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水死寂的眼睛微微轉動。


    淩宋?


    她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春日宴時,她曾寫過一幅字,當代大家誇讚她,有幾分淩宋的風骨。


    可惜不過筆鋒不夠犀利,浪費了那點風骨。


    她曾拜讀過那女子的字,寫的確實,上好。


    怎麽也沒想過,自己的姨娘,居然是當年驚才絕豔的大家小姐……


    從小腿處的灼傷感,一點一點爬上大腿,腰腹,蕭老三痛的直想打滾兒,可被綁的緊,痛苦的哀嚎聲傳遍屋內。


    蕭景元微微一笑,伸出手:“娘,我們該走了……”


    淩家的死因絕不止於此!


    而這一切的元兇,蕭老三,今夜隻會身臨其境。


    淩宋伸出右手擦掉左邊臉的淚,拉起蕭秋水,跨上蕭景元的手。


    頭也不迴的離開。


    世間再無白姨娘,活在世上的就隻有淩宋。


    火舌吞噬黑暗,席卷這間屋子所有的聲息。


    與此同時,江忠誠也終於醒了。


    可這個地方散發著一股濃臭,四處伸手不見五指。


    寂靜仿佛要把一切吞噬,無邊的黑暗讓他心生惶恐。


    “誰?是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蘇老爺子終於露出出來後的第一個笑容。


    他戴上江卿卿特製的人皮麵具,下了地窖,借著微弱的燈光,江忠誠才看清麵前的人。


    當即嚇得尿失禁!


    麵前的人鐵嘴銅牙,五官亂飛,怎麽能用一個恐怖來形容。


    他的嘴似驢,眼睛似馬,張嘴露出三顆大齙牙!


    蘇老爺子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當時他看到這麵具都嚇了一跳呢。


    原本他是想出現在江忠誠麵前的。


    可卿卿說,未知才讓人恐懼。


    果不其然!


    他字正腔圓,一字一句砸在江忠誠心口。


    “江忠誠,小人也!


    十八層地獄,酷刑伺候!”


    丟出一馬鞭,帶著濃濃的恨意,甩在他身上!


    江忠誠被馬鞭抽得皮開肉綻,慘叫連連。蘇老爺子卻絲毫不停手,每一下都像是在發泄衝天的怨恨。


    另一邊,淩宋帶著蕭秋水和蕭景元遠離了那片火光衝天之處。


    蕭秋水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姨娘身份轉變的驚訝,也有對過去種種遭遇釋然。淩宋看著她說道:“秋兒,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


    蕭秋水重重點頭。


    而在地窖中的江忠誠還在苦苦哀求,蘇老爺子冷笑道:“不忠不義,報也!”


    每抽他一下,看著他滿地打滾兒又跪地求饒的模樣,無一不在刺痛蘇老爺子的心。


    當初,他的新月是否也被打成這樣,是否也卑躬屈膝求饒卻無一解脫!


    胸膛的怒火讓他又是狠狠幾鞭下去!


    直到人暈厥,他才脫力靠著地窖的土牆壁。


    聽到沒動靜,江卿卿端著藥直接灌進江忠誠口中。


    母親遭受的一切,他都要雙倍償還。


    而蕭家,蘇老夫人默不作聲。


    聽到淩蓉懷孕她放下筷子:“孩子無辜。我來吧。”


    她早就沒多少日子可活兒,也不要兒孫沾染業障。


    隻要能讓月兒笑一笑,她這個老婆子也值得了。


    蘇新華握緊母親的手,在炕上休養多日,也知曉江卿卿身份,蘇新華也好轉了許多。


    蘇家人因為她的到來,重新有了活著的念頭。


    “娘,我來……”


    他是男子,下手更為狠厲……


    “都別說了,我來!”


    炕上坐起一薄眉婦人,常年不見光讓她的臉色煞白。


    一副美人相,卻被臉上一長刀疤毀了容。


    她是蘇家老大的媳婦。


    元清風!


    和別人不同,元家則是潛伏在蕭家軍裏,哪怕如今她這副模樣,父親也會每月寄來貼補。


    十幾年,從未有人發現。


    也是蘇家唯二能在太陽底下行走的人。


    不過……


    她低垂眉眼,輕撫臉上的疤。


    她好久沒出來過了。


    想起那個不懼怕她的小姑,元清風臉上柔柔的。


    她一樣,她的女兒也一樣。


    若不是多年前嫁人時以假死隱姓埋名,恐怕她也活不到現在……


    至於淩蓉肚子裏的孩子?


    她冷笑,那孩子八成就不是江忠誠的!


    江忠誠啥逼樣她還能不知道嗎?


    當年月兒曾同她說過閨房蜜話。


    江忠誠!那就是個三聲男。


    一二三,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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