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似時同樣也是疑惑:“這兩個地方可有什麽特殊?”


    “幾位不知蓬萊不知昆侖?那幾位是從哪座仙山而來?又是師從何處?”小玉同樣一臉疑惑。


    “你知道蓬萊和昆侖?這裏是蓬萊?”李子木一臉激動的問小玉。


    “幾位客人真是奇怪,你們來到蓬萊不是為了尋仙求藥?”小玉拿出三個藥丸給了三人:“這就是世人來此所求的長生藥,有緣到此的都可得。”


    月似時接過那藥丸端詳著:“朱砂、水銀……”


    促織按著李子木肩膀讓他別激動,明顯這裏又和他的家鄉有關,說話一定要注意一些:“慢點說慢點說,小心著點。這藥吃了能長生?”


    “你聽師姐說的它的成分,能不能長生我不知道,有毒是真的。”李子木也冷靜了下來,又問小玉:“那怎麽能從蓬萊迴去?”


    “出了蓬萊再跨過大海就能迴去了。”


    “怎麽出蓬萊?”


    “就……就這麽走出去就行了啊。”小玉一臉奇怪的看著李子木,這客人真奇怪,尋蓬萊不易,出蓬萊那不是有腳就行?


    “外麵是個書院,你沒有出去過?”促織察覺到這裏可能有什麽誤會,連忙插嘴問道。


    “什麽書院?我出去幹什麽?我一直都在這殿裏侍候我家仙子的。”小玉理所當然的說著。


    片刻後李子木放棄了,這小玉知道的也不多,一直都在這宮殿裏,完全不知道外界是什麽情況,隻能等那太真仙子跳舞之後來解答了,不過這舞蹈確實很美,那促織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高傑倚在椅子裏,眼神癡迷的看著正在舞動的太真仙子,對月似時的傳音無動於衷,右手又拿起桌上的水果慢慢吃著。嗯?這兩顆葡萄怎麽有點硬?


    正在這時蕭瑟聲暫歇,那太真仙子也停止了舞蹈,走到高傑身邊,攙起高傑就向殿後走去,高傑右手握著兩顆葡萄,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太真仙子的胸口,因為剛剛的輕歌曼舞,太真仙子唿吸略顯急促,點點香汗滲透那抹胸。


    嘖,礙事!高傑左手摟著太真仙子,右手想要去撫摸那汗濕的胸口,卻發現右手還攥著兩顆葡萄,連忙將一顆葡萄塞進嘴裏。咦?怎麽這麽怪,這葡萄剛放進嘴裏就化了?


    梅山跪坐在桌旁看著太真扶起高傑就向殿後走去,雙手握拳緊咬牙關,渾身肌肉緊繃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混蛋!他是我的!你不許碰他!


    高傑猛地驚醒過來,抬起右手看著剩下的那顆“葡萄”,這哪裏是葡萄?分明是顆丹藥。再看左手還摟著一個穿著很客氣的美女,自己也是衣衫不整,受到驚嚇一般跳了起來,連忙退開三五步:“失禮失禮!望仙子海涵!”


    環顧四周,高傑發現月似時三人坐在下方,連忙收起那丹藥快步走過來:“師姐!”


    那太真仙子幽幽的歎了口氣:“沉溺美夢中過去不好麽?春宵苦短,芙蓉帳內夜夜笙歌豈不快哉?”


    “太真前輩!我等幾人師承翠微山,誤入此地,無心攪擾,還望前輩看在祖師的份上行個方便,放我兩位師弟迴來。”月似時站起來對著太真仙子說道。月似時看不透太真仙子的修為境界,卻又感覺到她實力不強,怪異的很。


    “翠微山?沒聽過。入我蓬萊,便是要遵我蓬萊規矩,你若是求藥,我便給你長生不死藥!拿到藥後自可離去。”太真仙子慢慢拉起那覆體輕紗,將它輕輕的披在肩上,隨後轉身一揮衣袖坐在上首龍椅上:“可他卻不是來此求藥的,他想毀我蓬萊!凡非求藥入我蓬萊者!宮!凡心存惡念踏足蓬萊者!誅!凡對吾不敬者!醢!”


    “呃?這個誅我知道,宮、醢又是什麽?”促織開口打破了月似時與太真仙子間因對峙而凝固的氣氛。


    “太真仙子?可還記得開元聖文神武皇帝?”李子木從聽那小玉說起蓬萊、昆侖的時候,就已經聯係梓軒去查這太真仙子了。


    “你知道三郎?”太真仙子眉頭微蹙,輕聲說道。


    李子木放鬆了下來,那就好辦了,大家都是熟人嘛:“認識,可太認識了!李氏皇朝,我也姓李,大家都是一家人呢。”


    “大膽!我李氏皇朝也是你這宵小賤民能沾汙的?”太真仙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草!給臉不要臉,我都知道你的底細了,你還裝什麽裝!李子木心中想著,嘴上卻說:“仙子息怒!我向前追溯十幾代祖先,多少算是李氏後人,說是一家人不算僭越。”


    太真仙子想了想,略有尷尬,也對,都是姓李的十幾代之前沒準真是皇親國戚呢,不過下不來台階啊。


    看著太真仙子有點尷尬的站在那裏,李子木連忙遞上台階:“當年您和開元聖文神武皇帝的愛情可是感動了無數後人呢。無數後人都在咒罵那安祿山、史思明不幹人事,平白毀了一樁千古良緣啊!”李子木一臉的悲憤的看著她,嘿,拍馬屁麽,多大點事啊,撿好話說給她聽聽,哄的她一高興放了人,又不用動手多好。


    “是麽?後人是如此看待三郎與我的麽?”太真仙子麵色柔和的坐下:“他不過想要封印了外麵那道門,也不是什麽大事。”


    看,這就是女人心海底針啊,多好哄啊,剛還劍拔弩張的要閹了人呢,現在又不是什麽大事了。


    “後來有那麽一位特別有名的詩人,不過他寫了一點點那個呃馬嵬坡的事。”李子木憨憨的笑著,看著太真仙子點了點頭才繼續說:“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


    啪!太真仙子一掌打碎了麵前的桌子,整個人渾身冒著黑氣,跪坐在那破碎的桌子麵前,天長地久有時盡幾個發著綠光的字緩緩繞著她旋轉,一點一點的壓近了距離。太真仙子雙手握拳,從牙縫裏擠著字:“別!別說了!”


    太真仙子掉凳了?別說了?是不要說長恨歌麽?李子木驚訝於太真仙子的反應。


    “魔?你體內封印著魔?”月似時雙手結印,眨眼間一道封魔印打在了她的胸口,卻不想毫無作用。


    “求求你阻止我!我不想墮入魔道!我還要等我的三郎!”那七個字終於落在了太真仙子的頭頂,綠油油的光壓製住了那身魔氣,太真仙子痛苦的掙紮著。


    眨眼間那魔氣又衝破了那綠光,太真仙子又周身環繞著魔氣,那魔氣四散飄逸,逐漸充滿整個宮殿,時而化作觸手纏繞向眾人,時而化作霧氣侵占著其他空間。


    促織連忙施展雷法,雷法對付魔、鬼、妖怪可以說是萬金油型的法術了,很少有不怕雷法的,那狂暴的雷霆從九天落下,整個宮殿化作飛灰,那四散的魔氣卻毫無影響,似乎是被防住了。而那濃鬱的魔氣沒了宮殿的約束,卻更快的向著四周蔓延,很快籠罩的麵積便增加了一倍多。周圍的幾個侍女全都站立不動,像是木偶一般毫無生氣,梅山依然癡迷的看著高傑。


    促織尷尬的摸了摸頭:“這不太符合常理!”


    “她還是人,雷霆天然的克製不起作用的!”月似時甩出十幾個陣盤分散在周圍,又掐訣施法:“這隻是被封印在她體內的魔。”


    “咳!這快有分神的修為了!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高傑一刀劈向卷來的一條觸手,刀從中劃過那觸手毫發無損,眨眼間就從高傑腰上掃過,高傑臉色瞬間蒼白,一口鮮血直接噴出:“李師兄剛剛說的是什麽?是封印法訣麽?那個好像對她有效果!”


    李子木心裏罵著,這地方誰特麽能背出來長恨歌來?這不明擺著讓她一直吃人麽!連忙讓梓軒給他讀長恨歌再複述出來:“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隻見這幾句憑空出現,冒著綠油油的光,繞著已經快有一座小山大小的的魔氣飄舞著,隨著那字的旋轉魔氣不再蔓延。


    “有效果!這咒語還有多長?”促織停下手中的法術,站到李子木身邊防止意外發生。


    “一百來句,應該夠用了!”李子木抽空迴答,又連忙繼續:“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隻見越來越多的字冒著綠光慢慢壓縮那魔氣,高傑拿出丹藥服下緩慢調息著,卻沒敢入定運功。那梅山依然跪在那魔氣裏癡癡的望向高傑。


    “漁陽……呃?”促織放鬆的看著那魔氣,突然聽到李子木停了下來,一下又緊張了起來:“怎麽了?繼續啊?”


    “不認識?”李子木一臉黑線,脫口而出:“你特麽不會打開拚音版的嗎!”


    “什麽拚音版?”月似時也緊張的看著李子木。


    “出了點問題,等等,問題不大。”李子木擺擺手,看著那魔氣又有反撲的跡象,連忙繼續讀:“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總算是讀完了,梓軒和李子木都是口幹舌燥,梓軒隨手灌了大半瓶可樂下去:“長恨歌有用麽?不行還有琵琶行呢!”


    “閉嘴吧你個坑貨。”李子木說道,見三人看著自己,連忙擺擺手:“沒事,累死我了。”


    隻見那120句詩詞,一步一步壓縮著那魔氣,將那魔氣重新壓迴太真仙子的體內,圍繞著她緩緩旋轉,似乎是進入到封印的最後關頭了。


    “臨邛道士?中有一人字太真?小玉?蓬萊宮?”月似時掰著手指說:“你這封印咒語有點意思,我們從進入書院後遇見的人基本都在這裏了。”


    “很離譜,要不是我在這,我真不知道還有誰能知道這‘咒語’了。”李子木接過促織給的迴靈丹吃了,剛剛每句詩都從自己體內抽出一點法力的,整首長恨歌下來法力早就耗幹了。


    “你不一樣虛麽?還說我,好歹我也是施了個法,你就念個咒就虛了。”促織扶著他坐下,然後又走到月似時旁邊:“師姐,看樣子這封印一時半會完不成,估計還得半個時辰,我們休息會吧。”


    月似時點點頭,便隨手布置了個防護法陣,隨後席地而坐。過了片刻看著李子木麵色恢複,高傑也恢複的七七八八了,開口問:“所以那臨邛道士、太真仙子都在你這個咒語裏是麽?”


    李子木苦笑了一下,抬頭看著那黃昏的落日:“太陽位置變了啊。那哪裏是咒語啊,其實是一首詩。”


    “詩?可夠長的了,不過寫的倒是挺淒美的。”促織看了看那還在封印過程中的太真仙子:“這就是詩裏的那位?”


    “我猜肯定是她。也算是個悲劇吧,後來不少人把那段曆史都歸於她的過錯,也是挺不公平的。”李子木含糊的說著,誰知道說的太仔細了會不會又陰了天。


    咚咚咚,幾聲浩大的鼓聲響起,太陽也恰好全部落下了山,靠著最後一抹昏黃映照著地麵,四人連忙站起看了看殿外廣場上的鼓樓,發現那鼓無人敲動而自鳴,又看向那太真仙子。


    隻見那120句詩全部印在她的身上,散發著淡綠色的幽光,並不斷的在皮膚表麵遊走,透過那輕紗依稀可見奶白色的皮膚被映照的慘綠慘綠的。不斷有靈魂碎片從她眉心飛散,離體不遠便消失不見。


    太真仙子睜開冒著綠光的眼睛,緩緩站了起來,又端莊的邁著四方步向著四人走來,雖然看著那眼睛不像好人,但李子木感覺這時的她才更像人,或者說這時的她才是真的太真仙子。


    “感謝幾位相助,使我恢複本我。”太真仙子走到幾人五米遠處,對著四人雙手合抱高舉到額頭,彎腰行了個天揖禮。這距離相對雙方都比較安全,離得近了四人又會緊張戒備,離得遠了又顯得不夠誠意,看得出現在的太真仙子很是端莊得體。


    “你到底是什麽情況?現在是太真仙子還是什麽?那魔和你什麽關係?”李子木看著周圍幾人都皺著眉沒說話,便開口問道,哎沒辦法,多少算老鄉,隻能自己開口了。


    “道友能誦念那長恨歌,想必知道我的來曆了吧?”太真仙子隨手一招,那被促織九天雷霆摧毀的宮殿眨眼間恢複如初:“幾位請坐,聽我慢慢為幾位講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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