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衍夕一聽這話,剛調整好的情緒一下子就不對了。


    他摟著霍然的脖子不肯說話。


    “然姐姐,你昨夜為什麽不來?”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他說著,眼睛就收不住了。


    “我從晚膳時候就盼著你來,可一直到睡覺得時辰都沒有見到你人。”


    “我知道你答應了我的,就一定會來,所以我等啊等。”


    “一直到蠟燭都滅了,也沒有等到你。”


    話到這裏,孫衍夕就已經泣不成聲。


    唯一不變的就是摟著霍然脖子的手沒有絲毫的放鬆。


    霍然知道這事兒是她做的不好。


    於是就這麽靜靜的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是我不好,我這些日子事情太多。”


    “有時候記性不好,答應了你的沒有做到,是我的錯。”


    “你別因為這個多想。”


    “我隻是因為記性不好忘了,不是因為什麽其它的原因。”


    孫衍夕聽著這話,心裏確實好了很多。


    “真的?”


    他的聲音裏還帶著哭腔,但臉上卻已經有了笑容。


    他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霍然的眼睛。


    “當然是真的!”


    霍然看著他的舉動笑了笑,也十分認真的迴答著他。


    於是,孫衍夕就這麽被哄好了。


    對上霍然這真誠的不能再真誠的眼神,孫衍夕一下子就沒了任何的情緒。


    下一瞬,他就朝著霍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那然姐姐往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不然,衍夕是真的會傷心的。”


    “好,不會了。若是我實在是沒有想起來,那你就親自去找我。”


    霍然這話一出,孫衍夕有些發愣。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有什麽事情千萬不要多想,哪怕你來問我,都好過你一個人胡思亂想。”


    “明白嗎?”


    孫衍夕聽著這話,臉頰又紅了起來。


    自己昨夜可不就是因為胡思亂想才哭了一整夜嗎?


    要不是然姐姐不計較,好好的同他解釋。


    隻怕她們兩人之間真的會因為自己的誤解而有了嫌隙。


    可真是不該啊!


    而霍然之所以這麽說,就是猜到了孫衍夕昨夜的情況。


    話到這裏,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


    孫衍夕賴在霍然腿上不肯下去,哼哼唧唧的撒了好一會兒嬌。


    等到他哈欠連連,眼淚都收不住的時候才不情不願的從霍然腿上下來。


    “乖乖去睡吧,昨夜沒睡好,就多睡會兒。”


    看著孫衍夕睡下,霍然這才出了屋子。


    原本她是打算迴書房的,但想了想,轉身去了司念的院子。


    司念懷著身孕,隻怕會比孫衍夕更容易胡思亂想。


    還是要顧著他一些。


    果然,司念在看見她的時候很是歡喜,拉著她的手嘴裏叭叭的說個不停。


    聽著耳邊的話,霍然十分的有耐心。


    她始終帶著笑容聽他講話,時不時接幾句。


    “妻主,我都有些後悔了…… 。”


    司念撅著嘴有些不開心的說著。


    “後悔什麽?”霍然沒有猜到他為什麽說這話。


    “後悔這麽快就有孩兒,念兒感覺最近妻主都不大愛來我屋子裏了。”


    司念說的一本正經,霍然卻是聽的一臉無奈。


    “別胡說!”


    她說著伸出手輕輕敲了敲他的額頭。


    司念有些不服氣,他小聲的哼了一下。


    “我說的也是實話。”


    霍然看的好氣又好笑,隻好將人環抱著。


    “說的什麽胡話,這是我們的孩兒,怎麽能因為你的一點想法就後悔有了孩兒呢?”


    “往後可不許這麽說了!”


    “我最近來的少是因為有事情要忙,和親的事情就在眼前。”


    司念不知道是這樣的原因,現下一聽瞬間就不好意思起來。


    “對不起,妻主。念兒不知道是這樣!”


    他認錯認的非常的快。


    “不怪你,你隻是不知道罷了。”


    霍然也沒有知道要和他計較的意思,伸出手輕輕摸著他的頭發。


    “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妻主。我這兩天都挺好的,孩兒也一樣。”司念輕聲應著。


    待了一會兒,霍然也就迴了書房。


    她叮囑虞侍不用準備晚膳,等她什麽時候吩咐了再準備。


    換好衣服,她就去了商情所在的山莊。


    她到的時候,屋子裏沒有人。


    從商情的臉色來看是好了很多,大概是有郎中醫治過了。


    隻是不知道效果怎麽樣。


    她正這麽想著,就聽見外麵有了聲音。


    剛閃身進了空間,門就被人給推開了。


    “郎中,您看看,他怎麽還沒有醒啊?”


    說話的虞仆一臉的愁容。


    “這不應該啊!這會兒該到醒來的時候了。”


    郎中也有些疑惑,她伸出手把脈,卻是看不出什麽異樣。


    “今夜你多看看,明日一早若是還不醒,你就來叫我。”


    郎中把完埋脈留下這麽一句話就出去了。


    虞仆雖然心裏著急,但人不醒他也沒有什麽辦法。


    隻得應了好,盼著床榻上的人早早醒來。


    而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虞仆就出去了。


    幾乎是在虞仆關門離開的下一瞬,商情就睜開了眼睛。


    這樣的變化是霍然萬萬沒有想到的。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商情自己就是學醫的。


    隻怕剛才到了郎中把不出什麽,就是商情自己弄的吧。


    霍然雖然想就趁這個時候帶商情離開,但卻不能暴露自己的空間。


    她在空間裏觀察著,看看商情要做什麽。


    自己再跟上,到時候找機會帶他出去。


    商情暈暈乎乎的強撐著站了起來,他趴在門口聽著外麵的動靜。


    在確定外麵沒有人的時候悄悄打開了門。


    沒有絲毫猶豫,他關上門跑了出去。


    商情是中午的時候醒來的,幸運的是他除了暈眩並沒有其它的後遺症。


    他聽著身邊人的話,了解了一些情況,在從虞仆嘴裏聽見可以出去的路後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就一直裝著,等著夜晚的到來。


    一路跌跌撞撞,他也避開了巡邏的人,到了一處狗洞前。


    商情沒有絲毫遲疑,他從狗洞裏努力爬了出去。


    隻是,出到外麵他就有些茫然了。


    他並不認識這是哪裏,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走才能出去。


    若是在那幫人察覺之前他還沒有跑出這裏,隻怕就會被抓迴去。


    想到有這種可能,商情的心跳的非常的快。


    他不能被抓迴去,絕對不能。


    他要迴城裏,去找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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