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清楚嗎？”
“我隻是想聽聽‘專業人士’的意見。”
蘇墨辰很想說，逃跑這事您不才是專業的嗎？但既然都問他了……那就說唄。
這一說，那可就不是一時半會能說完的了。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受到幹涉，這裏應該是‘世末樂園’……”
這是戰士階的異常物——因為太久沒來過這個世界觀，張為人尋思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指0轉級別。整個遊樂園由三個主要部分組成：骨之木偶，心之小醜，還有肉——也就是這個遊樂園本身。
那個摩天輪？
說到這一步已經不需要再介紹這種細枝末節了，既然這裏的真相是這樣，又怎麽可能有真正“安全區”的存在？它早晚會停下來的。
骨，肉，心……從某個角度來說，這地方也算是活的。呃……雖然沒有人會在被木偶或者小醜群追殺的時候懷疑這點就是了。
“常規的出口並不存在，它的‘身體’是密閉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資料裏提到過，它會有‘換氣’的過程，這就是我們離開的機會。”
“真的是換氣嗎，不會是排泄什麽的吧？”
張為人隻是順口一吐槽，但是蘇墨辰並沒有反駁。在這個時候，沉默完全可以等於默認了。
好吧，非常具有衝擊性的事實，但這些都沒有蘇墨辰輕飄飄的順便一提的內容對張為人的衝擊大。
“你說這裏和旅者之神有關？他不會真的是馬戲團之神吧，馬戲團也要經常旅行的……”
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張為人難免感覺有些微妙。現在已知對方名下有個馴獸師途徑，現在又在這裏搞什麽小醜木偶的……基本已經可以實錘了。
“……雖然這已經是活躍度較低的神了，但還是不要在它的地盤說這種話比較好。”
好吧，非常有道理。
至於說什麽自己會出現在這裏搞不好和那個“被注視”的效果有關……這種不重要的事情就沒必要說出來了。
“你問為什麽不解決這裏？呃……那個旅者之神做出來的東西一向是隱藏性很強的，這裏其實並沒有固定的入口，入口甚至不局限在某個城市。雖然那幾個人說是在遊樂園遊玩的過程中不小心闖進來，但他們實際上應該是走在路上的時候就被突然拽進來了。普通人很難擺脫這裏的影響，但這裏很難幹擾異能者。”
這就更合理了，說白了就是爛攤子太多，老虎和餓狼在家門外到處跑的情況下，誰會有心思去在意角落裏打洞的老鼠？為了這個出動一堆七階以上的戰力滿地圖亂掃……呃，異管局的力量還沒有溢出到這個地步。
而這裏也不會閑的沒事對自己解決不了的人下手……張為人不算，他是不請自來的。找不到又打不過，那這裏能存在這麽久也就不難想象了。
“不過，現在我來了。”
張為人的不請自來非常關鍵，現在這裏已經有了一個靠遊樂園自己解決不掉的個體。
“那麽，有沒有可能反過來解決掉它？”
“……啊？”
蘇墨辰愣住了，一個異常物在慫恿我幹掉另一個異常物，我是否清醒？
等等，這真的是異常物嗎？
“單論戰鬥力的話，您大概是什麽水平？”
“三階吧。”張為人毫不猶豫的答道。
哪怕不加那個前綴，他也是貨真價實的三階。上次吸過來的汙染量已經完全達標了，他隻要再升一級就是實打實的三階馴獸師。
但是因為有了這個前綴，蘇墨辰就沒想那麽多……或者說，會主動加上這個前綴本身就已經證明了他沒想太多。
“三階的話……”他現在在想的，是張為人提議的可行性。
說句實在話，可能性並不高。雖然這個遊樂園隻會嚐試捕獲普通人和一階異能者，但這並不代表二階以上的存在就能輕鬆的解決掉這裏。
不說別的，一般的二階甚至都沒法像張為人一樣在這裏開無雙。
而就算是張為人，在聽到這整座遊樂園都是對方的“肉”時也有點麻。啊？原來不是有個什麽本體藏在遊樂園某個角落裏的劇本？
很多時候，體積和生命力是成正比的，尤其是你找不到這個“生物”要害的時候。
“隻要解決掉‘心’和‘骨’，應該就能讓這裏癱瘓。呃，如果能解決的話……”
好吧，這樣聽起來就合理多了。
蘇墨辰的專業性可能不夠，畢竟他隻是一個一階小職員，能代替他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但張為人更是毫無專業性，汙染體係他到了現在也隻用過被動效果。
“總而言之，還是要殺對吧？”
巡邏的木偶是最好找到的，它們就在大路上，打死一個就會刷新其他的。倒是那些小醜比較麻煩，它們……沒什麽刷新規律。
至少就目前的幾次遭遇來看，張為人找不出這之中的共同點。呃……或許也是有的，比如說它們都在遊樂園內部出現？
“其實是有辦法的，那些小醜代表的是遊樂園的‘心’，或者說‘智’，隻要搞點動靜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應該就能把它們引過來。”
好吧，專業人士果然是專業人士。
“搞什麽東西，我直接把這裏拆了行嗎？”
“哪裏……等等，請務必不要！”
蘇墨辰一下子就慌了，因為張為人指的明顯是他身後的摩天輪。他倒不是懷疑張某人有沒有這個能力，重點還是……
“刺激‘肉’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
從這裏生還的人自然而然會帶迴一些信息，骨肉心的猜測就是這樣得來的。但這些信息中，並沒有直接刺激“肉”可能會帶來的後果。
……有時候，沒有信息也是一種信息。
“先前有人試過，然後試試就逝世了是吧？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都是這麽想的，但實際上後果並沒有這麽嚴重……好吧，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試就是了。”
當一個男人用一種小動物一樣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張為人實在是很難說服自己“再試試”。當然，主要是他被惡心到了。
討論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實施……或者在那之前，先來點吃的？
見到他們兩人並肩走來，另外四人也鬆了口氣。這代表誤會解除，他們確實是同一邊的。
至於為什麽解除誤會的方式會是子彈和鬥毆……異能者的事，他們幾個普通人不要管那麽多。
“接下來，我會盡可能清掃這裏的木偶，順帶解決遇到的小醜。你負責保護這幾個人……你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蘇墨辰點了點頭，“隻要保證沒有木偶來到這附近，遊蕩的小醜我還是能夠解決的。”
“那就好，我去也！”
張為人手腕一扭，燭天再次落入他的手中。緊接著，他的身軀在其他人眼中化作了一道殘影，奔向了與來時不同的另一條路。
蘇墨辰死死盯著他離開的方向，大概半分多鍾後，那呆滯的目光才多了些靈動。
“……那把劍是從哪冒出來的？”
這一聲喃喃自語被周圍的進食聲所淹沒。
……
張為人逐漸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遇到的小醜的數量，好像變多了。
“因為拆了太多骨頭，所以同樣被注意到了嗎……呃，再打下去不會把它嚇跑吧？”
和刀刀烈火刀刀爆的木偶大軍不同，這些小醜的戰鬥能力並不出色。它們隻會丟盒子，炸出盒子，總之就是一堆盒子。這些盒子裏會掏出彈簧蛇，能咬人。
是的，沒了。
就算是上次來到這個世界的強度，張為人都不見得會怕這東西。的確，“心”這種東西聽起來就不像是會打架的。
又不是腐化之心。
隻不過，既然是地位相同的個體，那麽在一方麵有所欠缺的同時一定會在另一方麵補足什麽。這座遊樂園真的會思考嗎？如果答案是會，那它現在又在想什麽？
張為人略微恍惚了一瞬，不過很快又調整了迴來。因為他很清楚，這個問題他得不到答案。
一個人要怎麽和一座遊樂園共情？
不要說得到答案了，哪怕是對其他人問出這個問題，搞不好都要被送去精神病院。
“說起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過山車入口的位置啊……嗯？話說這個是……”
離那個入口不遠處，有一棟小房屋，看起來像是控製室一類的地方。但這間房屋是做什麽的不是重點，重點是它的門。
張為人粗略一掃，規格是正好的。
很適合用來成為迷失者之鑰的載體。
“隻是開個門而已，我又不打算進去……要不，試試？”
就像是每個說著“我就蹭蹭不進去”的人一樣，張為人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步。那枚鑰匙成功的發揮了自己的效果，打開了一扇通往快樂老家……啊不，通往“公寓”的門。
這一點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公寓”的判定優先級是比這座遊樂園更高的。倒不如說……在異常物體係裏麵，級別比這裏更低的怕是也沒有幾個。
一到二階，再低就隻剩下普通人了。
“可惜了，那一邊對普通人，尤其是沒有鑰匙的普通人搞不好比這裏還危險。要不然，倒是可以直接把他們帶過來……”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張為人突然轉身，對身後甩出了一發影子球。
有一名小醜，不知何時出現在張為人的身後。它此刻正急忙的在身體各處拍來拍去，隨後又突然鬆了一口氣，對著張為人聳了聳肩。配合上那永不改變的笑臉，看起來多少有幾分嘲諷的味道。
剛才那發影子球沒有命中。
但這並不是因為它躲了過去，僅僅是……
“嘖，打歪了嗎，三分之一的概率沒有賭中啊……”
張為人並不確認身後敵人的位置，他甚至不能確認身後有敵人。隻不過他很會換位思考，若是此處埋伏一隊敵兵，在他開門的時候把他推進去，隨後再把門一關，這裏基本就和他沒啥關係了。
不管哪裏都能開門前往公寓，不代表公寓的門也能隨便往哪裏開。
說起來，這個小醜和先前那些明顯不一樣啊。更人性化什麽的就不說了，別的小醜身軀多少有些臃腫，而這個……纖細很多。
“嘻嘻嘻嘻……”
那隻小醜突然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然後扭頭就跑。
本來就是來坑人的，人沒坑到當然要跑路了。留下打正麵？開什麽玩笑，覺得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還別說，它跑的挺快的。以至於在反應過來之前，張為人就已經把鑰匙一拔追了上去。
但在想通之後，他又連忙刹了車。
不太對，對方為什麽要用跑的方式離開？
它先前出現的時候可是完全無聲的，但凡有一點聲音，張為人也不至於打偏。這意味著，他是突然憑空出現的。
這倒也正常，像那些支援的木偶也一樣是突然出現的，在打倒哨兵前根本找不到。但問題就在這裏，他能突然出現，難道就不能突然消失嗎？
“先前的個體都是按照固定流程行動的，但它……似乎有一定的獨立性。”
在發現張為人停下腳步後，它甚至迴頭對著這邊做了個鬼臉。
也就是能用的遠程手段隻有小影子球，不管是手槍還是大影子球都有可能炸場，否則張為人早就照著它腦門來一槍了。
“這個智能水平的話……事情好像變的更麻煩了。不，比起這個……”
這個小醜是帶腦子的，而且比張為人想象中多那麽一點。但這也隻能算是麻煩，張為人忌憚的是另外一點。
“它怎麽會知道我有鑰匙？”
剛才那個陷阱，明顯是針對他手賤這一點設下的。這也就說明，對方知道他手裏有這樣一把鑰匙。
關於這一點，張為人其實已經隱約有了一些猜測……
“旅行商人，旅者之神……嘖，還說它活躍度較低，這貨不比那什麽自然之神和混亂之神會刷存在感多了？！”
“我隻是想聽聽‘專業人士’的意見。”
蘇墨辰很想說，逃跑這事您不才是專業的嗎？但既然都問他了……那就說唄。
這一說，那可就不是一時半會能說完的了。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受到幹涉，這裏應該是‘世末樂園’……”
這是戰士階的異常物——因為太久沒來過這個世界觀，張為人尋思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指0轉級別。整個遊樂園由三個主要部分組成：骨之木偶，心之小醜，還有肉——也就是這個遊樂園本身。
那個摩天輪？
說到這一步已經不需要再介紹這種細枝末節了，既然這裏的真相是這樣，又怎麽可能有真正“安全區”的存在？它早晚會停下來的。
骨，肉，心……從某個角度來說，這地方也算是活的。呃……雖然沒有人會在被木偶或者小醜群追殺的時候懷疑這點就是了。
“常規的出口並不存在，它的‘身體’是密閉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資料裏提到過，它會有‘換氣’的過程，這就是我們離開的機會。”
“真的是換氣嗎，不會是排泄什麽的吧？”
張為人隻是順口一吐槽，但是蘇墨辰並沒有反駁。在這個時候，沉默完全可以等於默認了。
好吧，非常具有衝擊性的事實，但這些都沒有蘇墨辰輕飄飄的順便一提的內容對張為人的衝擊大。
“你說這裏和旅者之神有關？他不會真的是馬戲團之神吧，馬戲團也要經常旅行的……”
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張為人難免感覺有些微妙。現在已知對方名下有個馴獸師途徑，現在又在這裏搞什麽小醜木偶的……基本已經可以實錘了。
“……雖然這已經是活躍度較低的神了，但還是不要在它的地盤說這種話比較好。”
好吧，非常有道理。
至於說什麽自己會出現在這裏搞不好和那個“被注視”的效果有關……這種不重要的事情就沒必要說出來了。
“你問為什麽不解決這裏？呃……那個旅者之神做出來的東西一向是隱藏性很強的，這裏其實並沒有固定的入口，入口甚至不局限在某個城市。雖然那幾個人說是在遊樂園遊玩的過程中不小心闖進來，但他們實際上應該是走在路上的時候就被突然拽進來了。普通人很難擺脫這裏的影響，但這裏很難幹擾異能者。”
這就更合理了，說白了就是爛攤子太多，老虎和餓狼在家門外到處跑的情況下，誰會有心思去在意角落裏打洞的老鼠？為了這個出動一堆七階以上的戰力滿地圖亂掃……呃，異管局的力量還沒有溢出到這個地步。
而這裏也不會閑的沒事對自己解決不了的人下手……張為人不算，他是不請自來的。找不到又打不過，那這裏能存在這麽久也就不難想象了。
“不過，現在我來了。”
張為人的不請自來非常關鍵，現在這裏已經有了一個靠遊樂園自己解決不掉的個體。
“那麽，有沒有可能反過來解決掉它？”
“……啊？”
蘇墨辰愣住了，一個異常物在慫恿我幹掉另一個異常物，我是否清醒？
等等，這真的是異常物嗎？
“單論戰鬥力的話，您大概是什麽水平？”
“三階吧。”張為人毫不猶豫的答道。
哪怕不加那個前綴，他也是貨真價實的三階。上次吸過來的汙染量已經完全達標了，他隻要再升一級就是實打實的三階馴獸師。
但是因為有了這個前綴，蘇墨辰就沒想那麽多……或者說，會主動加上這個前綴本身就已經證明了他沒想太多。
“三階的話……”他現在在想的，是張為人提議的可行性。
說句實在話，可能性並不高。雖然這個遊樂園隻會嚐試捕獲普通人和一階異能者，但這並不代表二階以上的存在就能輕鬆的解決掉這裏。
不說別的，一般的二階甚至都沒法像張為人一樣在這裏開無雙。
而就算是張為人，在聽到這整座遊樂園都是對方的“肉”時也有點麻。啊？原來不是有個什麽本體藏在遊樂園某個角落裏的劇本？
很多時候，體積和生命力是成正比的，尤其是你找不到這個“生物”要害的時候。
“隻要解決掉‘心’和‘骨’，應該就能讓這裏癱瘓。呃，如果能解決的話……”
好吧，這樣聽起來就合理多了。
蘇墨辰的專業性可能不夠，畢竟他隻是一個一階小職員，能代替他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但張為人更是毫無專業性，汙染體係他到了現在也隻用過被動效果。
“總而言之，還是要殺對吧？”
巡邏的木偶是最好找到的，它們就在大路上，打死一個就會刷新其他的。倒是那些小醜比較麻煩，它們……沒什麽刷新規律。
至少就目前的幾次遭遇來看，張為人找不出這之中的共同點。呃……或許也是有的，比如說它們都在遊樂園內部出現？
“其實是有辦法的，那些小醜代表的是遊樂園的‘心’，或者說‘智’，隻要搞點動靜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應該就能把它們引過來。”
好吧，專業人士果然是專業人士。
“搞什麽東西，我直接把這裏拆了行嗎？”
“哪裏……等等，請務必不要！”
蘇墨辰一下子就慌了，因為張為人指的明顯是他身後的摩天輪。他倒不是懷疑張某人有沒有這個能力，重點還是……
“刺激‘肉’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
從這裏生還的人自然而然會帶迴一些信息，骨肉心的猜測就是這樣得來的。但這些信息中，並沒有直接刺激“肉”可能會帶來的後果。
……有時候，沒有信息也是一種信息。
“先前有人試過，然後試試就逝世了是吧？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都是這麽想的，但實際上後果並沒有這麽嚴重……好吧，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試就是了。”
當一個男人用一種小動物一樣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張為人實在是很難說服自己“再試試”。當然，主要是他被惡心到了。
討論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實施……或者在那之前，先來點吃的？
見到他們兩人並肩走來，另外四人也鬆了口氣。這代表誤會解除，他們確實是同一邊的。
至於為什麽解除誤會的方式會是子彈和鬥毆……異能者的事，他們幾個普通人不要管那麽多。
“接下來，我會盡可能清掃這裏的木偶，順帶解決遇到的小醜。你負責保護這幾個人……你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蘇墨辰點了點頭，“隻要保證沒有木偶來到這附近，遊蕩的小醜我還是能夠解決的。”
“那就好，我去也！”
張為人手腕一扭，燭天再次落入他的手中。緊接著，他的身軀在其他人眼中化作了一道殘影，奔向了與來時不同的另一條路。
蘇墨辰死死盯著他離開的方向，大概半分多鍾後，那呆滯的目光才多了些靈動。
“……那把劍是從哪冒出來的？”
這一聲喃喃自語被周圍的進食聲所淹沒。
……
張為人逐漸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遇到的小醜的數量，好像變多了。
“因為拆了太多骨頭，所以同樣被注意到了嗎……呃，再打下去不會把它嚇跑吧？”
和刀刀烈火刀刀爆的木偶大軍不同，這些小醜的戰鬥能力並不出色。它們隻會丟盒子，炸出盒子，總之就是一堆盒子。這些盒子裏會掏出彈簧蛇，能咬人。
是的，沒了。
就算是上次來到這個世界的強度，張為人都不見得會怕這東西。的確，“心”這種東西聽起來就不像是會打架的。
又不是腐化之心。
隻不過，既然是地位相同的個體，那麽在一方麵有所欠缺的同時一定會在另一方麵補足什麽。這座遊樂園真的會思考嗎？如果答案是會，那它現在又在想什麽？
張為人略微恍惚了一瞬，不過很快又調整了迴來。因為他很清楚，這個問題他得不到答案。
一個人要怎麽和一座遊樂園共情？
不要說得到答案了，哪怕是對其他人問出這個問題，搞不好都要被送去精神病院。
“說起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過山車入口的位置啊……嗯？話說這個是……”
離那個入口不遠處，有一棟小房屋，看起來像是控製室一類的地方。但這間房屋是做什麽的不是重點，重點是它的門。
張為人粗略一掃，規格是正好的。
很適合用來成為迷失者之鑰的載體。
“隻是開個門而已，我又不打算進去……要不，試試？”
就像是每個說著“我就蹭蹭不進去”的人一樣，張為人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步。那枚鑰匙成功的發揮了自己的效果，打開了一扇通往快樂老家……啊不，通往“公寓”的門。
這一點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公寓”的判定優先級是比這座遊樂園更高的。倒不如說……在異常物體係裏麵，級別比這裏更低的怕是也沒有幾個。
一到二階，再低就隻剩下普通人了。
“可惜了，那一邊對普通人，尤其是沒有鑰匙的普通人搞不好比這裏還危險。要不然，倒是可以直接把他們帶過來……”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張為人突然轉身，對身後甩出了一發影子球。
有一名小醜，不知何時出現在張為人的身後。它此刻正急忙的在身體各處拍來拍去，隨後又突然鬆了一口氣，對著張為人聳了聳肩。配合上那永不改變的笑臉，看起來多少有幾分嘲諷的味道。
剛才那發影子球沒有命中。
但這並不是因為它躲了過去，僅僅是……
“嘖，打歪了嗎，三分之一的概率沒有賭中啊……”
張為人並不確認身後敵人的位置，他甚至不能確認身後有敵人。隻不過他很會換位思考，若是此處埋伏一隊敵兵，在他開門的時候把他推進去，隨後再把門一關，這裏基本就和他沒啥關係了。
不管哪裏都能開門前往公寓，不代表公寓的門也能隨便往哪裏開。
說起來，這個小醜和先前那些明顯不一樣啊。更人性化什麽的就不說了，別的小醜身軀多少有些臃腫，而這個……纖細很多。
“嘻嘻嘻嘻……”
那隻小醜突然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然後扭頭就跑。
本來就是來坑人的，人沒坑到當然要跑路了。留下打正麵？開什麽玩笑，覺得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還別說，它跑的挺快的。以至於在反應過來之前，張為人就已經把鑰匙一拔追了上去。
但在想通之後，他又連忙刹了車。
不太對，對方為什麽要用跑的方式離開？
它先前出現的時候可是完全無聲的，但凡有一點聲音，張為人也不至於打偏。這意味著，他是突然憑空出現的。
這倒也正常，像那些支援的木偶也一樣是突然出現的，在打倒哨兵前根本找不到。但問題就在這裏，他能突然出現，難道就不能突然消失嗎？
“先前的個體都是按照固定流程行動的，但它……似乎有一定的獨立性。”
在發現張為人停下腳步後，它甚至迴頭對著這邊做了個鬼臉。
也就是能用的遠程手段隻有小影子球，不管是手槍還是大影子球都有可能炸場，否則張為人早就照著它腦門來一槍了。
“這個智能水平的話……事情好像變的更麻煩了。不，比起這個……”
這個小醜是帶腦子的，而且比張為人想象中多那麽一點。但這也隻能算是麻煩，張為人忌憚的是另外一點。
“它怎麽會知道我有鑰匙？”
剛才那個陷阱，明顯是針對他手賤這一點設下的。這也就說明，對方知道他手裏有這樣一把鑰匙。
關於這一點，張為人其實已經隱約有了一些猜測……
“旅行商人，旅者之神……嘖，還說它活躍度較低，這貨不比那什麽自然之神和混亂之神會刷存在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