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晏菡茱並未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但生活對她而言,依舊輕鬆自在,充滿豁達。


    在與沈鈞鈺相處的時光裏,她不禁重拾了幾分青春時期的純真與嬌俏,仿佛迴到了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


    有些細節,或許能蒙蔽常人的雙眼,卻難以逃過沈鈞鈺那洞察秋毫的銳利目光。


    畢竟,沈鈞鈺乃是一位才情橫溢的進士及第探花郎,他不僅思維敏捷,才華橫溢,更擁有著一顆善於共情的敏感之心。


    他能洞悉人性與事物的本質。


    “白露,在這些侍女中,你最為聰穎。”晏菡茱微微抿唇,笑容中已無先前的慍怒之意。


    經過簡短的自我剖析與反思,晏菡茱立刻接受了此刻的自己。


    白露見狀,心中釋然,輕聲笑道:“世子夫人,世子將您的神韻描繪得栩栩如生,可見他用心觀察您,感受您的氣息。”


    “不止世子喜愛,便是奴婢見了,也忍不住心生歡喜。畫作中的您既美觀又靈動,而非死板無趣,實乃活靈活現。”


    晏菡茱手持扇子,半遮麵容,笑意盈盈,“聽你這麽一說,果然是美不勝收。”


    若非用心觀察,又怎能描繪得如此逼真?


    心情愉悅的晏菡茱,一夜好夢連連。


    再說江蘺,見到沈鈞鈺居然毫無緊張之色,反而開懷大笑,不禁有些憂心忡忡,“世子,難道您不擔心世子夫人生氣嗎?”


    沈鈞鈺收斂心神,目光銳利地瞪了江蘺一眼,“若非你多嘴,世子夫人又怎會得知我作畫之事?”


    江蘺滿腹委屈,不禁長歎一口氣,“我哪裏能料到您竟將世子夫人描繪得如此傳神?您豈不知世子夫人雖然表麵上嚴謹守矩,但這事如何能怪罪於我?”


    沈鈞鈺微微揚起眉頭,疑惑地反詰江蘺,“難道我畫得不夠精妙?未能捕捉到世子夫人的真諦?”


    江蘺啼笑皆非,心想要是能下跪,此刻他定會毫不猶豫,“我親愛的世子啊,正是因為您洞察入微,刻畫出了世子夫人的內在神韻,揭露了她平日裏偽裝的溫良恭儉,才使得世子夫人如此懊惱不已!”


    沈鈞鈺的目光緩緩落在畫作之上,對江蘺吩咐道:“為我備好,休沐之日,我要親手為之裝裱。”


    這樣一幅充滿趣味且栩栩如生的畫作,他自己獨賞便足矣。


    至於旁人,還是讓他們繼續觀賞晏菡茱那副偽裝出來的賢良端莊吧!


    “遵命,世子。”江蘺恭謹迴應,又瞥了一眼畫作,實則心中暗讚不已,“那麽,世子,您接下來打算如何描繪世子夫人呢?”


    沈鈞鈺微微一笑,“今日心情正好,便在今日動筆吧。快去備好筆墨紙硯。”


    江蘺動作敏捷,迅速備齊所需之物。


    沈鈞鈺仿佛進入了一種忘我之境,腦海中全是晏菡茱那副刻意維持的端莊模樣。


    隨著他手中的畫筆在紙上流轉,腦中的畫麵逐一呈現。


    揮毫潑墨,流暢自如,一氣嗬成。


    兩小時後,夜已深,四周靜謐無聲。


    “完成了!”沈鈞鈺輕聲低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江蘺,你來看看這幅畫作如何?”


    江蘺正坐在椅子上打盹,聽到沈鈞鈺的話,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緩步走了過來。


    當他那還有些模糊的視線落在畫上時,江蘺的雙眼瞬間瞪得圓溜溜的,滿是不可置信的驚喜。


    這幅畫作並非描繪得不夠精美,恰恰相反,它的卓越之處恰恰導致了問題!


    相較於先前的作品,這幅畫更是形神兼備,失誤就在於它的過分出色!


    “我的尊貴的世子啊,您將畫作提升到如此境界,難道不怕引得世子夫人怒火中燒,再次與您爭執不休嗎?若是如此,婚期將會遙不可及,而世子夫人恐怕從此後再也不會搭理您了。”


    沈鈞鈺揚了揚眉梢,微笑著反問:“這幅畫難道不夠精致?難道它不充滿了端莊與賢良之氣?”


    江蘺的目光再次落在畫作之上,幾乎要淚流滿麵。


    “世子,世子夫人若是期待看到自己端莊賢淑的肖像,您隻需按照她的願望描繪便好。然而,您卻巧妙地捕捉到了世子夫人飾演賢良時的風采。”


    “哈哈!”沈鈞鈺開懷大笑,滿臉得意之色,“難道你不覺得這極為有趣嗎?”


    江蘺毫不留情地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嘲笑這位世子的怪趣味。


    “世子,小的覺得您並非真的覺得有趣,您不過是想看到世子夫人因您的畫作而暴跳如雷,銀牙緊咬的窘態。”


    “您或許是想報複之前世子夫人將您氣得怒火衝天,眼冒金星,乃至無言以對的尷尬場麵。”


    沈鈞鈺的笑聲驟然停止,他心中的狡黠被這番話揭露無遺。


    他傲慢地冷哼一聲,狹長的眼眸銳利地掃過江蘺,“江蘺,你是否曾聽聞有人因話語過多而喪命,因口舌輕薄而毀滅?”


    “這……”江蘺連忙用手遮住自己的嘴,表現出自己乖巧、老實、忠誠的樣子,決不再胡言亂語。


    沈鈞鈺心情愉悅,大聲吩咐,“準備兩份上好的材料,等我休假歸來,我要精心裝裱。”


    他心中不禁期待著晏菡茱看到這幅畫時的反應!


    沈鈞鈺全然沉迷於與晏菡茱的嬉笑怒罵、纏綿悱惻,完全忽視了父親的小妾即將返迴府中的事實。


    在沈鈞鈺的心中,那位小妾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存在,如同僅供玩樂的玩具一般!


    在沈鈞鈺的認知中,不安分的妾室確實屢見不鮮,但為了陷害正室,竟然親自終結了自己親生女兒的性命,這卻是他前所未聞的殘酷行徑。


    孩子,乃父親之逆鱗!


    尤其是在府邸幽深之處,那些死於陰謀詭計的孩童,更是父親無法忍受的痛點。


    靖安侯府僅他一脈相承,裴姨娘所生的女兒,雖為女兒身,但對於子嗣稀缺的侯府而言,同樣珍貴無比。


    然而,裴姨娘的行徑卻讓人瞠目結舌,她居然不惜犧牲了自己唯一的依靠,親手毀掉了自己的福分。


    這樣的代價,是否值得?


    在沈鈞鈺眼中,裴姨娘不過是個自作聰明卻愚蠢透頂的女子!


    夜幕降臨,沈鈞鈺躺在床上,閉上雙眼,開始幻想與晏菡茱共度那段纏綿悱惻、心意相通的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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