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靜悄悄，定是在作妖。
如果孫承清在這裏，怕是已經警鍾敲爛了。別誤會，他針對的不是這個遊樂園……他針對的是張為人。
這吊人何時這麽安分過？
當然隻有他打算搞一個更大的事的時候。
張為人把整個遊樂園犁了一遍一共用了接近一個小時，其中大部分時間用來常迴摩天輪看看，畢竟他怕那個小醜派其他單位偷家。
開玩笑，那幾個人的命可比他金貴多了，懂不懂什麽叫遊戲指定任務保護目標啊？
順帶一提，在其他地方，先前的那個小醜一直卡在他視野邊緣。但等到張為人和其他人見了麵，它又躲起來了。張為人單獨和蘇墨辰聊了聊，得到的迴答是這樣的：
“這意味著你已經成功引起了這裏的注意，你見到的那個小醜很可能是很多個體的集合。隻要想辦法解決它，這事基本就算是成了。”
總結一下：方向對了，繼續努力。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逐漸發現了一個問題，摩天輪附近已經不適宜生存了，正常人站那裏麵會掉血。
字麵意義上的掉血，實際上這事就是張為人第一個發現的。或者換個說法吧，有什麽東西在抽取他們的生命力。對張為人來說，這血掉的還沒有他自己迴的快。但對另外幾個人來說可就未必了，
“是摩天輪，確切說，是那一整塊‘肉’，它在試圖進行消化。”
“所以這裏算是胃？”
“考慮到它的體積，也有可能是腸子。”
這事就沒必要跟那四個龍套角色說了，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們在別人腸子裏住了三天，他們接下來一段時間怕是很難再睡個好覺。
總而言之，這些人往外走了一段，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繼續蹲著。直到現在，張為人徹底把所有木偶都解決掉。
你問他怎麽確定已經全部解決了？
因為他現在視野很好，他正在摩天輪頂上。
要說整個遊樂園一覽無遺還不至於，總會有視野死角存在，但這些死角絕不包括任何一條主要路線。除非那些木偶的行動模式出現了變化，不然張為人是絕對能看到它們的。
除此之外，來到摩天輪頂端後，張為人還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果然啊，外麵看起來空曠都是假的……”
離得近了，他能明顯感覺到頭頂有一層“牆”。這種感覺非常微妙，就好像平時快要撞到牆壁時會下意識刹車一樣，當他想要跳起來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感覺。
“我要是打破了牆，外麵會是什麽東西？”
一般這種“秘境”一樣的存在，不走正門出去大概率會被卷進什麽空間亂流之類的地方。除了主角能在機緣巧合之下活下來，甚至還能再去撿個新的機緣，其他人基本是沾到就傷碰到就死。不這樣的話，那些追殺主角的人不好迴去交差。
“算了，主線都快打通了就別整這種幺蛾子了。”
他縱身一躍，沿著鐵架就這麽跑了下去。要不是害怕砸壞地麵，其實他直接跳下去也就是一個血瓶的事。
“都解決了？”張為人來到外麵的大路上之後，蘇墨辰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都解決了，”張為人點了點頭，“接下來呢，那家夥該怎麽處理？”
“其實……我們不一定要解決掉它。”
這話一出，張為人可就不樂意了。
“咋還突然變卦了呢？”
“也不是變卦……”
當初製定計劃的時候，蘇墨辰想象中的發展可不是現在這樣。主要的分歧點有兩個，一是那個小醜集合體的出現，二是那些木偶，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少了。
“骨是要支撐肉的，你殺死的木偶可能已經有了上千，但要支撐這裏……數量起碼再翻個三倍吧。照理來說，它們應該會刷新的，但實際上沒有。”
簡單點說，這些木偶就像是經營遊戲裏的npc，它們的行為完全按照一定邏輯，玩家不能直接操縱，但是可以用其他方式間接影響……比如說把居住區全拆了。
“你……搞不好嚇到它了。”
既然派再多兵都是白給，那索性就不管了，先前的那些巡邏兵死了也就死了。
“所以說了那麽多，這和你變卦有什麽關係？”
然而張為人表示，老子懶的聽你扯這扯那，直接說正事。
“如果你不小心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消化不良又拉不出來，怎麽辦？”
“不知道，我本來也不需要拉什麽。”
張為人說的也算是事實，他在遊戲裏確實沒有上廁所的需求，不過這話聽到蘇墨辰耳朵裏那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咳，是我的問題。那我說直白點，你現在對它而言就是既消化不了又收拾不掉，它估計才是最想讓你出去的那一個。你直接帶著我們過去，它大概率會直接給我們開門。說句實在話……我不覺得它吞掉我們的收益能彌補你在這裏給它造成的損失。”
“……那它為什麽不在我和你們見麵的時候過來？如果前幾次它早點過來，我說不定就不會去把剩下的木偶砍掉了呢？”
這個問題很好，蘇墨辰也確實解釋不了。
“所以我覺得還是要以做掉它為前提行動。”
好吧，道理上倒也說的過去。但看張為人那興致勃勃的樣子，蘇墨辰總覺得這隻是因為他手癢了。
想到這裏，蘇墨辰又往後退了半步。後退是因為他怕張為人順手把它砍了，隻退半步是因為他想起來自己退的再遠也沒用。
“但是照你之前所說，它跑起來的速度並不比你慢太多……”
“它有可能突然消失嗎？”
“啊？”
“它有沒有可能像是突然出現一樣突然消失，你告訴我這個就可以。”
“這個……”
蘇墨辰陷入了沉思，直到不遠處的四人發出了尖叫聲。
“你接著想，我去解決。”
張為人拿起劍就跑過去了，幾個眨眼的功夫，他又跑了迴來。
“還是小醜，普通的那種。木偶依舊沒有刷新……所以你想好了嗎？”
蘇墨辰的嘴角不著痕跡的抽了抽。
你倒是給我思考時間啊，溫酒斬小醜是吧？
不過他本來就已經有了結論，剛才也隻是想再潤色潤色。既然你這麽急，那就直接說吧。
“先說結論——不太可能。按照你的說法，它大概率是世末樂園的某種子體。你問子體是什麽？舉個例子好了，你切掉了自己的左手，這隻手自己活了過來，這就是子體……”
蘇墨辰這一次舉的例子比先前直白了很多，理解起來也方便不少。切掉自己的手可能也就是手起刀落的事，但將其接迴去可就要麻煩太多了。
子體和原本的那些個體還不一樣，非要說個最大的區別的話……那就是獨立性更強。理論上來說，它甚至可以離開這裏。
“那它還算是這裏的‘心’嗎？”
“……應該算吧？”
總結異常物的特性規律需要足夠的數據，眼下的結論更多隻能算是猜測，蘇墨辰也不敢打包票。
“那就行，總之先殺殺試試。對了，如果殺死它之後出現了你說的那種塌陷的情況，你直接想辦法帶他們出去，不用管我。”
張為人又一次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留下了一臉懷疑人生的蘇墨辰。
每個和他打交道的人似乎都要走一遍這個流程：這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這事怎麽就成了——既然他把事情辦成了，那是不是說明他是對的，有毛病的會不會是我？
但想著想著，蘇墨辰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他早就該想到了，隻不過一直以來的爆點太多，他沒功夫細想。
張不為是怎麽進到這裏的？
……
果不其然，張為人和其他幾人離的稍微遠那麽一點，那個小醜就蹦出來了。不過這一次，他可沒打算再慣著這家夥。
他跑了起來，那小醜也隨之跑了起來。單論速度，對方似乎比他略慢一些。但是那小醜可以無視不能踐踏草坪的規則，相當於抄了近道，這一點張為人做不到。
但他也不急，就這麽一直跟在後麵陪那個小醜在遊樂園裏繞圈。
你不想見那幾個人？那我就趕你過去！有本事你就穿牆跑出去……真出去了？！
張為人停下了腳步，挺著個死魚眼看著從遊樂園大門跑出去的小醜。
大意了，對麵根本不和他玩陰的，就直接把請他出去這事擺在了明麵上。
不過它是不是忘了什麽，你既然主動出去了，那誰還怕誤傷？
張為人使用了快速拔槍！但是效果不好……
子彈在即將命中時發生了偏折，最終擦著小醜的身子飛了過去，就像是馬戲團裏人體描邊的飛刀表演一樣。但是這子彈的威力可比飛刀大多了，即使擦邊飛了過去，依舊在小醜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它似乎也沒想到這點，愣了幾秒鍾後，才後知後覺的做出了誇張的慘叫動作。
“飛行道具專精嗎……說起來，我有機會也得搞個類似的能力啊。不過，這個你又該怎麽躲呢？”
巨大的影子球再一次出現，既然對手主點的是閃避，那就讓它沒有閃避的空間就好。
影子球命中了。
但在爆發四散的陰影消散之後，小醜卻並沒有受到太重的傷勢。一把看起來有些滑稽的彩傘攔在了它的麵前，傘麵很快化作了飛灰，小醜上下開合了數次傘骨，隨後聳了聳肩，將其丟到了一旁。
如果說剛才躲開子彈還能用機製來解釋，那麽這一幕就明顯不正常了。以這裏的級別來說，那個小醜不該能夠正麵擋下這一擊。就算擋下來，也不該是這麽輕鬆的樣子。
“質”差的太多了，既然如此，也就隻能在量上麵多下功夫。
“你似乎並沒有看上去這麽‘小’，既然如此，你的本質又會是什麽呢……”
不管怎麽樣，總之先再來一發吧。
張為人的唿吸略顯粗重，因為他要保證每一下都是深唿吸。而接連不斷的深唿吸帶來的，就是接連不斷的大影子球。
大炮或許能一次擊毀一棵大樹，但它沒辦法一次摧毀一片森林……既然如此那就多開幾炮，火力解決不了問題隻能說明火力不夠充足。
張為人已經開了稻音，生效期間他約等於無限火力，他有的是血條和對麵慢慢耗。
漸漸的，那個小醜有些坐不住了。它無傷的秘密是將自己的死亡轉嫁給了遊樂園內其他的小醜，是的，每挨一下它就要死一次。現在地圖裏的小醜已經快死光了，它再不做點什麽，下一個死的可就是它了。
“&%＃%……”
它突然念叨了什麽，似乎是某種咒文……但張為人總覺得它隻是在罵人。
總之，它在下一刻突然從身後掏出一把長刀，砍掉了自己整個左臂。
地震了。
“這就要撐不住了？這地方比我想象中弱很多啊……”
麵前的大門真正的打開了，張為人可以看到另一側的街道。隻要穿過這裏，他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略微猶豫了一下，而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突然彈出了係統提示。
【已逃脫人數：1】
“動作真快啊……”
距離地震開始連半分鍾都不到，張為人合理懷疑也有一個門開在了那幾個人臉上。
看著那個人數從1跳到5，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行吧，至少現在主線任務已經完成了。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都是私人恩怨了。
“boom。”
遊樂園內，那些木偶的屍體突然開始自燃。留在那些木頭上麵的赤痕提供了初始所需的能量，之後便隻是順勢而為。
於是，地震的幅度更大了。
與此同時，張為人隱約感覺到四處的“牆壁”正在向中間靠攏。首當其衝的就是麵前的大門和牆壁，還有遠處的摩天輪，它們都在一瞬間便被擠碎壓扁，被影響到的部分完全成了一坨。
反倒是那個小醜不知為何逃過一劫，不過它罵的似乎更難聽了。
這裏要自毀？不，它是打算重塑。
而這也在張為人的預料之中。
“既然要追求刺激，當然要貫徹到底了。”
說著，張為人取出了那些木偶的其中一把剔骨刀，給自己來了一下。
如果孫承清在這裏，怕是已經警鍾敲爛了。別誤會，他針對的不是這個遊樂園……他針對的是張為人。
這吊人何時這麽安分過？
當然隻有他打算搞一個更大的事的時候。
張為人把整個遊樂園犁了一遍一共用了接近一個小時，其中大部分時間用來常迴摩天輪看看，畢竟他怕那個小醜派其他單位偷家。
開玩笑，那幾個人的命可比他金貴多了，懂不懂什麽叫遊戲指定任務保護目標啊？
順帶一提，在其他地方，先前的那個小醜一直卡在他視野邊緣。但等到張為人和其他人見了麵，它又躲起來了。張為人單獨和蘇墨辰聊了聊，得到的迴答是這樣的：
“這意味著你已經成功引起了這裏的注意，你見到的那個小醜很可能是很多個體的集合。隻要想辦法解決它，這事基本就算是成了。”
總結一下：方向對了，繼續努力。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逐漸發現了一個問題，摩天輪附近已經不適宜生存了，正常人站那裏麵會掉血。
字麵意義上的掉血，實際上這事就是張為人第一個發現的。或者換個說法吧，有什麽東西在抽取他們的生命力。對張為人來說，這血掉的還沒有他自己迴的快。但對另外幾個人來說可就未必了，
“是摩天輪，確切說，是那一整塊‘肉’，它在試圖進行消化。”
“所以這裏算是胃？”
“考慮到它的體積，也有可能是腸子。”
這事就沒必要跟那四個龍套角色說了，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們在別人腸子裏住了三天，他們接下來一段時間怕是很難再睡個好覺。
總而言之，這些人往外走了一段，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繼續蹲著。直到現在，張為人徹底把所有木偶都解決掉。
你問他怎麽確定已經全部解決了？
因為他現在視野很好，他正在摩天輪頂上。
要說整個遊樂園一覽無遺還不至於，總會有視野死角存在，但這些死角絕不包括任何一條主要路線。除非那些木偶的行動模式出現了變化，不然張為人是絕對能看到它們的。
除此之外，來到摩天輪頂端後，張為人還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果然啊，外麵看起來空曠都是假的……”
離得近了，他能明顯感覺到頭頂有一層“牆”。這種感覺非常微妙，就好像平時快要撞到牆壁時會下意識刹車一樣，當他想要跳起來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感覺。
“我要是打破了牆，外麵會是什麽東西？”
一般這種“秘境”一樣的存在，不走正門出去大概率會被卷進什麽空間亂流之類的地方。除了主角能在機緣巧合之下活下來，甚至還能再去撿個新的機緣，其他人基本是沾到就傷碰到就死。不這樣的話，那些追殺主角的人不好迴去交差。
“算了，主線都快打通了就別整這種幺蛾子了。”
他縱身一躍，沿著鐵架就這麽跑了下去。要不是害怕砸壞地麵，其實他直接跳下去也就是一個血瓶的事。
“都解決了？”張為人來到外麵的大路上之後，蘇墨辰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都解決了，”張為人點了點頭，“接下來呢，那家夥該怎麽處理？”
“其實……我們不一定要解決掉它。”
這話一出，張為人可就不樂意了。
“咋還突然變卦了呢？”
“也不是變卦……”
當初製定計劃的時候，蘇墨辰想象中的發展可不是現在這樣。主要的分歧點有兩個，一是那個小醜集合體的出現，二是那些木偶，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少了。
“骨是要支撐肉的，你殺死的木偶可能已經有了上千，但要支撐這裏……數量起碼再翻個三倍吧。照理來說，它們應該會刷新的，但實際上沒有。”
簡單點說，這些木偶就像是經營遊戲裏的npc，它們的行為完全按照一定邏輯，玩家不能直接操縱，但是可以用其他方式間接影響……比如說把居住區全拆了。
“你……搞不好嚇到它了。”
既然派再多兵都是白給，那索性就不管了，先前的那些巡邏兵死了也就死了。
“所以說了那麽多，這和你變卦有什麽關係？”
然而張為人表示，老子懶的聽你扯這扯那，直接說正事。
“如果你不小心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消化不良又拉不出來，怎麽辦？”
“不知道，我本來也不需要拉什麽。”
張為人說的也算是事實，他在遊戲裏確實沒有上廁所的需求，不過這話聽到蘇墨辰耳朵裏那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咳，是我的問題。那我說直白點，你現在對它而言就是既消化不了又收拾不掉，它估計才是最想讓你出去的那一個。你直接帶著我們過去，它大概率會直接給我們開門。說句實在話……我不覺得它吞掉我們的收益能彌補你在這裏給它造成的損失。”
“……那它為什麽不在我和你們見麵的時候過來？如果前幾次它早點過來，我說不定就不會去把剩下的木偶砍掉了呢？”
這個問題很好，蘇墨辰也確實解釋不了。
“所以我覺得還是要以做掉它為前提行動。”
好吧，道理上倒也說的過去。但看張為人那興致勃勃的樣子，蘇墨辰總覺得這隻是因為他手癢了。
想到這裏，蘇墨辰又往後退了半步。後退是因為他怕張為人順手把它砍了，隻退半步是因為他想起來自己退的再遠也沒用。
“但是照你之前所說，它跑起來的速度並不比你慢太多……”
“它有可能突然消失嗎？”
“啊？”
“它有沒有可能像是突然出現一樣突然消失，你告訴我這個就可以。”
“這個……”
蘇墨辰陷入了沉思，直到不遠處的四人發出了尖叫聲。
“你接著想，我去解決。”
張為人拿起劍就跑過去了，幾個眨眼的功夫，他又跑了迴來。
“還是小醜，普通的那種。木偶依舊沒有刷新……所以你想好了嗎？”
蘇墨辰的嘴角不著痕跡的抽了抽。
你倒是給我思考時間啊，溫酒斬小醜是吧？
不過他本來就已經有了結論，剛才也隻是想再潤色潤色。既然你這麽急，那就直接說吧。
“先說結論——不太可能。按照你的說法，它大概率是世末樂園的某種子體。你問子體是什麽？舉個例子好了，你切掉了自己的左手，這隻手自己活了過來，這就是子體……”
蘇墨辰這一次舉的例子比先前直白了很多，理解起來也方便不少。切掉自己的手可能也就是手起刀落的事，但將其接迴去可就要麻煩太多了。
子體和原本的那些個體還不一樣，非要說個最大的區別的話……那就是獨立性更強。理論上來說，它甚至可以離開這裏。
“那它還算是這裏的‘心’嗎？”
“……應該算吧？”
總結異常物的特性規律需要足夠的數據，眼下的結論更多隻能算是猜測，蘇墨辰也不敢打包票。
“那就行，總之先殺殺試試。對了，如果殺死它之後出現了你說的那種塌陷的情況，你直接想辦法帶他們出去，不用管我。”
張為人又一次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留下了一臉懷疑人生的蘇墨辰。
每個和他打交道的人似乎都要走一遍這個流程：這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這事怎麽就成了——既然他把事情辦成了，那是不是說明他是對的，有毛病的會不會是我？
但想著想著，蘇墨辰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他早就該想到了，隻不過一直以來的爆點太多，他沒功夫細想。
張不為是怎麽進到這裏的？
……
果不其然，張為人和其他幾人離的稍微遠那麽一點，那個小醜就蹦出來了。不過這一次，他可沒打算再慣著這家夥。
他跑了起來，那小醜也隨之跑了起來。單論速度，對方似乎比他略慢一些。但是那小醜可以無視不能踐踏草坪的規則，相當於抄了近道，這一點張為人做不到。
但他也不急，就這麽一直跟在後麵陪那個小醜在遊樂園裏繞圈。
你不想見那幾個人？那我就趕你過去！有本事你就穿牆跑出去……真出去了？！
張為人停下了腳步，挺著個死魚眼看著從遊樂園大門跑出去的小醜。
大意了，對麵根本不和他玩陰的，就直接把請他出去這事擺在了明麵上。
不過它是不是忘了什麽，你既然主動出去了，那誰還怕誤傷？
張為人使用了快速拔槍！但是效果不好……
子彈在即將命中時發生了偏折，最終擦著小醜的身子飛了過去，就像是馬戲團裏人體描邊的飛刀表演一樣。但是這子彈的威力可比飛刀大多了，即使擦邊飛了過去，依舊在小醜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它似乎也沒想到這點，愣了幾秒鍾後，才後知後覺的做出了誇張的慘叫動作。
“飛行道具專精嗎……說起來，我有機會也得搞個類似的能力啊。不過，這個你又該怎麽躲呢？”
巨大的影子球再一次出現，既然對手主點的是閃避，那就讓它沒有閃避的空間就好。
影子球命中了。
但在爆發四散的陰影消散之後，小醜卻並沒有受到太重的傷勢。一把看起來有些滑稽的彩傘攔在了它的麵前，傘麵很快化作了飛灰，小醜上下開合了數次傘骨，隨後聳了聳肩，將其丟到了一旁。
如果說剛才躲開子彈還能用機製來解釋，那麽這一幕就明顯不正常了。以這裏的級別來說，那個小醜不該能夠正麵擋下這一擊。就算擋下來，也不該是這麽輕鬆的樣子。
“質”差的太多了，既然如此，也就隻能在量上麵多下功夫。
“你似乎並沒有看上去這麽‘小’，既然如此，你的本質又會是什麽呢……”
不管怎麽樣，總之先再來一發吧。
張為人的唿吸略顯粗重，因為他要保證每一下都是深唿吸。而接連不斷的深唿吸帶來的，就是接連不斷的大影子球。
大炮或許能一次擊毀一棵大樹，但它沒辦法一次摧毀一片森林……既然如此那就多開幾炮，火力解決不了問題隻能說明火力不夠充足。
張為人已經開了稻音，生效期間他約等於無限火力，他有的是血條和對麵慢慢耗。
漸漸的，那個小醜有些坐不住了。它無傷的秘密是將自己的死亡轉嫁給了遊樂園內其他的小醜，是的，每挨一下它就要死一次。現在地圖裏的小醜已經快死光了，它再不做點什麽，下一個死的可就是它了。
“&%＃%……”
它突然念叨了什麽，似乎是某種咒文……但張為人總覺得它隻是在罵人。
總之，它在下一刻突然從身後掏出一把長刀，砍掉了自己整個左臂。
地震了。
“這就要撐不住了？這地方比我想象中弱很多啊……”
麵前的大門真正的打開了，張為人可以看到另一側的街道。隻要穿過這裏，他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略微猶豫了一下，而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突然彈出了係統提示。
【已逃脫人數：1】
“動作真快啊……”
距離地震開始連半分鍾都不到，張為人合理懷疑也有一個門開在了那幾個人臉上。
看著那個人數從1跳到5，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行吧，至少現在主線任務已經完成了。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都是私人恩怨了。
“boom。”
遊樂園內，那些木偶的屍體突然開始自燃。留在那些木頭上麵的赤痕提供了初始所需的能量，之後便隻是順勢而為。
於是，地震的幅度更大了。
與此同時，張為人隱約感覺到四處的“牆壁”正在向中間靠攏。首當其衝的就是麵前的大門和牆壁，還有遠處的摩天輪，它們都在一瞬間便被擠碎壓扁，被影響到的部分完全成了一坨。
反倒是那個小醜不知為何逃過一劫，不過它罵的似乎更難聽了。
這裏要自毀？不，它是打算重塑。
而這也在張為人的預料之中。
“既然要追求刺激，當然要貫徹到底了。”
說著，張為人取出了那些木偶的其中一把剔骨刀，給自己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