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織和高傑圍在他兩旁毫無辦法,月似時也擔心的看著,卻沒有放慢速度。


    幾個唿吸後李子木長出一口氣,坐了起來,苦笑著說:“你看我這不是沒事麽?”腦袋裏卻頂著梓軒的一長串咒罵:“人家的隨身老爺爺都能給主角煉丹、教他法術、給他指路,你就隻會讓我心髒抽搐!@#¥%……”


    “你要往好了想,上次這種情況之後,我們靈魂聯係更近了,我能給你傳靈氣了,這次之後估計能傳的更多了啊!你看這不是好事麽?”


    “@#¥%……”罵累了的梓軒躺在病床上,睜開眼睛對著父母笑著:“沒事沒事!我就是突然感覺心髒不舒服,就讓天叔帶我來醫院了。”


    腦子裏又跟李子木抱怨了幾句,然後又釋懷的說:“算了算了,也就疼兩下,你沒事就行了,你以後離那個瘋子藍袍遠點。”


    “這次迴去之後十天內我每天都給你傳靈氣,爭取讓你早點築基!”


    突然高傑一口血噴了促織滿臉,驚的李子木差點從雲朵上掉了下去:“焯!你怎麽了?”


    月似時連忙穩住雲朵向地麵落去,促織胡亂的擦了擦臉,卻抹的滿臉通紅,一掌拍在了高傑的丹田上,打斷了他繼續運功的同時也將那剛剛長出的一層血肉打破:“你瘋了啊,剛和藍袍戰鬥的時候為了創造機會,燃燒壽命施法也就算了,這都結束了你還不停止燃燒壽命?”


    高傑突然渾身一震,捂住丹田呻.吟了起來:“哎喲~好疼~師兄你這麽用力幹什麽!”


    “哎喲!剛沒辦法隻能燃燒壽元,放完了天罡星水不知道怎麽的,我就忘了停止燃燒壽元了,這一下好了,還剩下不到兩天半了……”高傑的懊惱都能從骷髏臉上看出來了。


    “500年你全獻祭了?”月似時驚訝的看著高傑:“你就算為了放天罡星水燃燒個五六十年頂天了啊……”


    “本來是一百年的,但是促織師兄帶我走的時候我就不知怎麽的忘了。”高傑苦著臉坐了起來,低頭看了看那破損的一層血肉:“兩天半啊,我也沒什麽能突破希望了。”


    “別灰心,先迴門內,看看師父師叔有沒有辦法幫你續命。”月似時重新架起雲朵,載起三人快速的向前飛去:“你隻要能活著迴去,有了氣運加身,你師父一定會盡最大能力去給你續命,哪怕是耗費他的壽元。”


    各人氣運不同,已知氣運加身之人,絕對是值得各大門派大力培養的。至於氣運強大與否,也隻有擅長天機策算或是修為強大之人才能看得出的了。而月似時這種可以修煉雙全法之人,自然是各個門派都想要爭取的,怎奈翠微仙在頭上壓著,對她有其他心思之人自然要有所收斂。


    ……


    眼看翠微山就在眼前,三人麵露喜色,骷髏高傑穿著促織的長袍緊張的坐立不安,又不敢動用法力做些多餘的防護。


    突然寧靜祥和的蒼穹風雲變幻,清澈明亮的天空被濃厚的烏雲所遮蔽,無來由的一股哀傷悲痛湧上眾人心頭。雲層之中,雷電交加,伴隨著無盡的天地哀鳴,每一次閃爍都引得眾人心髒震顫。


    一股古老而滄桑的氣息自天地間彌漫開來,天空突然裂開了無數的縫隙,如同血液般殷紅的液體從中傾瀉而出,在空中化作點點光芒,覆蓋了整片大地,整個天穹一片猩紅,尤以西方顏色最重。


    無論是飛禽走獸還是草木精靈,或是世人都感受到了這股前所未有的哀傷與震撼。


    這悲傷來的快去的也快,兩分半後天地共鳴,慶賀之聲隆隆。朵朵金蓮自地底湧出,金光璀璨,無盡的祥雲、天花憑空出現。靈氣化雨飄落人間,萬物眾生皆受此恩惠。


    “我去!這麽大陣仗?咱這是迴不去了吧?”高傑瞪大了雙眼。


    “天地泣血,地湧金蓮,天花亂墜!”促織擦著眼角的淚水,看向西方:“和我們沒關係,是西方有長生境誕生了!”


    “長生境誕生了?怎麽會天地泣血?天地不希望有長生境麽?”李子木心頭震顫,自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這般強大的天地偉力。“可不希望有長生境誕生,後麵怎麽又地湧金蓮了?”


    “這就涉及到兩種思想大道之爭了,一種說法是修士為世間大盜,與天爭命,竊取天地靈氣卻無一物以迴報天地,隻是一味索取,所以長生境誕生之時會天地哀鳴泣血。”月似時沒有再耽誤趕路,一邊快速飛著一邊解釋:“另一種說法就比較籠統,或者說不成體係,靈氣對於天地是種毒,修士汲取天地靈氣是在延續天地壽命。所以會地湧金蓮祥雲蓋頂。”


    “這兩種說法,都不怎麽全麵,以前我也問過祖師,祖師讓我等合體境了再去問他。”


    說話間已經降落到外務司,因為這次沒有那飛劍的保護,幾人也無法再安穩的迴到各自洞府去隱藏身份,隻能遮住臉龐隱藏氣息。


    方才降落,便見到瑤光跨過大殿門向外走來,一抬頭便見到月似時帶著三個遮蔽麵龐氣息的人急匆匆走過來,瞬間便明了這是剛剛任務迴來。


    連忙又轉迴大殿,給鎮司長老方長傳音協助清場。


    方長站在大殿上首,朗聲說道:“各位弟子即刻從偏門離開外務司大殿,沒有通知不得入內。”


    熱鬧的大殿裏瞬間無聲,眾弟子雖然詫異但絲毫沒有耽擱,馬上便聽話的離開了。


    苦多站在方長的旁邊,小聲說道:“這次是帶著四個出去的,隻迴來三個,還有一個肉身被毀了?”


    再說接過話頭:“能活著迴來就不錯了,算上上次的兩個,有五個氣運加持了。”


    傅億日轉頭看向方長:“我去給辦交接?”


    “別做多餘的事情,等她們過來,自己到前麵弟子那交接,我們別插手,簡單的照看一下就是了。”方長搖了搖頭,又看著再說:“四師弟算錯了,這次的能活下去,也才三個。那倆沒事的就是上次的那兩個弟子。”


    “三個啊,也不知道成長起來能不能保住現在的實力地位。畢竟現在大劫在即啊……”


    方長、苦多、再說、傅億日,翠微仙排名第二、三、四、五的弟子,這四人修為分神,四人合作翠壤山一脈,便是高傑所在的那支。四人合修特殊法門,可看做四魂一體,當合體對敵時,實力能接近長生境,連長生境下第一人的青衣也隻能戰個平手。


    四人中任何一人修煉,都能同步提升其他三人的修為,故此平日裏時間充裕,便掌管外務司和執法監,今日恰好四人同在外務司巡查。


    並未再發生任何意外,月似時順利的交了任務,看著四個師叔站在大殿裏,便帶著三人過去見禮:“見過師叔,不知高傑是哪位師叔門下,他因為意外,肉身被毀,獻祭壽元隻剩下兩天半壽命了。”


    苦多一臉笑意的看著高傑:“無妨無妨,這兩日便閉關,為師助你突破到結丹,自可再延壽五百載,渡過這一劫,你未來便是平步青雲了。肉身的問題倒是略微麻煩,得下點功夫重塑個契合度高的肉身才是。”


    “師父多慮了,肉身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這次出去有點奇遇,現在正在重塑肉身,隻要能突破就行了。”高傑掀開長袍,露出已經長出一層血肉的胸口展示給苦多。


    “如此更好,多謝月師侄了,等忙完了高傑的事情,我再備些謝禮。”


    “多謝三師叔,多虧了我這兩名師弟,要不是李師弟挺身而出,我怕是都迴不來了。”月似時連忙行禮答謝。


    “如此驚險?可真是不易。”


    “哈哈哈哈,老三啊,你沒聽懂師侄的意思啊,這是在給她兩個師弟要獎勵呢。”方長哈哈笑了幾聲:“無妨無妨,幾日後我翠壤山一脈就給三位師侄備份大禮。”


    促織連忙拉著李子木行禮:“多謝師伯!”


    “迴去吧,今天剛有進階長生境,還不知是哪家尊者,說不得幾日後還要去那宗門聽道,就先迴去吧。”方長笑眯眯的揮了揮手,而後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哦,對了,你們還得隱藏身份,算了,我送你們一程吧。”


    瑤光看著方長一揮手間將三人送走,咂了咂嘴:“師叔,我……連句話都沒說呢……”


    “呃,哈哈哈哈……”


    眨眼間三人便被方長移迴各自住所,不多時月似時與促織先後來到李子木的小院。


    “過兩天我再去領任務報酬,這次涉及到的東西太多,弟子做不了主,要等核算完給長老過目的。”月似時坐在客廳茶幾旁,手裏拿著從書院得來的那本書和毛筆把玩著。


    促織翻看著書架上的書:“你怎麽看的還都是些基礎大全?”


    “嗨,我家,不一樣,這些東西我都不知道的,我幾個月前腦子才恢複正常,你得理解。”李子木也不知道能說多少,就撿了點關鍵詞,能讓師姐師兄理解了,那就好辦多了。“所以呢,我對這裏什麽都不知道,那一個月裏我看了半個多月這些書,剩下的時間我做了個這個。”


    說著摘下了右手的槍放在了茶幾上:“這個東西你們都見過了,我再給你們說點吧,我也不知道能說多少,你們盡量思維擴散擴散,理解多少算多少。有什麽想法也可以幫我參考參考,萬一能幫我迴家呢。”


    “臨邛道士說的那個蠢貨,基本可以確定是我的老鄉,他做的很多事情都能看出和這裏風格迥異,但是是我可以理解的。包括師姐的那個狗頭圖案。我在這裏腦子恢複正常,弄清現狀後,就一個想法,迴家。”


    “不是我對修煉、長生沒欲望,是我對家鄉還是有所牽絆,那裏有我……”李子木一動不動,眼睛微閉盯著胳膊,整個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連披肩長發都慢慢向上飄著。


    “噤聲!”月似時法力激蕩著將他整個人包住,像個雞蛋一樣,然而那頭發依然在緩慢的向上飄著。


    “我去找師父吧!”促織見狀連忙站了起來準備出去。


    這時三人耳邊傳來了一聲輕咳:“咳!”而後所有威壓鎖定瞬間消散。


    長出一口氣,李子木向後靠坐在椅背上:“得了,不能說。你們自己腦補吧。”


    “剛那聲是誰?”緩了一會李子木問月似時。


    ……


    後山的茶室裏,青衣正在給翠微仙煮茶,一邊給師父匯報:“似時又帶迴來一個,現在有三個有大氣運的弟子了,也不知道時間來不來得及。”


    翠微仙也不說話,隻是微眯著眼睛看著他煮茶。


    青衣又詢問:“今天誕生的那個長生境是哪位尊者?師尊為什麽沒有像以前一樣去致賀,反而隻是在這裏遙祝了一句恭喜?”


    “今天那個啊,我們這些老家夥都不會去的,最多也就是幾個小道友露麵去接引一下罷了。嗯?”


    青衣突然站了起來,皺著眉頭望向天:“我離渡劫還有段時間……”


    “咳!幾個小輩沒輕沒重的,怎麽把天道給引下來了?”翠微仙輕輕的咳了一下,將那威壓打散。


    青衣尷尬的緩緩坐下:“啊哈哈,我還以為是我天劫到了。”


    申淵拿著那高腳杯在那晃著:“師兄就是心急,這時候渡劫成長生可不一定是好事。”


    “就是,說不定到時候你都變成天地眾生的劫難……”不等趙靈韻說完,一杯茶水就潑到了她的臉上。


    “師妹瞎說什麽?大劫的時候還有師父在呢,實在不行還有祖師在呢,祖師能看著師父和大師兄成為眾生的劫難?”申淵拉過紫砂茶壺,給潑空了的高腳杯又倒滿了茶水。


    “老六啊,你哪樣都好,有天賦有毅力,心懷眾生有擔當,為眾生鎮守魔門三千多年,眾生都欠了你一個大恩情啊。”翠微仙拿過青衣倒的茶水,順手倒在了茶海上。


    “可就是有一點不好,太死板了。別看著你一天天拿著個杯子在那裏玩世不恭的樣子,好像比老大要輕浮很多。”


    “可你心裏啊,最為死板。主峰禁酒,你那杯子在主峰和我這裏從來沒裝過酒,哪怕是你不喝裝裝樣子都不曾有過,你可知老大自己在主峰茶室裏喝了多少酒?”


    說著將茶杯換成了個酒杯,推到了青衣麵前。


    “啊師父,你怎麽都給我說出去了……”青衣舔了舔嘴唇,眼睛胡亂瞟來瞟去,一臉的不知所措,看著眼前的酒杯,隻好拿出私藏的酒壺給師父倒上了酒。


    “好你個大師兄啊,裝了幾千年啊?”趙靈韻擦幹了茶水,一拍桌子:“我說當時我偷偷在主峰喝酒,被你看見了也沒罰我呢?”


    “咳!好了好了!師父,那這次這尊長生境?”青衣臉上掛不住,連忙岔開了話題。


    “叫瑤光帶著幾個人去一趟吧,嗯,帶上月似時他們三個吧,那個高傑先在門內待著吧。”翠微仙也順著青衣的話題說了下去。


    ……


    “剛那聲音應該是祖師,那天地威壓的陣仗,怎麽能瞞得住祖師。”月似時鬆了口氣,又重新靠坐在椅子上:“不過奇怪了,有長生境誕生了,祖師沒去致賀麽?”


    “就是有人修煉到了頂點,然後世間最厲害的人都會去祝賀一番,什麽恭喜道友長生久視,得償所願鑄就不朽偉業那種麽?”


    “這說法挺有趣的,差不多就這意思吧,不過不光是祝賀,據說還是一種指引,長生境應該有自己的責任吧。我也不是很了解。”月似時漫不經心的說著,長生啊,離自己可遠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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