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兒子被打成這樣,好生心疼。


    不過還是忍住了,沒上前去幫忙,畢竟讓兒子給傷透了心。


    單氏剛被嚇得不行,她這身體是沒有問題的,隻是胎兒不好坐穩,一不小心可能真會流掉,平日裏她都是很小心很小心的。


    因此看到許進寶被扔出去,單氏並沒有覺得大雁做的有什麽不對。


    但大雁打人的時候,她張了張口,覺得不太對。


    隻是沒用,大雁就不聽她的。


    等到大雁打完人,才護著她去四房那邊。


    侍衛在上房那裏守著,沒人敢靠近。


    哪怕是分了家,許婆子也還住在上房這裏,誰也不敢來攆她。


    按理來說,這應該是大房的地兒。


    房間門是關著的,所有人都待在自個房堂屋那裏,皆是不知道上房屋裏的事。


    許婆子怎樣,他們也不知。


    「弟妹,你知道那個叫項爺的人是誰嗎?他是做什麽的?」許老大看到單氏,忽然眼睛一亮,朝單氏湊了過來。


    湊得太近了。


    單氏湊著眉,往後退了些。


    對於項皇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同樣也猜測到點什麽,但這些她不會說出來。


    畢竟是那一位,不好議論。


    許老大不敢聲張,又往單氏這裏湊近些。


    「滾,離我娘遠點。」大雁一把推開許老大,將單氏護在身後。


    就好像被什麽猛撞了一下,許老大站不住往後倒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看向大雁的眼神,一臉陰狠與憤怒。


    「怪物,一窩子怪物。」許老大低聲罵,壓根不敢罵大聲,怕上房那邊的人聽到。


    單氏尖耳聽得清楚,麵色變了變,對大雁的所作所為也不製止。


    在單氏的眼內,閨女雖然蠻橫了點,卻是一個個頂好的,絕對不可能是怪物。


    項皇就是天生神力,能遺傳下來大力氣,那是一件特別有福氣的事情。


    是了,單氏知道的很多。


    比光頭這個蠢貨知道的,還要多不少。


    在看到項皇種種行為後,再傻也該猜到點什麽。


    或許身在局中,又或者夠傻,光頭才到現在都不知道,對他挺好的項皇,其實是他爹。


    蠢就是蠢,怨不得孩子說。


    許老大還想靠近單氏,他可是聽村裏人講過,畢那個自稱為項爺的人,跟向家有點關係。


    隻是靠不近,剛上前來就被大雁推開。


    許老大厭惡地看著大雁,仿若在看著一個怪物。


    平常人哪有這麽大力氣,不是怪物又是什麽?


    他們家出了一個大煙就夠怪的了,現在又多了個大雁,說不準狗娃也是如此。


    許老大一臉厭惡,比誰都要厭惡向家人。


    可他不敢造次,裏麵那個人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當年就是那個人,勾引他的娘親,才生出來老三這樣的賤種。


    甚至妹妹的死,許老大也一併算在老三的頭上。


    認為不是老三的出生,妹妹就不會死。


    卻從來不認為是自己的錯。


    那個時候若不是許老大,將剛出生的光頭偷走扔山上,許婆子就不會瘋掉,想要尋死,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


    不過有些人,從來就不會清楚自己的錯,總會把一切的錯誤,怪到別人身上去。


    就如這一次,竟把錯怪金氏身上。


    說實話就算許老大知道實情,都怪不了項皇,畢竟項皇隻是把事情推動快一些罷了。


    事實上,它早就發生。


    單氏不喜歡跟大房的人打交道,索性就不理他,往史氏跟前湊,小聲問了下情況。


    隻可惜史氏也不知道,隻知道人都進了上房裏頭,有個厲害的人在大堂屋那裏守著,誰也不知道情況。


    不過史氏表情很怪異,說光頭在裏麵哭。


    有時候吧,哭得挺悽慘的。


    又說那個叫項爺的,在威脅許婆子,敢死的話就殺他們全家。


    這事整的,他們好害怕。


    大雁眼珠子轉了轉,打起主意來。


    對史氏道:「你看著我娘一點,別讓她讓人欺負了,迴頭我給你好吃的。」


    史氏眼睛一亮。


    不要說她沒出息,給點吃的就能收買,主要是向家的東西,都太好吃了點。


    「這個沒問題,包在四嬸身上。」史氏拍了拍胸口。


    大雁不太放心,叮囑她:「我娘懷了身孕,這胎還沒坐穩,得很小心才行。」


    史氏愣住,可是記得接生婆說過,單氏這個身子傷得厲害,是很難再懷上了的。


    咋就又懷上了?


    「記得看好點。」大雁都走了兩步了,又迴頭叮囑了一下。


    史氏慌忙答應。


    怕在外頭讓人磕著碰著,幹脆把單氏拉進房間裏,還把門給反拴上。


    屋裏頭,四房的兩個孩子正在玩耍。


    明明該是淘氣的年紀,卻膽小得不行,看到單氏來都不敢吭聲,一個個抱著史氏的腿。


    史氏伸手推了推,沒推開,有些尷尬地對單氏說道:「這倆臭小子很少見到你,有點認生,嗬嗬。」


    單氏仔細看了下:「倒是長高了不少。」


    看起來,倒是比以前幹淨不少。


    以前髒得喲,誰都不待見。


    也就偶而許婆子看不慣,給燒水洗一下,史氏自己是不會給孩子洗澡的。


    「這倆崽子,能吃著呢。」史氏得意地笑笑。


    估計是爹娘都太懶,這倆孩子才兩歲多,就懂得不少事情。


    至少穿衣吃飯,不成問題。


    不自己做也不行,史氏這個懶娘不幫他們。


    單氏看著他們,挺喜歡的,安靜不淘氣。


    不過她這胎不好坐穩,也沒想過要把人抱起來稀罕一下,隻隨便說幾句話。


    大雁出了屋門,直接繞到上房窗口。


    窗戶是關著的。


    大雁試著推一下,還真讓她給推開。


    賊兮兮地探頭往裏頭看了下。


    許婆子坐在浴洞裏麵,不用靠近她就聞到了獸血的味道。就是不知泡了多久,那獸血好像都沒有什麽變化。


    她爹在那裏一個勁地抹淚,項皇麵色鐵青。


    死了?


    大雁仔細盯著許婆子看,麵相是不太好。


    不過看樣子,應該還活著。


    窗戶被打開,有光線照進屋裏,屋裏的人自然有所察覺,冷著臉朝窗口看去。


    「看看,我就是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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