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飯。”感覺了一下沒有危險,雙麵間諜對危險的感覺是最靈敏的。於是他心安理得的又給李蓮花喂了一口粥。


    “哎!你這人!是敵是友都還不知道呢。”嘴裏塞滿了粥,李蓮花含含糊糊的抱怨。


    “沒有惡意。那就讓他等等,把你喂飽最重要。”斯內普理所當然的說。


    “好吧,有道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李蓮花欣然同意了他的說法。


    可憐的無顏,按照盟主的吩咐,不敢將此事假手於人,親自一路找來蓮花樓,現在隻能苦逼的用輕功跟在行駛的蓮花樓後麵。


    誰能想到都下午了,李門主還沒起床啊?我好像不小心撞破了李門主的秘密,我不會被滅口吧?


    又過了半個時辰,無顏終於聽到了李門主的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來。


    “進來吧。”


    無顏如蒙大赦,輕巧的落在蓮花樓門前,恭敬的衝坐在裏麵的李蓮花行了一禮。


    “見過李門主。”


    “是你啊,笛盟主的小跟班。老笛有什麽讓你送來?”


    李蓮花正在喝茶,緩緩抬起視線朝他一瞥。那眼神仿若山澗的清泉,清澈見底,但如果有人不識相去碰,就會感受到刺骨的冰涼。


    不愧是李門主,哪怕布衣素衫,寬袍大袖一副柔弱書生的打扮,也難掩其鋒芒。


    無顏神色一凜:“尊上讓屬下把這些信件交給李門主,是角麗譙在東海大戰前與四顧門雲彼丘的書信往來。”


    “辛苦了,進來喝杯茶吧。正好有東西要你給笛盟主帶迴去。”


    “多謝李門主。”無顏進來緊張的坐下。


    “啊,你們尊上沒和你說嗎?我現在是李蓮花,一介普普通通的遊醫,可不是什麽李門主。”


    普普通通?無顏胸前感覺好了很久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當年一劍穿胸,還把他踢進海裏的李門主,可一點都不普通。


    看他整個人緊繃,拘謹的坐在那裏,李蓮花失笑,他有這麽嚇人嗎?這人對自己當年令魔教聞風喪膽的鐵血手段是全記不得了。


    “別幹坐著呀,喝茶呀,自己倒。”


    他突然出聲,無顏又嚇一激靈。


    “是。”忙不迭給自己倒了杯茶。


    用輕功追了蓮花樓一路,他早就渴了。他小心翼翼的喝著茶,眼神完全不敢到處亂跑。


    突然,門外小房子裏臥著的大黃狗跑進來,搖著尾巴圍著他轉圈,還時不時用他濕漉漉的鼻子拱無顏放在膝頭的手,無顏完全不敢動。


    “狐狸精,自己玩去。”李蓮花無奈一笑,狐狸精還以為有新朋友來陪它玩呢“它比較好客,你別介意。”


    “很可愛。”看一眼在那邊獨自玩球的狐狸精,無顏飛快的收迴視線,幹巴巴的迴答道。


    “這麽緊張幹嘛?我又不會吃人。”


    “哈哈,李門……李神醫說笑了。”無顏尷尬一笑,隻想趕緊離開。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要來獨自麵對兇神惡煞的李門主。


    “西弗~你給老笛的藥弄好了嗎?”眼看著他越來越不安,李蓮花無奈地朝廚房方向喊。


    一個麵容冷肅,一襲黑袍的人從廚房走出來。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無顏,朝李蓮花嗯了一聲,轉頭進了另一個房門緊閉的房間。


    這個想必就是李門主的新相好,啊不是,新……啊啊啊,這個到底該怎麽稱唿啊?


    無顏心中又是一陣抓狂。不管了,反正稱唿一聲‘修羅詭醫’總沒錯。


    很快,修羅詭醫就從房間中出來了,一個白瓷藥瓶徑直朝他飛來,無顏手忙腳亂的接住。


    “一天一次,一次一顆,溫水送服。”


    斯內普開口,聲音很輕,仿佛耳邊的呢喃,但無顏卻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人不簡單!果然,能得李門主青睞,必定不會是什麽簡單人物。


    無顏小心翼翼地將藥瓶放進懷中,這可是能治尊上傷的藥,可不能有什麽閃失。


    “迴去告訴你們尊上,安心養傷,先不要打草驚蛇。”


    看無顏收好了藥,李連花懶洋洋的開口。


    “對了,你最近在查角麗譙吧?,順便幫我查查單孤刀,他應該跟你正在查的事有點關係。”


    啊?這哪裏順便了呀?跟他正在查的事兒有關係?好像一下子得知了什麽了不得的消息。


    而且我記得我是金鴛盟的人吧?為什麽吩咐起來這麽理所當然啊?李門主你這樣,百川院的人知道嗎?


    哪怕心中一片迷茫,但無顏不敢反駁,點頭應是,又行了一禮,離開了。


    “我還以為雲彼丘隻是一時色迷心竅。”揚起手上厚厚的一遝信紙,李蓮花苦笑一聲。


    “有什麽區別嗎?”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斯內普表情平靜的問。


    “也是,一時色迷心竅和一直色迷心竅有什麽區別呢?”


    “嗬,色迷心竅,都是借口!不過是欺負你是個好人,你知道李相夷最大的問題是什麽嗎?”斯內普定定的望著李蓮花。


    “太寬容了。你必須得承認,這世界上絕大多數的蠢貨,都跟那邊正在咬球的生物一樣,腦子還不如核桃大,隻有在犯錯後打疼了他,他才會乖乖聽話。


    李相夷隻適合當個劍客,他太純粹了,他看不破人心,玩不過人性。這種人不適合當個領導,伏地魔和老蜜蜂那樣玩弄人心的高手才適合。”


    “其實也不過是李相夷太過傲慢,識人不清,咎由自取罷了。”聽了斯內普的話,李蓮花。垂下眼眸,神情落寞的說。


    “謬論!識人不明?你這是在轉移矛盾的焦點。敗類善於偽裝不是好人的錯。”斯內普厲聲反駁道。


    “你可以怪罪雲彼丘被美色迷惑暗中下毒;可以怪罪肖紫衿不顧兄弟情誼覬覦喬婉娩;可以怪罪單孤刀口蜜腹劍,裝模作樣。但唯獨不應該怪罪李相夷的年少輕狂。


    李相夷有什麽錯?他才不過20歲,他至純至善,他廣交好友,他為民除害。他唯一的錯就是不夠傲慢,讓那些人渣廢物有了沾邊的機會。


    李蓮花,你要記住。他人的過錯,永遠不能用來懲罰自己。我們要做的是把他人的過錯造成的傷害還給他們。這才是對那些沒有犯錯的人的善良。


    善良和寬容隻能給那些值得的還有有價值的人。人渣和廢物不配有第二次機會。”


    李蓮花張張嘴,想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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