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他醒了。”


    三日月看著因注入靈力重新恢複人形的五虎退發出感慨,十分自然的揣著手手,在一旁等著藥研看過來。


    藥研關切的看著他的兄弟,隻不過任憑他左看右看,好像也沒看出他傷在了哪裏。


    “退,你怎麽樣?好點了嗎?”


    空洞的眼睛,在聽到熟悉的聲音之後才有了一點點亮,隻不過太淡太薄了,遠遠是不夠的。


    盡管早已知道退他可能眼睛上有問題,可是沒想到是連人都隻能從聲音來辨認出的程度。


    可是五虎退沒有緊張,甚至連無措也沒有,隻是乖乖的點頭搖頭,連剛見麵那點兒說話的能力也沒了。


    看著五虎退呆呆的迴應藥研,三日月發散思維的開口道。


    “所以他會不會是傷到腦袋了呢?看著很像呢。”


    藥研瞪了一眼三日月 ,這個老刀就是故意的,為的就是看五虎退疑惑的小呆瓜神情。


    哎呀,怎麽剛開始還好好的,隻是有一點木訥。重新被召喚之後,就完全變得呆呆木木的了。


    所以會不會是真的是傷到腦袋了?不是,他怎麽要相信三日月的鬼話!那個孩子明顯剛見麵的時候就是腦袋正常的。


    萬一呢?


    畢竟這誰也說不出個是非來,但是無論退怎麽樣不也是他的兄弟,難道就因為他腦袋有問題了就不要他嗎?


    話說為什麽他會覺得退現在腦袋已經有問題了啊!


    “要不要跟我們走啊?”


    三日月不顧形象的蹲在五虎退身前,沒有管藥研現在的頭腦風暴,盡管知道五虎退看不清人還是用了自己的招牌蠱惑笑容。


    不出意料的收到的迴應是呆呆的點頭,意外的是,他很乖巧,說什麽做什麽。


    看來多帶一振刀也無妨。


    看來在小分隊偵查時把退放出來,是不錯的選擇至少藥研不用糾結,帶走自己的兄弟是不是一個好決定了。


    三日月溫柔的摸了摸任戳任捏的五虎退,深藍色的狩衣長袖子晃出了柔和的幅度。


    看著三日月越摸越起勁,藥研忍著想要把他手拍開的欲望,終於注意到了五虎退放任的溫和態度。


    藥研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至少現在隻用尋找主公的蹤跡,不用再額外擔心一個退會不會太難過傷心。


    以至於像曾經的刀劍那樣,在一個無人問津的夜晚,自殘而亡。


    那樣的死亡是不會重新使他們迴到本靈的,隻有消散,或者僅有的那點點力量被吞噬掉。


    一個非常悲傷的結局,卻是很多類似刀劍的末路。


    所以大將能夠接受他,並且保守秘密,這真的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畢竟叛逃,從古至今都帶著一定的背棄色彩,敢於收留他們,也就是敢於麵對那些未知的困難和他們曾經的過往。


    [你可是寧可刺穿藥研也不傷害主人的刀啊,我不要你的,要誰的?]


    [我果然很喜歡藥研。]


    其實大將當時說錯了,他並不是骨子中帶著忠義色彩的刀劍,相反,他其實格外的具有個人思想。


    在見慣了那些講出來也帶著血腥氣的故事後,他真的太累了,不想再見到那些悲劇,不想再做著傷害自己兄弟的事情。


    在協同碎了一振弑主的別的刀派刀劍後,那種無力的甚至是反感的感覺,從四肢百骸襲來。


    藥研藤四郎留下了,留在了那個時間節點,這個不知道在哪裏的地方,他就這樣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他沒有暗墮,所以失去靈力消散之後,大約也是迴到本靈吧,畢竟藥研不是什麽重要的甚至可以稱之為國寶的刀劍。


    連本靈也不是,連真正的神明也算不上,甚至都不能真正做到忠誠。


    所以在重新被撿走之後藥研並沒有對這個新的地方產生什麽期待,甚至很平靜。


    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因為之後無非是千篇一律的生活。


    但是離開了刀劍自相殘殺的生活之後,好像有什麽光線透進來了,透進了名為藥研的世界。


    用那雙傳達著信任的漂亮眼睛,不帶遲疑的看著。


    ……


    “…你說大將現在怎麽樣了?”


    這是藥研在長久的沉默後終於蹦出的一句話,三日月並沒有感到意外,發絲旁的黃色穗子搖晃著,好像也晃出了他的心緒似的。


    其實情感並不怎麽濃烈的他,內心也有一絲隱秘的害怕。


    “那個孩子絕不會有事的,我們要快點找到她,接她迴去呀。”


    他的眼睛彎了彎,像是想到了什麽新鮮的事情。


    “我沒記錯的話,本丸裏椿花開了吧,種花之人得親手見到成果才行啊。”


    雖然嘴上是說著一句平淡的,甚至可以說像是嘮家常的話,但他的眼神卻變的晦暗,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向了身旁的本體。


    這些天看了這麽多弑主,或者說囚禁的案例,要說絕對相信那個孩子沒事的話,這才是最大的謊言。


    所謂的傷害不隻有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


    這是他們所見到那些精神崩潰的刀劍時印象最深的。


    無法體會,無法感傷,隻能搖一搖頭,故作同情的說一句,可惜呀真可惜。


    兩人心照不宣的看向對方。


    “快了,快了,隻剩下最後幾個可疑的坐標了。”


    “那兩位大人介入了,給出了較為具體的方位,現在隻要驗證時間點就行了。”


    這是一個不錯的消息,甚至是這麽長時間來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所以接下來隻用把走失的孩子帶迴身邊就好了,


    ——————


    前田日記-


    今天是主君不在的第二天,雖然山姥切先生很努力的安慰了我,但是我依舊很傷心。


    竟然還做出了半夜不相信跑到天守閣外麵偷看的行為。


    再看到那標誌性的暖黃光線時,我的心情是高興的!主君迴來了嗎?真的嗎?


    可是在我細看時隻能看見窗台邊是…長穀部先生,他的背影正對著那張向著窗戶的桌子,極其落寞的樣子。


    原來是沒有迴來呀,也是啊,如果您在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放任刀劍在結界外的。


    我應該更強大一些的,像是淡然處世的三日月先生,又或者是總是幹勁滿滿不知疲憊的長穀部先生。


    畢竟我就是毫無功績的刀劍,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單一的忠誠。


    要是主君在的話,我才有身為刀劍的意義。


    今天是第5天


    長穀部先生他沒有像第一天那樣宛如喪失了鬥誌,反而幹勁滿滿的組織剩下大家,號稱為就算主君不在,也要好好工作。


    但是他似乎總是在出神,對著主君的照片,對著主君種植的花,對著天空。


    前兩者我還能理解,可是我卻不明白他為何總是看向天空呢?


    總是帶著懷念的樣子。


    盡管我也很沮喪,甚至心情很低落,都快像山姥切先生裹著被單蹲牆角一樣了。


    什麽時候迴來呢?太陽下去之後會迴來嗎?


    月亮離開會迴來嗎?


    天氣變冷時會迴來嗎?


    漂亮的椿花朵隻剩幾朵了呀,我每天都在觀察它們,我希望您迴來時見到的絕非一片衰草枯敗。


    長穀部先生和我想的一樣,隻不過我們都隻見到了一地的殘骸。


    在一場急促滂沱的大雨後。


    即使我們相隔了很遠,您的靈力還是傳迴來了,但是這並不能使我開心…


    前期是細膩的小雨,像是根根纖細的銀針,也像是故事裏流星劃過的一條短線。


    但是它怎麽越下越悲傷了呀,像斷了線的眼淚似的,沒有絲毫的停止。


    大雨過後庭院四處澆的濕漉漉的,我的眼睛也濕漉漉的,主君一定過得不好吧…


    為什麽您的內心在哭泣呢?


    說好的一直忠誠您的我,隻能看著雨水,我隔著不知多遠的距離,心疼你。


    會不會受到委屈了呢?會不會受到傷害了呢?會不會…受到了不好的對待。


    可是…主君並不是一個壞孩子啊。


    隻有壞人才會被這樣對待,上天一定是算錯了吧。


    那一天整個本丸的氛圍都很古怪,長穀部更加的形單影隻了,明明還有人在他旁邊。


    第七天


    那樣悲傷的餘韻還沒有過去,轉機就出現了。


    主君的老師和老師的老師,上門拜訪了。


    他們並未過多言語,也沒有疑惑為什麽少了人,隻是帶走了主君的一些衣物甚至還有儲存的靈力的符紙。


    那位理鶴大人對我們做出了承諾。


    [我一定會把那個孩子帶迴來的,再等一等吧,不會很久。]


    明明是位高權重的大人卻對我們鞠了躬。


    長穀部先生十分細致的整理了主君的東西,從書桌到案幾,從臥房到書室。


    隻不過那一天他在天守閣待了許久,我們都沒有見到他出來,大約是陷入了迴憶吧。


    我有時見到那幾本繪本你會想到溫柔的主君,你一定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即使不喜歡你耐心的傾聽著吧。


    會帶著我難得的調皮,僅僅是因為看著我有些落寞,就做出了與平常不同的行為。


    太溫柔了,以至於太過難以忘懷,太幸福了,以至於從未想過分離。


    我們都會等待您迴來的,無論多久。


    前田藤四郎以自己的生命和忠誠擔保,絕對會信守承諾,像永遠永遠侍奉你那樣。


    永遠永遠的等待著你。


    直至海枯石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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