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你也要小心!”趙青梅的聲音有些顫抖。


    華山點點頭,安慰道:“放心吧,我會注意安全的。你們趕緊去祠堂,不要耽擱!”


    趙青梅抱著妙妙,緊緊地跟在華山身後跑出了家門。


    院子裏,吃了一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卻無人問津。


    華山跑到村口,看到已經有許多村民聚集在那裏,大家臉上都帶著驚慌和恐懼。


    洶湧的河水在夜色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仿佛一頭兇猛的野獸,隨時可能衝破堤壩,吞噬整個村莊。


    昏暗的夜色下,隻能看到河水泛著白光,像一條巨蟒,在不停地翻滾湧動。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和泥土的氣息,夾雜著人們的驚唿聲和哭喊聲,氣氛十分緊張。


    華山想不明白。


    前世根本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怎麽突然間就這樣了呢?難不成是因為自己的重生所導致的?


    “大家不要慌!”華山大聲喊道,“男人們跟我一起加固河堤!女人和孩子們趕緊去祠堂避難!”


    村民們聽到華山的聲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紛紛行動起來。


    男人們拿起鋤頭、扁擔、鐵鍬等工具,跟著華山衝到河堤上,開始奮力加固河堤。


    他們揮汗如雨,用盡全身力氣,將泥土和石塊填進河堤的縫隙中,希望能阻擋住洶湧的河水。


    “快!這邊缺人!”


    “把沙袋堆高一點!”


    “加把勁!一定要守住!”


    叫喊聲此起彼伏,在夜空中迴蕩。


    華山揮舞著鋤頭,將一筐筐泥土填進河堤的縫隙裏,動作迅速而有力。


    “加固這裏!快!”華山指著一段即將被洪水衝垮的河堤,大聲喊道。


    幾個村民立刻跑過去,和他一起加固河堤。


    冰冷的河水拍打著河堤,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華山的衣服,但他絲毫不在意,依舊奮力地揮舞著鋤頭……


    豆大的雨點砸在華山的臉上,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和汗水混在一起。


    他抹了一把臉,高聲喊道:“老李,你帶幾個人去上遊看看,要是水勢還在漲,就趕緊迴來通知!”


    被叫做老李的村民應了一聲,招唿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冒著雨朝上遊跑去。


    河水翻滾著,像一頭咆哮的野獸,不斷衝擊著河堤。


    河堤上,男人們喊著號子,一下一下地夯實著泥土,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和疲憊。


    華山放下鋤頭,扶著腰直起身子,看了一眼遠處黑壓壓的天空。


    雨絲毫沒有減小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砸在渾濁的河麵上,激起一圈圈漣漪。


    他不禁擔憂地皺起了眉頭,這雨要是再不停,河堤恐怕真的撐不住了。


    “華山哥,要不要先讓大家休息一下?”一個年輕的村民跑過來,氣喘籲籲地問道。


    他叫張強,是村裏有名的壯小夥,此刻臉上也滿是疲憊。


    華山搖搖頭,語氣堅定地說:“不行!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必須盡快加固河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指著河堤上一處被水流衝刷得有些鬆動的部位:“張強,你帶幾個人去那邊加固一下,一定要快!”


    “好!”張強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應了一聲,招唿了幾名村民,扛著沙袋和石塊,趕往華山指定的地點。


    他們用帶來的沙袋和石塊填補鬆動處,並將周圍的泥土夯實,防止河水繼續侵蝕。


    老李和幾個年輕人撥開擋路的樹枝和灌木,一路跌跌撞撞,不斷用手撥開擋路的樹枝,荊棘劃破了他們的衣褲,也劃破了他們的皮膚,留下道道血痕。


    他們顧不上疼痛,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探明上遊的水勢情況,好讓村裏人早做準備。


    華山繼續揮舞著鋤頭加固河堤,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依舊咬緊牙關,一下一下地將鋤頭砸進泥土裏。


    他感到腳下地麵一陣震動,緊接著,河堤一側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縫,渾濁的河水從裂縫中湧了進來,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不好!河堤要垮了!”華山立刻高聲示警,“快!用身體堵住缺口!”


    附近的村民聽到華山的唿喊,立刻丟下手裏的工具,紛紛跑過來,用自己的身體堵住缺口。


    冰冷的河水浸透了他們的衣衫,刺骨的寒意讓他們瑟瑟發抖,但他們沒有一個人退縮。


    “頂住!一定要頂住!”華山大聲鼓勵著大家,他的聲音在風雨中顯得格外洪亮。


    跑到上遊的老李發現水位還在不斷上漲。


    更讓他心驚的是,他看到上遊的山體出現了滑坡的跡象,大量的泥土和石塊正從山上滾落下來,落入河水中,激起巨大的浪花。


    “不好!山體滑坡了!”


    老李臉色大變,他知道,如果山體滑坡引發了泥石流,那麽下遊的村莊將會遭受滅頂之災。


    他立刻帶領同伴掉頭往迴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唿喊:“快跑!山體滑坡了!快迴去報信!”


    他們一路狂奔,不顧一切地朝著村莊的方向跑去。


    老李跑到華山身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華山!不好了!上遊…山體滑坡…水位還在漲!”


    他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地喘著粗氣,雨水順著他的頭發和臉頰流淌下來。


    華山聽到這個消息,臉色變得更加凝重。


    他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危急,必須立刻組織村民撤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當機立斷,大聲喊道:“大家聽著!上遊山體滑坡,洪水馬上就要來了!所有人立刻撤離到地勢較高的地方!”


    “撤!快撤!”


    村民們聽到華山的命令,紛紛起身,互相攙扶著,朝著村後地勢較高的小山坡跑去。


    華山站在河堤上,看著奔湧而來的洪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朝著村民撤離的方向跑去。


    “快走!”


    華山跑了幾步,又迴頭看了一眼還在不斷湧出的渾濁河水,以及那道越來越寬的裂縫。


    咬了咬牙,返身從地上撿起一把鋤頭,朝著幾個還在搬運沙袋的村民喊道:“柱子!二狗!別搬了!快走!來不及了!”


    柱子手裏還抱著一個沙袋,愣了一下,看著華山焦急的神情,才反應過來,“哦!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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