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頗憤然離去之後,郭開站在原地,望著廉頗遠去的背影,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陰險至極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條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當日朝會因廉頗之事鬧得不歡而散,然而郭開並未就此罷休。他精心謀劃一番之後,決定趁熱打鐵,再次前往王宮麵見趙王趙偃。當他踏入宮殿時,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一路小跑來到趙偃麵前,躬身行禮。


    “大王啊!您可一定要當心啊!”郭開頭也不敢抬,用一種近乎獻媚的語氣說道。


    趙偃微微皺起眉頭,看著眼前這個跟著自己十數年的臣子,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郭開抬起頭來,眼神閃爍不定,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大王,那廉頗雖然曾經戰功赫赫,為我趙國立下汗馬功勞,但是現如今他居功自傲,目中無人,恐怕其心中早已沒有大王您的位置了!”


    趙偃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雙眉緊緊擰在一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郭開察言觀色,深知自己的話已經引起了趙偃的不滿,於是趕忙繼續煽風點火道:“微臣最近聽聞,廉頗在外竟然大放厥詞,口出狂言說什麽趙國若是離開了他便無法生存下去。這等狂妄之言,簡直就是絲毫沒有將大王您放在眼中啊!”


    聽到這裏,趙偃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好個廉頗老兒,竟敢如此放肆!”


    郭開見趙偃動怒,心中暗自竊喜,表麵上卻是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連忙跪地叩頭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隻是……還有一事,微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偃瞪了一眼郭開,不耐煩地吼道:“有話快說!”


    郭開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壓低聲音說道:“大王,那廉頗畢竟年事已高,精力與往昔相比已然大大不如從前。可是他手中卻依然握著重兵,長此以往,對於咱們趙國來說,實乃一大隱患呐!萬一哪天他心生異誌……後果不堪設想啊!”


    說完這番話,郭開偷偷觀察著趙偃的表情變化,隻見趙偃的臉色愈發難看,眼中閃爍著一絲狡詐和高興。


    趙偃微微點頭,似有所感。郭開趁熱打鐵:“大王,廉頗雖已被罷職,但他在軍中舊部眾多,恐生事端,不如徹底奪其兵權。”


    “並且臣以為大王乃不世出之王者,廉頗等老臣已經是陳暮之年,不堪重用!”


    “大王當啟用新人,以全新氣象治理我大趙。臣願全心全意為大王效力,定能使大趙更加昌盛。”趙偃凝視著郭開,最終,趙偃緩緩開口:


    “你從小跟著寡人,為寡人鞍前馬後,寡人當然信任你,不日寡人就會在朝堂上任你為相,望愛卿莫負朕之厚望。”郭開趕忙跪地謝恩,高唿萬歲。


    但高興之餘的郭開深知廉頗在軍中威望極高,隻要廉頗還在趙國一日,他就難以真正掌控大權。


    於是,郭開眼珠滴溜溜一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笑容,接著小心翼翼地向趙偃試探性問道:“大王,您看這廉頗該如何處置才好呢?畢竟他也是咱們趙國的一員大將呀!”


    趙偃聽後,眉頭微皺,略微思索片刻,然後斬釘截鐵地說道:“派樂乘過去接手他手中的兵權吧!”


    此時此刻,廉頗正端坐在營帳之中,麵色陰沉如水。他心中雖然充滿了憤懣與不甘,但那顆熾熱的心卻始終係著趙國的軍隊。


    正當他苦思冥想之際,忽然聽到帳外傳來一陣喧鬧聲。原來,趙偃派遣而來的使者已經抵達營地。廉頗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待使者進入營帳之後,他麵無表情地宣讀起了詔令。當聽到自己的兵權即將被剝奪時,廉頗手下的將士們頓時炸開了鍋,一個個義憤填膺、怒不可遏,紛紛叫嚷著要起兵反抗。


    群情激憤之下,廉頗更是氣不過,當即帶著幾名親衛向樂乘衝去,樂乘躲閃不及被廉頗打倒在地,苦苦求饒。


    廉頗打完了人,心中怒火得到了發泄,看到倒地不起的樂乘突然後背一涼,意識到壞了,樂乘是大王派來的人,自己不分主次把樂乘打的昏迷不醒,再加上前日在朝堂上的衝突,趙王定不會輕易饒了自己。


    廉頗越想心越驚,但旁邊不時還有將士起哄道:“將軍!趙王不明是非,隨意欺辱老臣,任用小人,我等願隨將軍殺入邯鄲,另立新王!”


    然而,廉頗卻意識到事情已經發展的快不受控製了,猛地站起身來,用力一揮大手,高聲喝道:“都給我住口!”眾將見狀,隻得安靜下來,目光齊齊望向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將軍。


    隻見廉頗緩緩走到營帳中央,環視四周一圈後,長歎一聲,語氣沉重地說道:


    “吾這一生,對趙國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如今即便遭受如此不公待遇,又豈能因為個人的私利而讓趙國陷入內亂之中呢?那樣的話,我廉頗可就成了千古罪人啦!”說罷,他毅然決然地解下腰間的虎符,雙手捧著遞到使者麵前。


    隨後騎著一匹戰馬,頭也不迴的向營地外騎去。


    郭開得知廉頗果真離開趙國的那一刻,心中狂喜難以自抑。他猛地從座椅上彈起,雙手叉腰,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震耳欲聾,在他的府邸內迴蕩不休。此刻的郭開滿臉得意之色,眉飛色舞間盡是張狂之態,仿佛已然成為趙國權傾朝野、一手遮天的人物。


    他興奮得難以自持,在房間裏來來迴迴不停地踱步,口中念念有詞:“廉頗啊廉頗,你總算還是走了!哈哈哈,這趙國的朝堂從此可就是本相的天下啦!”言語之中毫不掩飾對廉頗離去的欣喜以及對自身權勢的極度自信。


    緊接著,郭開大手一揮,高聲吩咐下人速速備下酒宴。不一會兒,豐盛的酒菜便擺滿了一桌。郭開端坐在首位,對著一群阿諛奉承的下屬們開始滔滔不絕地吹噓起自己的所謂功績來。


    “想當初,那廉頗老兒仗著自己有些軍功,在朝中總是與本相作對。哼,不過是個一介武夫罷了!本大人略施小計,略用些權謀手段,就讓他乖乖滾出了趙國。哈哈哈哈……”郭開一邊說著,一邊得意洋洋地舉杯痛飲。


    待到酒過三巡,郭開已有幾分醉意。隻見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腳步踉蹌地朝著庭院走去。來到庭院中央,他抬頭仰望著夜空,眼神迷離,嘴裏還在喃喃自語道:“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本相縱享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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