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以為,為官者至少三代之內沒有作奸犯科之人,若有一人有作奸犯科之為,其子孫不得為官。”


    薑鈺的話音一落,蘇貴妃有些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薑鈺,不要得理不饒人。”


    若是皇上覺得薑鈺說的話對,那麽就憑蘇月珍這次做的事情,他們青山伯府,豈不是三代都不能為官了?


    這比直接要人命還狠,若一個家族三代沒有人在朝為官,這個家族必定滅亡。


    薑鈺真是太狠了!


    而皇帝一直在沉默,過了好久他開口了,“祁元鴻德行有虧,不配為狀元,免去狀元之冠和其官職,其後三代子孫也不得參加科舉,不得為官。”


    撲通,祁元鴻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他剛才還說薑鈺狠,但沒有想到她還有更狠絕的等著他。


    “蘇月珍縱火殺人,念在被害之人無礙,責菜市口杖刑三十。”皇帝又道。


    “我...”


    “住口!”


    蘇月珍想要反抗,但被蘇貴妃厲聲嗬斥住了。她臉色蒼白,三十杖刑非要了她半條命不可,而且是在菜市口行刑,她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了。


    “青山伯管教家人不嚴,但念在你為朝廷操勞多年,罰俸兩年以儆效尤。”皇帝又看向蘇貴妃,道:“這件事貴妃也有管教不嚴之責,罰俸兩年,禁足兩個月。”


    “謝主隆恩。”


    “謝主隆恩。”


    青山伯和蘇貴妃伏地叩拜,這個結果他們還算是能夠接受,至少沒有三代子孫不能為官。


    皇帝又眸光深深的看薑鈺,“這件事你是受害者,你有什麽要求嗎?”


    這話讓禦書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薑鈺的身上,尤其是青山伯和蘇貴妃,他們怕薑鈺再說出什麽對他們不利的話來。


    他們是真的認識到薑鈺的厲害了,來了之後沒有抱怨委屈,也沒有說他們的不是,就差點讓他們青山伯府有敗落的危機。


    薑鈺要是再說出對他們不利的話,或許隻有魚死網破了,但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會那麽做。


    但就聽薑鈺平淡的說:“蘇四小姐派人燒了臣女家的宅子,理應賠償損失。”


    青山伯和蘇貴妃都默默的鬆了一口氣,皇帝則是斂了下眸子,然後道:“理應如此。”


    “臣肯定賠償。”青山伯連忙說。


    皇帝嗯了一聲,然後道:“都起來吧。”


    薑鈺站起身,感覺膝蓋有些疼,今天跪的多又時間長。而後麵祁元鴻和蘇月珍兩人沒辦法自己站起來,是被太監拉起來的。


    眾人看看幾乎站不穩的祁元鴻,再看看站的筆直一身自信陽光的薑鈺,真真是高下立分。可兩個人前些日子,還一個是風光得意的金科狀元,一個是被逼下堂的棄婦。短短幾日,事情就來了這樣一個大反轉。


    皇帝再次歎息,可惜了今年的科舉考試。


    接下來,太後又和楚國公說了幾句話,還又誇了薑鈺幾句,然後讓他們離開。薑鈺走過去扶著楚國公離開,她能感受到背後看自己的複雜仇恨目光,但那又如何?


    出宮楚國公依然坐著轎子,薑鈺在轎子邊跟著,青山伯和蘇月珍、祁元鴻在他們後麵。


    到了皇宮外,青山伯走近薑鈺和楚國公,看著薑鈺說:“薑大小姐可真真是好手段啊!”


    薑鈺看著他笑,“沒有蘇四小姐手段高,把我逼得不得不出手。”


    也就是說,有今天這個結果,是青山伯府自找的。


    青山伯臉被氣的鐵青,他看著楚國公說:“楚國公真是得了個好孫女,可惜不是個男兒。”


    這是在嘲笑楚國公的兒子孫子都不成器,楚國公府馬上就要敗落了。


    而楚國公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謙虛的說:“她也就是有些小聰明,不會給家族帶來禍事罷了。”


    這次青山伯的臉色幾乎青紫了,他重重的哼了一聲,甩袖子走到自己的轎子邊,薑鈺在他的身後說:“我會盡快把損失的明細送到青山伯府,望青山伯說話算話,盡快還銀子。”


    青山伯被她的話氣的,上轎子時被轎杆絆了一下,差點沒摔倒。他咬了咬牙沒有迴嘴,他知道自己在嘴皮子功夫上,說不過那對祖孫。


    他坐上轎子走了,蘇月珍被兩個丫鬟扶著,眼睛淬了毒一樣的看著薑鈺,薑鈺一個眼角也沒有給她,坐上轎子離開。


    一陣風吹過,轎簾被掀起,她的目光與祁元鴻那複雜至極的眼神對上,她揚起唇角淡淡的移開眼神,就像陌生人一樣。


    祁元鴻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裏,他覺得自己好似站在一個高台上,周圍站滿了人,他們都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嘲笑。


    他可不就是個笑話,他背信棄義、拋棄發妻,用盡力氣攀附權貴,到頭來落了個身敗名裂,後世三代子孫不能科考的結果。而他的發妻卻是名副其實的權貴。


    ........


    薑鈺坐在轎子中,聽著轎子發出的規律的吱吱呀呀的聲響,想著以往的事情。她與祁元鴻的感情並不是很濃烈,一是因為她本就是成年人靈魂,前世去世的時候,雖然還沒有經曆過男女感情,但也將近三十出頭了。


    三十歲的年齡,加上她又是理智的性格,很難對一個人產生青春少女般的情竇初開。那時她就是覺得祁元鴻知根知底,看著又是努力上進的人,與他過一生平平淡淡的夫妻,也算是不錯。


    她跟祁元鴻感情不濃烈的另一個原因是,祁元鴻比一般人聰慧一些,但並不是天縱奇才,隨便學一學就可以高中。


    他讀書很刻苦,而她也在忙著生意,他們雖然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十三年,但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但她對祁元鴻也是付出了真感情的,隻是結果卻不如人意。薑鈺輕輕的唿出一口氣,把過往曾經拋之腦後,以後她要開啟不一樣的人生。


    轎子走了兩刻鍾到了楚國公府,楚國公身體不好,轎子直接進了府,薑鈺下了轎子,跟在楚國公轎子旁邊。


    到了楚國公院子,薑鈺把他扶下轎子走進書房,又讓人給楚國公上藥茶,然後給他捏肩。


    楚國公擺手,“你坐下,咱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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