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沮喪的話了,我們聊點別的。”林年坐在程卓婷旁邊,開口道,“比如說為什麽來這個節目?來這個節目是否順利之類的?”


    “或者我們聊聊還沒來的幾個呀,你們有認識的嗎?好相處嗎?”


    “我隻知道和我一起試拍的兩個人,顧藍尹和陸姳,他們倆一個是歌手,一個是玩樂隊的。性格嘛,我覺得還算是比較好相處的,除了玩樂隊的陸姳很有個性,但是人本身是沒什麽大事兒的。”


    “我們試拍的那一組也就來來了我一個人,好像就剩這四個人沒來了是不是?”任宛四處張望數了數人數,對了一下模樣,繼續說道。


    “和我一起拍攝的有兩個人,分別是林沛嵐,搞傳統曲藝的,具體唱啥我也不知道。還有一個叫崔靈靈,跟我一樣是個愛豆……”


    “靈靈?我知道她!”還未等任宛說完話,毛苑驚喜道,倒是任宛被打斷了說話,有些不高興。


    “靈靈,全名崔靈靈,跟我一起參加過一個選秀節目,我們一起表演過一個公演舞台,她是負責vocal 的,而我是負責舞蹈的,沒想到她也來這個節目了。”


    “你之前不知道嗎?”譚婉問道。


    “當時她離開得早,後來我們就沒怎麽聯係了,這次試拍我也是單獨拍攝的,所以完全不知道還有誰來這個節目。”


    “那你們都是一起拍攝的,試拍的時候有沒有提前了解到什麽呀?你們以前都種過地嗎?我自己的話隻能說參與過,但是從頭開始種地種菜是沒有種過的。因為我就是農村裏出來的,從小就跟著爸媽一起幹活兒來著。”林年丟出一連串的問題,希望能借此讓大家願意介紹一下自家情況,方便互相了解。


    “我家住在海邊,從小倒是看到漁村裏的漁民出海打漁,但是自己家也沒有漁民,所以從來沒參與過,不過這也和參加的這個節目關係不大。所以,總的來說,完全沒有種菜經曆……”譚婉說道,但是正要閉嘴的時候,突然抖了個機靈:“不對,跟我媽一起用紅薯塊弄水培算嗎?”


    “照你這麽說,我還跟著我媽養洋蔥呢。”任宛一說,大家也都笑了,好像每個人的母親都有在陽台用花盆“種菜”當綠植的愛好。


    “我嘛,完全沒有任何農業經曆,在這方麵挺無知的。”程卓婷也開口道,“我們家往上數三代好像都是一直在城市裏生活,雖然也隻是一個小城市,但確實沒什麽農業經曆了。我也是腦子抽了才聽了公司的安排來參加這樣一個節目。”


    “是,我也挺納悶的,你們看上一季節目了嗎,大家一個個曬得黑黑的,而且會不會影響你們的身體骨骼之類的啊?”馮博麗疑惑道,“我本身就挺黑了,曬一曬倒也無妨。”


    “說不上來,當時一開始也是排斥的,至於體型骨骼什麽的話,應該不至於這麽誇張吧。”


    “那你參加這個綜藝節目,會影響你以後跳舞進舞團什麽的嘛?”


    “如果我功力不退步的話,如果被人看到,有一些人氣的話,說不定還會變得搶手呢。唉,我們這些小眾的領域確實很需要被看到。”


    “但是,被看到也意味著你們會被審視吧,原本可能在你們圈子裏看起來是習以為常的現象或習慣,一旦出圈兒就要麵臨大眾的檢視,有時候他們的很多批評是很沒有道理的。”


    “這是一個必然要經過的過程吧。”在這個方麵,程卓婷很有想法。


    直到晚飯時候,幾個人還在房間裏聊得火熱,盡管很多話題聊著聊著就聊岔開了,但是大家很快就破冰了,對各自也熟悉起來。至於那些可能討人厭的性格,現在還看不出來,隻要不觸碰底線問題,演戲大家也要演得下去。


    有時候,不得不說,演員真的是一個人人都可以摻和一腳的行業。我們麵對不同的人的時候可能拿出的是自己完全不同的一麵,因為角色的不同,我們也都在轉變自己表現出的性格。人人天生就是演員。


    這倒不是虛偽,我們的日常生活難道不就是一個舞台麽,我們會在這裏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事件,麵對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我們總是采取不同的態度。想想自己麵對父母是什麽態度,麵對同學、朋友又是什麽態度,就很明了了。


    隻是有些人會放大這個表演型的特質,而一些人則極度收斂。


    林年偶爾說幾句話,人多的時候她總是不願意表露太多,而選擇默默觀察,傾聽不同人的觀點。


    她的視線跟隨著不同說話人的嘴唇而流動,偶爾注意到別人那誇張肢體動作,挑動的眉毛,這讓她對每個人的性格又多了一點點認識。


    “咚咚咚!”正注意觀察其他人的林年聽到有人在外麵敲門,拉開一看是上午接他們過來的小田。


    “我聽到這個屋好多人說話,沒想到你們全在這一個屋,我說怎麽剛才敲對門沒人開門。餐廳準備好了今天的晚飯,你們是下去吃,還是一會兒讓他們送上來?”


    “我們下去吃吧?”譚婉提議道,“我忘記告訴你們了,我有忌口,可以點餐嗎?”


    “哦,可以的,不過我們也是自助餐的形式,所以備了很多不同的餐食,你可以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吃的,沒有的話再找廚師訂餐。”


    “好呀,我們這就下去。”


    房間裏的六個陸續起身,魚貫而出,三兩成群來到樓下餐廳。


    “林年,你就吃這麽點?”毛苑看到林年麵前就擺了一根玉米,一份紫菜蛋花湯。


    “啊,對,我午飯吃得晚,現在還不是很餓。”


    任宛看到林年端來的湯,麵露嫌棄,“這也能叫湯嗎?”


    想到任宛的家鄉,林年決定不跟她一般見識,忽略掉她語氣中的不善:“對呀,我們這裏的湯都是這樣的。”


    “還好吧,我倒是很能接受這種湯呢,這才是真的清淡。”來自江省呢個的馮博麗也端著一碗蛋花湯來。


    餐廳的桌子都是圓桌,其他桌子上都坐了工作人員,他們六個便自然地坐在了一起。


    “你們經紀人呢?”


    “哦,把我送這裏然後跟節目組聊了聊就走了。”


    飯桌上,林年和幾個不愛說話的人全程繼續沉默不語,而幾個比較“聒噪”健談的則繼續著自己剛才在房間裏聊的話題,已經從各自為什麽來參加節目聊到吐槽自己的公司,又聊到自己接觸到的娛樂圈大佬的八卦。


    聽他們聊著八卦,林年幾人也都豎起耳朵聽起來,他們甚至沒注意到聊起八卦,整個餐廳都安靜了些許,離得越近越安靜,大家都想聽聽藝人自己吐槽起娛樂圈八卦會是怎樣的。


    八卦往往是最拉近人關係的。


    晚上十點多,剩餘四人終於來全了,隻不過夜深了,各自在分好的房間睡下,便沒有打擾其他人。


    早上7點多,林年就睡醒了,摘掉眼罩,她注意到同房間的毛苑還繼續睡著,刷了會兒手機,實在餓得不行,決定下樓吃東西。


    沒想到這裏已經坐了一個女生,從氣質來看和昨天見到的工作人員很是不同,說不上哪裏不同,可能是麵上那種自若?


    她沒有主動湊過去打招唿,一邊想著剛剛地那個問題,一邊去取早餐。


    迴想昨日見到的小田和其他工作人員和其他五個藝人,確實能一眼看出二者之間的差別。當然,最大的差別可能是藝人都化著精致的全妝,但這並不能構成決定雙方不同的根本特質。


    他們這個綜藝節目因為是女性綜藝節目,所以女性工作人員比上一季多了不少,都不止是頂半邊天了,甚至最需要體力活的攝像師都有幾個高高壯壯的女生參與其中。


    如果仔細比對的話,不知道是不是藝人哪怕是乙方,也是被捧慣了了乙方?所以他們的臉上沒有那麽多愁眉苦臉的時候?


    目前來講,林年因為名不見經傳,也沒取得什麽漂亮的成績,飾演的角色多是一些不重要的配角,但即使是這樣,因為簽了公司,拿到的角色也都是重要配角,別人對待自己自然就會客氣很多。


    自己是不是無形中也有一種我跟你們與眾不同的高傲呢?如果有一天讓她扮演一個苦打工人,她是否能夠很好地演繹呢?


    這麽一想,這確實又是自己的短板所在。上一世的自己一直待在校園這個象牙塔,哪怕讀到博士麵臨著讀博期間的艱難困苦,可是社科導師跟理工科的課題組老板的角色還是不同的。她隻需要對自己的文章負責,導師是來輔助自己的。


    這一世的自己,雖然出入一些劇組,經曆過一些麵試,可是自己也從來沒有進入過公司這樣的環境工作,那麽如果讓自己演繹一個打工妹,自己真的演得出來麽?


    又或者,其實人與人之間的差別並沒有林年想的那麽大,進入到一個角色,無限地去貼近她的時候,就連思維,說不定她也可以接近呢?


    盡管上一世很多細節的東西她記不得了,但是對於自己的專業的熱愛卻保留在了潛意識中,如果自己想不明白答案,最好的方式去書中尋找。


    自己一個人的經曆是有限的,但是小說中,非虛構作品中,民族誌作品中隱藏著對人性的書寫。


    想不清就多想想,吃完一碗豆腐腦,林年沒有多吃,她拿上手機,順著招待所外的大路溜達去了,順便思考一下關於演員、角色和現實的關係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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