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兩天,王進除了早晚悉心伺候老娘服用湯藥,他幾乎足不出戶,甚至連教導史進武藝的事兒都暫且擱置一旁。書桌上,一封封書信在他筆下逐漸成型。


    這日清晨,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線灑在庭院中。王進早早候在那裏,見薑齊活動完身子骨正要離開,他快步上前,一把攔住,“愚兄不負所托,這一疊書信盡是愚兄認得的不得誌的好漢,至於賢弟能否將他們招攬到梁山,便要看賢弟的本事了!”


    薑齊抬眼,瞧見王進那布滿血絲的雙眼,眼眶瞬間微微泛紅。他心中一陣暖流湧動,忙伸出雙手,緊緊握住王進的胳膊,聲音中帶著幾分真心實意的感激:“哥哥何必如此勞神費力?小弟實在是受之有愧!”


    “若非賢弟,家慈怕是……如此救命的恩情,我不能親身奔赴梁山相助,已覺對不住賢弟。如今賢弟有所求,愚兄豈有不盡全力的道理?這不過是區區小事,不足掛齒!”王進說完,拱手離去。


    薑齊這才注意到手中那厚厚一疊信件,粗略一數,不下十三四封。他輕輕歎了口氣,感慨王進做事的實在與用心。


    迴到房中,他坐下之後,將信件逐一展開,同時,腦海中的 “ai 智能係統” 悄然啟動,開始仔細對照分析起來。


    “沒聽說過,史書上毫無記載,雜記裏也不見姓名,小說中更是從未提及。”


    翻看了幾封後,薑齊不禁微微搖頭。這些大多是籍籍無名之輩,可他還是將信件一一收好。不為別的,就衝王進這份掏心掏肺的用心,他也定要去拜訪這些人,說不定能在其中尋得璞玉。


    “咦!他居然也在?”薑齊看著手中信件,“陳希真這老道居然……看來迴去梁山要有大收獲了!”


    薑齊把手中信件反複掂量,心中一時難以抉擇。


    這陳希真,表麵上是個道學先生,實則內裏複雜得很,簡直就是個翻版的宋公明!


    宋江無奈落草為寇,陳希真同樣是被迫走上這條路;


    宋江一門心思求招安,陳希真也有著同樣的訴求;


    宋江安排了一百單八魔星下凡的說法,陳希真則宣講三十六雷府將軍下世;


    宋江奉命征討方臘,陳希真更絕,直接是征討宋江;


    宋江被人詬病假仁義真小人,這陳希真更是虛偽得如同戲精一般。


    而且,宋江身邊有李逵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殺星,陳希真身邊也跟著他那嗜殺成性的親女兒陳麗卿!


    薑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將這份書信單獨收好。他決定,先去拜訪陳希真,親眼看看此人究竟如何,再做定奪。至於那位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星陳麗卿,薑齊輕輕搖了搖頭。


    到什麽廟裏念什麽經,薑齊過來生活了十多年,雖然早就習慣了宋朝的風土人情,可是,這種被限製束縛住手腳的感覺,依舊感到憋屈!


    薑齊又看了幾封書信,取出重要的,按照地域遠近的放好,心中不由歎道,“王進啊王進,你個濃眉大眼的沒想到還有當人販子的潛質,真香!”


    薑齊想到那些好漢齊聚梁山的場麵,自己心中便開始熱血沸騰!


    “焦挺!鬱保四!”


    “在!”


    “收拾行囊,備好馬匹,明日啟程!”薑齊的話語中充滿了幹勁與決心。


    安排好這邊的事情,薑齊便找來一個小廝,讓他前去通報史太公,自己要登門告辭。


    史太公一聽薑齊要走,頓時心急如焚,連禮儀都顧不上了,匆匆跟著小廝來到偏院。隻見薑齊正在房中忙碌地打包行李,史太公急忙上前,滿臉關切地問道:“小郎君可是在這偏院住得不如意?還是下人哪裏怠慢了郎君?為何這般匆忙就要告辭?”


    “老太公說的哪裏話!”薑齊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耐心解釋道,“本是遊學至此,如今也駐腳了個把月時日,還有其他地方要走動,實在是不能再多做打擾。”


    “可惜啊!我兒福薄,恨不能長隨左右,日夜聆聽教誨!”史太公聽聞薑齊確實有事要離開,不禁歎息一聲,眼中滿是遺憾。不過,他很快又熱情地說道:“那小郎君莫要急切,不差一兩日,待小老兒安排酒宴,吃的暢快了再趕路不遲!”


    “已經叨擾許久,哪裏還能麻煩太公?”薑齊擺手拒絕道,“實在是不得耽誤。”


    史太公見薑齊去意已決,也不好再勉強。他轉身吩咐管家,趕忙去庫房取來百兩銀子,硬是塞進薑齊的包袱裏,語重心長地說:“窮家富路,小郎君是個精細人,但出門在外,千萬不可委屈了自己。再說,人拜先生還要送上束修,小老兒雖然沒什麽學問,可這道理還是懂的。小郎君費心教了我兒許多道理,這銀錢雖俗,卻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還望小郎君務必收下!”


    薑齊推脫不得,隻得收下,又從一旁書囊中取出一冊《春秋》,交於史老太公,“小可身無長物,唯有平日所讀《春秋》一冊,其中多有注釋,可便史家兄弟自學,太公可以轉交於他。”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等薑齊送走了史老太公,又前往王進住處。


    王進將薑齊迎進房內,與老母親見過禮後,三人圍坐在一起。薑齊關切地問道:“老太太身體可好些了?”


    “已然安好了,隻是之前醫者又來,說是還需補些元氣,幸好這史家存著些人參大藥,可以借用。”王進迴答道,接著話鋒一轉,“賢弟可是要走了?”


    “正是。小弟見了哥哥所寫的那些好漢,心中急切,恨不得立刻登門拜訪。所以哥哥此去延安府,兄弟就不再相送了。隻是有一句話,哥哥若在延安府待得不如意,還請記得小弟在鄆城梁山,梁山的大門永遠為哥哥敞開!” 薑齊言辭懇切,目光中滿是真誠。


    “有小郎君這話,我兒無後顧之憂了!”老太太笑道,“我兒是個迂腐之人,不知變通,若是真有走投無路之時,小郎君萬望收留於他,便是做個守門牽馬的小卒,也是我兒命數!”


    “老太太這是哪裏的話?莫不是要打我臉麵?” 薑齊急忙說道,“自家哥哥來投,我豈會虧待?必定會妥善安排!”


    三人又說了許多告別的話語,薑齊執意留下五百貫錢引,不顧王進母子倆的再三推辭,這才起身離開。


    次日一早,天色微亮,薑齊三人便打點好行囊,牽著馬匹,來到史家莊門口。他們對著莊門深深作揖,然後翻身上馬,往西而去。


    行了十多裏路,薑齊遠遠便瞧見路邊站著三人,正是少華山的朱武、陳達和楊春。


    朱武見薑齊等人到來,快步上前,略帶埋怨地說道:“小郎君何苦走得這般匆忙!我等還未盡地主之誼,小郎君便要不告而別?”


    “咱們自家兄弟,何須這般客套!” 薑齊笑著下馬,走上前去,“左右不過一月時間,到時咱們在梁山相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豈不比在這路邊喝風吃土來得爽快?”


    “小郎君所言極是。” 朱武見留不住薑齊,便不再多言,轉而說起正事,“那日聽了郎君吩咐,我遣人去華山招募人手。去除那些不可取的,又有近千把人願意一路跟隨,不知郎君可否應下?”


    “當然應下!” 薑齊毫不猶豫地迴答道,“這三秦之地的漢子,越多越好。你招來一千不嫌少,招來三千我也不嫌多!若是梁山容納不下,小可自然還有別的地方安排。眼下這個時節,人才是最為重要的!”


    朱武點了點頭,接著又麵露憂慮地說:“隻是舟楫不足。”


    薑齊微微皺眉,沉吟片刻後問道:“朱軍師可有主意?”


    “小郎君可知蒲東?” 朱武說道,“之前那裏舟楫眾多,後來黃河改道,那裏的舟船便荒廢了。若是能將它們買下來,我們便可順著昕水河至汾河,再由汾河進入黃河。”


    “如此一來,便又得多等些時日了!” 薑齊思索片刻後說道,“你務必看顧好咱們的人,千萬不要生出是非。可讓那五十人擔任隊正,一隊百餘人,先行出發。待購船之事辦妥,再陸續啟程,免得人數太多,驚動了黃河兩岸的州府!”


    在晨光之下,薑齊與朱武等人又詳細商討了一番後續事宜。隨後,薑齊翻身上馬,朝著蒲東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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