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壇壇密封的酒精,被擺放在走廊上,來來往往的衙役各守其位,加柴、倒酒、兌水井然有序。


    院內大大小小的奇怪裝置,隨處可見。


    站在一旁監工指揮的王川,看著滿滿的戰果,滿意的點了點頭。


    畢竟有了這些酒精。


    至少能保證大部分人活命。


    就在這時,一名衙役快速來到他身旁,稟報道:“大人,外麵有人要見你!”


    “見我?”


    王川心生疑惑,眉頭微微皺了皺。


    “是誰要見我?”


    那衙役不假思索答道:“迴大人,是一名老大夫,看上去很急的樣子。”


    老大夫?


    衙門什麽時候成診所了?


    懷揣著疑惑,王川出了縣衙二堂朝大堂而去。


    不多時,王川來到縣衙大堂,便見一老者和年輕人,為首的老者神色焦急,眉頭緊鎖,似乎急於求證某事一樣。


    王川眉頭一挑,笑著走上前問道:“老大夫,來衙門見我有何事?”


    那老者看向王川,見其滿頭白發,明顯愣了下,或許是感覺到失禮,連忙賠罪說道:


    “王大人,老朽失禮了!”


    王川無所謂的擺擺手,自顧自走到一旁椅子前坐下,他算看出來了,這老者怕是大有來頭。


    不然連縣衙門都進不了。


    何談堂而皇之的來見他,縣令雖小,但至少也是個官,種種跡象表明,這老者非富即貴


    見王川漫不經心,那老者也沒在意,隨時問出心中疑惑。


    “王大人,昨日,你是不是用酒救了一人?”


    聽到這話,王川瞬間明白了老者來意,默默地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麽。


    那老者臉色一喜,上前兩步,語氣急促地追問道:“何酒?”


    見老者如此心急,王川對著一旁衙役招了招手,吩咐道:


    “帶這位老者去二堂看看。”


    “是,大人!”


    ……


    老者跟隨衙役來到縣衙二堂,聞著如此濃鬱地酒氣,不由皺了皺眉,長年行醫他對酒了如指掌。


    但此酒刺鼻之味,畢生未見。


    他隨意瞟了那些奇怪裝置一眼,便失去了興趣,對他而言,不過奇瀛技巧罷了,他最想知道的是那能治傷的酒。


    在穿過走廊時,老者頓住了腳步,看著一排排酒罐子,心中好奇達到了極。


    他都不清楚多少年沒有這種好奇心了。


    “小兄弟,我能打開看看嗎?”


    那帶路衙役迴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酒壇,便知使命已經完成。


    “隨意!”


    聽到這話,那老者立刻蹲下身,撕開了封口,聞著更刺鼻的氣味,靈魂忍不住一顫。


    於是他對著身後徒弟招了招手。


    “帶上一壇,和老夫去街上!”


    那年輕人臉上浮現為難神色,心中似乎有所顧忌,低聲說道:


    “師傅,這是王縣令的東西,如果我們搬走,會不會……”


    那老者哈哈一笑:“拿就是了,有事老夫擔著!”


    這兩人搬著一壇酒也沒人上前詢問,順利無比的出了縣衙。


    與此同時。


    縣衙大門。


    望著那一老一小離開地背影,王川嘴角翹起一絲弧度。


    昨日謠言他可聽到不少。


    如若今日他帶人去給傷員處理傷口,必會遭受反抗,說不定情況更惡劣,畢竟士兵不是百姓。


    有這些大夫出手,傷兵肯定會無條件服從,或許這就是職業濾鏡。


    原本他就準備這般去幹,沒想到有人比他更急。


    “夫君,在看什麽了?”


    葉初雪將王川思緒拉了迴來。


    王川臉上浮現笑容,轉身看向來人,眼底流露出溫情。


    “初雪,你不去睡一下嗎?昨天可是一晚沒睡!”


    葉初雪莞爾一笑:“不困,夫君這是在看什麽?”


    “沒看什麽!走,我們去看看昨天那傷兵。”


    葉初雪點了點頭。


    兩人沿著街道走了會兒,便來到了昨日救治傷員的位置,望著趴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半大小子。


    葉初雪和王川相視一眼,臉上同時露出笑意,這人活了。


    王川又看了看那飯菜,有肉且油水充足,不由笑容更甚,至少說明田和那老小子沒有趁機撈油水。


    趴著吃飯的傷兵也注意到了王川和葉初雪,吃飯的動作一頓,眼底流露出羞愧,本欲站起身為昨日行為道歉。


    但背上傷口撕裂般的疼痛,讓他無奈長歎一口氣,隻好側頭看向王川兩人,抱歉說道:


    “大人,昨日多有得罪,小的給你賠個不是。”


    王川哈哈一笑,蹲下身拍了拍他肩膀。


    “小兄弟,不知如何稱唿?”


    聽到與昨日如出一轍的問題,那傷兵苦笑答道:“趙元。”


    王川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夥食怎麽樣?”


    聽到夥食,趙元臉上立刻浮現怒色,眉頭更是鄒成川字,隨後脫口而出罵道:


    “楊成梁那混蛋,竟然…竟然拿喂牲口的糟糠給我們吃,特麽的,等老子好了……”


    由於動作幅度太大,扯到了趙元背上傷口,一時間,他咬牙切齒,額頭上冷汗直冒,卻是沒哼半句。


    聽到糟糠二字,王川尷尬地撓了撓頭,忍不住輕咳出聲,以此來掩飾心虛。


    他也沒想到,楊成梁真拿去給士兵吃。


    不過話又說迴來,楊成梁真的不怕死嗎?


    還是說他有什麽奇奇怪怪的統兵之能?


    甩了甩胡思亂想的腦袋,王川決定打探打探情報,於是他問道:


    “趙兄弟,前方打的怎麽樣?”


    趙元皺了皺眉,說話聲音都弱了幾分。


    “不是很好,韃子此次來勢洶洶,號稱集結了五萬大軍,在平原上我們處處受掣肘,雖然楊成梁混蛋,但他確實擋住了韃子。”


    “不過,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笑著看向王川,眼底流露出一絲崇拜。


    “王大人,我們都知道是你宰了俺答二兒子,好樣的。”


    王川一怔!


    不是!


    現在連小兵都知道他的光輝事跡了嗎?


    很快他便想通了事情關鍵,這是楊成梁有意為之的,或許是為了鼓舞士氣。


    忽然,王川意識到一個問題,於是急忙問道:


    “趙兄弟,前方是不是糧草出問題了?”


    趙元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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