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命旗牌四個字,潰兵中的千戶、百戶,麵色驚訝,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真的假的?”


    “應該是真的,畢竟這種事情沒人敢作假,誰要是活的不耐煩了,玩冒充的戲碼,九族都不夠砍。”


    “也是!”


    “不過我看這平陽知府細皮嫩肉的,怕不是什麽公子哥?”


    “哈哈哈,老兄,那你就小瞧這位知府了,我就是從平陽府逃過來的,這年輕知府在平陽,那簡直是唿風喚雨,厲害得不得了,誰都想跟著他,他有錢是真給,不說了,我要投奔他去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從平陽府逃過來的潰兵,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個個擠開人群,朝王川靠攏過去。


    見人群騷動,鐵牛微微皺了皺眉,手緊緊攥著刀柄,張浮崖同樣如此,警惕地望著四周。


    很快,那些平陽府逃過來的潰兵,抵達王川近前,紛紛自我介紹道:


    “大人,我是平陽府過來的,我還跟隨大人去路丘縣剿過匪。”


    “我也是!”


    “我也是!”


    聽到這些聲音,王川眼睛頓時一亮,真是應了那句話,種什麽因,得什麽果,於是大手一揮,哈哈一笑。


    “各位,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有沒有興趣繼續跟著我幹?”


    那些平陽府的潰兵,聽到這話,頓時喜笑顏開,一個個高舉著手。


    “哈哈哈,跟,怎麽不跟。”


    “我也跟!”


    “……”


    王川笑了笑,望向一旁的李項平,示意他組織潰兵,李項平當即點了點頭,帶著兩人開始忙活。


    沒過一會兒。


    平陽府逃過來的潰兵被組織起來。


    其它潰兵見此一幕,心中立刻蠢蠢欲動起來,不管其它,跟著這年輕人,至少能先混碗飯吃。


    收攏潰兵,就這般戲劇性的越收越多。


    當然,一小部分還是不願跟著王川,對此,王川也不強求,正所謂,強留的瓜不甜,他隻需將其中利害關係說清楚,留住大部分就行。


    畢竟總有人抱著慶幸。


    為了處理潰兵更井然有序,王川索性設置了個臨時潰兵收攏點,而他自己則是迴了安慶府城。


    他沒有擅自下令任何一道軍事部署。


    而是派人找來韓平,同時通過武力和王命旗牌,強製收攏城中糧草和兵甲,在強力的執行下,讓原本動蕩不安的安慶府城,慢慢平靜了下來。


    “韓平,潰兵我已經讓項平去組織了,接下來,你要如何擋住寧王先鋒大軍,或者說,該怎麽拖延?”


    趕來知府衙門大堂的韓平,聽到這話,並未有半分慌亂,反而胸有成竹的答道:


    “大人盡管放心,我已經派出斥候,而且還設了防。”


    說著,他邁步走上前,右手食指指著大堂內的堪輿圖。


    “大人,寧王大軍是順著清河江,準備一路打到京城,而平陽府,就是寧王大軍的中轉點,現在寧王占領了平陽府城,便不再有後顧之憂,我們想拖住他們,那麽就隻能在這裏。”


    韓平指著堪輿圖上的一個點。


    “一線天。”


    王川眉頭一挑,向前踏出一步,望著韓平指著的位置,微微皺了皺眉,滿含疑惑地問道:


    “他們不會繞道?”


    韓平輕輕一笑,一副運籌帷幄的神情,解釋道:


    “寧王大軍絕對不會繞道,因為他們時間不足,如果他們繞開一線天,我們就不需要在拖延他們,到時候,全天下的兵馬聚集過來,百萬大軍當麵,寧王之威脅,便會不攻自破,所以他們沒得選。”


    “原來如此!”


    王川恍然大悟,他卻是沒能看透這一點,於是繼續問道:


    “這一線天你打算怎麽打?”


    韓平幾乎不假思索,直接答道:


    “埋伏。”


    王川一愣。


    顯然沒明白韓平的意思。


    這兩邊都是懸崖峭壁,隻有一條道的一線天,隻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這是絕佳的埋伏地點。


    他不認為葉初雪會蠢到看不出。


    見王川滿臉疑惑不解,韓平自然猜到王川心中所想,於是解釋道:


    “大人,我說的埋伏不是說,去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而是選擇在一線天,與寧王大軍正麵交鋒,一線天限製了軍隊展開,也就意味著,我們無需擔心其它,隻要集結軍隊在一線天於敵人死磕,拖時間就行。”


    聽到這話,王川點了點頭,明白了韓平的意思,其實說白了,就是堵出口,出口隻有這麽大,一次性隻能進出固定人數。


    這讓處於劣勢的他們,靠著一線天的地理優勢,抹去了劣勢。


    不過王川還是皺了皺眉,問道:


    “要多少人去堵?”


    這下韓平沒有立刻迴答,而是陷入短暫思索中,足足過了半晌,這才開口道:


    “最少八千人。”


    八千人?


    王川心中一驚,他從虎渠就帶過來兩千人,加上那些潰兵,侃侃能湊個八千人出來。


    這讓他忍不住瞟了韓平一眼,總感覺這家夥是精心計算過一樣,這人剛好是他全部家底。


    但王川也就遲疑兩秒,便答應了下來。


    他知道,能和葉初雪扳手腕的人,除了韓平,其他人過去隻會被打得狼狽不堪,或者身死道消。


    接著,王川又和韓平細細討論了軍事部署,王川全程專心致誌聽講,並未提出任何意見,全力支持韓平。


    凡是兵甲和糧草,王川更是一應俱全,他奉行的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行事風格。


    當然,完全將權力交給韓平是不可能的,他卡住了糧草和金銀,甚至為了讓底下士卒知道自己。


    王川多次組織慰問團下去,給士兵們發些吃的,或者畫畫大餅,總之收攏人心的手段,都過了一遍。


    ……


    一線天。


    延綿不絕的大山橫跨在那裏,猶如一條巨龍盤踞。


    清河江從中間穿過,那中間仿佛被人用劍劈開一樣,斷開一道豁口,那豁口隻有不到四十米寬。


    河流占了接近三十米,道路所剩不到十米寬度。


    其兩側是陡峭光滑的絕壁,抬頭望去,仿佛直通天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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