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似時和促織愣了一下,好像……有點道理?促織上前拉住那荷花使勁搖晃:“縹緲間!嘲哳酒樓!店小二!臨邛道士!開門啊!開門啊,我要買東西。”


    除了促織那喊聲,周圍一片寂靜,隻留下幾片樹葉緩緩飄落在破碎的水缸裏。


    促織尷尬的摸了摸頭:“看來是緣分沒到。”


    月似時輕咳了一下,裝作無事的樣子:“我們還是抓緊時間找到高傑和梅山居士,早點出去吧。”


    嘲哳酒樓裏,店小二:“老板開門麽?”


    “不開!”


    “那貴客月仙子敲門也不開麽?”


    “她沒敲門!果然和那蠢貨扯上關係的腦子沒一個好使的!”


    “喲老妖道,我一來就聽見你又在背後罵我!有買賣做不做?”一男子推開酒樓門隨著一股寒風進來,大門外麵竟然如寒冬臘月般飄著大雪。


    那男子抖著衣衫上的落雪,坐在那青蛙邊的椅子上,伸手給這青蛙來了個賜福“延壽”,又對那道士說:“買個移心丹和白骨生肌丸,錢已經付過了。”


    移心丹,曾經輪迴境的一個煉藥天才創造出來的丹藥,顧名思義,這丹藥沒別的功效,隻有一個作用就是能將服用者的心髒從左移到右,或者從右移到左,在中間的就隨機左或者右。


    那天才還活著的時候,整個素律界多出來不少右心人,後來他被師門以不務正業為由逐出,逐漸淡出了世人視線,據說直至死亡也再沒幹出過什麽大事了。而這丹藥的煉製方法也隨著他的死亡而失傳了。


    白骨生肌丸穩固神魂,能夠使服用者免除神魂魅惑,能白骨生肌,隻是相對其他穩固神魂、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藥來說比較稀有一點,效果也好上一些。


    “你買那破丹藥做什麽?……嘶……我草!”臨邛道士不耐煩的問了一句,下一秒整個縹緲間都被無窮的天地威壓充斥著,狂暴的天罰雷霆瞬間傾瀉在他身上。


    那天罰雷霆足足劈了兩分半鍾,隻見那道士被劈倒在地上,血液鋪滿了一地,衣衫多處被燒灼成灰,身上不時的冒出絲絲電光。


    店裏吃飯的‘妖魔鬼怪’驚慌失措,四散而逃,據說鬼道士幾百年前也這樣被雷劈過,但他沒事不代表看熱鬧的沒事啊!


    店小二拿著個大桶,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向桶裏舀著:“這可是媲美長生境的血,這要是煉成大藥咱就發了啊!老板,新商機啊,要不你沒事就放點血出來煉藥吧?”


    這次道士沒有力氣去打死小二了,躺在地上兩分半鍾之後才繼續說道:“你踏馬每次來都沒好事!你什麽時候付錢了?”


    那男子指了指青蛙,道士拎著鞋爬起來趴在青蛙麵前仔細端詳著:“有點意思。”


    伸手拿出兩個瓷瓶扔給了那男子:“拿了東西快滾!”再看哪還有那人的身影。


    三人緩緩的走進那廣亮大門,那道士說出了這書院,它就會自己消失,但問題絕不是走出大門就算出了學院的,那高傑出了門就消失了。進了門是一個大院子,東西廂房已經殘破不堪,連山牆都已經倒了,兩側廂房與正房中間各有個月亮門通往後麵,地上的腳印顯示著之前進來的人都是直奔正房。


    正房的大堂裏,一座雕像巍然聳立,仿佛一位智者的化身,靜靜地注視著過往。雕像以古樸典雅的白玉雕刻而成,散發著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息。雕像麵容慈祥而深邃,雙眼微閉,似乎在沉思著千年的智慧,仿佛能夠洞察世間的一切。


    在雕像的兩旁,有兩位弟子佇立,左邊雕像麵容清秀,微微躬身,雙手合十。而右邊的雕像則顯得更為英武,身材魁梧,麵容剛毅,目光堅定。


    三座雕像相互唿應,仿佛是一個曆史的見證者般,注視著這學堂的興衰敗亡。


    前麵擺著一個大供桌,桌上的香燭、貢品早已化作灰燼。整個大堂除了雕像、供桌再無其他陳設。


    月似時仔細觀察著三座雕像,沒發現什麽異常。


    “分開找找吧,這地方看來挺大的。”促織想上去看看雕像是不是有機關,被李子木攔住了。


    “在這種地方說分開看看的往往都是出意外的g。”


    李子木低頭看著地麵灰塵上的腳印,頭也不抬的繼續說:“你倆也知道我的來曆有點特殊,又不能說給你倆聽。我要是說些奇言怪語你們也別在意,到現在我也是一頭霧水。我現在的目標就是迴家,追求長生隻是附帶的,如果有機會擺在麵前,我會先選迴家。”


    又衝著這三個雕像拜了拜,總感覺這三位像是孔丘和子淵子路一樣:“所以不論現在還是未來,我應該都沒有和你倆有任何衝突的地方,未來如果有我不能說的東西,還請師姐師兄理解。”


    “你又突然說些怪話了,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麽大道之爭,也沒有宿怨,雖然很好奇你背後的秘密,但那明顯不是現在的我們能知道的,那可是挨雷劈的東西。”促織誇張的比劃著:“咱三個誰沒有點秘密啊,到了能說的時候都會說,畢竟師姐到現在隻帶迴來三個活人,咱三個是天然盟友的好吧。”


    “是四個!”月似時揮了下拳頭,堅持要把青衣那次也算作任務。


    促織學著李子木的樣子也拜了拜那雕像:“這雕像是哪個神靈?還是什麽聖人身份?”


    “大概眼熟。”李子木從大堂門口望向天空,一字一頓的緩慢說道:“孔老二。孔丘。孔子。儒家學派。論。”當說到論字的時候,外麵天色開始昏暗,李子木馬上閉嘴,若有若無的威壓逐漸散去。


    兩人知道這是他在測試能說的範圍,也在旁邊戒備著,月似時連師父剛賜下還沒祭煉完全的法寶都祭出了。


    “你前麵說的三個名字,大概隨處可見,第四個也在人間界有這麽個學說,第五個不可說。還有你前麵說的那個佛來閣,沒聽說過但是說出來也沒什麽事。沒記錯上次在祥安鎮你還說過什麽卡格爸哥。”月似時看著那威壓散去,也放鬆了下來。


    “有些信息量大的東西不能說,而像是g這種流行語沒什麽事。那道士害的我從那嘲哳酒樓出來之後都不敢說話了,這下放心多了。”


    李子木擦了擦不存在的汗,鬆了口氣:“bug就是漏洞的意思,立個g就是立個旗,往往都會倒下。大概就像是一個戰士說這場戰鬥之後就迴家成親,結果就會死於這場戰鬥。”


    “哦,明白了,就像甄守堅如果說從縹緲間出去,迴到五柳鎮找鎮長報銷花費,結果被苦壓石壓了五百年,這就叫立個g?”促織思索了一下問道。


    “大差不差吧。”李子木心想修士腦子就是好使,隨便解釋一下就能領會意思:“這大堂裏還有什麽要看的麽?除了這雕像我看著眼熟,其他我沒看到什麽可疑的地方了。”


    月似時點點頭,和李子木一起出了房門向右轉去,促織跟在後麵跨過門檻:“哎?往那邊走?”


    兩人一起迴頭,發現李子木向左去了右邊的月亮門,月似時卻去了左邊的月亮門。


    月似時笑了笑又折返迴來,向著右邊的月亮門走去。


    “靠右側通行,我家鄉的交通常識。”李子木抬頭看著天說道。


    ……


    梅山居士眼前一花發現自己又站在了那照壁下的水缸旁:“踏馬的你個老登店小二,竟然敢罵我?”


    梅山居士常年在翠石山上作威作福,多少有點忘乎所以,仗著自己那“奇怪”的身份,連翠石山一脈的元嬰修士都不願招惹他。又因為多少有些邪修影響和心理問題,以及翠微山正道修士的矜持,對高階修士缺少了敬畏。


    一腳踢碎了那水缸,一缸清水連同著荷花和小魚一起潑落滿地,隨後朝著門內走去,想了想又不解氣,轉迴身又是一掌,掌風將那剩餘的水缸一同打碎。


    梅山居士茫然的站在一間屋子裏,我是誰我在哪?哦,對了,太真仙子今天要在長生殿宴請道侶,我得趕緊去伺候著,連忙快步走出房間,沿著圍牆邊的青石路走到了長生殿。


    邊上已經有幾名侍女在旁侍候,華帳裏兩個兩個人影依偎在案旁,雲鬢半偏,歪帶花冠,巧笑嫣然似乎在與邊上男子說著什麽悄悄話,說道高興處吟吟笑聲隨著頭上那金色步搖晃阿晃的。


    “小梅子,過來煮青梅酒,我與三郎許久未見,今日溫酒訴深情。”那太真仙子斜倚在那男子身上,一隻手慢慢揉在他的肩頸,一隻手握著金樽慢慢喂他喝酒。


    哦小梅子這是在叫我呢,梅山居士心想著,連忙拉起輕紗走到案邊,跪坐在旁開始煮那青梅酒。梅山偷偷的瞥了一眼兩人,太真仙子一身輕紗覆體,因為斜靠著那男子,輕紗已經滑落一些,隱隱約約露出了浮肋的痕跡,淺粉抹胸斜扯著拉住了那男子的眼睛。


    那男子就是太真仙子的道侶吧,說起來仙子很久沒帶道侶迴來了呢。咦這男子怎麽這麽眼熟?


    隨著太真仙子吃吃的笑著,金色步搖隨著那吸人目光的一同震顫著,晃得梅山心頭火熱,立馬忘記了那道侶的事。忙不迭的煮著酒,給兩人倒酒,切削水果。


    ……


    高傑進了大堂,仔細檢查了一下三個雕像,毫無發現又從那左邊月亮門向後走去,後麵是一排學堂,似是年代久遠,課桌講台都已破爛不堪,隻留下幾根承重柱突兀的立著,仍舊毫無發現。


    “前院、正堂、學堂,後麵應該是教師宿舍了?”高傑自言自語的沿著邊上迴廊繼續向後走去,正在這時前麵飄飄蕩蕩的過來了兩個虛幻的人影。人影像是一團水霧凝聚,又不時的閃過一條條亮光,像是電弧一般。若是李子木看了,定然會在內心感慨著見到真的蜃氣妖了。


    高傑往邊上靠了靠,提著刀沒有動手,盯著那兩個人影不動。


    那兩個人影也盯著高傑一動不動,其中一人似乎拿著長槍或是長棍,緩緩的抬起伸向高傑,高傑眯著眼睛盯著那逐漸貼近自己肩膀的一頭,緩緩的抬起刀慢慢架到那長棍上,長棍和刀出人意料的穿了過去,就像是兩道光一樣互不影響。


    那人影依然緩緩的將那長棍伸向高傑,高傑看著那長棍穿過肩膀,對自己沒造成一點點影響,對麵那人影似乎也是長出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高傑將刀慢慢伸向那人影的手臂,那人影似乎也看懂了他在試探,慢慢將手臂抬到刀的邊緣,毫無意外的沒有觸碰到。


    兩邊尷尬的站在這裏,高傑猜測對方應該也是“人”,隻不過是處在不同空間。


    “道友?可能聽到說話?”高傑嚐試著問,又凝聚靈氣形成字。對麵那兩人影瘋狂點頭,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似乎是在說著什麽,卻完全沒聲音。


    高傑無奈的看著那人影,說話聽不到,你們也凝聚靈氣寫字啊,在地上寫字也行啊,光磕頭我怎麽知道要做什麽。提著刀在地上寫:“你們是什麽人?”


    高傑對麵兩個人影恍然大悟,剛伸出手指在地上寫字,又一道黑乎乎的人影出現,一閃之間帶著那兩個人影消失不見。


    高傑愣了一下,舉起刀四顧,哪還有半點活物的影子?除了那人影手指戳在地上的痕跡外,一切都像幻影一般消失。無奈之下隻好繼續向後院走去。


    後院果然如高傑所猜想的那樣,是一排宿舍,依然殘破不堪,毫無搜索價值,整個書院裏似乎除了前院那照壁、廣亮的大門、正堂,再無其他完好的建築。


    整個宿舍就像是人突然蒸發不見了一樣。


    高傑仔細搜索了一下,殘破的房屋就像普通的民房一樣,除了泥土磚瓦,沒見到什麽家具,也沒有人存在過得痕跡,然而在這裏普通就已經意味著不正常了。看著殘破宿舍後麵的圍牆,心下考慮著翻過圍牆的風險。


    隻考慮了兩分半鍾,高傑覺得不必去冒著什麽風險翻過那圍牆,原路返迴再從大門出去試一試。高傑轉過身朝著來路走了兩步愣住了。


    他清晰的記得進這後院前,正堂的兩邊各有一個月亮門的,自己走的應該是左邊,而現在卻隻有一個月亮門在前麵,右邊的月亮門不見了?高傑快步走出月亮門想要去往右側的月亮門。


    “三郎,經年一別許久未見,妾身甚是思念。”兩人似是剛剛渡過雲雨,鬢發偏散、衣衫不整、渾身嬌弱無力,輕紗覆體的太真仙子斜倚在高傑懷裏。高傑側低著頭看著她,心下感慨著這太真仙子生的真是雪膚花貌媚骨天成,一隻大手不由自主的從那浮肋向著下麵緩緩遊走著。


    正在高傑想要仔細迴味剛剛的過程時,輕紗外走來了個宦官,“小梅子,過來煮青梅酒,我與三郎許久未見,今日溫酒訴深情。”


    聽見太真仙子支使著那太監煮酒,高傑抬頭看了一眼,這太監長得可真難看,咦?怎麽有點眼熟?


    隨著太真仙子吃吃的笑著,懷中的柔軟與熾熱激得高傑心癢難耐,手上逐漸加大了力量。


    太真仙子放下金樽,手指從高傑嘴角一路滑下,仰起嬌媚的麵容,故意將唿吸變得急促,又將那唿出的熱氣若有若無的刮在了他的脖頸上。感受著手中的熾熱跳動,太真仙子又輕撫了兩下,而後卻從高傑懷中起身:“三郎許久未見我跳舞了,今日難得月色美好,春風醉人桃李花開,我再舞一曲。”說罷兩旁侍女竟是已經開始吹彈蕭瑟,合鳴霓裳羽衣。其實不看跳舞也可以的,高傑心下遺憾,剛剛的過程可是一點都沒迴味起來呢。


    那輕紗從指尖抽出,連帶著懷中的熾熱柔軟,似乎將高傑的靈魂也一起帶走了。高傑伸手去拉卻撲了個空,隨著春風的吹拂懷中失去了溫熱,也漸漸柔軟了高傑身上的肌肉。眼角餘光看到那太監小梅子竟然癡癡的看著跳舞的太真仙子,高傑心下想到這不能為人事的東西竟然也垂涎於太真仙子,應該盡早讓他離仙子遠一點,比如去外殿打理五穀輪迴所就不錯。嗯?外殿?


    隨著太真仙子的舞動與吟唱,無限的憂愁逐漸淹沒了高傑和小梅子。


    “我真該死啊,竟然離開這麽久,讓仙子獨自一人在此……”高傑喃喃自語著。“我在此侍奉如此之久,隻為了能多看你幾眼,隻為了終有一日你能迴轉心意與我長相廝守,可為何你的眼裏從不曾有我……”梅山眼含柔情垂涎欲滴的看著高傑小聲呢喃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隨身老爺爺與係統不兼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沒味的榴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沒味的榴蓮並收藏我的隨身老爺爺與係統不兼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