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於尋求清淨的死者本人被白老板堵在角落裏,聽完白老板的話卻忍不住笑:“就這?”


    白老板額頭冒汗:“你可別不當迴事兒!”


    樓家的拳頭不是他們扛得住的!


    白老板語速飛快:“現在樓家放了話,又在街麵上連夜開設了三家藥鋪,打出的旗號就是藥到病除!”


    而且樓家的藥方極其神秘,白老板絞盡腦汁也沒打探到細節,隻能是幹著急。


    “樓家的人也出現在咱們放藥的地方了,還在打聽咱們之前給出去的藥包……”


    “那咋了?”


    謝錦珠理直氣壯的:“我們又不需要和他們競爭價格,怕什麽?”


    “當然是怕人家使絆子啊!”


    白老板手背囫圇一滾額角的汗,咬牙說:“樓家能把買賣做得這麽大,怎麽可能處處都是幹淨的?”


    樓家或許不能明著殺人,但看不見的手腳才是最惡心的!


    白老板憂心忡忡:“萬一這藥棚子遭了一把火?又或者是存放藥材的地方遭了賊。”


    \"再造謠說咱們的藥吃死了人,雜七雜八的一通拉扯下來,你就算是渾身都長滿了嘴都說不清楚!”


    誰知謝錦珠聽完卻幽幽地說:“白老板,沛縣這地界,也不都是樓家說了算的。”


    商賈世家之前仍有官威。


    官字上下兩張口。


    真要比起打嘴仗造勢,樓家還真不一定是對手。


    更何況安城出現的時間被提早了很多,其中一定藏著謝錦珠不知道的變故。


    如果劇情按照原書的節奏推動順利的話……


    謝錦珠古怪道:“秋後的螞蚱,說不定也就是這幾天了。”


    樓家風光不了太久的。


    肯定會死在她的前頭。


    謝錦珠的信誓旦旦來得莫名其妙,但又由不得白老板不信。


    牧恩等謝錦珠走了,默默蹭到白老板的身邊,小聲說:“老板,她有分寸的,相信她。”


    謝錦珠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兒。


    她說的沒問題,那就肯定沒問題!


    白老板心累地長歎出聲:“問題是,不相信她我也沒別的辦法啊!”


    他和謝錦珠已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哪怕是硬著頭皮也隻能是接著往下闖了。


    白老板還是對謝錦珠改頭換麵的秘密感到震驚,拽著牧恩去旮旯裏逼問細節。


    然而就連謝錦珠自己都沒想到,白老板不光是為人客氣跪著拜年,他居然還有烏鴉嘴的潛質!


    當晚深夜,謝錦珠蹲在密集的草垛後,默默看向鬼鬼祟祟進來的人,嘴角抽搐:“他那張嘴是開過光的嗎?”


    白天剛預判過可能有人來搗亂,當晚就來人了!


    季凡蹲在謝錦珠的身側,單手摁住扭動的牧恩,小聲說:“動手?”


    “噓。”


    謝錦珠豎起食指在嘴邊,輕輕的:“不急。”


    先看看來的人是想幹什麽。


    對方來了六個人,兩人事先探路,確定能進後還謹慎地留下兩人在外頭看守。


    這裏頭存放著的都是明天要用的藥材,推門進來就是一股濃烈複雜的藥味,不懂行的人也分不清什麽是什麽。


    可來人的目的顯然不是藥材。


    謝錦珠眯眼看著有兩個人朝著熬藥的大鍋奔過去,眉眼漸起冷色。


    不遠處,正在動手的人動作飛快,小心翼翼地把帶來的不明藥粉灑進了鍋裏。


    “那邊還有幾口鍋呢,要不都……”


    “不用。”


    撒藥的人把瓶子收好,輕飄飄的:“隨便有幾個夠了。”


    他們隻是想把來這裏領藥的人嚇走,然後心甘情願花高價去買樓家的藥,沒必要全都弄死。


    來人走得悄無聲息,就像是從未出現過。


    片刻後,謝錦珠慢吞吞地站起來,身後一快一慢也陸續冒出兩個腦袋。


    牧恩盯著藏在夜色中的方向,眉心擰得死緊:“是樓家。”


    樓家的藥鋪盡管聲勢浩大,說得玄乎其玄,但今天一天下來門羅可雀,去買藥的人並不多。


    對方著急了。


    牧恩剛想說自己去逮一個迴來拷問,季凡就從鍋邊緩緩抬頭:“是雪裏紅。”


    牧恩和謝錦珠同時轉頭,謝錦珠挑眉疑惑:“什麽是雪裏紅?”


    “效果跟斷腸散差不多吧,但比那個藥性更烈。”


    季凡拍了拍手說:“這玩意兒吃下去口鼻噴血麵若金紙,乍一看就跟雪地裏的一抹紅似的,而且沒救。”


    吃了就死。


    從毒發到身亡隻需片刻,死狀淒慘豔麗。


    如果這加了料的鍋真的被用來熬藥,再一無所知地把熬好的藥,分發給前來領藥的人……


    季凡喔呦一聲,怪聲道:“那你可攤上大事兒了。”


    眾目睽睽之下,一次毒殺好多人!


    謝錦珠翻了個白眼,一言難盡地提醒他:“咱們現在是一夥的好嗎?”


    這種幸災樂禍的口吻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季凡忍著笑不出聲,牧恩卻黑著臉說:“我現在就去樓家的藥鋪!”


    謝錦珠反手拎住他的後勃頸:“去幹嘛?”


    “去給他們的藥裏放砒霜!”


    牧恩擲地有聲:“一斤藥摻半斤砒霜!看誰先毒死人,賭誰是殺人犯!”


    謝錦珠:“……”


    謝錦珠用力把牧恩扯迴來一截,心情複雜:“孩子,我真是小瞧你了。”


    這份以牙還牙的狠勁兒,難怪洛清把他當了那麽長時間的寶!


    牧恩還想說話被謝錦珠一巴掌糊腦袋上拍迴去了:“別吵吵,讓我想想。”


    牧恩不服氣地鼓起腮幫子去角落裏踩雪。


    謝錦珠突然看向季凡:“你和柳大人很熟,對吧?”


    季凡慢慢飛起眉梢:“所以?”


    “所以……”


    “當然是告狀啊!”


    謝錦珠打了個響指,笑眯眯的:“有山靠山,無山自搬。”


    “既然是有現成的靠山,何必舍近求遠?”


    柳大人和樓家選擇的陣營恰好相反,雙方早已是對立麵。


    否則柳大人不會費盡心思幫她遮掩。


    不就是借刀殺人嗎?


    謝錦珠冷嗤:“誰不會啊?”


    柳大人估計正在發愁怎麽對樓家出刀,擺在眼前的機會,柳大人不會拒絕的。


    季凡聽完低笑出聲,毫無征兆地湊近說:“我怎麽感覺你知道的東西有點太多了?”


    人真的可以敏銳到這種程度嗎?


    謝錦珠木著臉撇嘴:“沒辦法,被逼出來的。”


    “你去不去?”


    季凡定定地盯著謝錦珠看了半晌,倏而一笑:“去啊。”


    “為什麽不去?”


    “等把你安全送到地方,我立馬就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極品假金孫,全家都被我帶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戴麵具的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戴麵具的貓並收藏穿成極品假金孫,全家都被我帶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