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氣息瞬間將她完全覆蓋,她揪緊他質地冰涼的西裝,擰起無措的旋渦,淡黃色的吊帶裙掛在肩膀上搖搖欲墜,隻要輕輕一扯就能完全拽下來。


    她腰肢被用力掐住,兇悍得幾乎要被折斷了。


    許衍之手背青筋繃起,像是下一秒就要往下深入探索。


    可最後他什麽都沒有做,隻是更兇狠地掐緊她腰,帶著極大的意誌力,將堆疊在她腰間的裙擺往下拉,蓋住旖旎勾人的風景。


    房內所有空氣都被抽幹,有熱霧自四麵八方而來,附著在吹風機上。


    凝結的露珠,啪嗒一聲輕輕砸在地上。


    莊叔將醫生請來了,門外傳來討論聲,兩人幾乎是同時清醒。


    深藍色的碎花窗簾並不能擋住所有的光,男人的麵龐近在咫尺,眼裏是和平時清明截然相反的沉暗躁動。


    孟九軼化身彈簧機瞬間彈跳起來,扯過被子立馬把自己埋得嚴嚴實實。


    欲望和興奮在血液裏麵橫衝直撞,許衍之唿吸裏麵帶著十足的克製,忍過那陣足以讓身體發疼的衝動,才起身去門外迎接醫生。


    床上是埋了千年風得幹幹透透的僵屍,所以全程都一動不動,隻有在醫生溫柔提示要檢查舌苔時,才露出臉緊閉眼,不過幾秒又立馬關上棺材板。


    查完體溫聽診完,最終確定為著涼發熱,需要打點滴。


    請來的是鬆和醫療相當有名望的醫生,上迴孟九軼落水後引發肺炎發燒也是她出了救治方案。所有藥劑一並都帶了,醫生在配藥過程中提醒道。


    “許董,可以讓孟小姐露出臉,唿吸新鮮空氣有助於盡快恢複。”


    許衍之盯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墳堆,鼻尖哼出絲笑。


    “由著她吧。”


    他話裏帶著顯而易見的寵溺,打完點滴莊叔送醫生出門。


    許衍之出去打了幾個電話,再迴來的時候她仍然一動不動,除了乖乖探出被子打點滴的右手。


    看那架勢還能再躺個一千年。


    許衍之坐在床邊,輕聲道:“親完人之後,不想說些什麽?”


    “明明是你——”


    她氣衝衝騰地掀開被子,等撞上那雙溫潤含笑的眼,才反應過來上當受騙,立馬抓迴來蓋得嚴實。


    許衍之聲音無奈,“永遠不打算和我說話了?”


    她裝死不迴應。


    他的衝動來得不合時宜,想掀開被子一角看看她的臉,必定比曼陀羅開得還要嬌豔。


    但她兩根指頭抓著被角負隅頑抗,一句不要嬌憨又中氣十足,莫名讓許衍之心裏軟得不可思議。


    如今發生的種種幾乎將他前二十多年建立的秩序完全擊碎,告訴他那些引以為傲的自製力也不過如此。


    理智迴來,但渴望並沒有,甚至流連忘返的通知他,隻怕事情重演也隻會演變得更為失態。


    “想吃什麽,我去買?”


    她依然沉默。


    他話裏帶著股笑意和威脅,“不說話你覺得這床被子還能保住多久?”


    “不要!”


    她緊緊攥著被子,妥協的輕聲嘟囔。


    “想喝粥,還有小籠包,糯米雞...”


    “還有呢?”


    哪需要他親自去買,一個電話便有人親自送上來。


    但許衍之知道她需要時間去緩衝,隻怕再待在這她就要遁地了。


    “沒了...”


    許衍之輕輕“嗯”了聲,將她打點滴的右手放進被子裏,半天沒有聽到他說話,哪怕隔著被子,都能感受到他在看她。


    孟九軼莫名不安,“...你怎麽還不走啊?”


    許衍之摸著她的腦袋,“上迴我問你想好用我的什麽來交換,我如今已經想好了,什麽時候找我要?”


    她的手很白,像是一截幹淨的玉,針刺在上麵看起來格外礙眼。


    許衍之還從未遇到過,安靜待著就能讓他的心髒澀得麻麻密密的人,她這種年紀如果放到其他人身上,不知道會被家裏人寵成什麽樣。


    吻她是個意外,可男人已經迫不及待為這個意外找到真正的立場和落腳點。


    孟九軼聲音嗡嗡的,“我沒什麽想找許先生要的。”


    她口是心非,又望而生畏。


    臥室光線淡而柔和,襯得男人的輪廓和雙眼都如此隱晦不明。


    他微低下頭,聲音低卻足夠讓她聽得到。


    “有勾引我的本事,卻沒膽量找我要什麽?”


    他猜到了,那些旖旎的風景是她故意而為。


    許衍之說完就真的走了,身後似乎靜止了三秒,瞬間傳來扭曲陰暗地爬床的聲音。


    他沒忍住笑了出來。


    等門輕輕地關上,孟九軼才從被子裏探出腦袋,臉蛋仍然燒地紅撲撲的,但眼神已經恢複清明了。


    臥室溫度比剛才高了不少——房間裏多了台取暖器,熱風吹拂過臉蛋像柔和的沙一樣。


    是他剛才叫人送上來的。


    孟九軼愣了愣,低垂下臉,愧疚和自厭像是陰暗爬行的蜘蛛,瞬間在她的心房織出厚厚的網。


    **


    灣流g700落地九州國際機場時,有專門的停機坪和接送車輛。


    知道這架飛機坐的是誰,除開司機還有機場接待人員,嚴陣以待站在舷梯旁。


    談嶼臣下來時兩手空空,機上自有其他人收拾行李。


    下午正盛的日光勾勒著他的廓深濃影,他坐進車裏,交疊著腿,撥了個電話出來,那頭依然沒人接。


    他輕嘖了聲。


    長本事了啊。


    江周坐進駕駛位,問他是不是先迴去休息。


    這次中東的行程原本是兩周,集團的石油和基建大半都在那,滿滿當當的行程硬是被談嶼臣足足壓縮到了十天,連一向習慣強度的江周都開始眼皮打架。


    談嶼臣閉眼假寐,說了個地方。


    江周沒聽清。


    “三少爺,請問是閩還是嶺?”


    嶺南路他真有套別墅,而另外一處嘛,是孟小姐住的地方。


    自車內後視鏡抬起那眼微不可察,但頓時讓人感到壓迫,唿吸不暢。


    “給你安個助聽器?”


    江周頓時秒懂。


    這可怪不得他,之前談嶼臣都是直接說去孟小姐那。


    談嶼臣又問:“找到人了嗎?”


    江周道:“根據消費信息顯示,那個女孩目前正在柬埔寨,底下的人已經和她取得聯係,傍晚預計和她碰麵,明天就帶她迴國。”


    談嶼臣“嗯”了聲,眉頭微揚了一下。


    還沒說話,岑東的騷擾電話就來了,甩了個地址讓他今天必須來。


    談嶼臣微掀眼皮,表情有些懶。


    “沒空。”


    “談嶼臣你還是不是老子兄弟,老子等幾天就要入苦海了,最後的單身party你都不來是吧。”


    這周六便是他和宋二的訂婚宴,各自這段時間浪到飛起,在中東這幾天岑東天天奪命連環call。


    談嶼臣嗤笑了聲。


    “你這都訂幾次婚了,能不能成自個沒數?”


    岑東兩年前那次訂婚,新娘當天逃婚國外,留下他一臉懵逼上了娛樂報,被周圍一群人笑了半年。


    “用不用提前幫你封鎖海關?”


    “滾你丫的。”


    岑東道,“你到底來不來,不來我現在就去橙園翹人了。”


    兩兄弟常常互相捅刀,岑東去老太太跟前一攪和,談嶼臣的婚事又會被拿出來念叨。


    談嶼臣語氣懶散,“誰在?”


    “全都在,連許董都被我搖來了。”


    江周接到談嶼臣的示意,邁巴赫駛出機場轉了個方向,朝香洲高爾夫山莊駛去。


    --


    放心,老談能搶迴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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