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百騎兵如鋼鐵長城一般,將流民們圍在中間,他們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持兵刃,眼神冷峻地注視著流民,那氣勢令人膽寒。


    一炷香過後,八百新兵在兵房主事的帶領下趕到了現場。


    這些新兵們臉上還帶著稚嫩,眼神中既有對未知的恐懼,又有一絲興奮。


    他們的步伐略顯淩亂,畢竟訓練時日尚短。


    徐同道上前從兵房主事手裏接過兵權,這些人在寧山衛軍營裏雖做過簡單的隊列培訓,但因經驗不足,隊列還是亂的。


    徐同道皺了皺眉,開始大聲指揮著整理隊列。


    在整理了一番隊列後,徐雲向周雲匯報,人已到齊隊伍已整好,請旅帥示下。


    周雲目光掃視了一圈新兵,命令這些新兵進入流民營中,維持秩序,但凡有不聽指揮擾亂秩序者,一律扣下,押解到一邊,對於敢反抗者,就地格殺。


    他的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這是亂世中生存的法則。


    徐同道領命下去布置,周雲想著就是要讓這些新兵們見見血,他也不怕亂起來,四周還有一百騎兵看著呢!


    這些手持武器的新兵們,邁著有些忐忑的步伐進了流民中,一個個顯得緊張又怯懦,有的都不敢抬頭看旁邊流民的眼睛。


    他們手中的兵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卻也掩飾不住他們內心的恐懼。


    隊伍中一個新兵問旁邊另一個新兵:“趙……趙虎,你怕不怕?我……我怎麽看著這些流民都有要把我吃掉的感覺。”這個新兵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


    “趙狗兒,就你膽小,怕什麽?你手裏拿著什麽?那是刀,誰敢上前,你一刀過去,對方就軟了。”趙虎故作鎮定地說道,可他的眼神也透露出一絲緊張。


    “可我還是怕,這刀我也沒砍過人啊!他們要衝上來,我砍了一刀,對方其他人一擁而上,我咋辦?”趙狗兒聲音帶著哭腔。


    “趙狗兒,你別忘了,外麵可還有騎兵騎在高頭上看著呢!誰不怕死被那騎兵衝上前一刀就是腦袋搬家咧!”趙虎試圖安慰趙狗兒,也像是在給自己壯膽。


    “趙虎,你這樣一說還真是啊!”趙狗兒稍微鎮定了一些。


    新兵中有這種緊張的情緒者比比皆是,畢竟他們前兩天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場麵。


    流民中一些人見到這些兵士比他們還緊張,一個個在旁哈哈大笑,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


    他們的笑聲中充滿了嘲諷,仿佛在嘲笑這些新兵的怯懦。


    他們越囂張,新兵們就越膽小,新兵越膽小,流民中某些人就更跋扈。


    不但新兵的到來沒有壓下先前的騷亂,還變得更亂了。


    唿喊聲、叫罵聲、哭鬧聲交織在一起,現場一片混亂。


    徐同道當即下令拿人,可這些新兵都畏畏縮縮不敢上前,徐同道抽出腰中配刀,指著麵前一個新兵,他不上前就死。


    那鋒利的刀尖在陽光下閃爍著死亡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這名新兵正是趙狗兒,他怕的要死,但被徐同道那鋒利的刀尖指著他更怕,就在他要嚇的尿褲子時,旁邊一人拉了他就上前。


    拉他之人是趙虎,“趙狗兒,你是不是傻,敢跟營長對頂,怯懦畏戰,他可以當場斬殺你的。”趙虎邊拉著趙狗兒邊低聲說道。


    “可我真不敢上前對付那幫兇神惡煞的流民啊!”趙狗兒帶著哭腔說道。


    “我問你,營長同流民誰更恐怖?”趙虎焦急地問。


    “那……那當然是……營長了。”趙狗兒哆哆嗦嗦地迴答。


    “那不就結了,打流民好打,我們就揀軟的來,再說這些流民又沒有武器你怕什麽,等下你就跟在我身後,我衝那,你就衝那,拿著刀鞘給我使勁的砸。”


    趙虎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趙狗兒向混亂的人群走去,眼神中多了一絲決然。


    新兵們手持槍杆或刀鞘,如洶湧的浪潮般衝向那些正鬧得不可開交的流民。


    流民之中,膽小者見軍隊如虎狼般撲來,下意識地往後退縮,眼中滿是驚恐。


    而那些膽大之徒,卻毫無懼色,竟迎著新兵衝了上去,瞬間與新兵們扭打在一處。


    在這混亂的戰局中,不少新兵被這兇悍的場麵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往迴逃竄。


    趙虎正帶著趙狗兒奮勇向前,突然,前方幾個掉頭奔逃的新兵朝他們直衝過來。


    趙虎反應極快,趕忙拉了一把趙狗兒,兩人側身一閃,給逃命的人讓出一條通道。


    緊接著,趙虎帶著趙狗兒,如獵豹般縱身一躍,又朝著前方衝去。


    趙虎手中緊握著短槍木杆,朝著周圍便是一頓猛砸。他雙眼充血,此時已顧不上打中何人、擊中何處,隻是拚盡全力地揮舞著槍杆,似要將心中的恐懼與憤怒都宣泄而出。


    在趙虎身後的趙狗兒,原本也被這混亂血腥的場麵嚇得六神無主,雙腿發軟,隻想隨著眾人一起逃跑。


    可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流民繞到了趙虎的背後。那流民滿臉猙獰,手中舉著一塊棱角分明的石頭,高高揚起,就要朝著趙虎的後腦勺狠狠砸下。


    這一幕讓趙狗兒的心猛地一緊,他與趙虎雖非親兄弟,但二人是街坊鄰居,兩家都在這亂世中受盡苦難,家人所剩無幾,為了吃糧拿餉才相約投軍。


    此刻,趙狗兒心中雖充滿恐懼,但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趙虎受傷?他一咬牙,鼓起全身的勇氣,幾個箭步衝了上去,手中的刀鞘朝著那流民的頭部用力敲去。


    隻聽“砰”的一聲,刀鞘不偏不倚地砸在流民頭上,那流民兩眼一翻,當即暈了過去。


    趙狗兒看著倒地的流民,嚇得渾身發抖,手中的刀也“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趙虎恰在此時側頭,看到了這驚險的一幕,心中對趙狗兒充滿了感激。


    他大聲吼道:“狗兒,他沒死,你他娘的快把刀撿起來,過來幫我!”


    趙狗兒這才如夢初醒,趕忙俯身撿起地上的刀,朝著趙虎飛奔而去,心中暗自慶幸那人沒死。


    此刻的趙狗兒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緊緊握著刀鞘,衝入人群之中,左抽右砸,與趙虎相互配合,如兩頭兇猛的惡狼,朝著前方奮勇衝擊。


    那些鬧事的流民被他們這股氣勢所震懾,一時間竟被打得暈頭轉向,紛紛抱頭鼠竄。


    在趙虎和趙狗兒的鼓舞下,原本逃竄的新兵們也重拾勇氣,拿起武器,跟隨著這兩位趙姓勇士再次衝鋒。


    不時有鬧事的流民被揍得跪地求饒,隨後便被後麵趕來的新兵五花大綁,押往一旁。


    周雲靜靜地站在糧垛之上,目光如炬,將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最後落在了衝在最前麵的趙虎和趙狗兒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在他看來,新兵膽小本是常事,但能在關鍵時刻克服恐懼、調整狀態,便是可造之材。


    沒過多久,場麵便被迅速控製住了。


    然而,仍有幾個身形壯實的流民還在負隅頑抗,他們眼神兇狠,似是要與官兵拚個魚死網破。


    周雲見狀,眉頭微皺,對身旁的警衛冷冷說道:“這些人都是些嗜血之徒,留著也是禍害,你們上去處理了,也讓新兵們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戰場。”


    隨著一聲令下,馬蹄聲驟然響起,十幾騎快馬如狂風般席卷而過,朝著那些流民集聚之處衝去。


    馬蹄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當戰馬奔騰而過,地上隻剩下一地殘缺不全的屍體,鮮血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離此不遠的新兵們,看著眼前這慘烈的景象,那些前一刻還在囂張叫嚷的流民,如今卻變成了死狀恐怖的屍體,血腥之氣撲麵而來。


    新兵們臉色煞白,腿肚子不住地發軟,一個接一個地癱坐在地,緊接著便是被血腥氣熏得狂吐不止。


    其他被押住的流民以及在一旁圍觀的流民們,看到這一幕,無不嚇得心膽俱裂。


    在他們心中,填飽肚子固然重要,但與性命相比,卻又微不足道。


    此刻,他們再也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眼中隻有深深的恐懼。


    周雲見事情已經平息,便下令繼續施粥。


    同時,他下達了幾道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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