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無事……”道士趴在桌子上右手抬起略微晃了兩下。


    李子木冷冷的看著他,心中想著馬幣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謎語人,鬼也一樣。


    看樣子說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對他有影響,要不要再來一句看能不能威脅他:“你說我要是再……”


    “閉嘴!”臨邛道士突然惱怒的站起打斷了他,整個人已經恢複正常。


    突然整個天空更加昏暗起來,無窮的天地威壓從天而降,似是要毀滅一切一樣壓了下來,李子木猛地被壓翻在地,桌椅直接被打翻連同四碗拌麵化作齏粉。道士一揮手,李子木隻感覺無盡的壓力瞬間消失,伏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頭上冷汗順著脖頸流下,一兩個唿吸間就打濕了衣衫。


    再看那道士又突兀的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按在了地上一樣,整個人毫無形象的趴在了地上。


    事發突然,邊上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兩人換著趴下了。


    “師弟!”月似時反應過來一下激發出七八種防護法術套在了李子木身上。促織也手掐法訣九霄神雷蓄勢待發。


    李子木喘息著擺了擺手,事到如今他又怎麽不明白是這道士,替他扛住了某些不能說的事情所帶來的反噬。


    店小二看著道士趴在地上:“老板咱就說你這單買賣虧了你還不信,那蠢貨怎麽可能會有好買賣給你?你現在的樣子跟那蠢貨的區別就隻剩下種族不同了。”


    “你踏……”那道士慢慢坐在地上,順手將鞋子脫下啪的一下甩在了店小二的臉上,小二一下就被打成了飛灰。


    又從後麵出來兩個小二,搬著兩把椅子和桌子走過來放好,其中一個嘟囔著:“你看說一下事實你還生氣,你這樣咱早晚要跳槽去塞……”沒等說完就又被另外一隻鞋打成了飛灰。


    剩下的那個小二連忙撿起兩隻鞋遞給道士:“老板快把鞋穿好,不然屋子裏味道太大影響客人食欲。”


    還一臉諂媚的笑著。又是一道電光閃過,這小二又化作了飛灰。


    端著四碗麵的小二從後廚走出,將麵放在了幾人麵前:“因為老板的原因,麵被打翻了,咱酒樓講究的就是個顧客為上,重新下麵給幾位吃。”


    “晚輩向前輩請罪了!我並不知道那些事情不能言說。”李子木緩了過來,站起身對著道士行了個禮。


    臨邛道士擺了擺手,站起來拍了拍衣服,恢複了那笑容可掬的樣子:“沒事沒事,這也是一樁買賣,有人付錢了,承擔這點東西不算什麽,別再說那些事情就行了。”


    幾人又散了法術重新坐下,道士看著甄守堅說:“關於今天的事,你們最好埋在心裏,就當忘了,出了這縹緲間,你們誰在外麵提起這事,什麽後果我可不敢保證。”


    “我買讓我永久忘記剛才的事。”


    甄守堅拿起白糖罐,給麵倒了幾勺白砂糖:“這麵是真好吃啊。我了解我自己,不來個這種法術,我絕對要出事的。”


    “明智,自知。價值二十,已成交。”道士說了一句,再看甄守堅愣了一下,又給麵裏加了一勺白砂糖吃了起來。


    月似時看著促織,兩人對視了幾秒,笑了一下沒說話,道士也沒提醒兩人是否要買個遺忘法術。


    月似時看著周圍喝酒吃飯的人:“其他人?”


    “沒事,他們不知道。”道士迴答。


    “前輩的分身之法很是不一般啊?不但能無限量的分化,還能隨意變換主體和分身?”促織看著小二,也順手將那白砂糖倒了三勺到麵裏,看那甄守堅吃的那麽香還一直沒什麽事,他早就饞了。


    “客官好眼力,咱這墨分身法是改良過的。每個都有自己的靈智,所以不用分心控製。每個分身都是咱,又不是全部的咱,所以又不用擔心分身有了自己的靈智會造反。”小二又給幾人倒了茶,還順手給那青蛙前麵的麵裏加了兩勺白砂糖。


    月似時眼皮跳了一下:“前輩分身法賣麽?”


    這小二多少有點惡趣味,和那燈籠可能有仇吧。


    “憑仙子的財力自然是買的起的,不過咱不建議您買,這法術和您屬性不符。您那雙全法還未大成,基本上您分化一個分身,這分身就會死掉,平白浪費了。”店小二想了想,又將窗簾拉上一半擋住了窗外的紅色燈光,畢竟也是鬼物,總看著那紅光多少有些難受。


    “仙子你現在可沒什麽急需買的,你和他不同,你是有錢沒需求,他是有需求買不起。”


    臨邛道士指著李子木說:“他要買的東西都是他出不起價錢的,又是窮鬼一個。”


    “那如果我借錢給他呢?”月似時好笑的看著李子木尷尬的樣子。


    “沒戲,他想要的那些,我算算啊,大概隻有那麽三五個人能付得起吧。”


    “以後仙子有需求了,可以隨時找我,仙子可是貴客中的貴客。”那道士一直都在吹捧著月似時。


    “我可沒能力隨時穿過界域來到這裏,我有需要的時候怎麽找前輩呢?”月似時心裏嘀咕,這前輩這麽吹捧是有什麽目的?可自己真的沒什麽想要買的,境界多少要靠自己修煉來的才踏實,法寶靈器也要自己能用的了才行。或者說這前輩是想要提醒自己什麽?


    “那就等緣分到了,仙子自會再來。”那道士歎了口氣,心裏又暗歎不上道啊,和那蠢貨扯上關係的就沒一個腦子好使的,我又不能說,怎麽就想不到那分身法能改良,你那雙全法自然也是能改良的呢?還有那飛劍,你直接從我這買月華露和月光,不就直接修好了不用等了?笨啊。


    月似時奇怪的看著道士歎氣,又死活想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促織和甄守堅又在那專心吃麵,李子木有些魂不守舍的想著心事。就剩下這道士和小二兩個謎語人打著啞謎,馬德,煩死了……


    沉默了一會,道士見月似時不上道,心裏嘟囔著既定未來不可更改,我也無法,要怪就怪那蠢貨影響了你的智商吧。


    “舒服!這麵真不是一般好吃!您這做法能賣麽?”專心幹飯的甄守堅吃完了麵,打破了沉默。


    “賣!賣!當然可以賣!”小二一聽生意又上門了,馬上笑容滿麵。


    ……


    “前輩可知道外麵那命運書院如何處理最好?”幾人閑聊一會後月似時將話頭引迴任務。


    “那書院啊,對你們來說沒什麽危險,你們進去,再出來,他自己就走了,沒必要去破壞或者封印的。”


    道士閑聊時沒有再去提點月似時,隻是像平常朋友一樣:“少去動那裏的東西,那書院是一個不能策算的地方,一切事情走向由心選擇就好。”


    又想了想,道士抬頭看向天花板,目光似是穿透了房頂:“在嗯……那嘿嘿……別哦豁……輕哎呀~易噢喲出嗬嗬手……”


    突然的奇言怪語嚇了幾人一跳,促織又重複了一下他的話:“在嗯那嘿嘿別哦豁輕哎呀易噢喲出嗬嗬手?在那別輕易出手?”


    天色似乎昏暗了幾分,道士咬牙道:“你聽懂了就別說出來,馬德你們趕緊滾!煩死了!”


    四人連忙起身行禮告辭,小二戀戀不舍,衝著幾人擺手:“出了酒樓往猿哀穀走,走到來的地方就能看見有個傳送陣,站上去就能迴去了。幾位客官以後一定常來啊!你們來這半天時間老板可高興啦!咱有幾百年都沒見過老板這麽高興了!你看老板高興的都在地上打滾了!你呃……啊……”


    屋內似乎閃過了一片狂暴的電光。兩個唿吸後又聽到那小二說:“老板你看你讓他們快點走,這五碗麵錢咱都沒收呢……”電光似乎更狂暴了。


    四人踏出酒樓,那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


    “到底在哪呢?你一直盯著我看什麽啊?你光看著我幹什麽啊?”鬼字燈籠嘟囔的聲音傳來。


    看到四人出來,有字燈籠連忙問道:“你們幫忙找找那個一直看他的生人在哪裏吧,這生人一直盯著他看,看了很久了,我們把四周都找遍了也沒看到這人在哪。”


    月似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紅色也挺好,喜慶!”


    “仙子別玩笑我了,我惡心壞了,都吐好幾次了,呃。”有字燈籠說著說著還真噦了一下。


    李子木連忙看向有字燈籠,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吐出什麽來。吐出什麽沒看到,不過這地麵上倒是有著一灘蠟燭油。


    促織看向甄守堅,甄守堅尷尬的轉過臉去。促織憋著笑看了眼窗戶位置,那位置就像是一麵牆一樣,根本沒有窗戶。


    “我倒是知道那生人在哪,不過你們得迴答我一個問題,就是青蛙不吃不喝能活多久?”促織強忍著笑對那有字燈籠說。


    “青蛙?不吃不喝能活三個月吧?”


    “那要是有人喂養呢?”


    “有人喂養?差不多十來年吧。”


    “沒事,這個生人會看著你們十來年,十來年之後自己就走了。”甄守堅尷尬的笑著,然後快走兩步追上了三人朝著猿哀穀走去。


    “喂!你什麽意思啊?這青蛙在哪啊?你別走啊……”身後傳來一紅一白兩個燈籠的哀嚎。


    “讓那青蛙一直在那真沒事麽?”李子木問月似時:“那一個酒樓全都是修為高深的,這倆燈籠應該都是鬼將級的吧?”


    “沒事,你看那店小二不正經的樣子,那道士,哪個有正形,讓那倆燈籠自己找去吧。”說話間幾人果然出了八百米猿哀路,猿哀穀已經出現在了麵前。


    剛剛接近來時出現的位置,就見那位置出現了個傳送法陣。


    “出去就到那書院了,記住那臨邛道士的提醒,別輕易出手。”月似時提醒了一下,就要邁步走向傳送陣。


    “等下。”甄守堅叫住了她。


    甄守堅走到那大石頭旁邊,伸手拔了兩株一臉滑稽笑容包圍著花蕊的小花:“來的時候我就看著這花不太舒服了,總感覺它在笑我一樣。”說完轉身就要走迴傳送陣上,不想衣角刮碰了下大石頭下麵的碎石。


    轟的一下大石頭倒了下來,正好將甄守堅整個人壓趴在地,留出了腦袋和一隻左手在外。


    煙塵散去,隻見原本在頂現在在前的石麵上刻著“苦壓石”三個大字,隨後又有靈氣匯聚成的文字飄起:“天生欠精,苦壓石下,五百載後,自有緣法。”


    三人連忙施法想要搬動苦壓石,卻無論如何也不曾移動半分,又嚐試挖洞、碎石各種方法,甚至於月似時還迴了一次嘲哳酒樓想要買甄守堅獲救,卻被那道士告知這五百載是甄守堅的善緣。


    以他的修為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活過五百載的,而在那苦壓石下五百載,出來後卻能讓他平步青雲修為突飛猛進,以後會有一番大作為的,所以沒必要買出來。同時那店小二又承諾說每日給他送飯,卻也沒向她要那五碗麵錢。


    聽得這話甄守堅也是懊悔,為何就管不住自己的欠手,但又放不下未來大好的前程,就沒讓月似時買他出來。甄守堅孤身一人,也沒有什麽放不下的親人骨肉。於是隻給了她一個玉符,裏麵對鎮子交代了一些事情。


    “本來以你的修為是活不過三百年的,現在一下有了光明的未來,五百年就五百年吧,萬一以後能長生呢,看開些吧。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再來看看你的,保重。”促織拍了拍甄守堅的腦袋:“以後別手欠了。”


    李子木拉開促織的手:“還說別人,你也沒好到哪去。有機會再來看你,保重吧。”隻是心裏總覺得甄守堅這樣子像極了猴哥,可惜一個是鬧了天宮一個隻是手賤。


    甄守堅落寞的看著三人走上了傳送陣,消失在一片光芒中:“五百年啊,滄海桑田了吧。”


    “嘿,這才剛開始就惆悵上了?後麵還有499年364天10個時辰呢,你要惆悵多少次呢?”突兀的聲音在甄守堅頭頂響起:“嗯,還是按年算的好,按天數還得算閏年。”


    甄守堅努力的轉頭抬頭也看不到是誰:“誰?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就是來看看你,很多年不見了啊。”


    那人坐在石頭頂上,順手扔下去兩個香蕉、一個玉符和一塊玉石鍾到他手邊,語氣惆悵的說:“猴子是應該愛吃香蕉的吧?那玉符你煉化了,能幫你解決上廁所的時間,不過隻能出來5分鍾,一天也就能用幾次,所以你還是多吃點香蕉吧,這鍾你沒事就看著他,是個倒計時500年。”


    “我們認識?你是誰啊?”甄守堅看著手邊的香蕉和玉符抬頭問道。那人沒有迴應,隻是扔下個香蕉皮到他頭上。


    “道友?道友?”不過卻無人迴應,石頭上哪還有人影,一切就像幻夢一樣。


    三人眼前一花,再看果然迴到了命運書院那照壁下,不過去時五人卻隻迴來三人。


    “我剛想到一個問題,那酒樓不是什麽都能買麽?如果在那酒樓買甄守堅時間加速五百年,他是不是就能得到善緣直接出來了?”李子木看著那荷花突然說道。這一排水缸不知被誰打碎了一地,荷葉也被撕的稀爛,剩下幾朵殘破的荷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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