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便淩亂不堪的林地中間出現了個大坑,自爆引起的塵土隨著靈氣的平息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坑的中間有一具像是破碎的抹布一樣的屍骸,隻能勉強看出曾經是個碳基生物。


    促織默念法訣,右手指天猛的一揮,幾道狂暴的雷霆劈落下來,促織笑了笑:“穩妥起見,清清場。”


    本來還殘留些許靈魂氣息,在那雷霆劈落後完全湮滅,毫無殘留。促織走到坑的中間,撿起了兩個東西:“剩下兩個破碎的法寶,倆窮鬼,連個丹藥都沒有。”


    “都打成那程度了,還能剩下什麽丹藥法寶,這倆法寶連迴收都沒價值。”月似時拿著那倆破碎的法寶看了看,轉手又扔迴坑裏:“走了,抓緊時間迴門內交任務。”


    “高傑?高傑?”李子木剛要邁步跟上月似時,突然發現高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月似時見狀連忙衝到高傑麵前,一把掀起長袍,右手法力環繞隨時準備出手或者救助。


    長袍被掀起的高傑渾身一震,長出一口氣:“唿,差點憋死我!師姐你這長袍上的法陣不對啊!”


    “怎麽我穿著它馬賽克法陣還能被激活呢?”


    “什麽法陣?”李子木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


    “馬賽克法陣啊?有問題?”高傑也愣住了,你又不是沒接觸過女修,旁邊還站著月師姐呢,你連馬賽克法陣都不知道?


    “以前啊,女修從來都不能在飛天的時候改變姿勢,比如倒立啊斜著飛啊,連站立著飛都會在腳下凝聚一團雲氣,這也是凡人為什麽叫女修仙子的原因。”促織一看這情況,就知道這又是李子木不知道的“常識”,無奈隻好主動開口解釋:“不能倒立飛的原因是會走光啊師弟,你沒發現師姐飛起來的時候腳下沒有雲氣麽?當然坐法舟不算。”


    “大概是四千多年前吧,不知道是哪位前輩,就開發出了個法陣,基本不耗費材料就能布置到女修的法袍上,飛起來的時候,假如有人不懷好意的看過去,就會觸發這個法陣,滿眼的都是奇怪的圖形,有的人看多了那圖形會發暈唿吸困難。那前輩放出風說這法陣叫馬賽克法陣,基礎的圖形就是幾個圈圈在旋轉,據說是可以自己改那圖形。”


    “後來還有人開發利用這個法陣去打架,經常有女修打著打著突然掀了下裙子,被法陣晃了下眼睛就讓人揍了。不過這法陣在不是女修穿著的時候不會觸發,怎麽在你身上被觸發了?難道你是個女的?對了,師姐的這個法陣圖形是什麽?”促織拍了拍高傑的肩膀,擠眉弄眼的笑嘻嘻。


    “馬賽克法陣……嘖,這名字可真是……”李子木也好奇的看著高傑,要說不知道這法陣的存在也就無所謂了,一旦知道了這法陣的存在,誰能擋住圖形是什麽的好奇心呢?


    “嘖,你們三個真的是……”月似時板著臉一臉嫌棄的看著三人。


    見她板著臉,促織也連忙收起嬉笑嚴肅起來:“我們還是快點出發迴門內吧,在外多少有點不安全!”


    月似時轉身向著翠微山方向走去,走出兩步突然飛起來,兩秒鍾後腳下凝聚雲氣停在半空中,麵衝著翠微山方向:“還在磨蹭什麽,快點上來抓緊時間迴去!”


    地上兩人一骷髏連忙低下頭,一臉微妙的飛身上了雲氣。


    雲朵上三人站在後麵低著頭不說話,私下卻在不停的傳音:“你看清了沒?”


    “沒有,就看到一片淡黃色。”


    “我看清楚了。”李子木突然開口說道:“師姐,那個狗頭是哪裏來的?”


    “那個飛劍裏帶的,飛劍是我意外得到的。”月似時頭都沒迴的迴答,心裏還糾結著到底該不該告訴他,飛劍是某個師兄或師姐給的,而且瑤光口中的蠢貨極有可能和臨邛道士說的是同一個人,包括開發出馬賽克陣法的人。畢竟兩人弄出來的東西風格太像了,可問題是三代弟子裏修為可沒有超過出竅境的,怎麽會有活過四千多年的師兄或師姐,可要不是同一個人,那腦子有問題的蠢貨可也太多了點吧?


    “你個禽獸!你竟然偷窺師姐的裙底!你還有沒有尊卑?你還有沒有點臉皮?”促織掐著李子木的脖子吼道。


    “好了,別鬧了。又看不到什麽,還說師弟呢,你可沒少抬頭偷看別的師妹!”月似時轉過來拉開促織的手。


    “嘿嘿嘿,師姐知道啊。”促織順勢放開手不好意思的笑著。


    “其實好多女修都拿這個當做玩笑的,本來也看不到什麽。法袍裏麵又不是不穿褲子,怎麽可能走光,那前輩也不知道是惡趣味還是什麽,開發出這麽個東西。後來也就推廣開了大家都用,所以也沒有哪個女修不用了。”月似時看著三個糙老爺們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就解釋了一下。


    “我們師姐妹們經常在一起交流圖片呢,暴力一點的呢就用點搞笑的東西,比如什麽你愁啥之類的,文靜一點的呢就不用其他的,就用自帶的那個。所以哪天你要是偷看人家,看到的是什麽中指之類的,可千萬別說出來,不然一頓揍可免不了的。”


    “啊?師姐們沒事還交流這個?那師姐你肯定認識好多漂亮的師姐,能不能給我介紹兩個?”促織連忙一臉豬哥像。


    “易善盡師姐怎麽樣?修為高強,性格直爽。儒海琉師妹也很好,嬌小可人,聲音還甜膩。你想認識哪個?”月似時低頭抿著嘴看著促織。


    易善盡師姐,修為高強直追瑤光,性格直爽,不過太直爽了,看不慣什麽直接上手,還沒輕沒重的,不過倒也沒將人打死過。


    儒海琉師妹小鳥依人也沒錯,不過就是太黏人了,性格又軟又愛哭鼻子,偏偏追求者眾多,誰惹哭了她可別想好過。


    更關鍵的是,易善盡師姐非常照顧儒海琉師妹,兩人幾乎形影不離。


    當年圖總裂師兄練功一斧子劈塌了半座山,聲音太大把儒海琉嚇了一跳直接眼淚就下來了,然後圖總裂被易善盡追著打了八座主峰,最後還是梨花帶雨的儒海琉拉住了易善盡才算完事。


    所以真要是惹哭了儒海琉,那可就是易善盡加眾多師兄弟的混合打,打的時候旁邊還有儒海琉的哭聲伴奏。


    促織眼睛轉了兩下,想了一下那場景,連忙搖著腦袋:“不用了不用了,我一個人挺好的,真的,一個人真的挺好的,師姐。”


    “放心吧,有合適的師姐妹我忘不了你的,畢竟你身份和天資也算前途無量的。”月似時轉迴身麵向前方。


    話音未落,兩道冰錐突兀的出現刺向高傑,月似時左手抓住一道,另一道是如何也抓不住了,情急之下瞬間驅散了腳下雲朵,四人頓時墜落下去。那道冰錐擦著高傑剛長了一層肉的頭骨就飛了過去,在頭骨上留下了一道劃痕。


    落在地上穩住身形,促織二話不說直接甩過去兩道雷霆,雷光照亮了山穀,兩個藏藍色長袍的人站在樹陰下,其中一個手裏握著鹿角刀擋住了雷霆。


    “焯!屬蟑螂的?怎麽哪都有這玩意!晦氣!”促織啐了一口:“師姐?”


    “跑不過。”月似時操控著法寶爆發出璀璨的綠光向著兩個藍袍延伸著:“元嬰和結丹的,元嬰的我勉強,結丹的你們三個盡力吧!”


    藍袍依然沒有想要說話的跡象,打頭那人手執長戟當頭劈下,四人連忙向兩邊散開躲避,這一戟勢大力沉,將地麵轟出半丈寬的一條溝壑向著遠處延伸。


    剛一交手,月似時麵色突變,給三人傳音:“這兩人實力比我探查出來的要高很多,我沒把握拖住他!你們找機會就跑!”


    “師姐有把握殺了這結丹的麽?我還有一條命,殺了結丹的我去擋元嬰的!”促織咬了咬牙:“隻要讓他追不上,逼他拉我共死就行!”


    “師姐你那飛劍還能用麽?就像上次那樣?”李子木將大半法力注到長劍中,蓄勢準備他能施展的最強一招——鳳幼,十幾米內能連發兩道劍氣。


    “不能,還沒修複好。”自從上一次飛劍被激活後,月似時就發現了飛劍內隱藏的另一段留言,不是糊了瑤光一臉的,那留言裏說隻要飛劍修複好,那保命的能力就能再用。


    “梓軒?有事沒事?嗯,你最好先準備好去醫院的急救室,告訴醫生一會給你來點腎上腺素……”李子木非常不好意思的聯係著梓軒,為了出去做任務攢假期,已經有十來天沒有給他傳靈氣了,結果剛一聯係就要他去醫院。


    “哎喲你幹嘛?嚇我一跳,別突然出聲啊!嚇得我五殺沒了啊!”這小屁孩完全沒感覺到事情的緊急,一邊抱怨著一邊問:“怎麽了啊?為啥要去醫院啊?”


    “不是吧?你又遇見藍袍了?”反應過來的梓軒帶著哭腔:“好吧好吧,我現在就找天叔送我去醫院……”吳天,梓軒家的司機。


    聽著背景裏麵傳來的doublekill和某個很擦邊的呃啊的死亡音效,李子木哭笑不得就你還五殺呢,不對,別走神。


    “我能擋住一個慈悲渡魂散,假如能擋的話,沒什麽代價!”李子木連忙傳音給三人,反正梓軒家裏有錢,不差這點醫藥費。


    “別逞強!”月似時一掌拍在法寶上,法寶瞬間化作綠光衝向那長戟藍袍。


    揮動長戟點在綠光之上,藍袍腳步一錯繞過法寶向前走來,隻見月似時手掌一握,那法寶瞬間自爆,那藍袍哪裏會想到這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法寶自爆,後背毫無防備之下被法寶自爆炸了個實實在在。


    狂暴的靈氣刺破了藍色的鬥篷和衣衫,卻沒有鮮血流出,看著踉蹌了幾步撲倒在地的藍袍,月似時手中醞釀了半天的法術朝著另一名藍袍打去——顏洛,凝聚法力匯聚一線,無聲無息刺出,偷襲刺殺的好手段。


    高傑擅長水法,燃燒壽元換取實力大幅度提升,幻化出兩條水龍纏住鹿角刀,李子木抓住機會,連著兩道劍氣直奔那藍袍麵門和胸口,轉手又是一槍打在他的右胸口,促織的九霄神雷沿著那水龍擊中了鹿角刀。


    促織拉起高傑護在身後繞過戰場向著翠微山方向飛去,月似時腳下輕點一手拉住李子木一手揚起外衫遮擋視線後追著促織的方向飛去。


    李子木迴頭看著戰場中那鹿角刀的藍袍突然化作飛灰消散,那元嬰藍袍拄著長戟站了起來側著頭看向那化作飛灰的藍袍。


    藍袍猛的一跺地麵,整個人猶如閃電一般激射而出,眨眼就追到兩人身後不到二十米處,右手使勁一揮,長戟像標槍一樣被他扔出,月似時拉著李子木一個急轉,險險的避開,長戟擦著她的肩膀劃過,帶起的風刮得衣衫烈烈作響。


    轟的一下,長戟便破碎了一塊三米多高的山石,餘力不減轟在了水池裏,激起了十幾米的巨浪,無數水中遊蕩的魚兒被這一下擊暈飄了起來。


    不去打漁可惜了,餘光看著激蕩的湖麵,李子木默默想著,這是真跑不過啊。


    眼見藍袍已經追了上來,月似時隻能停下準備應敵。


    藍袍手一招,長戟從湖水中飛出眨眼迴到了他的手上,腳下丁八步緩步上前,雙手執長戟。


    看著那已經愈合了的藍袍,連衣服都已經毫無傷痕跡,李子木嘖了下:“師姐,好像完蛋了啊,要不你跑吧,我給你斷後。”


    “別多想,盡力拚一下。”月似時感應了下自己所剩不多的法力,連忙拿出迴靈丹吞了下去。


    隻見藍袍的長戟上逐漸閃現出淡藍色的光暈,一股極其危險恐怖的氣息瞬間籠罩住了兩人。


    剛剛抬起長戟想要劈下來的藍袍突然愣了一下,長戟也停在了半空,就見一個淡黃色的“滾”字憑空出現打在了他的胸口上,瞬間就將他打得衣衫破爛,似乎被打成了重傷,並帶著他向後以極快的速度飛去。


    “啊?”就在月似時兩人愣住的刹那,又一個滾字憑空出現將兩人向著翠微山方向擊飛了幾百米。


    隱約間有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來:“打什麽打,滾!”


    “焯!又是你們?”


    被擊飛的藍袍這迴沒有追上來,慢慢抬起手指了過來。


    眼見被擊飛的藍袍伸出手指,李子木眼睛瞬間瞪大,一使勁拉著月似時兩人換了個方向,將月似時擋在了身後。


    “別!”月似時毫無防備下被拉了過去,眼角餘光看著那藍袍舉起的右手,就想要衝迴去在法術起作用前殺了那藍袍。


    不知什麽時候迴來的促織和李子木一起用力拉住月似時向前飛遁,“沒人說過發動這招的藍袍死了法術就不起效了,師弟死不了,他自己都說過的!”


    “沒事的,那藍袍死定了,我什麽事都不會有!”李子木心裏其實也有點打鼓,上次那種情況,也有那麽一點點的幾率是巧合。但沒辦法了,留下和他打肯定會團滅,跑也跑不過,向前進了翠微山境內沒準能遇見幾個師兄師姐來幫忙,現在那藍袍不追了,搏一次收益是最大的。而月師姐一直對自己很照顧,那飛劍沒修好她是擋不住的,自己多少有九成把握,萬一成了這恩情可就大了。


    月似時緊緊攥著李子木的胳膊,帶著三人以極快的速度向著翠微山飛去,一邊擔心的看著他。


    不多時就見李子木消耗的法力開始快速恢複,而後冷汗瞬間打濕了衣衫,整個人捂著胸口蜷縮在雲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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