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咳咳咳!”一口氣吸進來肺部克勞德醒了過來,嘴裏不停的在咳嗽,直到咳出了一些血後才覺得好了點。


    克勞德勉強坐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胸,肌肉已經恢複,腳和小腿也是,但是上麵的疼痛感仍然存在,但是皮膚上的拉扯感已經減輕了很多,到了可以接受的程度。克勞德用手剝掉了眼皮上已經幹了的血液,然後又將耳朵裏的血液嚐試摳了出來。他發現自己還能聽見,耳朵也恢複了。


    檢查了一遍自己沒有其他問題後,克勞德靠在牆上不停的喘著粗氣。看著遠處被劈開的鏡子和倒在一旁的一攤血液。克勞德知道,自己真的殺死了一個異常,雖然很淒慘,但是終究還是成功了。


    “再晚一點,或者再劈錯一斧頭,我就死定了。不論是叫聲還是那坨血肉都會殺了我。”


    克勞德在地上坐了十幾分鍾,然後嚐試站了起來。走到被震飛的煤油燈旁邊,撿了起來,然後將它放在右眼前。


    在右眼的世界裏,人皮已經被劈成了兩半,被劈開的部分鑽出了無數蠕蟲,但都已經隨著人皮死掉了。而人皮旁邊則是那坨血肉,看樣子也已經死透了。


    克勞德拿著煤油燈又撿起了斧頭,發現斧刃上麵已經有多處破損。


    “不愧是專業打鐵的,說的真準。”拿起斧頭放到背包後麵,又將懷裏的日記掏了出來,發現日記本上有一塊紅色的印記,應該是被人形血肉碰到的地方。


    “救我兩次了兄弟。”拍了拍日記,又將日記放到了腰間的小包裏。


    然後找到了被崩飛到牆角的木牌,“看看人家日記,再看看你,啥用沒有,都沒個斧頭好用。”說完又把木牌放進背包裏。


    收拾完後克勞德準備離開這裏,撿起掉在樓梯上的撬棍時,克勞德腦袋一疼。他隱約感覺樓下好像沒變化。他趕緊下到下一層,結果發現他還困在三樓裏,氣的克勞德將撬棍又扔到了地上。


    “為什麽我還在這個地方,異常不是已經弄死了嗎?”說到這裏克勞德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之前以為三樓的異常來自於那塊鏡子,但現在看來,鏡子和三樓的異常應該是兩種不同的異常,一個是場景的一個是物品的。


    克勞德再次坐到地上,剛才擊殺異常的喜悅被衝刷的一幹二淨。他屈膝坐在地上,雙手則搭在膝蓋上,頭深深的埋了進去。他太疲憊了,擊殺異常的喜悅給他提供了動力,但現在另一個異常卻將這份喜悅擊碎,連同他的力氣也被擊碎。


    “我不會被困死在這裏吧。”克勞德悲觀的想道。他拿起煤油燈放到眼前,看著燈後顯露的異常世界,發現裏麵已經沒有任何活物了。他站起身子,左手拿著撬棍,右手拿著燈,往鏡子的方向走去。


    “既然裏麵沒有東西了,我是不是可以進去看看了。”從來到三樓的那一刻,克勞德就感覺鏡子後麵有東西,所以沒有靠近更沒有越過鏡子,雖然直觀來看鏡子後麵也是空無一物,但是克勞德覺得想要出去還是需要到鏡子的後麵,也就是那群人形血肉徘徊的地方。


    克勞德繼續往前走,走的時候還用撬棍當工具,不斷的敲擊地麵和牆壁。他之前記得現實世界也是冒出了很多血水,地板如血管一般蠕動,但現在已經全都消失了。當然,多虧了血水才讓人形血肉顯現了位置,不然自己貿然衝過去必死無疑。


    在一點點的“蹭”到鏡子旁邊後,克勞德深唿了一口氣,然後繞過了鏡子來到了鏡子後麵,在右眼裏則是來到了人形血肉徘徊的地方。克勞德繼續往前走,直到走到了屋子的盡頭,什麽都沒有發生。克勞德放下右手的煤油燈,心裏生出很多失落的感覺。他本以為可以在這麵找到些東西能讓自己離開這裏,但是沒有任何東西。沒有機關,沒有按鈕,沒有異常,甚至連個鬼都沒有。


    “啊!!!該死的,到底怎麽離開這裏。”疲憊與失落在此刻化為了憤怒,克勞德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怒火,不停的用撬棍敲擊牆麵。但是牆麵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沒有掉落一粒牆灰,仿佛堅不可摧一般。


    在發泄了一陣後,疲憊感再度襲來,克勞德累的將頭頂在了牆上,但是還在用拳頭不斷的敲擊牆麵。直到克勞德再也堅持不住,轉過身背靠著牆麵一點點滑了下來,最後坐到了地上。煤油燈照在他的身上,光亮在這片漆黑的屋子裏是克勞德唯一能心安的東西,但他知道如果再不出去,煤油燈也快堅持不住了。


    克勞德再次拿起煤油燈,看向異常的世界,而這次克勞德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在鏡子後麵的異常世界裏,看鏡子卻是現實世界的樣子,不再是在人皮的模樣。


    克勞德發現後興奮的站了起來,他覺得這就是關鍵,拎著燈和撬棍就立刻走了過去,他發現隻要繞到正麵,透過燈看見的就是人皮,而如果站在鏡子後麵,也就是透過燈看見的異常世界裏,看見的鏡子就是現實的鏡子。


    “看見什麽取決於我在什麽樣的世界裏。”克勞德發現這件事後,便繞著鏡子走,希望能看出點什麽。


    繞了幾圈後,發現除了鏡子和人皮的轉變好像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等克勞德再次繞到鏡子後麵時,克勞德盯著那麵異常世界裏的鏡子,然後抬腿從劈開的鏡子中間跨了過去。


    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尾椎骨一直竄到了頭頂,克勞德趕緊迴頭再看,發現燈裏已經沒有異常的世界了,無論左眼還是右眼看見的都是三樓的樣子。而鏡子被劈開的左側有一枚如紅寶石一般的眼睛,這是之前克勞德沒看見的,他之前繞了鏡子走了好幾圈,確定沒有這個東西。


    “是異常還是其他的什麽?拿不拿?”克勞德做了短暫的猶豫,然後拿起撬棍給眼睛撬了下來。開玩笑,受了這麽多苦,不拿點什麽走豈不是白來了。


    弄完眼球克勞德立刻迴到樓梯,發現已經沒有通往上麵的樓梯,隻有通向二樓的樓梯。克勞德激動飛奔了下去,然後發現居然迴到了一樓。而一樓還有一個向下的樓梯。


    克勞德站在樓梯前猶豫不決,他不知道下去後是去了二樓,還是又進到了新的異常裏,他實在是有些扛不住了。


    做了一會心理建設後,克勞德還是決定再往下走。克勞德覺得走的每一個台階都讓自己心髒驟停一下。下了幾個台階後,克勞德發現確實迴到了之前的二樓,就是接待廳的樣子。而讓克勞德差點哭出來的是,樓梯旁邊就是離開樓房的大門。


    他三兩步就跑下樓梯,衝出了大門,看見外麵夜空中明亮的月亮,自己差點叫出了聲。不過還算是忍住了,這時候要是叫出聲,他撬門的事情就暴露了。他轉身將門裏的木板拿了出來,然後按照原來的位置放了迴去,雖然沒用釘子釘住,但是靠在上麵如果沒人碰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堅持一段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做完這些事情,克勞德飛奔迴了旅館,到了旅館前麵,克勞德的心總算是徹底放下了。迴到旅館剛打開門,月蘭女士便從自己的屋子裏走了出來。


    “歡迎迴來威廉先生,您成功了嗎?”


    克勞德看見月蘭女士衝過去抱住了她,沒辦法,如果說之前還是被死亡的陰影籠罩,那他這次就是和死亡打了一把擂台賽。


    “威廉先生,你這是幹什麽,快放開我,這太不紳士了。”雖然這麽說,但是這次月蘭女士卻沒推開他,而是慢慢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因為她感覺克勞德的狀態不太對勁。


    抱了快一分鍾,克勞德才戀戀不舍的鬆開,“抱歉月蘭女士,嚇到您了,今晚遇到了異常,險些迴不來,所以有些激動。”


    “遇到了異常?是其他鎮民?還是什麽?”月蘭女士將克勞德拉進屋裏,讓他坐在了椅子上。


    這是克勞德第一次來月蘭女士的房間,房間很小,比自己的屋子整整小了一半,但是屋子裏收拾的很幹淨,而且房梁上掛滿了蘭花,屋子裏非常的香。


    “不是鎮民,是一種很恐怖的異常。”


    克勞德花了十多分鍾將整件事情告訴了月蘭女士,聽得月蘭女士捂住了嘴,而且明顯有些害怕。即便知道自己也是異常,但是遇到這種事情,人性的恐懼心理還是出現了。


    “天哪,您才出去了不到一個小時居然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一個小時?”


    “對啊,您才出去了一個小時。”


    克勞德在內心算著時間,“從旅館走到治安官的房子就需要近二十分鍾,再加上撬開門,然後在一層尋找東西的時間,我在三樓可能都沒到五分鍾。看來進入異常後的時間和現實世界的時間不同步。”


    克勞德將背包裏的紅色眼睛拿了出來,月蘭女士則表示有些嚇人,但克勞德說這個可能就是導致今晚事情發生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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