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麽?”年輕人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李誠:“不,不可能,我的母親怎麽會去萊奧藥企,還有,她,她……”


    李誠繼續開口,語氣冷漠:“她被萊奧藥企蠱惑,隻要殺掉一個人,就能夠獲得100萬。”


    “啊?”年輕人愣住了:“100萬……”


    “嗯,正是覺醒促進劑的價格。”李誠翻動著筆記本,一邊看向楊大壯:“然後,不出意料的,死在了她要殺的人手裏,毫無價值。”


    “好了,告訴他那天發生了什麽吧,我的仆從。”


    “是。”楊大壯點點頭,事無巨細地把萊奧藥企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年輕人。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年輕人癱倒在地,捂住了臉:“為什麽,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要是我不知道的話,要是我不知道的話……”


    “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同樣的,你也有報仇的權力。”李誠合上筆記本。


    “報……仇?”年輕人抬起頭。


    “是啊,當初那個你媽媽要殺死的人,不就在你麵前。”李誠笑著:“對,就是那個兩米一高,兩米一寬的壯漢。”


    楊大壯:???


    他愣了一秒之後:


    “你,是你殺了我媽媽,是你?”年輕人不敢置信地看著楊大壯,攥緊拳頭。


    下一秒,一把由黑色黏液具現的長劍,出現在他手邊。


    “你有向他複仇的權力,來吧,拿起那把劍,把他的頭顱砍掉,如此,你就複仇了。”


    李誠的聲音若惡魔的低語,蠱惑著年輕人墮入深淵。


    “嗬,嗬,複仇,哈哈哈,複仇……”他嘴角抽搐著,將那長劍撿了起來。


    楊大壯見到這一幕,也悲憫地低下了頭。


    如果這是大人想要的結果,他不會反抗。


    畢竟若不是大人的話,那一天他就已經死了。


    他能夠明明白白的死,不再帶著對財閥的崇敬死,已經足夠了。


    “來吧,殺了他,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為你的母親複仇。”


    李誠的話語在青年的耳邊迴響,他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到了楊大壯的身前。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


    他滿臉憤怒地把刀舉起,雙眸中滿是眼淚,一聲大喊:“啊啊啊啊!!!”


    楊大壯也閉上了眼睛。


    下一瞬,隻聽“叮”的一聲。


    那長刀卻並沒有落在楊大壯的脖子上,而是落在了一旁的地麵上,砍出一道火花。


    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青年一邊砍著,一邊大吼著:“啊啊啊啊!!媽媽!對不起!媽媽!!”


    “……”楊大壯睜開眼,看著那青年,滿臉悲傷:“為什麽不殺我?”


    “啊啊啊,我想殺你啊,我好想殺了你,替我媽報仇啊,可是,可是我知道,該死的不是你,不是你啊!!”青年就這樣揮砍了幾下之後,摔倒在地:


    “錢家承諾過的,會把我母親接到明亮寬敞的公寓,可是,可是她卻出現在了那個藥企的試驗場。


    “明明說好了我實驗的錢都會打給她,可她卻為了一百萬而殺人。”


    “混賬,混賬,那群混賬,他們說謊了,他們從來就沒打算給我媽錢。”


    “他們也從來都沒打算,讓我們母子倆活著相見。”


    “我恨你,可是,你不是我的仇人,你不是,你不是啊!”


    “我真正的仇人,卻殺不了,殺不了啊!”


    “如此弱小的我,怎麽可能對付的了財閥,我怎麽可能……報的了仇。”


    “做得到的。”楊大壯突然開口。


    “嗯?”年輕人看向他。


    “我說,做得到的。”


    “可是,他們是財閥……”


    “就算是財閥,被殺了也會死。”楊大壯走到那年輕人身旁,將那長劍拔起,遞給了他:“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親弟弟。”


    “你說……什麽?”


    “我會替你報仇的。”楊大壯深吸一口氣:


    “萊奧藥企已經完了,但他們後麵還有錢家,還有桑星,我會把他們全部幹掉,告慰你的母親,告慰那天死去,哦不,是所有死在他們手中的生靈。”


    “這,這,這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楊大壯攥緊長刀:“如果因為做不到就不去做,那我,我絕對不會原諒,看清一切真相的自己。”


    “所以,你就拿著這把刀,跟在我身後吧,如果有哪一天,我退縮了,我後悔了,我害怕了,你就用它斬下我的腦袋。”


    “我,我……”年輕人哽咽著。


    “我讓你拿,你就拿著!”楊大壯卻一把將長刀塞進了他的懷裏,接著轉過身,朝李誠跪下:


    “偉大而尊貴的閣下啊,您的用意,我全都明白了。”


    “哦?”李誠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因為您,我才見到了真正的世界,因為您,我才明白了痛苦的根源。可就算如此,我也隻是明白而已。我太弱軟了,我的腦袋裏麵想的,隻是不再聽他們的話,不再把他們當成尊敬的人物。”楊大壯虔誠地說道:


    “可今天,我終於徹底想通了,光是這樣是不夠的。這群狗日的東西隻要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就每天都會有無辜者死去。”


    “他們的存在,就是原罪。”


    “偉大的太陽啊,我全都明白了,我明白了您的教誨,理解了您的指引,我要殺了他們,我要複仇,我要替那天死在那裏的人,複仇!


    “哪怕他們比我強的多,哪怕前方等待著我的隻是絕望,哪怕我會因此殺掉很多很多的人,哪怕我要燃燼我的靈魂,我的血肉,我的一切,我也決不放棄!!!”


    “這就是我的道路,我要成為……”


    “財閥們的劊子手!”


    他的聲音響徹廠房。


    他的勇氣振聾發聵。


    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


    楊大壯拿出了勇氣。


    而他的神,自然也會予以迴應。


    “嗬嗬,我期待著你故事的終局。”李誠笑著,第一次對並不打算契約的人,使用了【神祇化身·恩情賜予。】


    【偉大的太陽啊,您賜予了楊大壯恩情。】


    【他在您的引導下,走上了一條通往死亡的道路。】


    【但,他不悔。】


    【隻有見證了真正絕望的人,才能夠理解太陽的溫柔。】


    【您賜予了他天賦·燃燼之餘(s級)】


    【您複製了這項能力,您可以隨時將其古神化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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