我一杯酒點滴心中留,若是有緣他日再相逢。

    隻要她的心中,能留下點滴關於他的記憶,那麽,他已無憾!

    阮景天讚同的點了點頭,誠懇的看了阮景漢的眼睛:“小五,你如今,可還恨我?”

    阮景漢起身,麵向夜色下的花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深深吸口氣後,才轉迴頭:“四哥,正如她曾經說過的醉話一般,人生不過就那麽短短數十年,若是總生活在仇恨中,我會很累的。何況,那些過往,是上一輩之間的恩怨,我額娘與太後之間的恩怨,就留待有朝一日,她倆在黃泉之下再做定奪吧!額娘過世那麽多年,今天,我才算真正的解脫出來,不用再為了那可笑的理由來掠奪不屬於我的東西。”

    阮景天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她是誰,聽了他的話,也深深的感慨起來:“是啊!最苦的,莫過於宮廷裏的女子了,她們的恩怨,就放下吧!沒了那仇恨的來源,小五,你對我的芥蒂,可也……”

    “當然,四哥!”阮景漢側身過來,搭上阮景天的肩膀,笑得爽朗而明快:“我肯叫你一聲四哥,便是放下了那飄渺的一切。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把兵符送給她了,所以,你現在若要對我出手,便是永絕了後患呢!”

    阮景漢笑道,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是可以笑得這麽爽朗開懷的。

    阮景天卻是怔了一怔:“原來你,早就放下了嗎?才會將兵符送給她?”

    “或許是吧!所以,才毫不遲疑的給了她!”阮景漢任從凳子上起身的兄長攬了自己的肩膀,垂下眼睫,半開玩笑道:“那麽,你現在還要費勁心思來對付我嗎?我現在,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呢!”

    阮景天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四哥答應你,永遠不會對至親的兄弟出手。”

    停頓了下,複又道:“你額娘的事情,我代替太後,跟你說聲抱歉,雖然,這並不能補償你這麽多年來沒有娘親疼**的遺憾!”多年前的妃子爭**,一人丟了性命,藝人失了丈夫,到底,誰更可憐?

    阮景漢伸出雙臂抱住了他,低喃道:“四哥,謝謝!”

    “或許,我們該說謝謝的對象,是那個女子!”阮景天迴抱了他。

    月色下,那兩個英俊挺拔的男子,借著那壺酒,痛快暢飲著。

    沒有人說話,因為此時,無聲勝有聲!

    一大早綠秀就將賴**的顏歌從**上挖了起來,她頗不爽的瞪了綠秀一眼,才在綠秀小小聲的辯解中飛快起身,順便將**上微皺眉頭也沒睡醒的阮翌恆挖出溫暖的被窩。

    “快起來,今天是太後生日了誒,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趁綠秀轉身端洗臉水的時候,顏歌附在阮翌恆的耳邊,輕聲道:“等會兒我們還要去彩排,做最後的安排呢!”

    阮翌恆這才不甘願的睜開眼睛:“晚上才開始的宴會,你有必要這麽早就開始忙嗎?”

    不,應該是說,晚上才可以見到她老公,她有必要這麽早就開始期盼麽?

    “你懂什麽?叫你起來就起來,哪那麽多廢話呢?”懶得解釋的她直接撈了衣袖、翻了白眼不爽的看著他,大有他再不動她就直接動手的架勢!

    正僵持著,綠袖端了銅盆進來,道:“小姐,6少爺和冰雪小姐已經在外邊等你了。”

    “恩?”顏歌的心思被綠秀的話吸引了過去:“以往都是隔兩三天師傅才來為我檢查一次的,可昨天不是已經檢查了麽?怎麽今天還要查?”

    “說是讓你快點。”綠秀假公濟私的催道,6逸的原話其實是不急。

    一聽這話,顏歌果然加快了穿衣服的度,一邊想著,莫非師傅找她有什麽急事?

    匆匆趕到前廳時,見6逸與黃冰雪正優哉的喝著茶水,麵上根本沒有焦急之色,便明白被綠秀那丫頭騙了,警告的瞪了綠秀一眼,才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師傅,今天怎麽這麽早?”她走過去問道:“是出了什麽事情麽?”

    6逸朝她輕輕笑了笑,伸手從黃冰雪手中接過一個小木匣子,遞給她道:“這個是我最近提煉的丹藥,可解百毒,對你的身子也有補益之用,你把它服用了!”

    顏歌接過盒子,極討厭苦藥的她忍不住擰了眉頭,卻在盒子打開的瞬間,一股不同於以往苦澀的濃鬱清香飄進了鼻端,糾結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而6逸與黃冰雪像是早料到她的反應般,彼此對視一眼,會心的笑了起來。

    顏歌望過去,隻覺得那副畫麵唯美得令人屏息。

    6

    逸與黃冰雪的眼裏,都溢滿了深深的柔情,那看向對方的眼裏,似乎全世界的人都不存在般,彼此的眼中,也隻看得到對方!

    顏歌也會心的笑了笑,伸手拈起那粒不大的藥丸,直接丟進嘴裏嚼了起來。

    恩,居然不苦呢!

    接過綠秀遞過來的茶水,她喝了兩口,將殘留在口腔中的藥味衝了衝。

    咳嗽一聲道:“雖然我也不想打斷兩位的含情脈脈,不過,你們這種行為,對我這個相公不在身邊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和困擾誒!”

    6逸與黃冰雪麵上同時一紅,相望的視線因顏歌的調侃匆忙分開,彼此都臉紅得像是煮熟的鴨子般。

    顏歌一看這情形,心裏一樂,一本正經的對旁邊捂嘴偷笑的綠秀道:“秀啊,你去端兩隻煮熟的蝦子過來,小姐我要對比對比是這蝦子的顏色紅還是我們麵前這兩人的臉比較紅?”

    綠秀再憋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是,小姐!”

    “你也夠了吧?”黃冰雪怒瞪著她,霍地起身就往外跑。

    顏歌瞥瞥嘴:“怎麽這麽開不得玩笑呢?真無趣誒!”

    其實是在害羞吧!小樣兒!

    視線收迴來見6逸同樣麵紅耳赤的看著她,眼裏卻是無聲的責備。

    她連忙坐直身子,規規矩矩的說:“嗬嗬,師傅,早上開開玩笑,能讓人保持一整天的好心情呢!”

    6逸輕歎口氣,道:“以後別再這樣笑話她,她麵皮薄,難免會動怒!”

    “那不叫動怒!”顏歌糾正道:“那叫害羞呢!師傅!”

    6逸麵上又是一紅。

    顏歌接著道:“看來師傅的好事也將近了,準備什麽時候將美嬌娘娶迴家啊?”

    6逸笑笑,眉梢眼角皆是歡喜之意,整個人籠罩在一種喜悅的氛圍中:“我正是來跟你商量,想在今日出宮,陪她迴江縣,去她家下聘,擇日將她娶進門來!”

    顏歌心下一喜,道:“這可真是喜事一樁,今日出宮,為什麽這麽趕啊?”

    “今日太後生辰,爹爹跟娘親也會迴來,當然,爹爹自然要進宮裏,而我則要趕迴去陪陪我娘!”

    顏歌點頭,道:“如此說來,今天是非走不可了!”

    6逸有些愧疚的看著她:“本想陪你在這宮裏住到你出宮那日止,隻是……”

    顏歌連忙打斷他的

    話,搖搖頭道:“師傅你可千萬別自責啊!你能陪我在這個你並不喜歡的地方呆上這麽久,歌才是應該心存感激的,如今我的身子也已無大礙,師傅你自然不用再陪我困在這是非之地,何況,冰雪姐姐也一定急著要見婆婆吧?嗬嗬……”

    6逸這才鬆了口氣,衝顏歌笑笑:“你呢?什麽時候可以出去?”

    顏歌故作思考狀,半天後道:“恩,應該趕得及你們的大喜之日。”

    複又涎了笑臉道:“師傅,好歹我也算是你們的媒人,也曾為你們辛苦為你們忙,這……你看……”

    6逸不客氣的賞她一暴栗,斜斜的睨她一眼,不客氣的說:“師傅我也曾為你辛苦為你忙,怎不見你一丁點的孝心孝意?這會兒竟然還敢邀功?

    夜幕在顏歌的期待下,很快降臨下來,此時,她與阮翌恆皆已盛裝打扮好,前往此次宴會的目的地——禦花園!

    縮了縮脖子,望向已經近在眼前的燈火通明、人影綽綽,忍不住腹誹道:搞什麽要將地點選在這冷死人的禦花園?在熱騰騰的房間裏麵就不行嗎?一群有病的皇家人!

    遠遠的看見那抹纖細的身影,站在園子門口等著的阮景軒不自覺的麵露微笑,走近才現盛裝打扮的那人一臉陰鬱之色。

    連忙迎了過去,從綠秀手中接過她來:“誰惹你生氣了?”

    咋一見到阮景軒,顏歌心中的鬱悶啊不爽啊通通拋到了九霄雲外:“你怎麽來這麽早?”

    阮景軒刮刮她的鼻子,**溺道:“等你啊!瞧你,知道晚上風大,還穿得這麽單薄,凍著了怎麽辦?”

    說完解下身上的狐皮披風,細心的為她係好!

    而顏歌則翻翻白眼,他是哪隻眼睛看到她衣著單薄了?現下兩件披風,隻差沒壓垮了她的肩膀。

    “好了,人都到齊了,我們趕緊過去吧!”握了她的手,將她牽往女眷的一邊。

    左右兩邊長長有長長的案牘,以男左女右、身份尊卑的方式,從頭到尾坐滿了人。

    阮景軒扶著她剛坐好,她就覺察到幾道或友好或銳利的目光從四麵八方直射而來。她徉裝不經意的循著視線一道一道的找過去。

    阮景天穿著象征他身份的黃袍子,端坐在高高的主位上,他的神情似輕鬆、心情似開懷的俯視著她,見她望過來,便露出一抹微笑,唇邊的痕跡,帶著真心的意味。

    顏歌卻微皺了皺眉,這個男人沒

    事笑什麽笑?而且,他怎麽會有這麽幹淨的笑容?

    想不明白,她隨即掉轉了視線,看向他左邊的太後。右邊本該是他皇後的位置,但目前沒有皇後,所以現在那裏空著。

    今天的太後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原本就極漂亮細致的麵容,此刻在昏黃的燈光下,更是美得有些驚心動魄。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卻叫顏歌吃了一驚,她那向來柔和的眸子裏,此時竟射出銳利的光芒,顏歌的心隱隱不安起來。

    太後似察覺了顏歌的視線,尖銳的目光立刻隱了去,露出和平日裏無異的溫和慈祥的光芒,微笑著看著她。

    顏歌隱下心頭的不安,衝太後甜甜的笑笑。

    左邊第一個位置坐著許久不見的阮景鈺,見顏歌看她,便微笑著衝她舉舉手中的酒杯。

    接下來的是阮景漢,他也朝她露出輕鬆釋懷的笑容,整個人顯得溫暖而輕鬆。

    顏歌的眉頭卻越來越糾結,今天這些人都是怎麽迴事?該正常的不正常,不該正常的又看起來正常得很,唿!她的腦袋快打結了啦!

    阮景軒也已經落座,見她目不轉睛的望著身邊的阮景漢,很不是滋味的輕蹙了眉頭。

    顏歌的眼睛卻並未在他身上多作停留,因為旁邊已經有人興奮的扯了她的衣袖,她轉過頭,見洛兒正高興的看著她:“想不到你來得這麽晚,害我脖子都拉長了才看見你過來。”

    見身邊坐了熟人,顏歌的心稍微穩定下來,陪了笑臉道:“可能我住的地方距離這邊比較遠,路上耽擱了,所以才來得比較晚!”

    “你教我的曲子我已經練熟了哦!”洛兒忍不住向她匯報成果:“昨天晚上皇上去我那邊,還直誇我談得好呢!”

    想到昨晚,顏歌忍不住有些後怕起來,現在想來,她仍是有些不敢相信,昨晚上她居然能夠在那兩個危險得**的人物麵前全身而退!

    嘖嘖,是自己越來越厲害了吧?忍不住在心裏又把自己誇了一番。

    “那就好,等一下可要好好表現哦!”顏歌拍拍她的手,鼓勵道。

    洛兒還想再說些什麽時,太後旁邊的小太監向前一步,尖了嗓子道:“吉時到,壽宴正式開始!”

    “恭祝太後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群臣朝拜,氣勢宏大得讓顏歌嚇了一跳。

    在她還未完全反應過來時,被身邊的洛兒猛的一拉,整個身子毫無預兆的

    跪了下去,痛得她齜牙咧嘴倒吸冷氣。

    摸著痛得要命的膝蓋,顏歌無可奈何的翻了個白眼!

    人群中,阮景軒擔憂的目光始終望著垂眸歪跪著的顏歌,那家夥,以前也曾隨著丞相來參加過太後的壽辰,怎的今日連該有的禮數也忘記了般?

    “眾位卿家平身吧!”太後威嚴的掃了眼齊齊拜倒在地的黑壓壓的人群,淡淡道。

    跪著的人這才重新落座。顏歌望了眼身邊的阮翌恆,他也一副沒精神的樣子。隻看著他,她就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

    “皇上,太後娘娘,可以開始了嗎?”小太監恭敬的詢問道。

    阮景天詢問的望了太後一眼,見她輕輕點頭,便迴道:“開始吧!”

    顏歌正疑惑開始什麽的時候,早先搭建的高台上便出現了些人影。細看過去,原來是唱戲雜耍的,四下打量了下,見眾人都興致頗高的看著台上的人,一時間,氣氛顯得輕鬆而融洽起來。

    夜幕在顏歌的期待下,很快降臨下來,此時,她與阮翌恆皆已盛裝打扮好,前往此次宴會的目的地——禦花園!

    縮了縮脖子,望向已經近在眼前的燈火通明、人影綽綽,忍不住腹誹道:搞什麽要將地點選在這冷死人的禦花園?在熱騰騰的房間裏麵就不行嗎?一群有病的皇家人!

    遠遠的看見那抹纖細的身影,站在園子門口等著的阮景軒不自覺的麵露微笑,走近才現盛裝打扮的那人一臉陰鬱之色。

    連忙迎了過去,從綠秀手中接過她來:“誰惹你生氣了?”

    咋一見到阮景軒,顏歌心中的鬱悶啊不爽啊通通拋到了九霄雲外:“你怎麽來這麽早?”

    阮景軒刮刮她的鼻子,**溺道:“等你啊!瞧你,知道晚上風大,還穿得這麽單薄,凍著了怎麽辦?”

    說完解下身上的狐皮披風,細心的為她係好!

    而顏歌則翻翻白眼,他是哪隻眼睛看到她衣著單薄了?現下兩件披風,隻差沒壓垮了她的肩膀。

    “好了,人都到齊了,我們趕緊過去吧!”握了她的手,將她牽往女眷的一邊。

    左右兩邊長長有長長的案牘,以男左女右、身份尊卑的方式,從頭到尾坐滿了人。

    阮景軒扶著她剛坐好,她就覺察到幾道或友好或銳利的目光從四麵八方直射而來。她徉裝不經意的循著視線一道一道的找過去。

    阮景天穿著象征

    他身份的黃袍子,端坐在高高的主位上,他的神情似輕鬆、心情似開懷的俯視著她,見她望過來,便露出一抹微笑,唇邊的痕跡,帶著真心的意味。

    顏歌卻微皺了皺眉,這個男人沒事笑什麽笑?而且,他怎麽會有這麽幹淨的笑容?

    想不明白,她隨即掉轉了視線,看向他左邊的太後。右邊本該是他皇後的位置,但目前沒有皇後,所以現在那裏空著。

    今天的太後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原本就極漂亮細致的麵容,此刻在昏黃的燈光下,更是美得有些驚心動魄。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卻叫顏歌吃了一驚,她那向來柔和的眸子裏,此時竟射出銳利的光芒,顏歌的心隱隱不安起來。

    太後似察覺了顏歌的視線,尖銳的目光立刻隱了去,露出和平日裏無異的溫和慈祥的光芒,微笑著看著她。

    顏歌隱下心頭的不安,衝太後甜甜的笑笑。

    左邊第一個位置坐著許久不見的阮景鈺,見顏歌看她,便微笑著衝她舉舉手中的酒杯。

    接下來的是阮景漢,他也朝她露出輕鬆釋懷的笑容,整個人顯得溫暖而輕鬆。

    顏歌的眉頭卻越來越糾結,今天這些人都是怎麽迴事?該正常的不正常,不該正常的又看起來正常得很,唿!她的腦袋快打結了啦!

    阮景軒也已經落座,見她目不轉睛的望著身邊的阮景漢,很不是滋味的輕蹙了眉頭。

    顏歌的眼睛卻並未在他身上多作停留,因為旁邊已經有人興奮的扯了她的衣袖,她轉過頭,見洛兒正高興的看著她:“想不到你來得這麽晚,害我脖子都拉長了才看見你過來。”

    見身邊坐了熟人,顏歌的心稍微穩定下來,陪了笑臉道:“可能我住的地方距離這邊比較遠,路上耽擱了,所以才來得比較晚!”

    “你教我的曲子我已經練熟了哦!”洛兒忍不住向她匯報成果:“昨天晚上皇上去我那邊,還直誇我談得好呢!”

    想到昨晚,顏歌忍不住有些後怕起來,現在想來,她仍是有些不敢相信,昨晚上她居然能夠在那兩個危險得**的人物麵前全身而退!

    嘖嘖,是自己越來越厲害了吧?忍不住在心裏又把自己誇了一番。

    “那就好,等一下可要好好表現哦!”顏歌拍拍她的手,鼓勵道。

    洛兒還想再說些什麽時,太後旁邊的小太監向前一步,尖了嗓子道:“吉時到,壽宴正式開始!”

    “恭祝太後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群臣朝拜,氣勢宏大得讓顏歌嚇了一跳。

    在她還未完全反應過來時,被身邊的洛兒猛的一拉,整個身子毫無預兆的跪了下去,痛得她齜牙咧嘴倒吸冷氣。

    摸著痛得要命的膝蓋,顏歌無可奈何的翻了個白眼!

    人群中,阮景軒擔憂的目光始終望著垂眸歪跪著的顏歌,那家夥,以前也曾隨著丞相來參加過太後的壽辰,怎的今日連該有的禮數也忘記了般?

    “眾位卿家平身吧!”太後威嚴的掃了眼齊齊拜倒在地的黑壓壓的人群,淡淡道。

    跪著的人這才重新落座。顏歌望了眼身邊的阮翌恆,他也一副沒精神的樣子。隻看著他,她就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

    “皇上,太後娘娘,可以開始了嗎?”小太監恭敬的詢問道。

    阮景天詢問的望了太後一眼,見她輕輕點頭,便迴道:“開始吧!”

    顏歌正疑惑開始什麽的時候,早先搭建的高台上便出現了些人影。細看過去,原來是唱戲雜耍的,四下打量了下,見眾人都興致頗高的看著台上的人,一時間,氣氛顯得輕鬆而融洽起來。

    行至無人地,顏歌見四下無人,示意綠秀守在原地,她則跌跌撞撞的進了茅房,將口中含著的酒迅吐了出來,

    為了不闖禍,那口酒,她隻吞了一半,另一半,則一直被她含在口中。

    出來時沒見著綠秀,她等了一會兒,還沒看見綠秀,便循著來時的記憶往迴走。

    寒冷的夜風毫不留情的吹來,顏歌的腦袋清醒了些,卻現,自己不知不覺居然走到了太後的寢宮,正準備悄悄退出去,卻聽見裏麵斷斷續續傳來的爭吵聲,忍不住靠近了一些。

    “你怎麽可以對她做那種可怕的事情?”是阮景天憤怒的聲音,顏歌蹙了下眉,他此刻在太後這邊跟誰爭吵?

    “本宮也是為了皇上的聲譽,才不得不賜她毒酒!”太後微弱的辯解聲傳來。

    顏歌頓時一個激靈,賜毒酒三個字就像無孔不入的小蟲般,瞬間鑽近了她的腦袋。若她沒記錯的話,整晚上,太後隻賜了她一個人酒,這麽說來,太後她——

    她的瞳孔劇烈收縮起來,萬沒想到,第一個拿她開刀的,竟然是太後。

    “聲譽?朕需要你來維護什麽聲譽?”阮景天似乎快要失控,聲音尖利而駭人:“你到底給她下了什麽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之啼笑皆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暈小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暈小七並收藏穿越之啼笑皆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