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懿其實心裏還壓著一件事情,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直到丞相派人來叫趙正君迴府的時候,他都沒有說出來。


    看著母親和父親走遠,司懿仍是心思紛雜。


    他想,或許他應該當麵給念兒道歉的。


    而不是讓父親替他傳話。


    他打定了主意,這才騰出目光給身邊的王守則。


    “妻主,霖兒還睡著,身邊不能離人,我就先走了。”


    他說著自顧自的行了禮轉身就走,也沒管王守則答不答應。


    而丞相和趙正君坐的馬車裏,丞相臉色不好看。


    “你今日不該鬧的這般難看。”


    “是!我不該鬧,我就應該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人磋磨死在王家!”


    趙正君說話也是夾槍帶棒的。


    到了他這個年齡,也不擔心什麽妻夫感情了。


    隻要麵子上裝的過去就行。


    丞相聽著他這話,眉頭一皺,卻是什麽也沒說。


    而這個時候,霍然苦著一張臉站在夏安帝寢殿門口。


    無它,蕭側君在夏安帝的寢宮裏。


    霍然等啊等,她感覺自己的腳都要站麻了,才聽見有開門的動靜。


    “蕭側君慢走!”是虞侍的聲音。


    霍然頭都不抬的開口道:“蕭側君安!”。


    當她以為自己可以進去的時候,就聽到了蕭側君的聲音。


    “霍大人新婚燕爾自然安,隻是本宮卻不安!”


    蕭側君的聲音裏透著冷意。


    霍然先是一愣,然後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這……,她也很無辜的好吧!


    “霍學士,陛下傳您進去!”


    不等霍然再吐槽,虞侍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立馬邁著僵硬的腿走了進去。


    然後,她就看見夏安帝在收拾棋盤。


    她:心裏有句xxoo的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大冷的天,她在外麵站著,夏安帝倒好,不緊不慢的下著棋。


    但即便她心裏罵的起飛,麵上還是不敢表現出什麽來。


    畢竟這可是麵對皇帝,可以分分鍾要她腦袋的皇帝!


    她還沒有活夠呢!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霍然非常自然的下跪行禮。


    “起來吧,外麵站了這許久,有什麽想法沒?”


    夏安帝語氣淡淡的,邊收棋子邊說著。


    “迴陛下,臣愚鈍,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哼~。”夏安帝雖是哼了一聲,但臉上卻是有笑意的。


    “你不明白?還有你不明白的事情?”


    夏安帝把手裏的棋子丟進盒子中,搖了搖頭道。


    “行了,起來吧!蕭側君心裏有氣,你別同他一個後宅男子計較。”


    夏安帝說著又挖了一個坑給霍然。


    “陛下言重了,臣不敢!”


    聞言,夏安帝也沒說什麽,讓虞侍給霍然拿來了凳子。


    “蕭側君向來善解人意,隻是他膝下隻有小九一個孩子,這幾天見孩子吃不好睡不好的,難免著急上火。”


    霍然聞言並不敢立馬接話,她怕這裏麵還有夏安帝挖的坑。


    她一個勁的陪笑。


    見狀,夏安帝一噎。


    明白霍然是不會說出什麽來了,夏安帝也就轉移了話題。


    “淮南那邊的匪患你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迴陛下,臣認為匪患猖獗,已經危及百姓,還是盡快剿清為好。”霍然迴答的認真。


    前幾天在朝堂上,她也是清楚的聽到淮南那邊匪患的情況。


    而這件事情能夠呈現到夏安帝麵前,說明已經非常嚴重了。


    而且,她覺得淮南的真實情況可能要比折子上寫的還要糟糕。


    霍然能想到的事情,夏安帝自然也能想到。


    這也是她留下霍然的原因。


    “朕已經覺得派你去淮南剿匪,不知霍卿意下如何?”


    夏安帝抬眼看著霍然問。


    而被盯著的霍然心裏一陣無語,你都決定了,還問我幹什麽?


    我有拒絕的權力嗎?


    “臣領旨!”霍然說著就要起身,結果被夏安帝的手勢擋了一下。


    “先別著急,朕這裏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


    “淮南在我朝邊境,與東陵接壤。可這幾年送往淮南大軍的糧草幾次被查出異常。”


    “事關軍隊,朕不能小瞧,所以想讓你一同將這兩件事情辦妥。”


    “你是朕親自挑選的狀元,你去,朕最放心。”


    夏安帝表現的好像對霍然十分信任。


    但是不是真的信任,就隻有夏安帝自己知道了。


    霍然表情一頓,立馬站了起來。


    “陛下信任臣,臣感激不盡,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隻是臣剛進入朝堂,並沒有處理這些要事的經驗,臣怕有負陛下信任!”


    霍然說的情真意切,她的目的並不是讓夏安帝換個人去。


    因為她很清楚,目前來說,最能讓夏安帝放心的人隻有自己。


    她說這番話是想告訴夏安帝,事情她可以辦,但是辦砸了可不能怪她。


    夏安帝又怎麽會不明白她的意思。


    夏安帝並沒有因為霍然的這番話有任何的不滿,而是覺得自己手底下就缺這樣的人。


    一個將鋒芒和圓滑兼具一身的人!


    隻是她畢竟是皇帝,若是臣子想要什麽她就立馬答應,豈不是顯得她這個皇帝很沒有地位?


    所以夏安帝故意沒說話,晾了霍然一會兒才開口。


    “行了,你放心大膽的去幹。隻要你不投敵、不貪汙受賄,朕都賜你無罪!”


    “謝陛下!臣當竭盡所能為陛下效勞!”


    霍然等的就是夏安帝這話,聽到後立馬順杆爬。


    “先坐下,朕還有話沒有說完。”


    霍然落到一半的心又懸了起來她屁股剛沾上凳子就聽見夏安帝的話。


    “這事兒朕猜測和朕的幾個皇女脫不了關係。”


    聞言,霍然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朝中多數的大臣都和皇女們或多或少有牽連,當然也有立身非常正的大臣。”


    “隻是她們的歲數大了,淮南這麽遠的路,隻怕她們的身子還不等到就撐不住了。”


    “因此能為朕辦好這件事兒的人,你是最合適的。”


    “不用顧忌朕的那幾個女兒,你隻管查出真相,剩下的事情自有朕來處理。”


    畢竟是她親自挑的人,雖然她偶爾試探,但也不想讓她折在別人手中。


    霍然知道夏安帝這是讓自己放手去幹,誰的麵子都不用給的意思。


    “臣明白!請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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