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府衙內,霍然和楚懷化用了幾天時間終於將葉文青的事情處理結束。


    經過調查,被葉文青毒死的幾個女人手裏的人命都不少。


    而且她們還專挑那些無權無勢的勞苦百姓下手。


    導致很多人家都家破人亡。


    去調查的侍衛還說,在這幾人失蹤之後,受害的人家高興的抱在一起大哭。


    說終於有人收拾那幾個禍害了。


    霍然想了想,隻讓人將這些女人的屍體卷了之後埋了。


    再囑咐侍衛偷偷給那些人家送去些銀錢。


    但在處理主動喝毒藥身亡的那幾個男子時,兩人卻齊齊犯了愁。


    無它,出去打探的侍衛都說他們的家人不肯承認家裏有這樣一個人。


    要是再追著問,那些人家就會關緊大門。


    還有的人家會提著大掃帚追著侍衛打。


    那些服毒自盡的男子和葉文青都有一樣的遭遇。


    都是被無恥之徒占了便宜,有些是失了清白的,但也有幾個隻是被摸了摸手和臉的。


    但不同的是,葉文青的母親和父親都是心疼他的,處處護著他。


    可那幾個男子的家人就不一樣了。


    覺得他們被人占了便宜,就是因為他們自己行為不檢點。


    連問也不問,就把他們趕出了家門。


    因為他們汙了家裏的名聲。


    葉文青救下這些被家人趕盡殺絕的男子,給他們吃穿,還給他們住的地方。


    這些男子對葉文青忠心也屬正常。


    但霍然覺得,可能也有那些男子知道葉文青和他們有同樣的遭遇有關。


    或許那些人裏,想過尋死的人不在少數。


    可還是沒有那樣做,它猜測應該是葉文青勸了他們。


    不怪她們進去後那些男子就服毒自盡了。


    這最後的希望沒了,對他們來說確實如同天塌了一樣。


    但事已至此,霍然還得處理好他們的身後事。


    這些人的家人明顯不願意帶他們迴去,可又不能讓他們曝屍荒野。


    最後,還是霍然掏錢在附近的山上買了一塊地方,將他們都安葬在那裏。


    在十二月的最後一天,葉太守佝僂著身子走了進來。


    “給霍大人請安!”


    “葉太守請起。”霍然看著她的狀態也在心裏歎了口氣。


    “大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下官也沒有臉麵再待下去了。”


    “下官打算辭了官,帶著家裏人迴老家去。”


    “葉太守,平心而論,你這個太守做的雖然不是特別好,但也不差。”


    “如果你覺得你退了之後,頂上來的人能做的比你更好,那本官無話可說。”


    “可事實上呢?你退了之後最有可能接替你這個位置的是誰?”


    “你手底下的長史,她做過什麽事情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霍然背靠在椅子上,邊說邊觀察著葉太守的表情。


    果然,葉太守的表情僵住了。


    “那樣的人,當真能管好淮南?”


    “我知道你是因為什麽,無非就是因為葉文青的事情。”


    “但本官可以告訴你,這事兒壓根就沒有往上報,出了淮南就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情。”


    “你再仔細想想?”


    渾渾噩噩了這些天的葉太守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難得的眼神清明了起來。


    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若是早知道……。


    霍然說這話的主要目的還是試探,因為之前侍衛查出的那封信。


    葉太守不說話,她也沒有催,就這麽靜靜的等著她的答案。


    良久,葉太守還是開口了。


    “下官多謝霍大人!”


    葉太守說著朝霍然重重磕了一個頭。


    隻是她低頭的時候,沒有看到霍然眼裏一閃而過的失望。


    “嗯,葉太守起來吧。”


    她的聲音冷了很多,但腦子不完全清醒的葉太守沒有察覺到這個變化。


    “迴去吧,這些天壓著不少的公文需要你處理。”


    “是,下官告退!”


    葉太守邁著步子緩緩的出了屋子。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霍然眼睛眯了眯。


    人啊!


    “楚懷化!”


    “大人!”


    看著出現在麵前的楚懷化,霍然上下打量了她一圈。


    “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謝謝大人關心,沒什麽大礙。”


    “嗯,那就好。你要是出了什麽大問題,我迴去不好和陛下交代。”


    霍然站起身走到楚懷化身旁。


    “你親自去,多帶幾個人,盡快查清楚顧晏開書裏的秘密。”


    “屬下明白!”


    楚懷化知道霍然著急了,這事兒拖的太久了。


    “大人,付椿求見!”


    侍衛的一句話吸引了屋子裏兩人的目光。


    “讓她進來!”


    “大人,那屬下就先去了!”


    楚懷化麵無表情的時候有些生人勿近的意思。


    “去吧!”


    她出去的時候和進來的付椿撞了個正著。


    “楚大人!”


    “嗯!”楚懷化點了點頭就走了。


    付椿心裏奇怪,但卻沒有說什麽。


    “見過霍大人!”


    在見到霍然時她眼裏都是尊敬和崇拜。


    “家裏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迴大人,都處理完了。本來也沒幾個人了。”


    付椿說這話的時候眼裏有傷心,但臉上還是掛著笑。


    能給娘和弟弟報仇,她就已經非常知足了。


    “那往後有什麽打算,還是在淮南做你娘的老本行?”


    霍然這幾天沒個說話的人,也憋了一肚子的話,這會兒正好說個夠。


    結果,付椿在聽到這話後直接朝她跪了下去。


    “這是什麽意思?”


    “大人,草民想跟著大人。燒火做飯、趕車灑掃,什麽活兒都能幹!”


    她一臉的真誠,倒是讓霍然說不出拒絕她的話。


    “本官想問問,你為什麽想跟著本官?”


    “若是想幹出一番事業,這不是有現成的嗎?”


    結果,她的話卻讓付椿誤會了,以為是拒絕她的話。


    “大人!跟著別人幹也能幹。但是沒有跟著您有前途。”


    “您要是不收我,我也隻能迴家去幹我娘的老本行了。”


    “哦?為什麽覺得跟著我幹有前途?”霍然臉上帶上了笑容。


    “跟著別人幹,那麽長時間都沒能報仇,但跟著您幾天就報了仇。”


    “草民就是在傻也明白這個道理。”


    付椿還跪在地上不肯起。


    霍然眼神閃了閃,心裏有了成算。


    “跟著我可就要離開淮南去往京城,你能接受嗎?”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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