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路卡他也沒贏錢。”胡六安去拿了一瓶啤酒給薩爾瓦多勒,轉身去拿拖把把地上的血漬拖幹淨。


    “謝謝。”薩爾瓦多勒接過啤酒又開始打老虎機,好似沒有都發生似的。


    看到一切都恢複正常,胡六安就去吧台幫忙。


    還沒忙多久,胡六安看到阿裏桑德羅帶著憲兵走入酒吧,趕緊迎上去。


    “怎麽迴事?franco。”阿裏桑德羅的眼神四處環顧著。


    “沒什麽,沒什麽,你們是朋友,一場誤會。對不?”胡六安看到阿裏桑德羅身後額頭貼著創可貼的路卡急忙對他說道,老虎機賭錢是違法的,雖然大家都是明知不問。


    薩爾瓦多勒聽到風聲,也是趕緊走出來,趁著憲兵不注意狠狠瞪了路卡一眼。


    路卡不敢正視薩爾瓦多勒的眼神,瞬間垂下眼皮望著地板,移動雙腳。


    “怎麽迴事,薩爾瓦多勒。” 阿裏桑德羅盯著他問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們開玩笑。推推搡搡,我手重,不小心碰到他臉,碰出點血。我這就和路卡說對不起。”堆滿笑容的薩爾瓦多勒對著阿裏桑德羅點頭哈腰的說著。


    “對對對,他也是不小心。”心虛膽怯的路卡看了眼薩爾瓦多勒 ,也趕緊也對著阿裏桑德羅改口說道。


    “我警告你們倆,如果還在franco 的酒吧裏鬧事的話,我一定不饒了你們。去吧去吧,該幹嘛幹嘛去。”阿裏桑德羅威嚴的看著他倆,斥責著。


    “一定。”


    “一定。”


    倆人話音剛落,就趕緊溜出酒吧。


    “我知道,他倆在說謊。不過這點小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阿裏桑德羅看出胡六安眼裏的疑惑,解釋道。


    “你做的對,maresciallo 。”胡六安對阿裏桑德羅伸出大拇指讚道。


    “上次和你一起出車禍的人在米蘭又是出車禍被人撞死,你說,這事情是不是有點奇怪?”阿裏桑德羅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胡六安,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知道,肇事的是吉普賽人。”


    “franco,如果你知道些什麽事,告訴我,我想對你會有幫助的。工作順利。”阿裏桑德羅看了一眼四周轉身離開。


    “知道,知道。你們喝咖啡?”


    “下次。arrivederci(再見)。”阿裏桑德羅帶著憲兵消失在胡六安的眼線中。


    阿裏桑德羅的話又撥動胡六安心中的疑惑,董老板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


    不過此時的胡六安也不想做什麽,就算是十三刀幹的,如果不對他動手,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為董老板的死去和十三刀拚命。


    忽然間,李甲的電話打斷胡六安的思緒“下個星期一,十一點,大刀哥的葬禮。”


    “在哪?”


    “xxxxxx,米蘭邊的小城市,大嫂說不想讓太多人參加大刀哥的葬禮。”


    “星期一,我什麽時候去?”


    “八點半,我來接你,我們直接去公墓等他們。”


    “好。”胡六安收起手機還是有點傷感,畢竟沒有董老板,如今的他也許還在哪家工場累死累活的做雜工。


    時間,在胡六安的忙碌中飛快流逝,轉眼就是星期一。


    清晨七點,李甲早早就來到胡六安酒吧,吃過早點就出發參加董老板的葬禮。


    胡六安遲疑片刻,去倉庫將藏起來的手槍拿出揣在上衣內側口袋裏。


    去公墓的路線圖,李甲早在地圖上查詢過,再說米蘭附近一帶他比較熟悉,沒費多少勁就找到城市郊外座落在田野中的公墓。


    公墓不大,淺灰的外觀看上去甚至說有點簡陋。


    陽光斜在公墓的圍牆,偶爾有飛鳥從田野覓食後掠過,倒沒有想象中的陰森感。


    公墓周圍。一個人,一輛車都沒有,隻有淒涼的寒風掠過。


    孫偉珍打電話過來說殯儀車還要一個小時左右才能到墓地。


    “人的一生,真他媽的王八蛋!”李甲望著看不到邊的曠野猛抽口煙,說道。


    胡六安沒有說話,內心不禁感歎著,想不到曾經風光一時的董老板會是如此的結局。


    “哎,在江湖上打打殺殺有什麽用,最後還不是落得一身的傷痛。”李甲歎口氣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


    “對對對,遠離江湖,遠離是非。”


    “阿安,我想問你一件事情。”李甲轉身看著胡六安。


    “什麽事,李哥?”胡六安有點納悶的看著他。


    “如果大哥他真的是十三刀害得,你會不會去找他報仇?”


    胡六安刹那間無言以對,如果自己毫不猶豫的說去,那肯定是謊言。不過如果脫口而出說不去,那也顯得自己毫無情義可言,會讓李甲看不起。


    胡六安隻能假裝還在沉浸在失去董老板的痛苦之中,遲遲不語。


    “我不會去。”李甲扔掉手中的半截香煙,用鞋尖踩滅,遲疑片刻說道。


    頓時,胡六安驚訝的眼神投向李甲。


    “我不能去,我有我的家庭,我的事業。如果大刀哥還在的話,我會和他一起去和十三刀鬥,不管輸贏。如今他不在,我一個人是鬥不過十三刀的,到時候仇沒報,我死了,有什麽意義?”李甲望著遠處的田野,神色凝重的說道。


    “嗯。”胡六安輕聲附和著。


    時間就在兩人沉默中尷尬的度過。


    不遠處,緩緩駛來黑色的殯儀車,一輛黑色的奔馳緊緊跟隨著。


    讓胡六安意外的是,從奔馳下來的居然隻有孫偉珍一個人!


    一身黑衣,麵色凝重的孫偉珍捧著捆白玫瑰,步履維艱的走來,一步一段思念。


    胡六安和李甲移步迎上,沒有言語,隻有互換悲傷的眼神。


    原木色的棺材從停在公墓門口的殯儀車裏被工作人員抬出放在推車裏緩往公墓內。


    走入公墓,胡六安看到工作人員將棺材抬入右側空地挖好的坑裏。


    工作人員上前問孫偉珍還有沒有人來參加葬禮,她緩緩的搖了搖頭。


    堆在坑旁的土,一鏟鏟的土被鏟車鏟起來灑在棺材上。


    漸漸,泥土覆沒棺材,卻覆不住憂傷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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