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在?


    江又年敏銳地捕捉到了老師剛剛進門時嘀咕的那句話。


    好像是在說鄒靜現在很多事,以前沒有這些事嗎?


    補習班的位置眾人記下了,這會兒天色漸暗,正是學生們上補習班的時間。


    剛剛在來的路上,大家經過了一家舞蹈培訓機構。


    鄒靜一言不發,那門口路過一個背著書包的小姑娘跟她打招唿,她都沒理。


    看來,那裏就是鄒靜說的舞蹈培訓班了。


    她的芭蕾,就是在那裏學的。


    離開補習班,眾人直接前往舞蹈培訓班。


    培訓班位於一家商場的二樓,占地麵積很大。


    “圓夢舞蹈藝術中心。”


    小悠仰起腦袋,念著巨型廣告牌上的幾個字。


    廣告牌上還映著一個足尖輕點,翩翩起舞的線條小人,看上去十分優雅。


    “您好!幾位是接孩子嗎?”


    隻見玻璃門裏的前台看見門外站著的一群人,熱情地迎了出來。


    舞蹈室裏傳來了不小的聲音,聽起來是學生們在練習。


    通過機構前台大廳的宣傳照,江又年看到了機構教授的舞種還比較多。


    除了芭蕾,還有中國舞、爵士等等。


    他們不好貿然進去調查,問東問西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沒準兒把他們當成變態處理了。


    接孩子?


    好像是個不錯的借口。


    想起剛剛被大家送進補習班的鄒靜,江又年心下一動。


    “您好,我妹妹在學芭蕾,你可以帶我去芭蕾教室門口看看嗎?我很久沒迴來了,想給她一個驚喜。”


    前台看著眼前微微俯身跟她說話的江又年。


    白淨的臉龐,微微淩亂的劉海下一雙澄澈的雙眼,看得人心蕩漾。


    謝南州看著那個前台小妹逐漸泛紅的臉頰,還有一瞬不移盯在江又年臉上的視線。


    麵上雖雲淡風輕,但心中百轉千迴,眸子裏已然無聲凝結了一層寒霜。


    江又年視線在看到麵前這個仰頭看他的女生越來越紅的臉蛋時。


    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什麽,迅速直起身子往後退了一大步。


    下意識地扭頭去看謝南州,江又年也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某人明顯不悅的神情後會感到心虛。


    “芭蕾室是吧?這……這邊,跟我來吧。”


    被美色迷惑的前台迴過神來,尷尬地撫了撫鬢角,伸出一隻手示意方向。


    江又年尷尬地點了點頭,而後往前走去。


    謝南州緊隨其後,神色冷漠地看了眼前台。


    前台本來看到又來了一個帥哥,正要心花怒放,卻被那突如其來的一個眼刀看得渾身發顫。


    本來以為就這兩個,豈料後麵齊烽、孔鵲、泰哥、林墨、林紓等人都緊跟著要進去。


    前台一下子攔住眾人前進的步伐。


    遲疑道,“你們都是一起的?”


    齊烽臉不紅心不跳地眨了眨眼,“我是大表哥。”


    孔鵲緊隨其後,“我是二表哥。”


    泰哥:“我是大堂哥。”


    林墨:“我是二堂哥。”


    林紓:“我是堂姐。”


    張叔:“我是大爺爺。”


    老高:“我是二爺爺。”


    小悠:“我是小表弟。”


    前台:……


    前台心裏暗道,這給驚喜的人也太多了。


    又不是過年過節的,上個培訓班,親戚們都得來瞧瞧?


    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前麵帶路。


    舞蹈室比大家想象得要大,這個商場這一整層全是舞蹈室。


    “大手筆啊!”


    孔鵲探頭看了看剛剛那個教室裏從他眼前飛身在空中轉了幾圈的小少年。


    連連讚歎,一抬眼發現是中國舞教室就更覺得了不起了。


    走到一半,前台忽然間接了一個電話。


    眾人也停下腳步,在一邊看著一旁舞蹈室裏正因為壓腿疼得淚流滿麵的小孩兒。


    江又年注意到了前台臉色不太好看,又聽到了電話裏傳來的質問。


    緊接著,前台掛斷電話。


    “不好意思,芭蕾室就在走廊盡頭那幾間教室,你們自己去吧,老板在前台找我。”


    啊?


    老板來了?


    然後前台人還不在,她肯定被罵了。


    江又年想到一茬,心下不安,“你趕緊去吧,謝謝你!”


    “好,我先走了。”


    說著,前台一路小跑原路返迴。


    “怎麽了?她怎麽走了?”


    剛剛一直在旁邊看小孩兒哭的幾人沒注意到前台的異常。


    孔鵲忽然間迴過神發現前台慌慌張張地跑了,以為是出了什麽急事。


    江又年簡單解釋後,孔鵲擠了擠江又年的胳膊。


    “還不是因為你把人家小姑娘迷得神魂顛倒的,不然她能擅離職守?”


    聞言江又年沒好氣地虛虛踹了孔鵲一腳,“瞎扯!”


    “我瞎沒瞎扯,你問……”


    孔鵲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江又年身邊臉色難看的謝南州。


    遂識趣閉嘴,趕緊轉移話題。


    “走吧,芭蕾室就在前麵。”


    眾人在前麵走著,江又年注意到謝南州走在後麵,也跟著走到後麵來。


    謝南州不說話,江又年也不敢說。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幹了什麽讓謝南州不高興的事情。


    但他又說不清楚。


    “你們幾個怎麽迴事?!怎麽都受傷了?怎麽搞的?!這怎麽上鏡!”


    在距離芭蕾室還有一截距離的時候,眾人忽然間聽到了拐角視線盲區裏發出的聲音。


    透過走廊的玻璃反射,眾人看見牆角站了一排女孩兒,身上都穿著黑色的練功服。


    而她們的麵前站著一個挽著丸子頭的老師,正神情嚴肅地在教訓她們。


    “劉麗麗,你說,你是怎麽受傷的?”


    那老師轉身對著站在角落裏的一個高挑的女孩子問道。


    透過走廊的玻璃,隻見被稱作劉麗麗的那個女孩兒隻是垂著頭,一句話不說。


    老師沒好氣地叉著腰,又把視線轉向其他學生。


    “誰來說?今天你們必須要說清楚!我不是跟你們講過了嗎?最近要注意安全,不要受傷!現在好了,看看你們這個鬼樣子,還比不比賽了!”


    本來之前聽著對話眾人還以為是老師關心孩子。


    聽到這兒,才算是明白,老師擔心孩子們受傷了沒有頂替上的,而且擔心她們受傷了影響上鏡效果。


    不過,舞台表演,多大的傷能影響表演效果啊,小傷口化妝遮一遮不就完了。


    什麽傷能被稱作鬼樣子?


    也太誇張了吧!


    可下一秒,當一串串小學生從眾人麵前路過時。


    大家才真正懂了老師為什麽說她們一個個的都是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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