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妃揮了揮手,示意殿內的宮女太監們全都出去。


    “你給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莫不是以為放個煙花就能讓陛下把清遙丫頭許給你了?”


    雁妃皺著眉頭,嚴肅道。


    “我當然沒這麽想,但凡事總歸是要有第一步的嘛,要不然一直這樣和清遙不明不白的,總歸是不成的。”


    李澤嶽撓頭道。


    雁妃歎了口氣:“你和清遙的事定然不會如此簡單,你還是需要早做準備。”


    “我知道的。”


    李澤嶽點點頭,然後揉了揉肚子,看了眼殿內擺放好的桌子,叫道:“我都快餓死了,午膳怎麽還沒送來呢?”


    錦書走到門口,朝院裏看了一眼道:“這不都在門口等著的嗎,都進來吧。”


    門口那些提著飯盒的太監們匆匆走了進來,有條不紊地把飯盒內的菜肴擺放到桌子上。


    劉建走上前,拿起小太監遞上的筷子,每道菜都夾了一口,確認無毒後,便默默退了下去。


    “開飯咯開飯咯。”


    雁妃入座後,李澤嶽笑嗬嗬地和錦書、李澤鹿地坐到凳子上,拿起筷子,準備用膳。


    李澤嶽早就等不及了,他還想讓劉建再去禦膳房要來一份。


    這時,院內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陛下到——”


    李蓮恩尖銳的嗓音傳了進來。


    “嘖,蹭飯的來了。”


    李澤嶽一臉無奈地放下筷子。


    雁妃白了李澤嶽一眼:“說什麽呢,還不快迎駕。”


    說罷,便匆匆向門口走去。


    姐弟三人對視了一眼,站起身來,跟上了雁妃。


    沒等他們出門,穿著黑色常服的皇帝便龍行虎步地走進了殿內。


    “妾身見過陛下。”


    “兒臣見過父皇。”


    皇帝揮揮手:“免禮,都起來吧。”


    李澤嶽直起身來,看向這個剛剛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他的麵容依舊堅毅,臉上已有了幾道皺紋,卻不顯蒼老。多年來身居九五之位,舉手投足間透露出身為皇帝的霸道。


    雁妃笑嘻嘻地攙住了皇帝,笑道:“陛下今兒個怎麽想著到月滿宮來了,也沒派人來通報一聲,妾身也沒做個準備。”


    皇帝看著相識數十年的愛妃,上揚的眼角也柔軟下來,開口道:“今日事少,剛剛批完奏折,便想著來你這轉一轉。


    聽說禦膳房給月滿宮做的菜連滋味都比其他宮裏好上一些,朕就想著親自過來嚐嚐,沒有打擾到你們一家子吧。”


    一聽陛下確實是來吃飯的,雁妃看了劉建一眼,卻見劉建早早地就搬了個凳子,放到了上首位置。


    “陛下哪裏話,您是一家之主,妾身是您的妻子,妾身這兩兒一女是您的孩子,我們是一家人,怎麽能說打擾呢。”


    雁妃笑吟吟地扶著皇帝坐到凳子上,然後自己坐到了皇帝的旁邊。


    錦書和李澤嶽三人也坐了下來。


    皇帝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端莊貴婦,眼裏不由浮現出了當年雁妃那嬌憨活潑的少女的模樣,不由有些唏噓。


    當年那毛手毛腳的小丫頭,如今終於成了一位代掌皇後權柄管理三宮六院的皇妃。


    從她剛剛的話來看,也完全把老二當成了她親生的孩子。


    這也難怪,從前她就與皇後關係極好,老二又被她帶大,出現真正的母子之情也是難免的事。


    “父皇快嚐嚐吧,看看禦膳房為月滿宮做的菜與其他宮裏到底有何不同。”錦書笑嘻嘻地勸道。


    皇帝含笑點頭,看了眼與雁妃年輕時有六分相像,一向最受自己寵愛的閨女,伸出筷子開始吃飯。


    好久沒和妻兒們坐下吃一頓家常飯了,皇帝的心情很好。在皇後去世之後,在這冷清清的皇宮裏,他一直都覺得月滿宮是最像個家的地方。


    然而,在一個人心情很好的時候,總會有個影響你心情的人出現。


    快要餓死的李澤嶽見皇帝終於磨嘰完了,立刻拿起筷子,端起米飯,開始風卷殘雲起來。


    皇帝皺著眉頭看向餓死鬼投胎般的老二,訓斥道:“你是三天沒吃飯了嗎,吃那麽快做什麽?”


    李澤嶽愣愣地抬起頭,嘴邊都是沾上的米粒子。


    不是,我尋思吃個飯吃快點也不犯毛病啊。


    “迴父皇,兒臣許久沒跟您一同吃飯了,心裏高興,故胃口大開,吃的急了些。”


    李澤嶽滿嘴瞎話道。


    “噗嗤。”


    剛剛吃了口米飯的李澤鹿一個控製不住,把米粒子從鼻子裏噴了出來。


    皇帝又瞪了眼李澤鹿。


    李澤鹿不禁縮了縮腦袋。


    “看見朕就胃口大開,那若是和清遙丫頭坐在這裏一起吃飯,你不得激動地把這白瓷碗都吞下去啊。”


    皇帝淡淡道。


    聞言,雁妃和錦書身體一下繃了起來,看向李澤嶽。


    “若是果真能如此的話,兒臣也不是不能吃。”李澤嶽也來了精神,嬉皮笑臉道。


    皇帝冷哼一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伸出筷子夾了口飯菜,轉而道:“刺殺你的那個和尚,身份已經查明了。”


    “是什麽?”


    皇帝既然沒再繼續說趙清遙的事情,李澤嶽自然不能逼問,隻好跟著他的節奏繼續走下去。


    那個相國寺戒律僧,李澤嶽早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他那一掌完全不顧生死、不計全寺僧人的性命,是最令他費解的。


    如果說他也是太覺教反賊,那完全沒有刺殺李澤嶽的必要,這樣做不僅讓他們喪失了逃生的機會,還會把整個相國寺拉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他這麽做的後果已經很明白了,皇帝大怒,全寺鋃鐺入獄,京城太覺教據點全部被肅清。


    這完全不是一個成熟的間諜該做的事情,殺了李澤嶽對太覺教一點好處都沒有。


    “那個戒律僧原是北朝的僧人,三十年前遊離至相國寺,便一直留在了這裏。


    采律官衙門懷疑那戒律僧是北朝派來的奸細,意外得知相國寺是太覺教據點後便一直潛伏,直至刺殺你的那晚。”


    皇帝一字一句地陳述著趙極向他匯報的調查結果。


    桌上三人豎著耳朵聽著,生怕漏掉一點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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