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霍然就看見丞相似笑非笑的站在她麵前。


    “丞相大人!”


    霍然點了點頭,小聲的說著。


    丞相也沒有說話,隻是笑著在霍然肩膀上拍了拍。


    隨後她轉身出了大殿。


    霍然無聲的歎了口氣,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跟上丞相。


    即便丞相什麽都沒有說,但兩人都知道這眼神裏的用意。


    出了宮門,霍然和丞相坐著同一輛馬車走了。


    有幾個大臣和皇女看著丞相府的馬車走遠,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對陛下今日早朝的用意怎麽看?”


    丞相絲毫不繞彎子,直接就問出了口。


    霍然就知道,糊弄是糊弄不過去了。


    “陛下似乎有意試探幾位皇女。”


    她一臉深沉的迴答著。


    “你覺得會和立儲的事情有關嗎?”


    丞相笑眯眯的問著,將裝滿茶水的杯子放在了霍然手邊。


    “不好說,或許是陛下有心給哪位皇女安排要緊的差事。”


    霍然這麽說著,意味深長的看向丞相。


    對上這樣的眼神,丞相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


    “陛下年紀到了,立儲的事情早就該提上日程。”


    “隻是這幾年,不管朝中大臣怎麽上折子催促,陛下都不肯正麵迴應。”


    “如今倒是有了苗頭。”


    她意有所指的說著,霍然猜測著她話裏的意思。


    不管她猜的對與不對,這話她沒有接。


    “儲君是一國之本,自然要慎重些。”


    “陛下這麽做,自然有陛下的考量。”


    霍然說罷,端起茶盞慢慢品著茶水。


    “也是!”


    丞相說了這麽一句,也是品起了茶,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到了丞相府,兩人直奔書房。


    這下,丞相才開口問出了自己真實的目的。


    “不知,你做好準備了嗎?”


    “心裏的選擇是什麽。”


    霍然在馬車上沉默不語的那段時間就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聞言,她抬眼看向丞相。


    “嶽母以為,該站何人?”


    “又或者說,嶽母認為此時適合做這些事情嗎?”


    這話落在丞相的耳朵裏,就成了另外一層意思。


    於是,她自動忽略了第一句。


    “你認為此時不適合?”


    “自然!”


    霍然迴答的幹脆,倒是叫丞相有些不適應。


    “理由呢?”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誰都明白,隻是陛下壓著立儲的事情多年。”


    “隨著皇女們的年齡漸長,著急的不隻是皇女,還有不少的大臣。”


    “巨大的利益驅動之下,難免會有人昏了頭,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


    “這個道理自然也就被拋之腦後了。”


    “若是您,您會選擇這樣的人去坐那個位子嗎?”


    霍然這樣的反問叫丞相縮在衣服下的手攥緊。


    “陛下是有意這樣做的?”


    她盯著霍然的臉看,觀察著她的變化。


    “我猜的。”


    “畢竟,陛下今日的舉動很反常,不是嗎?”


    霍然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丞相自然也就看不出什麽。


    她這才收迴了目光。


    “你的意思是,以不變應萬變?”


    霍然點頭迴應她。


    丞相見狀再次沉默下來,霍然知道她這是在權衡。


    於是,她也沒有再出聲,安靜的坐著。


    隻是目光卻打量起書房的裝飾來。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丞相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中出來。


    “你說的有道理,既然這樣,那便不動。”


    丞相說完這話,霍然麵上沒有任何的變化。


    但心裏卻是如釋重負。


    隻是,她今日來還有一個目的。


    她得知道,丞相站在哪個皇女的身後。


    可丞相也不是傻的,兩人交流好一番,誰也沒從對方的嘴裏探出話來。


    霍然離開前,兩人相視一笑。


    看著霍然的背影消失,丞相感慨一聲。


    若是霍然沒有和皇家扯上關係,對她來說會有更大的助力。


    如今……,即便是後悔也沒有辦法了。


    大皇子好好的在學士府待著,以陛下對於大皇子的疼愛,若是這個時候貿然出手,隻怕會得不償失。


    前院的事情自然也沒有逃過趙正君的耳朵。


    隻是,想到自家妻主和兒婿越來越頻繁的交流,他心裏總是不安。


    他有心想叫兒婿少和自家妻主來往,怕害了兒子一家。


    可卻又沒有合適的理由。


    他緊緊抿著唇,心裏想著應對的法子。


    他的妻主他了解,太過看重利益。


    夫郎兒女對她來說沒有她心裏的大業重要。


    若是之前,他即便是知道也不會有太大的觸動。


    可如今卻不行了,不管事成事敗,他家中總要有人付出代價。


    他不能看著妻主去死,自然也不能看著妻主舍棄了兒子,叫兒子去死。


    趙正君心裏亂的厲害,隻是卻沒有說出口。


    對於關乎家族生死的大事兒,他從來不會宣之於口。


    即便是對著自己的心腹也不會。


    而迴到學士府的霍然換下了官服,穿上常服去了正院。


    遠遠的,她就看見鳳玉霄捧著個肚子在門口轉悠。


    “外麵冷,怎麽在外麵轉?”


    她說著,就扶著鳳玉霄朝屋子裏走去。


    “也是剛剛才出來,虞仆說看見妻主迴來了,我這才出來看看。”


    “妻主是要去八皇女的宴席上嗎?”


    說話間兩人就已經坐在了軟榻上。


    “是,我打算去看看。”


    “有件事情得去查探明白。”


    鳳玉霄一聽這話,抓著霍然衣服的手就緊了起來。


    他麵上的擔憂太過明顯,叫人想忽視都難。


    “放心,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隻是一件小事兒而已,別嚇自己。”


    霍然說著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


    鳳玉霄點頭,心裏卻清楚,這隻是妻主安慰他的話罷了。


    他有些無力的想著,妻主要做的事情這麽多,他卻一件事情都幫不了。


    “好了,別多想。”


    “讓我來聽聽,我們的孩兒在幹什麽?”


    霍然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估計又是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她實在是不想再去猜別人的心思了,太累。


    她將耳朵輕輕貼在鳳玉霄的肚子上,感受著肚子裏的動靜。


    在霍然以為並不會感受到什麽的時候,有什麽東西貼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眼睛當即就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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