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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泳池剛剛注滿水。清澈得連深水區最下麵的瓷磚上的紋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和煦的晨光從公館的琉璃頂透了進來。如同被切成了繁星。灑在了這裏。變成了溫暖的碎片。吳萬豪端著紅酒杯。沐浴在晨光之下。等待身上的水珠漸漸幹涸。怡然自得。
他很少起來這麽早。今天。卻按耐不住心中興奮。
這些如鯁在喉的日子。終於將在今天結束。
從泳池裏上來沒多久。一個相貌俊美的年輕人就推門走了過來。很隨意地坐到了吳萬豪旁邊的沙灘椅上。倒了些紅酒。輕輕抿了一口。說道：
“吳董。看來你今天是勝券在握啊。”
“嗬嗬。這裏沒人。叫什麽也無妨。無所謂什麽勝券不勝券。兩隻螻蟻而已。不自量力。”
“哦。老爹。你就這麽確定他們真的會上當麽。尤其那個骨八。我聽說他在a市。那可是……”
“任何人都有大意的時候。”吳萬豪肯定地迴答。
“嘿嘿。也是。不過不得不說。父親你還真是沉得住氣。換作是我。可能昨天就會跟那個黃恆鬧翻臉了。那個老騙子。真是讓人惡心。真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吃裏扒外。勾結外人打算跟咱們吳家作對。”
吳萬豪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迴答：
“天宇。你記住。逢人藏不住事。遇事沉不住氣。生氣兜不住火。這就是蠢貨的三大特征。你還小。衝動很正常。不過。如果不改。那可不行。”
“是。我明白了。可是……可是老爸。我還是想知道具體您是怎麽做的。能不能跟我講講啊……”
“嗬嗬。其實也很簡單。我早就知道黃恆和骨八兩個狼狽為奸。他們兩個一直就對我在你敏姨家裏藏的東西很感興趣。但礙於個中原因。我也有些事情在他們那裏有把柄。所以不可能明著鬧翻臉。這一次。趁著你敏姨家裏出了這個亂子。他們兩個肯定會有所動作。我也正好有了機會一箭雙雕。”
“可是……爸你為什麽不直接就跟他們翻臉呢。就算他們兩個通天本事。在a市恐怕也奈何不了你把。”吳天宇有些詫異。
“哼。我發現你這榆木腦袋真是白教你了。剛跟你說完。又沉不住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那個黃恆。精通降頭術。他想要下降害人。連神仙都得怕上幾分。而那個骨八……更是什麽陰損的招數都能用得出來。明著跟他們鬧翻。很可能逼急他們。反而鬧出更大的禍事。相反。隱忍不發。伺機而動。才是上策。”
吳萬豪侃侃而談。吳天宇也不住點頭。其實。吳萬豪有一點還真料錯了。他旁邊的這個兒子。可絕不是榆木腦袋。
吳萬豪喝了口紅酒。繼續說道：
“嗬嗬。我故意將這次轉移的路線設定上留下了紕漏。骨八和黃恆肯定會注意到這一點。他們一定會打算在雲嶺那裏的三岔口搞出點什麽事情。當然。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骨八的計劃是搶走之後拋下其他失去作用的人。獨自逃之夭夭。而黃恆的計劃。則是等骨八開始行動後。他就立刻趁火打劫。就這兩個滑頭。絕對不可能合作得那麽愉快。等到事後再分贓。肯定誰也耐不住性子。”
吳天宇再次點頭。雖然他並不了解骨八和黃恆。但他顯然也同意吳萬豪的推測。
“而他們兩個卻並不知道。什麽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今天從趙敏別墅運出去的。根本不是那些女孩兒。嗬嗬。她們全都是我暗地裏找來的十多名妓.女。這些妓.女今天早上就會被從別墅運出去。到時候骨八一定會以為我已經開始行動。然後順利實施他的計劃。”
吳萬豪頓了頓。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等他發現搶到的東西竟然隻是一車妓女。而且黃恆也出現搗亂的時候。警察們。應該就會到了吧。嗬嗬。想一想。黑幫火拚。組織賣.淫。這都是什麽樣的罪過。哈哈哈……”
吳天宇恍然大悟。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
“爸。你真是神機妙算。他們兩個肯定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栽的跟頭。”
“嗬嗬。與人鬥。其樂無窮。”
吳萬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就在一個小時以前。趙敏的別墅附近。錢道空和趙二肥已經來到了計劃中的地點。
他們兩個將和鐵叔一起。負責這次行動的把風。一旦吳萬豪的車將趙敏別墅裏的“秘密”運走。他們就會立刻打電話給另外一組。讓他們那邊做好準備。隨時開始行動。
這是骨八交代的任務。而錢道空的之前的計劃是這樣的：
他已經成功控製了骨八那一組的三個人。所以。錢道空昨天就已經偷偷跟他們已經約定好了。他們將不會按照骨八的要求順利完成此次行動。當骨八的計劃展開後。前半部分。將會正常實施。虎牙和林赫的車依然會按計劃進行堵截。但兩人成功劫持吳萬豪的車後。接下來可就不會按照骨八的劇本來了。
因為這時。虎牙、奧姐、老陳。他們三個按照錢道空的命令。需要要聯手對抗骨八和林赫。想辦法將他們製服。此時。刀哥也會帶他的人趕來這裏提供幫助。一同將骨八和林赫拿下。
而另一方麵。他和二肥將會製服鐵叔。
這是錢道空對四個被他控製的人說出的想法。錢道空跟他們說。他的目的。是要截下這筆財富。然後大家均分。他們如果有人不服從的話。錢道空已經警告過他們。表示自己一定會立刻讓他們身上的膿瘡發作。
這些人光是想想醫院裏仍然渾身爛瘡、痛不欲生的鬼哥。自然會感到毛骨悚然。所以也不得不聽命於錢道空。然而。實際上錢道空不光讓他們製服林赫和骨八。他更不會跟他們一起分贓。錢道空將會暗中報警。等警察將趕赴現場。將這些人全都捉住。吳萬豪的秘密也將大白於天下。骨八的黑惡勢力團夥。也將因此覆滅。
錢道空一箭雙雕的計劃也可以順利實施。
可是。當昨晚骨八將錢道空安排到這負責把風的一組時。錢道空就已經意識到了。事情進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骨八竟然沒有將自己放在他的眼皮底下一起行動。這裏麵絕對有問題。而最有可能的就是：
他控製的人裏。有人叛變。骨八肯定會有所防備。
雖然錢道空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卻隻能見機行事了。
然而。錢道空根本也不會想到另外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這個報警的人。竟然會是吳萬豪本人。而不是他自己。
清晨的荒山上還是有些冷。陣陣陰風吹得讓人脊背發涼。錢道空穿了一身皮夾克。但還是抵禦不住這瑟骨秋風。二肥在他旁邊睡眼朦朧。顯然昨天晚上並沒有休息好。
“財……財哥。幾點了。”
“六點。”錢道空並沒有看表。胡亂一猜。繼續用望遠鏡觀察著。
“哦哦。那我再躺一會兒吧。你先盯著。”二肥小心翼翼地問道。
“睡你妹啊。堅持一會兒。等鐵叔來了看你這德行。你是又得挨頓揍。”錢道空沒好氣地說。
一提鐵叔。二肥立刻精神了許多。艱難地晃了晃頭。背倚著大樹。
鐵叔。跟林赫一樣。是佛爺最信任的人之一。他的年紀跟佛爺相仿。應該是骨八的發小。平日裏不怎麽愛說話。但也不是個嚴肅的人。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一樣。但是。骨八手下的那些匠人們。基本都是由他**出來的。可以算得上是錢道空和二肥的半個師傅。所以。一提起自己的師傅。二肥自然慫了幾分。
但錢道空卻一眼看出了問題。於是放下了望遠鏡。問道：
“怎麽。今天一提鐵叔。你怎麽這麽老實。”
“嗬嗬。財哥。你說得輕巧。那個老羅刹。提他你不哆嗦。”二肥笑著迴道。
錢道空目光凝滯在了趙二肥的臉上。突然話鋒一轉。
“肥子。昨天佛爺和鐵叔他們……打你了。”
二肥咽了咽口水。顯然不想迴答這個問題。但見錢道空這咄咄逼人不肯作罷的氣勢。也絕對不可能收迴這個問題。於是隻好點了點頭：
“是……是……不過財哥。你放心。這些人裏。誰背叛你。我都絕對不可能背叛。你知道理由的。就算是不用那毒氣威脅哥們。哥們也絕對不可能背叛你。”
二肥一臉緊張。但錢道空反而釋然。
“當然。別人有一萬個理由。冒著渾身生毒瘡的危險背叛。你也絕對不會。這一點我當然相信。所以。哥們兒。你也得相信我啊。我可根本沒在你身體裏也放毒氣。”
二肥聽到這句話。突然大喜過望。驚訝地迴答：
“真……真的啊。財哥。難怪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我就說你肯定不會連我都懷疑。”
錢道空邪邪笑著。扔給二肥一根煙。
“嘿嘿。這可不好說。隻是暫時……相信你不會背叛吧。”
“啊。”二肥一愣。但還是點燃了煙。
其實。這一點錢道空早就想到了。他並不是信任二肥。而是二肥無可選擇。
所以。當他發現二肥被骨八逼問毒打。他也不擔心二肥會說走嘴。因為。如果二肥跟骨八說了實話。那就意味著。二肥承認他一開始就心甘情願地跟錢道空合作。也就是兩人早就準備聯手對抗骨八。畢竟。他可是參與了錢道空的每項行動。
骨八能原諒其他任何人。因為他們是被逼迫的。但他卻不可能原諒一個早就背叛他的人。
就算骨八暫時原諒二肥。事後。也絕對會睚眥必報。
這一點。二肥不會不清楚。
“不過……財哥。你說這佛爺他老奸巨猾。會不會改變計劃。或者做出什麽意想不到的事啊。”二肥突然問道。
“當然。他已經懷疑我。不然。也不會把咱們兩個分到一組。”錢道空肯定的迴答。
“咦……我也感覺有些奇怪呢。為什麽佛爺他不親自看著咱們兩個。而是給咱們兩個分到了這一組。而且還是十分關鍵的位置。難道他就這麽信任鐵叔。覺得那個老家夥還像以前那樣能隨時製服咱們兩個。”二肥臉上有些不屑。
錢道空卻沒有迴答。抿著嘴唇思考著更重要的問題。
“對了。財哥。你說鐵叔會不會還帶別的人一起過來啊。要是那樣的話。恐怕咱們這邊就不容易行動了啊。打一兩個。我沒問題。可是要是多了……”
錢道空擺了擺手。說道：
“不會。那麽多人太顯眼。而且更不好控製。骨八不會這麽做。”
“那……”
二肥還要說什麽。錢道空一直板著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而且他原來一直觀察的位置也不是趙敏別墅。而是山腳下。
錢道空示意二肥噤聲。同時放下了望遠鏡。向山下揚了揚頭。
趙二肥循著方向望去。不由驚訝萬分。
骨八和鐵叔。竟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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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泳池剛剛注滿水。清澈得連深水區最下麵的瓷磚上的紋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和煦的晨光從公館的琉璃頂透了進來。如同被切成了繁星。灑在了這裏。變成了溫暖的碎片。吳萬豪端著紅酒杯。沐浴在晨光之下。等待身上的水珠漸漸幹涸。怡然自得。
他很少起來這麽早。今天。卻按耐不住心中興奮。
這些如鯁在喉的日子。終於將在今天結束。
從泳池裏上來沒多久。一個相貌俊美的年輕人就推門走了過來。很隨意地坐到了吳萬豪旁邊的沙灘椅上。倒了些紅酒。輕輕抿了一口。說道：
“吳董。看來你今天是勝券在握啊。”
“嗬嗬。這裏沒人。叫什麽也無妨。無所謂什麽勝券不勝券。兩隻螻蟻而已。不自量力。”
“哦。老爹。你就這麽確定他們真的會上當麽。尤其那個骨八。我聽說他在a市。那可是……”
“任何人都有大意的時候。”吳萬豪肯定地迴答。
“嘿嘿。也是。不過不得不說。父親你還真是沉得住氣。換作是我。可能昨天就會跟那個黃恆鬧翻臉了。那個老騙子。真是讓人惡心。真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吃裏扒外。勾結外人打算跟咱們吳家作對。”
吳萬豪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迴答：
“天宇。你記住。逢人藏不住事。遇事沉不住氣。生氣兜不住火。這就是蠢貨的三大特征。你還小。衝動很正常。不過。如果不改。那可不行。”
“是。我明白了。可是……可是老爸。我還是想知道具體您是怎麽做的。能不能跟我講講啊……”
“嗬嗬。其實也很簡單。我早就知道黃恆和骨八兩個狼狽為奸。他們兩個一直就對我在你敏姨家裏藏的東西很感興趣。但礙於個中原因。我也有些事情在他們那裏有把柄。所以不可能明著鬧翻臉。這一次。趁著你敏姨家裏出了這個亂子。他們兩個肯定會有所動作。我也正好有了機會一箭雙雕。”
“可是……爸你為什麽不直接就跟他們翻臉呢。就算他們兩個通天本事。在a市恐怕也奈何不了你把。”吳天宇有些詫異。
“哼。我發現你這榆木腦袋真是白教你了。剛跟你說完。又沉不住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那個黃恆。精通降頭術。他想要下降害人。連神仙都得怕上幾分。而那個骨八……更是什麽陰損的招數都能用得出來。明著跟他們鬧翻。很可能逼急他們。反而鬧出更大的禍事。相反。隱忍不發。伺機而動。才是上策。”
吳萬豪侃侃而談。吳天宇也不住點頭。其實。吳萬豪有一點還真料錯了。他旁邊的這個兒子。可絕不是榆木腦袋。
吳萬豪喝了口紅酒。繼續說道：
“嗬嗬。我故意將這次轉移的路線設定上留下了紕漏。骨八和黃恆肯定會注意到這一點。他們一定會打算在雲嶺那裏的三岔口搞出點什麽事情。當然。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骨八的計劃是搶走之後拋下其他失去作用的人。獨自逃之夭夭。而黃恆的計劃。則是等骨八開始行動後。他就立刻趁火打劫。就這兩個滑頭。絕對不可能合作得那麽愉快。等到事後再分贓。肯定誰也耐不住性子。”
吳天宇再次點頭。雖然他並不了解骨八和黃恆。但他顯然也同意吳萬豪的推測。
“而他們兩個卻並不知道。什麽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今天從趙敏別墅運出去的。根本不是那些女孩兒。嗬嗬。她們全都是我暗地裏找來的十多名妓.女。這些妓.女今天早上就會被從別墅運出去。到時候骨八一定會以為我已經開始行動。然後順利實施他的計劃。”
吳萬豪頓了頓。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等他發現搶到的東西竟然隻是一車妓女。而且黃恆也出現搗亂的時候。警察們。應該就會到了吧。嗬嗬。想一想。黑幫火拚。組織賣.淫。這都是什麽樣的罪過。哈哈哈……”
吳天宇恍然大悟。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
“爸。你真是神機妙算。他們兩個肯定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栽的跟頭。”
“嗬嗬。與人鬥。其樂無窮。”
吳萬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就在一個小時以前。趙敏的別墅附近。錢道空和趙二肥已經來到了計劃中的地點。
他們兩個將和鐵叔一起。負責這次行動的把風。一旦吳萬豪的車將趙敏別墅裏的“秘密”運走。他們就會立刻打電話給另外一組。讓他們那邊做好準備。隨時開始行動。
這是骨八交代的任務。而錢道空的之前的計劃是這樣的：
他已經成功控製了骨八那一組的三個人。所以。錢道空昨天就已經偷偷跟他們已經約定好了。他們將不會按照骨八的要求順利完成此次行動。當骨八的計劃展開後。前半部分。將會正常實施。虎牙和林赫的車依然會按計劃進行堵截。但兩人成功劫持吳萬豪的車後。接下來可就不會按照骨八的劇本來了。
因為這時。虎牙、奧姐、老陳。他們三個按照錢道空的命令。需要要聯手對抗骨八和林赫。想辦法將他們製服。此時。刀哥也會帶他的人趕來這裏提供幫助。一同將骨八和林赫拿下。
而另一方麵。他和二肥將會製服鐵叔。
這是錢道空對四個被他控製的人說出的想法。錢道空跟他們說。他的目的。是要截下這筆財富。然後大家均分。他們如果有人不服從的話。錢道空已經警告過他們。表示自己一定會立刻讓他們身上的膿瘡發作。
這些人光是想想醫院裏仍然渾身爛瘡、痛不欲生的鬼哥。自然會感到毛骨悚然。所以也不得不聽命於錢道空。然而。實際上錢道空不光讓他們製服林赫和骨八。他更不會跟他們一起分贓。錢道空將會暗中報警。等警察將趕赴現場。將這些人全都捉住。吳萬豪的秘密也將大白於天下。骨八的黑惡勢力團夥。也將因此覆滅。
錢道空一箭雙雕的計劃也可以順利實施。
可是。當昨晚骨八將錢道空安排到這負責把風的一組時。錢道空就已經意識到了。事情進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骨八竟然沒有將自己放在他的眼皮底下一起行動。這裏麵絕對有問題。而最有可能的就是：
他控製的人裏。有人叛變。骨八肯定會有所防備。
雖然錢道空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卻隻能見機行事了。
然而。錢道空根本也不會想到另外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這個報警的人。竟然會是吳萬豪本人。而不是他自己。
清晨的荒山上還是有些冷。陣陣陰風吹得讓人脊背發涼。錢道空穿了一身皮夾克。但還是抵禦不住這瑟骨秋風。二肥在他旁邊睡眼朦朧。顯然昨天晚上並沒有休息好。
“財……財哥。幾點了。”
“六點。”錢道空並沒有看表。胡亂一猜。繼續用望遠鏡觀察著。
“哦哦。那我再躺一會兒吧。你先盯著。”二肥小心翼翼地問道。
“睡你妹啊。堅持一會兒。等鐵叔來了看你這德行。你是又得挨頓揍。”錢道空沒好氣地說。
一提鐵叔。二肥立刻精神了許多。艱難地晃了晃頭。背倚著大樹。
鐵叔。跟林赫一樣。是佛爺最信任的人之一。他的年紀跟佛爺相仿。應該是骨八的發小。平日裏不怎麽愛說話。但也不是個嚴肅的人。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一樣。但是。骨八手下的那些匠人們。基本都是由他**出來的。可以算得上是錢道空和二肥的半個師傅。所以。一提起自己的師傅。二肥自然慫了幾分。
但錢道空卻一眼看出了問題。於是放下了望遠鏡。問道：
“怎麽。今天一提鐵叔。你怎麽這麽老實。”
“嗬嗬。財哥。你說得輕巧。那個老羅刹。提他你不哆嗦。”二肥笑著迴道。
錢道空目光凝滯在了趙二肥的臉上。突然話鋒一轉。
“肥子。昨天佛爺和鐵叔他們……打你了。”
二肥咽了咽口水。顯然不想迴答這個問題。但見錢道空這咄咄逼人不肯作罷的氣勢。也絕對不可能收迴這個問題。於是隻好點了點頭：
“是……是……不過財哥。你放心。這些人裏。誰背叛你。我都絕對不可能背叛。你知道理由的。就算是不用那毒氣威脅哥們。哥們也絕對不可能背叛你。”
二肥一臉緊張。但錢道空反而釋然。
“當然。別人有一萬個理由。冒著渾身生毒瘡的危險背叛。你也絕對不會。這一點我當然相信。所以。哥們兒。你也得相信我啊。我可根本沒在你身體裏也放毒氣。”
二肥聽到這句話。突然大喜過望。驚訝地迴答：
“真……真的啊。財哥。難怪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我就說你肯定不會連我都懷疑。”
錢道空邪邪笑著。扔給二肥一根煙。
“嘿嘿。這可不好說。隻是暫時……相信你不會背叛吧。”
“啊。”二肥一愣。但還是點燃了煙。
其實。這一點錢道空早就想到了。他並不是信任二肥。而是二肥無可選擇。
所以。當他發現二肥被骨八逼問毒打。他也不擔心二肥會說走嘴。因為。如果二肥跟骨八說了實話。那就意味著。二肥承認他一開始就心甘情願地跟錢道空合作。也就是兩人早就準備聯手對抗骨八。畢竟。他可是參與了錢道空的每項行動。
骨八能原諒其他任何人。因為他們是被逼迫的。但他卻不可能原諒一個早就背叛他的人。
就算骨八暫時原諒二肥。事後。也絕對會睚眥必報。
這一點。二肥不會不清楚。
“不過……財哥。你說這佛爺他老奸巨猾。會不會改變計劃。或者做出什麽意想不到的事啊。”二肥突然問道。
“當然。他已經懷疑我。不然。也不會把咱們兩個分到一組。”錢道空肯定的迴答。
“咦……我也感覺有些奇怪呢。為什麽佛爺他不親自看著咱們兩個。而是給咱們兩個分到了這一組。而且還是十分關鍵的位置。難道他就這麽信任鐵叔。覺得那個老家夥還像以前那樣能隨時製服咱們兩個。”二肥臉上有些不屑。
錢道空卻沒有迴答。抿著嘴唇思考著更重要的問題。
“對了。財哥。你說鐵叔會不會還帶別的人一起過來啊。要是那樣的話。恐怕咱們這邊就不容易行動了啊。打一兩個。我沒問題。可是要是多了……”
錢道空擺了擺手。說道：
“不會。那麽多人太顯眼。而且更不好控製。骨八不會這麽做。”
“那……”
二肥還要說什麽。錢道空一直板著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而且他原來一直觀察的位置也不是趙敏別墅。而是山腳下。
錢道空示意二肥噤聲。同時放下了望遠鏡。向山下揚了揚頭。
趙二肥循著方向望去。不由驚訝萬分。
骨八和鐵叔。竟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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