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啊。”


    我們正在前往決鬥地點的路上。


    剛才的一局我贏了,自大的saber沒想到我通過強化魔術將木劍的質量變輕,結果開局就被擊中了手腕。


    同時和阿爾托莉雅說的一樣,saber隻要心態一亂,各種問題就會出現,隨後她又采取了隻攻不守的激進打法,不出意外,被我兩下反製了。


    現在我正在和阿爾托莉雅解釋其中的投影技巧,如何通過強化來改變物質的各類屬性,如何自如地調整它們。


    “所以我能夠輕易地獲得武器方麵的優勢,之後就是通過技術和心理打敗對手了。”


    經過這次教訓後,saber也開始反思自己的戰鬥思維,不過和我教衛宮不同,阿爾托莉雅不打算教她什麽,隨她去吧。


    本來我看那家夥還有點生氣,好在比試完就是午飯,她也就不說什麽了。


    我們倆披著雨披,行走在冬雨籠罩下的冬木市,我不得不說,這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確實是我很久沒體驗過的了。故鄉的雨普遍大、猛烈而清澈,即便大雨也不會讓天空變得鐵灰;而這裏完全不一樣,黑壓壓的天幕壓在我們頭頂,雨和陰風不時吹打在臉上,周圍是行色匆匆的行人和來往不息的車輛,近處遠處的樓房閃著燈光…這就是我熟悉又陌生的都市畫卷,是我常在影視作品裏看到和小時候經曆過的東西。


    也是


    “和決戰那時候的場景很像啊。”


    “嗯”


    那個人是怎麽虛構出…等下,應該是聖杯的關係,它自動地把冬木市的樣子傳輸給了腐化個體吧。


    我們愈走,氣氛愈來愈壓抑,我不清楚是怎麽迴事,但聖杯戰爭可能會對天氣產生影響麽?


    ー


    到達目的地花了我們半個多點,得快些解決,要是雨下大了就麻煩了。


    新都的開發區實際上就是當地的港區,這裏是碼頭和貨物集散地,周邊有大批看著是90年代風格建築物的樓房,普遍都掛著xx商業公司一類的招牌。


    不止如此,這裏還有大量的旅館和餐廳,儼然也成為了一個小小的社區,水手們和貨運工人有不少外地人,直接就在港口附近休息;而因為規劃不足導致的淩亂布局就創造了一條又一條的小巷子,看著淩亂無序,有些讓人頭大。


    “左數第三個…應該是這個吧,我們去看看。”


    阿爾托莉雅眼神一凜。


    “是這條沒錯,我感受到從者了,是rider。”


    我們拐進去後,麵前的正是那討人厭的間桐慎二,rider處在靈體化狀態待在他身邊,沒辦法,我可是“沒有靈魂的可怕之物”,用魔力加強後的視力後隻能看到她模模糊糊的輪廓。


    “哦?終於來了啊士郎,哼,遠阪和你是什麽關係,你最好現在就解釋清楚,我感覺得出來,你那從者魔力波動弱得很,怕不是敵不過我的rider!”


    我們倆都有點想笑,畢竟現在我倆隨便一個人都能輕易地製服rider,阿爾托莉雅更是直接和rider的原始狀態交過手,對付現在的rider,不隨便玩玩直接真格一擊製敵都算是給麵子了。


    慎二似乎以為我、不,是他幻想的那個哭爹喊娘的士郎怕了,開始放聲大笑。


    “果然,我知道你就是這樣的膽小鬼!說不出話來了吧~啊?我警告你,趁早離遠阪遠遠的,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還有,以後要是不識好歹地再為櫻出頭,我就讓你在學校裏永無寧日!!”


    遠阪說他和衛宮有交情?真的嗎?衛宮還會和這樣的人交朋友啊,還是挺讓人吃驚的。


    “走不動道了嗎?嗬,我就看看你那廢物組合能擋住rider幾下吧,到時候可以哭著向我求饒,念在你這家夥天天給弓道部當苦力的份上,我會放你和你的從者一馬的。”


    rider顯出身形,是美杜莎沒錯。


    我們就隻等著這一刻呢。


    “上,rider,給他們點厲害瞧瞧。”


    美杜莎以我熟悉的戰鬥姿態顯現,她騰空而起,像蛇一樣飛撲過來,而那鎖鏈匕首如同蛇尾一樣橫掃雨滴,要把麵前的二人纏住。


    阿爾托莉雅甚至不打算凝聚出盔甲,是啊,一下就夠了。


    碰!


    我們不打算殺掉美杜莎,所以阿爾托莉雅僅僅是躍起飛出一腳而已,就這樣,美杜莎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橫飛出去,直直地撞到地麵和牆壁的夾角,發出巨大的響聲。


    間桐慎二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嘖,有點…不堪一擊啊。”


    “等下,你、你”


    “真抱歉,我不是衛宮士郎,我是來獵殺你們這樣的蠢貨禦主的魔術師殺手,間桐慎二,留下一句遺言吧。”


    “什麽?!!!!不不不不,求你開開恩,別、別這樣!”


    他剛想逃跑,阿爾托莉雅直接一腳踹中他的小腿,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嗚哇!!!!救、救我啊rider!”


    風王結界已經抵在了他的後脖頸上。


    “噫?!!別殺我、別殺我!殺手先生,求求你,別殺我!那個、啊,對了,我不是禦主,我真的不是禦主,你搞錯目標了!!!我妹妹,那個可恨的蟲人才是禦主,真的!”


    蟲人?


    “狡辯當遺言倒也是挺新鮮的。”


    “不不不不不!!!快、啊”


    他從口袋裏翻出一本書。


    “這本、就是偽臣之書!!櫻做給我的,這樣我就可以操控rider!真的!我真的不是禦主!!!你看我都沒有令咒!!真的!”


    “算了,把那書交出來,饒你一命。”


    “好、好!!”


    他隨便地把書往後一扔,阿爾托莉雅一放鬆,那小子立刻就站起來瘋狂逃命,很快就無影無蹤了。


    我撿起它。


    “令咒的力量…有人把令咒做進了這裏,從而間接地讓持有者能夠控製從者。不過”


    喘息著的美杜莎勉強站起,她看來已經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魔眼的封印也開始鬆動了。


    “我不會讓你們傷害櫻的。”


    “這麽巧?我們也不會。”


    “啊”


    她被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噎到。


    “我們來這裏並不是為了殺死禦主,剛才的交手也隻是想懲罰一下慎二。既然你和櫻沒有想戰鬥和害人的欲望,那我們也就不會做什麽。而且你的話裏,好像有一些隱情啊。”


    “…我憑什麽相信你。”


    “就憑我們兩個見過櫻兩麵,而她至今都活得好好的。rider,不,美杜莎,如果我們真的想對她不利,那你現在應該已經在尋找可吸血的獵物了。”


    “……唉”


    被提到真名後,rider歎了口氣,隨後她解開眼罩,露出因無力而傷心的眼睛。


    “你們知道這麽多,說不定真的能拯救櫻。”


    ー


    我是真沒想到rider原來是個這麽好說話的人,先前我一直把她當成沒什麽想法的魔物來看,不,我感覺也許是禦主的原因,本來隱匿著自己的rider也把人性化的一麵展示了出來。


    “這東西我想你的對魔力可以輕易抵消吧,若是願意,就先跟著我們走,櫻是個不錯的女孩,你可以把她的苦衷都告訴我們。”


    美杜莎的眼睛也是蛇眼一樣的形狀,有著琥珀色的虹膜和豎著的瞳孔,我們倆都是第一次看到她眼睛在普通狀態下的樣子。


    “二位這是…”


    “隻是為自己沒變成石頭而感到慶幸。”


    她解釋了下,對於她魔眼的封印名叫黑暗神殿ー自我封印,實際上並非寄存於眼罩之上,而是一道魔術枷鎖,隻是她平常習慣了眼罩,解放時會自動把它移開,所以顯得好像“隻要露出眼睛就是開魔眼”。


    我們友好地向她解釋了我們的來曆、目的,這方麵我多透露了一些,我想我們可以相信她的口風。


    “這樣啊…那就、拜托你們救救櫻吧。”


    美杜莎隨後進入靈體化狀態,和我們邊走邊講述她的禦主的苦楚。


    間桐櫻,據說她是一個過繼來的孩子,關於這點的詳細情報,美杜莎知之甚少,她隻從慎二的嘴裏知到了櫻以前不是這個家裏的人。


    隨後間桐家為了滿足自己奪取聖杯的貪婪野心,殘忍地改造了櫻。


    “間桐家的魔術實際上叫做蟲術,他們會培養一種具有強大魔術潛質的、名為刻印蟲的蟲子,隨後把它們移植到魔術師體內。蟲子會吃掉部分魔術師原先的身體組織和迴路,自己組成新的,更加具有‘活力’的‘身體’。”


    我現在持有偽臣之書,可以看到靈體化下的美杜莎不忍心地低下頭。


    “改造過程就是,把人的身體切開,然後將蟲子塞進去,引導它們噬咬相應的魔術迴路,之後再縫合上。他們的改造順序是這樣的,先是魔術師的四肢,然後是魔術師的脖子和心髒。櫻已經被強製執行四次改造了,要是經過下一次改造,恐怕她就會、變成一個和她家家主一樣的蟲傀儡。”


    ……


    我和阿爾托莉雅一陣無言。


    確實、大部分魔術師就是這樣的,稱不上人這個字的家夥。


    美杜莎被召喚出來後,迅速和內心孤僻的櫻成了知己,她得知了櫻生活裏的這些慘狀,希望能夠幫助櫻逃出生天;但是不幸的是,櫻總是缺乏勇氣,根本沒信心從間桐家出走,甚至為此還大哭了一場。


    結果不哭還好,一哭驚擾到了慎二,美杜莎也就暴露了。隨後慎二威脅櫻,如果不讓他成為禦主,櫻將會被慎二以家法中的“叛”罪處以杖刑,想到櫻皮開肉綻的慘狀,rider想也沒想地就答應了。


    “櫻因為刻印蟲的緣故,經常吸引一些昆蟲到屋裏,慎二就會以‘蟲人’的代號嘲笑她。這個混賬永遠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當初他因為自己沒魔術才能而拿櫻當出氣筒,打得櫻滿身淤青,被學校裏的人教訓後更是變本加厲,時不時就刁難櫻,辱罵和拳打腳踢都是家常便飯了。”


    聽著這些的我們倆越來越生氣。


    “無銘和莉莉,你們很強,沒用的我沒能救下她,你們既然是正義的夥伴,那就務必要伸張櫻的正義,我求你們了!如果你們不放心我會對公眾造成威脅,我可以在看到她獲救後立刻自盡。”


    “沒必要這樣…這個暫且不提,我們還是得從長計議一下。”


    現在rider也算是我方陣營的一員了,但是她來這裏的理由必須得精簡一下,並且要考慮到櫻的心理問題。


    正所謂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像櫻這樣遭遇了接連不斷的沉痛打擊的人,心理是極度敏感和脆弱的。我們三個知情人絕不能把這些信息透露出去,以衛宮的性子,那肯定會圍著櫻一個勁問問問,這樣隻會更加傷害櫻,讓她覺得衛宮家也不是個能忘掉不快的好去處,進而進一步封閉自己。


    人的心理問題,最終還是要靠人自己來解決,就如同矛盾一樣,內部矛盾引起的外部矛盾,最終還是要歸結到內部矛盾的徹底解決才能成功,像外部疏導和調節終究隻能是輔助作用,真正的決定性因素永遠是自身。士郎缺乏對人和正義的認識,我們就教導引領他接觸到這些,讓他自己思考,發自內心地學習和接納;而櫻缺乏勇氣的解決方法也是一樣,我們不能給她創造一個可以訴苦和依靠的強大偶像,要讓她發自內心地勇敢起來,擁有勇氣,這樣才是能讓她真正獲救的通路。


    否則我們隻能救下一個還是沒有自主思維能力的軀殼罷了。


    我們得偽裝一下,把rider來這的理由更改,模糊化一些細節,比如說是因為她被擊敗後聽說櫻實際上是我們的朋友所以跟著我們一類,讓衛宮家裏的人不懷疑,也讓櫻不起疑心。


    “衛宮邸這個地方是櫻的安全屋…但是有沒有阻止她迴家的方法?我怕櫻現在迴去又會被慎二欺負。”


    “這方麵就要靠你和她的友情了。這樣,你借口說慎二不配當你的禦主,然後我們假裝不知道你的真正禦主是誰,但是你又想繼續留下匡扶正義,讓櫻和你‘再次’進行契約。隨後說自己魔力不足一類,不能離開衛宮邸太遠保護她,把她留住。”


    美杜莎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她再次鄭重地向我們道謝,隨後一行人加緊了迴衛宮邸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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