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你確定我們要尋得的那人就在此處?”空曠寂靜的山穀之間,一道低沉的女聲兀地響起,宛若一把利刃陡然劃過這空間,撕下了那沉寂的外皮。伴隨而至的,則是早些時候將順道宗屠戮殆盡的二位長老的身影。


    “螟,懷疑怵王,可是大不敬啊?”金長老先是嘴角微揚,隨即,那臉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嘁。”螟斜睨了蚩一眼,對她的無端指責雖感不悅,卻也因那敏感字眼被挑起,隻好無奈作罷,另起話端: “不論這個,隼和悱那兩個家夥怎如此磨蹭,要換平時,它們的動作可沒這麽慢。”


    “哦?是麽?這樣說來,倒還真是抱歉讓你們久等了。”話音未落,一陣突如其來的輕笑聲卻是突然自她的背後悠然響起,帶著幾分戲謔與不羈。


    至於這毫無誠意的道歉之詞語究竟是出於誰口,不必多想,除了隼,也再無其他可能。


    然而,還不待它就隼所說的話進行迴擊,注意力卻是在扭頭的一瞬間被除隼悱二人以外的另一張陌生麵孔給吸引了去, 自口中發出一道驚疑:“這股氣息…弑,是你?”


    “哦?許久不見,沒想到如今就算變成了這副模樣,你也還認得出我。”


    “哼,我的記性可沒那麽差,從那鬼地方跑出來到如今,說到底也不過才幾十年。”螟雙手抱胸,心不在焉地說道:“隻是沒想到,你這家夥運氣不錯,居然在這緊要關頭能找到一副還算不錯的身體。”


    螟看似滿不在乎地打量著,實際上,眼底的羨慕卻是在此刻近乎溢出——她能感覺到, 蘊藏於弑這副身體裏的潛力,要勝過自己的太多了…這種突然產生的差距感,讓她略微有些不爽。


    “好了,閑談就到此為止吧,貴事待辦,耽誤了時間,可是會被怵王怪罪的。”蚩一拍雙手,步伐輕盈地踏入二人之間,笑容溫婉如春風拂麵,眸中卻又似有萬千鋒芒隱藏,壓迫感十足。


    “就隻有我們五個?”悱的語氣中帶有一絲疑問,目光停留在了蚩的臉上,像是在等著她迴答。


    “哦?你怕了?”聽聞此言,蚩不論是否,而是轉過頭來反問了她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怕?”悱聞言一愣,隨即嗤笑出聲:“哼,不過區區一個人類罷了,有什麽資格讓我忌憚?我隻是有些好奇,剩下那群家夥都去了哪裏,畢竟此次計劃事關重大,可容不得半分閃失。那些平日裏自詡不凡的家夥,即便實力不濟,但在這種關鍵時刻,至少也該露麵表示一下吧?”


    “嗯,這話倒是不錯,此次事關重大,牽涉甚多,爾等雖是為了怵王所行此舉,卻也絕不止是為了怵王,自然要重視,至於你所說餘下那些,你瞧,這不就到了麽?”


    隨著蚩話音落下,自天空的各個方向,果真出現了十道疾馳而來的身影,一如流星雨般疾馳而來,速度之快,令人咋瞠目結舌。隻一轉眼,這十道身影已穩穩降落在眾人麵前,皆是氣息渾厚,眼神銳利。


    而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就在這十人中,除了“李珍”,其餘眾人竟都是已踏入分神境及以上的強者,算上先前五位中的四位,便足有十人餘!


    要知道,在中洲之外、仙字不出的四洲,渡劫期與大乘期的強者已然是鳳毛麟角、傲視群倫,而在這等境界之下,合體期與分神期的修士,便已然成為了四洲內最頂尖的戰力,甚至於些小型的宗門,往往都難以奢望有這般數量的分神境修士。


    而同樣,恐怕也沒人能想象,這般浩大聲勢隊伍的背後,其目的,卻僅僅不過是為了尋獲一人罷了。


    但事無絕對,在這群人當中,有一人卻較之她人顯得那樣格格不入,如同駐紮於淤泥之中的荷花,無垢純潔。


    此人,便正是不久前與白顏瑾相遇並被留在身邊的渝清湫。此時此刻,光是和這些人站在一起,那無形的壓迫感便已經壓得她要喘不過氣來。


    “蜣,你這是什麽意思?除了白宗主,我可沒聽說還會有第二個人類出現在這裏。”


    “嗯~我也沒辦法,畢竟這可是白宗主的意思?萬一後麵出了什麽差池,那後果,我可擔待不起。”李珍攤手道,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來。


    “哦?是麽…?”蚩的目光從蜣轉移到渝清秋的身上,那意味深長的語調中,似藏了無數未言之語,讓渝清秋不禁再次感到一陣寒意,背後冷汗直流。


    而或許是對渝清湫此般反應很滿意,蚩隻是輕微一笑,便挪開了目光,轉而是對著白顏瑾沉聲道:“白宗主,我們原先的交易裏,可沒算上這個女孩的命。”


    “嗯,這我自然清楚,但相較於此,我要做的事情,對你們而言代價可不止這麽一點。”


    “那是自然,但白宗主,我想你不會不明白吧,既是交易,除了為達成雙方共同的利益,還有一點便是為了避免不必要意外的發生,而她,顯然不在我們過去的考量範圍裏,又有誰能替她保證呢?”


    “嗬…這點你盡管放心,畢竟要是你們失敗了,對我也沒有任何好處,且就像你提到的,既然你我利益一致,那我又有什麽理由要自毀前程呢?”白顏瑾冷笑著說道,聲音宛若自峭壁的縫隙中滲出水珠滴落至清泉,淩冽刺骨、迴響不斷。


    就連蚩都不曾預料,此人竟是能以此番表情說出這段話來,那不明意味勾起的嘴唇,倒是讓她都有些捉摸不透了。


    “是嗎…?既是白宗主心意已決,那我也就不再過多追問了,不過,還煩請白宗主能說話算數,兌現自己的承諾了。”


    “那是自然。”白顏瑾揚眉一笑,目光深遼似永無盡頭的幽潭,隨即,優雅地將手伸出,麵朝一側,模樣就好似在說——“請。”


    其餘眾人見此情形,目光一致地轉向蚩,見其選擇了沉默,便也就不再多說些什麽,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該二人,便紛紛跟上了蚩的步伐。


    畢竟,她們從一開始就沒將此人真正放在眼裏。


    “師尊……”


    “清湫,你需謹記,自此刻起,無論前路遇到何種景象,務必保持沉默,不可有絲毫輕舉妄動,明白了嗎?”白顏瑾很清楚渝清湫想問什麽,但她不能多說,隻在她開口的刹那,便冷聲將其打斷。


    渝清湫聞言,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沉重,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在對上白顏瑾迴眸一刹的瞬間,所有的話語都化作了無聲的妥協。


    理智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所有的衝動與好奇,讓她不得不硬生生地將那些疑問咽迴肚裏。


    而與此同時,在某處洞府深處,一女子也似感應到了什麽,緩緩睜開了雙眼,自那其中,亦伴隨有點點寒光綻放,刹那間,凜凜似劍刃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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