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訕訕地笑著,把窗戶一關,扭頭就跑。


    太嚇人了。


    項皇喉嚨咕嚕了幾聲,都到嘴的話又咽了迴去,麵色變得更加難看。


    房間內一直低氣壓,光頭都不敢哭了。


    「你再不睜開眼睛,我就把你的三兒子向光給殺了,讓他給你陪葬。」先前項皇威脅的是,把許婆子的兒子都殺死。


    這一次的威脅,是把光頭殺死。


    光頭也不哭了,一臉懵逼。


    他娘快要死了,他也很傷心,可他壓根沒有想過要陪葬的事情。


    就是娘死了,他自己的日子,該過的還是得過。


    再說了,他可是又要當爹的人。


    不能死啊。


    項皇拿著棍子,在浴桶邊上敲了敲,聲音無比暗沉:「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但你的三兒子,也別想活了。」


    光頭(⊙o⊙)…


    好害怕,怎麽辦?


    「娘,你快醒醒。」光頭慫了,嚇得臉色都是蒼白的,聲音很是驚恐,連忙去搖許婆子。


    這可是項皇,真要他命,他也沒法反抗。


    項皇抓著棍子的手,緊了緊,再一次威脅:「我這就送你三兒子來陪你,你且慢一些,好讓他先去等你。」


    說話間,整個屋裏的氣場都變了。


    充滿了殺氣。


    光頭:臥草草草……


    「娘啊,你快點醒,兒子不想死啊!」光頭嚇壞了,連著浴桶一起搖晃。


    項皇盯著浴桶看,猛然發現不對,一下抓住光頭的手。


    光頭快要嚇屎,以為自己要被打死。


    「不要,我不想死啊!」


    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項皇動手,光頭哆嗦著腿,小心看了項皇一眼。


    見項皇盯著浴桶,他也看了過去。


    忽然手腕一痛,光頭不自覺慘叫一聲。


    就見原本已經靜止不動的獸血,開始微有變化。


    項皇眸光微閃,拿出棍子,衝著光頭的屁股就是一棍子。


    光頭又是一聲慘叫。


    獸血也隨之,起了變化。


    項皇神色變了又變,握著棍子的手緊了又緊。


    於是乎,光頭倒黴了。


    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頓胖揍。


    光頭以為自己真會被打死的,所以叫得特別的慘,還時不時喊許婆子一下。


    隻要他娘醒來,他就不用死。


    對光頭來講,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被打到剩下半條命的時候,許婆子終於睜了眼。


    「他是你兒子,你想打死他嗎?」許婆子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一臉的複雜。


    項皇一臉坦然:「不想。」


    隻是打你別的兒子都沒用,威脅別的也沒有用,唯獨這個兒子讓你放心不下。


    對於這結界,項皇心情也很是複雜。


    光頭躺在地上,一點都不想起來,隻想放聲大哭。幸好他娘醒了,要不然他真會被打死。


    咦,不對。


    光頭猛地抬頭,掏了掏耳朵,一臉見鬼地看著他娘。


    他娘醒了。


    剛說的第一句話,是啥來著?


    『他是你兒子』好像是這句,差點被打出屎來出現的錯覺嗎?怎麽會聽到這種話。


    光頭張了張口,就想去問清楚。


    「你出去吧。」項皇不給他問的機會,將他拎起來,開門扔了出去。


    砰!


    完了,又把門關上。


    光頭好懵逼。


    無比虛弱地爬了爬,想開門進去問清楚。


    才爬了一點點,眼前多了腳丫子。


    光頭愣了愣,順著這雙腳丫看上去。


    就見大雁手叉著腰,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無限鄙夷地看著他。


    光頭:……


    他娘的,真丟臉。


    光頭趕緊抹了幾把把眼淚鼻涕糊了的臉,『哧溜』一下子地上爬起來,哪裏還有半點虛弱樣。


    有點鼻青臉腫,但顯然骨頭都沒傷。


    「你裝啊,怎麽不繼續裝了?」大雁仍舊叉著腰,昂頭瞪著光頭。


    一個一米八八,一個一米四八,差了正好四十公分。


    光頭嘴角抽搐了下,幹脆走近了些,低頭俯視自家二妮子。


    不讓你好好瞧瞧,你不知道什麽是爹。


    光高度,就碾壓你。


    大雁:……


    長得高很了不起?


    大雁嫌抬頭太累,也不抬頭了,低頭朝光頭的小腿就是一腳。


    「丟人現眼。」踢完扭頭就跑。


    光頭小腿那地方,剛才挨了好幾棍子,正疼得緊,讓大雁給踢上一腳,疼得抱腳直跳。


    「哎,你個死妮子,給老子迴來,看老子不揍死你個……」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大雁躲到單氏後頭,立馬就住了口。


    剛才的事情,單氏是看到了,不過就當沒見著。


    「你娘她,咋樣了?」單氏問。


    「總算是醒來了。」光頭抹了把汗,想起剛才獸血的變化,微鬆一口氣,「這次醒來了,應該問題就不大了吧。」


    單氏聞言,也是鬆口氣。


    人死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要死的話,還是老死比較好點。


    這自殺,算點啥啊?


    「醒來就好,我去看看。」單氏就想去上房看。


    光頭連忙攔了下來,對單氏搖頭:「項……項爺在裏頭呢,你這大肚婆,還是別進去的好。」


    提到剛才的事情,光頭抖了又抖。


    幸好他娘是心疼他的,還知道醒過來,要不然他說不準真會被打死。


    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麵色變得古怪。


    「走,咱們迴去,我有事要跟你說。」光頭心裏頭藏不住事,拉起單氏手就要往家裏走。


    不知為啥,他這心裏頭毛毛的,總感覺哪哪都不對勁。


    「你娘不是醒了,我想看一眼再走。」單氏捂著肚子,也不敢太過掙紮,怕傷到肚子。


    大雁撲上前去,衝著光頭手腕就是一口。


    「你娘咧,咋還咬人哩?」光頭原本是拉著單氏的,被咬了一口,趕緊就鬆開,把手縮迴去。


    一看,挺深的牙印。


    大雁衝著光頭呲牙,一臉得意的樣子。


    「哎,你個熊孩子。」光頭抬手就想給大雁一巴掌。


    大雁『哧溜』躲單氏後頭去,衝著光頭喊:「你腦子有病,幹啥那麽大力氣拉我娘,我娘肚子有娃,不能走太快。」


    剛她要不咬上一口,人就得讓光頭拖著走了。


    死蠢爹腿那麽長,走那麽快。


    她娘肚子裏的娃本來就不好,走這麽快掉了可咋辦?她又打不過光頭,隻能用咬的。


    沒事先說出來,怪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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