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知道薑承業被設計販私鹽的時候,楚國公是想過讓薑承業死了。畢竟他大義滅親,就能徹底解除楚國公府這次的危機了。


    但是,想到他還有用,就沒有下狠手。現在看著他跪在自己跟前,哭的孩子一樣,楚國公心不由自主的又軟了。畢竟是親兒子。


    但是想到薑鈺做事的果決,他握了握拳頭道:“你可知你這次給家裏帶來了怎樣的危機?”


    薑承業揚起滿是淚痕的臉,說:“兒子知道,但是爹,我是被人算計的,我從沒有想過要害家裏。”


    楚國公哼了一聲,“你若是有那心思,你以為我會留你的命?”


    薑承業害怕的低頭,薑嘉榮死時的樣子,到現在還曆曆在目。薑嘉榮有害楚國公府的心,所以才沒有命的吧。


    他現在對於親兒子的死,恐懼大於傷心。更何況,薑嘉榮參與了設計他販私鹽。


    “以後,你老老實實的在府裏待著,沒有重要的事情,不準出去。”楚國公道。


    薑承業連忙點頭,就聽楚國公又道:“薑嘉榮的喪事按庶子規格辦,到時候肯定會有人來問,一切由鈺兒來處理,你不要多言。”


    薑承業驚訝的看楚國公,“這種事情即使不是兒子出麵,也應該是嘉木吧?”


    楚國公哼了一聲,“還不是你造的孽,那趙姨娘給嘉木下毒,嘉木的身體還能撐多久?”


    不過,即使薑嘉木身體好,楚國公也不一定讓他當繼承人。現在的楚國公府,不是一般人能撐得起來的。


    薑承業想說薑鈺是女子,做這事兒不合適。但懾於對楚國公的害怕,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


    “行了,你迴去休息吧。”楚國公道。


    薑承業起身給他行禮,楚國公目光危險的看著他,“若是再有下次,誰也保不了你的命。”


    薑承業縮了縮脖子,“兒子再也不敢了,以後就老老實實的在府裏待著。”


    楚國公對他這話,自然是不怎麽相信的,擺手讓他離開。薑承業又給他行了禮,然後出了書房。他往內院陸怡芳的院子走,到了門口就見陸怡芳的貼身嬤嬤,在門口站著呢。


    馮嬤嬤見到他驚訝了一瞬,然後馬上行禮:“世子爺安。”


    薑承業尷尬的嗯了一聲道:“夫人在嗎?”


    馮嬤嬤:“在呢,在跟大小姐說話。”


    薑承業又嗯了一聲,邁步就要往裏走。馮嬤嬤馬上笑著說:“老奴去跟夫人說一聲,您來了。”


    這是要通報的意思,以往他來這裏,何時用過通報?這裏是他夫人的院子,也是他的院子吧?


    他的臉色很是不好,但馮嬤嬤小跑著進了廳堂,行禮後道:“夫人,世子爺來了。”


    薑鈺和陸怡芳聽到這話都愣了一下,然後陸怡芳雙手握成了拳,牙齒也緊緊的咬著,可見對薑承業是多麽的恨。


    她道:“跟他說,我在跟珠兒說話,沒空接待他。”


    馮嬤嬤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了,行禮退出去後,到了薑承業近前道:“夫人正在跟大小姐說話,沒空。”


    ……


    空氣有一刻凝滯,薑承業的臉陰沉的都有些扭曲。他目光沉沉的看馮嬤嬤,但是馮嬤嬤低頭沒有看他。他重重的哼了一聲,邁步就要往廳堂走。


    但是馮嬤嬤卻攔在了他前麵,說:“世子爺,這些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每件事都是在夫人的心上紮刀子。您就別再給夫人添堵了。”


    這話很是不好聽,特別是“給夫人添堵”幾個字。但是,薑承業沒有了之前的一點氣勢,渾身透著頹廢勁兒。他看著廳堂的方向好一會兒,然後轉身大步走了。


    馮嬤嬤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轉身進了廳堂,說:“世子走了。”


    陸怡芳本來有些僵硬的身體,軟在了椅子裏。薑鈺擺手讓馮嬤嬤出去,走到陸怡芳跟前,握著她的手說:“母親,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往前看。”


    陸怡芳眼中含著淚光說:“我以前總是跟自己說,反正已經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了,無論他做什麽我都不再讓自己傷心了。


    但是,我懷胎10月生出的兒子,被他的小妾給換了,還被他的小妾下了毒。20年我對我兒子不聞不問,看著他掙紮,我就沒辦法不恨。”


    她的眼淚洶湧的流,薑鈺心也堵的慌。她握著陸怡芳的手說:“如果恨他能讓您痛快一些,那就恨。但是母親,哥哥和雲康都需要您……”


    “我明白,”陸怡芳抹了下眼淚,打斷她的話說:“你放心,我沒有那麽脆弱。我得好好的,給你和你哥哥一家撐腰。”


    薑鈺笑著點頭,“是,我還靠著母親撐腰呢。”


    陸怡芳眼神欣慰的看著她,“珠兒啊,若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麽挺過去。”


    薑鈺又笑,“您是我的後盾。”


    陸怡芳坐直了身體,“是,我得給你們兄妹做後盾。”


    她的一雙兒女都多磨難,她這個做母親的不強也得強起來。


    “母親,薑嘉榮和嘉木哥哥身份被換的事情,我們得讓外祖家知道。”薑鈺道。


    陸怡芳點頭,“是該跟他們說。”


    其實,她早想往安遠侯府走一趟了,想把自己的無助和內心的煎熬,跟安遠侯夫人講。安遠侯是她的娘家,永遠是她的依靠。


    隻是,楚國公府一件又一件發生,她沒有時間去。同時她也害怕自己一時忍不住,把所有事情都跟自己的父母說了。


    這時,就聽薑鈺道:“見了外祖父和外祖母,除了父親被設計買了運私鹽船的事情,其他都可以跟他們講。”


    “江陵侯販私鹽的事情也可以說?”陸怡芳問。


    薑鈺點頭,“當然,外祖家也得跟他們趕快切割。”


    陸怡芳鬆了一口氣,她剛知道江陵侯販私鹽的時候,就想跟安遠侯府講。但她不知道楚國公的想法,所以一直沒敢說,內心一直糾結著。


    “我們這就走吧。”陸怡芳站起身道。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有薑鈺在身邊,她似乎有了主心骨。


    薑鈺也站起身,母女兩人坐馬車往安遠侯府去。兩府離的距離不是很遠,不一會兒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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